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慈父

崔晨接到容公公帶來的聖旨,他立即前往宗親院將崔戊領會崔府,又是一陣痛罵。崔晨說:“我還以爲你出去自盡了呢?結果你到皇宮外拜祭小離,還弄什麼孔明燈進到皇宮裡面,現在倒好,把皇上都驚動了,你還辱罵皇上,你想爲父怎麼處置你?”

“哼,大不了一死,你就殺了我,將我的人頭獻給那昏君,用來表忠心吧。”崔戊大聲吼着崔晨。

啪啦!

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崔戊的臉上,直接將他的臉給打腫了。

“孽畜,你說什麼?你到底還是我崔晨的兒子,你讓我怎麼下得手?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出崔府一步,我會派人看住你,以後你給我安分點,別惹事了。”崔晨繼續教訓着崔戊。

“那你怎麼向昏君交代呢?”崔戊還出言不遜。

崔晨直接給了崔戊胯下一腳,怒斥道:“別讓我再聽到你辱罵皇上了,不然我只好弄啞你,看你以後還怎麼說話。至於怎麼交代,我自有主張,不用向你說明。你就好好待着吧。”

第二天,崔晨讓下人脫掉他的上衣,還給他綁上荊條,他要負荊請罪。

在走去金鑾殿的路上,許多大臣都看到崔晨的“壯舉”。王章賢說:“崔大人,希望你這一招真得奏效,救你兒子一命吧。”

“本官就沒想過要活命了。”崔晨快步走了過去。

金鑾殿上,羣臣的眼光都在崔晨的身上。皇上走到大殿上,一眼就看到崔晨那身行頭,問:“崔愛卿,你這是幹嘛呢?你要學廉頗向藺相如負荊請罪嗎?”

“皇上,犬子昨晚在皇宮外放孔明燈祭奠小離貴人,而後被侍衛抓進皇宮,他又辱罵了皇上你,這都是微臣的過錯,微臣教子無方,導致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現在微臣就帶着荊條上殿,請求皇上鞭笞微臣吧。”崔晨跪下大聲喊着。

皇上猶豫了,道:“這崔戊犯事與你何干呢?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主見,你不用替他受罰,快起來吧。”說着,皇上走下臺階,來到崔晨的面前,扶他起來。

“不,皇上不鞭笞微臣,微臣就不起來。崔戊是微臣的兒子,他犯了事,微臣當熱有責任了,還請皇上責罰微臣,不然微臣心裡總是不好過的。”崔晨再三請求皇上鞭笞他。

皇上問:“各位大人怎麼看呢?”

晉王郭雄站出來說:“皇上,這兒子犯罪,當父親的當然是難逃罪責了,臣認爲崔大人說得對,應該鞭笞他一番。”

王章賢說:“皇上,看來你不鞭笞崔大人的話,他是不會起來的了,還是懲罰他一番吧。”

郭雄再說:“不但要懲罰他,那出言不遜,辱罵皇上的崔戊還得治罪,臣請皇上將崔戊斬首示衆。”

“行了,朕昨晚都說過了,崔戊就交給崔愛卿處理,現在崔愛卿願意自己承擔崔戊的罪責,那朕也就意思意思。”說着,皇上拿起崔晨身上的荊條,隨便鞭笞了他幾下。

這荊條可是帶刺的,即便隨便打幾下,那也能將人的皮膚打出血來,那刺還挑着一些肉出來。崔晨居然沒有叫出聲音來。

皇上和大臣們看着崔晨那流血的後背都比較緊張,皇上說:“來人啊!將崔愛卿送到太醫署讓太醫給他治傷吧,崔戊這件事就到此爲止,誰都不準再提起,否則朕定饒不了他。”

大夥作揖說:“謹遵聖命!”

侍衛進來將崔晨擡走,他後背的血滴到滿地都是。王章賢搖頭說:“真是不容易啊!”

林秋雲在坤安宮聽到崔晨負荊上朝的消息了,皇上還親自打了崔晨。林秋雲說:“這崔大人可真是太寵崔戊了,比本宮的爹爹疼本宮還要寵着他。小梅,我們去太醫署看望一下他吧。”

“娘娘,請慢走。對了,那太醫署不是還有一位大人嗎?過去這麼多天了,估計他身上的傷應該好了。”小梅說。

林秋雲這纔想起來,說:“哦,對,那第一花魁的爹爹。順便去看看他,本宮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娘娘你也是按照後宮的規矩辦事而已,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小梅安慰着林秋雲。

片刻之後,林秋雲和小梅來到太醫署。太醫正在給崔晨處理背後的傷口,林秋雲問:“華太醫,崔大人怎麼樣了?”

“哦,是皇后娘娘,崔大人只是皮外傷,止血包紮一下就好了。”華太醫回答。

崔晨想起來給林秋雲行禮,林秋雲說:“崔大人不必多禮了,崔大人能爲崔戊做到這樣已經很難得的了。本宮很佩服崔大人你,希望你能回去好好教導崔戊,別讓他再辱罵皇上了。”

“臣一定知道,多謝皇后娘娘的關心。”崔晨很誠懇地說着。

林秋雲再問華太醫,“那第一大人呢?他現在怎樣了呢?”

