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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很快撤走,東宮裡伺候的宮人愣愣地站在樓璇穎的身側,看着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中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太子妃,你的手流血了,奴才給你找御醫吧?”
樓璇穎回神,朝被匕首劃傷的手臂看去一眼,搖頭:“不礙事,不用去找御醫了,一會我自己回去上點藥就好。”
剛纔吳公公拿的聖旨掉落在地上,她瞥見了上頭的內容,有點始料不及,皇上竟然把莊欣柔送出了宮,送離了皇城……
這比把她打入冷宮更可怕吧?
墨璟昊是否知道皇上的這個決定?
她還注意到一點,莊欣柔剛纔話裡有話,矛頭直指吳公公,可不等她把話說完,吳公公就急着阻止了,竟然還以下犯上,一掌就把她拍暈過去。
吳公公這用意太明顯不過了,她甚至想起昨天夜影刺殺熹妃時,熹妃在牢裡對她說的話。
當時似乎是聽到她提及“wu”這個音,難道指的便是“吳公公”?
可他一個皇帝身邊的公公,真的有能力統全這場大局?還是他也只是其中一枚棋子?
丫的,個個都是演戲高手,根本分不清楚真假。
越想頭越暈,她甩了甩腦袋,這事完全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謎題究竟何時才解開,幕後之人又何時才願意現身?
臨近晌午,墨璟昊回了東宮,剛進門,暗夜就把清早東宮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他聽後眉頭微蹙,什麼話都沒說直奔主屋去找樓璇穎。
白澤不解地看着暗夜:“暗夜,王爺讓你留下來保護王妃,明知道她有危險,你卻只顧着在一邊看戲,而不出手製止,現在還讓王妃受傷了。”
“呵,”暗夜邪魅一笑,他與白澤的想法完全相反,“柔妃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她要是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打不過,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樓大小姐?而且以她火爆的性子,萬一把柔妃整出什麼問題來,她自己要是安然無恙,怎麼向衆人交待?如果是柔妃傷人在先,衆人的看法就不一樣。”
“她受的只是小傷,還能引起王爺的心疼,王爺聽到她受傷,這不是立刻就進去找她了?一舉多得,我要是出手了,怎麼會有這種效果?”
白澤扶額,想不到向來不屑解釋自己行爲的暗夜一下子說出了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還真讓人詫異,只是……
“王爺現在沒這個心思跟你計較,希望事後王爺也是跟你一樣想法的。”他拍了拍暗夜的肩膀,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越過他往裡走。
墨璟昊推開書房的門,看到趴坐在書桌前睡着了的她,注意到她垂放在扶手上包紮了厚厚一圈布條的手,他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彎腰將她抱起,儘可能避免觸碰到她受傷的那隻手,未等他走到書房的牀榻邊,懷裡的她先有了動靜。
“醒了?”
樓璇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睜開眼朝他一笑,未受傷的手主動環上了他的脖子,腦袋也更往他懷裡鑽。
“既然抱了,那你就把我抱過去吧。”
他回她一笑,果真是把她抱到了牀榻上輕放下,又替她拉過被子蓋好。
“手傷得嚴重嗎?”
“沒事。”她搖了搖頭,說完又偷偷地擡頭看他,猶豫了好一會才小聲地開口,“白天我沒忍住,把莊欣柔的臉劃了道口子,她現在臉上有三道傷痕。”
“唉,我知道。”墨璟昊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她想殺你。”
“其實我是因爲她誣衊我之前的兩道傷痕也是我劃破的,我氣不過才往她臉上添多一道。”莊欣柔想殺她,她阻止後完全可以採用另外的手段報復,就是沒忍住才往她臉上劃去的。
“嗯。”
“那你肯定也知道皇上下了聖旨把她送出宮的事?”
他沉默了片刻,點了頭:“知道,父皇跟我提起過。”
對莊欣柔最近的行爲,墨璟昊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纔好了,就像父皇所說的,她的性子越來越可怕,早已經不是當年跟他一起長大的溫柔婉約的女子了。
如果她知道師父是被父皇所殺,她也許會有更過激的行爲出現。
或許把她送出宮纔是最好的辦法……
“墨璟昊,我發現了一件蹊蹺的事……”樓璇穎從牀上爬起,把自己發現又想不明白的端倪全都跟墨璟昊說了出來,也在他臉上看到了困惑。
“所以,我懷疑吳公公也有問題,這樣的話你父皇很危險,他的衣食起居都是吳公公在伺候,可要是現在換下他,沒有證據,但憑熹妃說得含糊不清的‘wu’字和莊欣柔剛纔的那話,好像太牽強了,也怕會讓他狗急跳牆,那樣就更難辦了。”這個問題她已經想了一個早上了,想着想着她就趴着睡着了,到現在還是沒有想明白。
“嗯,不可操之過急,若他真的有問題,也不敢在這時候對父皇下手,我會派人盯緊他,若能從他那找出蛛絲馬跡就更好了。”
“唉,只能這樣了。”
墨璟昊將她攬進懷裡,這些日子裡來,圍繞在他們身邊發生了太多事,讓他們應接不暇,連他們的婚事都被攪黃了。
他至今還是沒能娶到她。
“璇穎,等這事過了,你再嫁我一次?”
“噗,說得我們好像二婚一樣,我明明還沒嫁過你,什麼叫‘再嫁’?”她挑眉不滿地捶了他一拳。
墨璟昊笑了笑,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好,當我說錯話了。”
“墨璟昊,我們挑個吉日,由你父皇作主,拜個堂就算了吧?弄得那麼麻煩,總有心人藉機搞破壞,累得我們半死又總出意外。”
成親這種事她經歷過一次根本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太折磨人了,宮中繁文縟節又那麼多,她忍一次也就算了,結果竟然被人從中搞破壞,太坑了。
“成親是一輩子的事,你不怕這樣受委屈?”他何嘗不想輕輕鬆鬆將她娶進門,可他更不想讓她受委屈。
她在他懷裡拼命搖頭:“唔,纔不委屈,再這麼繁雜地經歷一次纔是真正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