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院子裡站着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安陵侯率先開口:“小女不知分寸,還望殿下不要見怪纔是。趕明兒我一定讓她把殿下的玉佩還回來。”
他堂堂一個親王,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要回來的道理。
戴嘉銘望着沈婉瑜離去的背影,濃密的眼睫遮住了他眸子裡閃過的冷光,轉頭對着安陵侯笑了一下,“侯爺說笑了,本王尚不缺那點東西。本王在這兒待的時間長了,還得進宮給太后娘娘回話,就不打擾侯爺了。告辭。”
他最後往沈婉瑜緊閉的房門的方向望了一眼,終是擡步離開了。
他搬出了太后娘娘,安陵侯就算想挽留也沒這個膽子,親自把人送出了門,等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免有些沉,與內侍說:“來人,去把大小姐給我找來!”
婉瑜正坐在羅漢牀上,由着白芷給她頭上換藥,白芷邊替她把頭上的白布拆了,就邊心有餘悸地說:“小姐你方纔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他可是辰王殿下,您也敢貿然向他問罪,也不怕惹惱了他,他真把這門婚事退了去。”
婉瑜摩挲着手裡色澤光亮,手感溫潤的羊脂玉佩,輕聲道:“我倒是希望他退了這門婚事。”
戴嘉銘的爲人她早就認清楚了,就算真嫁過去,也只能是一對怨偶,她又怎麼會再委屈了自己。
他今日不退,以後她也是要想着法子讓她退的!
“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白芷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神情很是緊張,“他可是辰王殿下,朝中多少人費盡心思想嫁給他。您怎麼還想着要退婚呢。”
白芷不清楚她和戴嘉銘之間的瓜葛,自然理解不了她的心思。
“以後你會明白的。”將玉佩收進懷裡,緩緩道:“動作快些,父親該找我興師問罪了。”
才說着辰王,怎麼又突然說到侯爺了。白芷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但也知道小姐自有小姐的道理,手下動作頓時快了起來。
剛收拾好,門口果然有丫鬟進來傳話,侯爺讓大小姐到他院子裡去。
白芷驚奇地望着婉瑜,暗想,小姐怎麼會知道侯爺要找她?
婉瑜看着白芷一臉的呆滯,就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失笑道:“我適才得罪了辰王,父親可不會輕易饒了我。”
哦,原來如此,還以爲小姐什麼時候能未卜先知了呢。
白芷笑着扶了婉瑜出門:“小姐放心,侯爺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您只要好好跟他說,別像方纔那樣頂撞他,侯爺肯定會理解你的。”
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不用白芷說,她也知道。
婉瑜剛踏進安陵侯的房間,安陵侯就一掌拍到案几上, 怒不可揭道:“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差點連小命都不保了?辰王是什麼人,也是你能輕易得罪的?”
白芷被安陵侯這突如其來的怒意嚇了一大跳,撲通一聲地跪到地上去了。
婉瑜倒是一臉平靜,慢慢將白芷從地上攙起來,“你先出去吧,這兒不用你伺候。”
白芷狐疑地掃了座上的安陵侯一眼,又很快低下了頭,一個手指也不敢動彈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