大夫人以爲自己的丈夫會念及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把她從這祠堂的囚禁中救出去,可誰知他甚至都沒有來見她一面,更別說她的那一雙兒女,更是應了重意歡的話,可難道她就要這樣輕易地承認自己失敗了嗎?
重意歡那邊一直都有叫人盯着大夫人的一舉一動,結果事實還真是讓她有些失望,大夫人除了自怨自艾之外,竟沒有其他的動作,她本以爲那女人就算是到死都不會認栽的。
但顯然老天爺還是向着她的,大夫人許是想清楚了,既然她不好過,那就讓所有人都不好過,想也沒想地就讓人稟告老夫人說蔣茹雪肚子裡面的孩子其實是重午的!
蔣茹雪向來懂得如何揣測別人的心思,尤其是她如今還沒了孩子,若不能拴住重華的這顆心,怕是等到重華有了新歡,她的下場就和之前的肖姨娘無異,她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誰知她剛剛把重華哄得差不多,府裡就傳出她不守婦道的事情,讓好不容易對她有了點好臉色的重華直接氣得甩了她兩巴掌。
“老爺,你聽我說,我肚子裡的孩子千真萬確是老爺你的啊,我和大哥沒有半分私情。”蔣茹雪拽着重華的袖子,臉上帶着兩道淚痕,哭得楚楚可憐,好不惹人心疼。
重華哪裡還能這樣輕易地就相信蔣茹雪的話,甚至他越看蔣茹雪越覺得可疑。有兩次他半夜醒過來,發現蔣茹雪不在房間裡,後來問她去了哪兒,她只說是覺得胸悶出去透透氣,可如今想來怎麼都覺得不會是這樣簡單。
說不定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和重午***了,一個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他們怎麼能夠這樣對他?
重華越想越氣,看蔣茹雪的眼神也越發狠厲,可心裡多少還有幾分憐惜,最後只好憤憤地摔門而去。
老夫人因爲此事,把大夫人叫到了跟前,重意歡得了消息,後腳便也去了青雲園。
怎麼算重意歡也是這接二連三事件中的當事人,所以老夫人便準了她在一旁,而大夫人見到她也不過是瞥了一眼罷了。
重意歡不知道蔣茹雪肚子裡面的孩子究竟是誰的,不過聽大夫人這樣聲淚俱下地控訴着重午和蔣茹雪之間的苟且之事,聽起來確實像是煞有其事。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件事,爲何不早早地說出來?”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夫人,眼中已然沒有了半分憐惜,語氣也盡是冷漠與疏離。
大夫人低着頭,看不到她的眼神,自然也看不出她的心中所想,只能聽到她的回答,“母親,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無論茹雪肚子裡的孩子是老爺的還是二弟的,終究都是重家的骨血,我本想着等孩子順利降世,再把這件事告訴母親,可誰知這中間會出了這樣的岔子。”
說得還真是好聽!恐怕連這房間中的丫鬟都不會相信她的話。
可事情有趣就有趣在這裡,重意歡一擡眼竟發現老夫人的眼中微微有鬆動的痕跡,難不成到了這個地步,老夫人還想要護着她?
重意歡已經沒有多少的心思去琢磨老夫人的心思,不做老
夫人這根釘子不除,她這輩子都無法安心。
大夫人也是看老夫人給了她解釋的機會,虛虛實實地說了一通,把自己塑造成了有苦說不出,完全爲重家着想的好媳婦。
重意歡不屑地撇了撇嘴,沒顧忌着老夫人的視線正好停留在她的身上。
“意歡,此事你有何見解?”老夫人微微頷首,看向重意歡的眼神中分明是讓她說實話的意思。
重意歡自然也就實話實說,可牽扯出來的事情,讓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大大地沒想到。
重意歡之所以會審問安嬤嬤,自然是爲了得知大夫人這些年來都做了什麼醜事,如今既然老夫人給了她機會,她就好好把握,以免老夫人事後再說什麼有的沒的。
“你胡說!重意歡,枉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竟然這樣冤枉我,你好狠毒的心吶!”大夫人眥目欲裂地看着重意歡,惡狠狠地指責道。
“大伯母說意歡狠毒,那當年大伯母和安氏一同害我母親時,難道也是因爲未出世的我狠毒嗎?”重意歡一手指着大夫人,眼中充斥着毫不掩飾的恨意,安玉音害她不夠,竟在多年之前就害了她的母親,這叫她如何不恨?