“回稟皇后娘娘,第一大人昨天就已經離開太醫署了,他迫不及待地前往寒冷宮,說要去照顧他的女兒,我們攔都攔不住。不過他的傷勢好了七八成,沒什麼大礙,可以隨意走動了。”華太醫說。

“哦,他倒是挺心急的,那本宮就擺駕寒冷宮,看看他們父女過得怎樣。”林秋雲走出了太醫署。

寒冷宮內,第一雄好不容易將瘋瘋癲癲的第一花魁哄睡着了,他就在第一花魁的榻前靜靜地看着她,自言自語地說:“女兒啊!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連你爹爹都不認識了,都是那該死的斯蘭國國王,爹爹真恨沒能親手殺了他。”

小紅走了進來,說:“大人,皇后娘娘來了。”

第一雄心中對林秋雲自然有股很深的怨恨,不過不敢表現出來,說:“知道了,本官這就出去見她。”

林秋雲在大廳上等着,她反而覺得太安靜了,之前來的時候都是遇到第一花魁在這裡吵吵鬧鬧。林秋雲說:“難道是因爲第一雄來照顧第一花魁,第一花魁好了?”

第一雄來到大廳,說:“微臣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吉祥!事情可不是娘娘想得那樣,微臣那女兒已經鬧了大半天,現在很累,已經睡下,所以這裡才顯得這麼安靜。”

“哦,看來還是第一大人你的功勞啊!”

未及林秋雲說完,第一花魁便衝了進來,手裡拿着朱釵,朝着林秋雲跑來,嘴裡喊着:“禽獸,去死吧。”

林秋雲嚇了一跳,小梅上前擋住第一花魁。第一雄看到這樣的情況,他立即是示意小紅和他一起制服第一花魁。

第一花魁刺不到林秋雲,反而將朱釵刺到自己的手臂上,劇烈的痛楚讓她叫了出來。第一雄立即奪過她的朱釵,摁住她的傷口,說:“女兒,別鬧了,你傷到自己了。”

林秋雲搖頭,“真可憐,真是難爲第一大人了。”於是她和小梅離開了寒冷宮。

第一雄將第一花魁抱回房間,還給她包紮傷口。第一花魁說:“本妃餓了,來人啊!快點給本妃上菜!”

房間內有太監端來的膳食,一些清淡的白粥,第一雄端起白粥喂着第一花魁吃,這讓他想起第一花魁小時候的情況,當時第一雄也是像這樣喂第一花魁吃東西,可見那時是多麼溫馨幸福的生活,現在卻是悲慘的日子,令第一雄傷心不已。

小紅說:“第一大人,還是讓奴婢來吧,你不吃不喝也一整天了,你先去休息,接下來就由奴婢看着娘娘吧。”

“不,我要一直照顧着她,直到她認得我這個爹爹爲止!”第一雄無怨無悔地喂着第一花魁吃東西。

小紅都感動了,說:“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好爹爹就好了。”

林秋雲回到坤安宮,她感到有點內疚,是對第一雄的,“當初就不應該堅持讓第一雄淨身,他是多麼好,多麼偉大的一位父親啊!”

“皇后怎麼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呢?”皇上走了進來。

“大壞蛋來了啊!剛剛臣妾去寒冷宮看了第一大人和第一花魁,那第一大人對第一花魁的愛真是令人感動啊!這讓臣妾想起自己的爹爹來了,現在都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說着,林秋雲有點傷感了。

皇上將她抱到懷裡,說:“皇后,你也別擔心了,你爹爹去尋找唐振的家眷,沒有什麼危險的。目前你就要好好安胎,給朕生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太子,知道嗎?”他捋着林秋雲的肩膀,親吻着她的額頭,嗅着她身上的馥郁體香,又有點心動了。

“這怎麼能叫人不擔心呢?爹爹都離開這麼久了。還有那崔大人爲了保護崔戊,你看看他都甘願自己受罰了,他也很偉大,就是那個崔戊比較可惡!”她拍打着皇上的身子。

皇上將她抱起,然後坐在椅子上,說:“別提那崔戊了,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要不是看在崔晨的面子上,朕早就砍了他。現在也好,崔晨將他帶回家,以後朕就不用在皇宮內看到他,也算是耳根清靜了不少。”

崔晨從太醫署回到崔府,他身上都是纏着紗布,下人扶着他來到大廳上。崔戊雖然不能出崔府,但是還能在府隨意走動,他也來到大廳上看到崔晨這個樣子,問:“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的?”

“爲父還不是爲了你這條賤命嗎?爲父負荊請罪,讓皇上鞭打了幾下,皇上說了不追究你的過錯,你以後給我好好待着。”崔晨喘着氣說着。

“啊?那昏君對你居然下得了手,真是可惡至極啊!”崔戊喊了一聲,臉上還是憤怒的表情。

聽到這話,崔晨讓下人將崔戊關到房間裡面去,說:“你還是死不悔改,趕緊將他押走。”

下人架起崔戊往房間走去了。

“他就是昏君,你關着我,我也罵他。”崔戊還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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