連氏在生重意歡的時候大出血,堪堪保住了性命,可從此之後卻再也不能生育,這是她在前世就知道,可她沒想到這事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安玉音!
前世她在厭勝之術過後,就與整個三房的人都有了隔閡,再加上覺得自己的親生母親只偏愛姐姐一個人,所以對連氏的身體並沒有那麼在意。
可這一世不同,她看清楚了人情冷暖,自然知道究竟是誰對她最好,所以知母親身體不好,她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爲她尋找名醫,可直到無意中遇到虞鐸,連氏的病情纔算是有所好轉。
虞鐸說連氏的病是舊疾,只能要食療和藥補,慢慢地將身子調養好,她爲此一直都沒有放下心中的自責,甚至都沒有懷疑過在懷她之前身體一直不錯的連氏怎麼會在生她的時候大出血,若是她早就知道這是安玉音和安氏的心狠手辣,怎麼會任由安玉音活到現在?不過所幸老天有眼,還是讓她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當年,安玉音剛剛嫁進重府不久,安氏便來府上看姐姐,本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直到重顯出現,讓安氏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安氏的一顆心只因那一面便記掛在了重顯的身上,幾次三番讓自己的姐姐幫她打聽他的口風,自以爲憑藉她的姿色才貌,能夠嫁進重府成爲三夫人,可那時的重顯已經與連氏兩情相悅,自然不會三心二意到安氏身上,安氏當時甚至答應伏低做小,但是重顯心疼連氏,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連氏的事情,便婉拒了安氏的一番心意。
安氏卻因此嫉恨上了連氏,與自己的姐姐,也就是重府的大夫人合謀要讓三房付出代價。結果一次沒成,順利地讓重意鳶生了下來,等到連氏再有孕的時候,她們便在安胎藥裡下了紅花,可誰知重意歡命硬。不過重意歡雖活了下來,但是連氏卻因生產時大出血,落下了病根,再無懷孕的可能。
安玉音自以爲這件事情做得神不知
鬼不覺,更何況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可沒想到重意歡竟然會突然提起,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大伯母,三房怕是沒有什麼得罪過你的地方,爲何你這樣這樣對我們?”前世的重意歡自詡從來都沒有害人之心,可是當她發現善良其實是最沒用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也應該長大了。
只不過長大需要付出代價而已。
“呵呵呵……重意歡,虧你這麼聰明,怎麼會問這樣愚蠢的問題?”事到如今,想來安玉音也知道她已經逃不過這一劫,索性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安玉音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重意歡,嘴角勾起一絲不在意的笑容,“就算你現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又能怎麼樣?一切都已然成了定局,你是改變不了的。”
安玉音猖狂的語氣讓老夫人緊緊地皺着眉頭,重意歡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過了許久,久到安玉音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之後,才聽到老夫人開口道,“放肆!你嫁進重家近二十載,竟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若不是到了不得不承認的地步,你還打算繼續裝模作樣下去,是嗎?”
“母親,或是姑姑,我做的每一件事情,哪有一件能夠瞞得過你的眼睛,可到如今,你才說我是在傷天害理,不覺得太過可笑了嗎?”安玉音看老夫人的眼神中分明充滿了憐憫,她在可憐老夫人到了這個份上還以爲能夠在重意歡的面前把一切都瞞過去,她當真以爲重意歡會蠢到這個地步嗎?
可事實是,重意歡不僅不蠢,還把他們每個人都騙得團團轉,以一副最純良的面孔面對她們,實際上暗地裡也做了不少‘好事’吧?
安玉音不後悔作惡這麼多在旁人看來是錯誤的事情,可她後悔沒能夠早一點看清楚重意歡的真面目,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
重意歡雖說沒能從安嬤嬤那裡瞭解到這些事是否與老夫人有關,但老夫人是安玉音的靠山,這點毋庸置疑,至於內裡的乾坤,更不用她多想。
老夫人面色如常,一點都沒有受到安玉音所說之話的叨擾,她只是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扳指,好像每一次她心神不定的時候,都有這麼個小習慣。
老夫人是聰明人,知道如今重意歡的地位不比從前,且不說當今聖上到底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僅僅是祁蓮昭對重意歡的在意,就足夠讓她有所在意纔是。更何況,安玉音所犯下的種種,就算是關進祠堂裡面受刑,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重意歡看老夫人的樣子,想必是準備要棄了安玉音這顆棋子,畢竟這纔是明哲保身的好方法,不過沒想到這個時候重午卻突然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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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