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刮骨療傷

候在一旁的丫鬟,將雲緋月的舉動看在眼中,均是覺得一陣膽寒,後背也冒出了森森的寒氣,光是這般看着她們都覺得疼到了極點。

聽見身後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雲緋月輕哼了一聲,吩咐若雲將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拭去,繼續專心投入到眼前的手術之中。

刀刃刮在骨頭上發出細弱的響聲,在寂靜的大殿中尤爲清晰,雲緋燕雖然已經昏迷了,卻還是無意識的動了動手。

所幸她的手被兩個小丫頭按住,故而並未給雲緋月造成較大的困擾。

饒是如此,清理傷口的工作,還是進行得異常艱難,過去了足足一個時辰,她方纔清理完她一側的傷口。

“若初,若雲,按住她另外一隻手。”雲緋月輕咳了兩聲,臉上的紅暈深了些許,眉關緊鎖,身形也微微有些晃盪。

“月兒,你怎麼了?”

雲清歌上前一步,欲扶住她的身子,元寶從她的懷中跳到肩頭上,衝他吱呀咧嘴:“唧唧!”

兩個丫頭也極爲適時的扶住了雲緋月的身子,一臉關切的看着她:“小姐,你沒事吧,你昨夜才收了重傷,我們還是回府中休息吧。”

雲緋月玉手輕搖,將自己的玉臂從她們的手中扯出來,衝二人淺笑妍妍:“無需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心中清楚,不會有事情的。”

“可是.”

即便她這般說了,兩個丫頭卻還是擔心不已,美目看向身後的雲清歌時,沒有絲毫的善意。

“無需多言,你們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便可,倘若我今日不將她傷口中的爛肉清除乾淨,她興許連今晚都撐不過去。”

雲緋月見兩個丫頭遲遲未動,神色一冷,嗓音也提高了些許,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最後憤憤的看了雲緋燕一眼,按住了她的雙手。

見狀,雲緋月將刀子重新清洗消毒之後,按照此前的辦法將雲緋燕右臂傷口中的爛肉清理了乾淨。

做完這一切,她方纔長舒了一口氣,秋眸平靜的看着雲清歌,稍稍頷首:“她的傷勢已經並無大礙,若是沒事的話,我便應該回去了。”

語畢雲緋月作勢要站起身來,不料,剛剛站起身來,便只覺得眼前的景色晃動了一番,腳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月兒!”

雲清歌急得大喝了一聲她的名字,語氣中滿是焦急,稍稍上前了些許,欲扶住她。

“我無事,二哥不必費心了。”

雲緋月扶住面前的桌子,淡漠的擺擺手,深吸了兩口氣,感覺身體不如方纔那般難受了,這才衝兩個丫頭點頭示意了一番,慢步向外走去。

看着女子虛弱的背影,他的心中百味陳雜,難受至極,如泉水般凜冽的眼眸中滿是傷感:“月兒,你的身體不適,還是在使館休息下再回去吧。”

“多謝二哥的好意,只是晌午大哥還需爲我診治,我若是再不回去他只怕要擔心了。”

女子轉身衝他淺淺一笑,眉宇間神色恬靜,不復此前的冷漠,卻讓他的心猛地沉入了谷底,假若她與她之前並未發生這後面的一切,她定是不會拒絕自己吧。

思及此,他苦笑了一聲,心頭涌上萬般苦楚,丰神俊逸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令雲緋月的心中亦是跟着微微一疼。

卻也不得不嘆息造化弄人,當初與他相識之時,她若是知曉他們今日會走到這步田地,必定不會與他相識。

思及此,雲緋月胸膛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頭般,格外沉悶,秀眉輕鎖,嘴角竟是滲出了些許殷虹的鮮血來。

眼前的景色如同覆上了輕紗一般,尤爲模糊,她素手輕揉額頭,打算強撐着離去,奈何身體卻一點也不聽使喚,竟是往後倒去。

雲清歌心頭一緊,飛身衝上前來,還未將她抱入懷中,眼前閃過一絲紫色,鼻息間縈繞這蓮花的清香。

雲緋月只覺得自己跌入了一個甚是熟悉的懷抱中,心中的陰鬱一掃而空,不餘下半點,撲朔了兩下睫毛,擡頭看着將自己抱在懷中之人。

對上他含着三分責備之意的眼眸,雙頰飄上兩朵紅雲,伸手欲將他推開:“你怎麼來了?”

玉鏡塵將她抱得更緊了些,頷首瞧見她脣瓣泛白,薄脣緊抿,語氣也嚴肅了幾分:“月兒,你怎可如此胡鬧,你昨夜險些傷了心脈,今日怎可如此勞神費力?”

雲緋月觸及他眸中的擔憂,周身都好似泡在了溫泉中般舒服至極,螓首輕搖,衝他啓脣而笑,宛如只於夜中盛開的曇花般,傾世之美,只爲了一人綻放。

語氣也比方纔溫柔了許多,隱隱透着幾分女子撒嬌的意味:“二哥親自上門求我,我自然不能拒絕,你放心便是,我只是太累了。“

“你呀,真是胡鬧,日後不許如此了。”

男子責備的看了她一眼,側首衝雲清歌勾脣一笑,扶着雲緋月緩緩往外面走去。

若初和若雲兩人雖然緊跟在兩人身後卻始終隔了兩步的距離,就連方纔還凶神惡煞的瞧着他,不許他靠近月兒的小獸,也甚是乖巧的蹲在了若初的肩頭。

雲清歌又豈會看不出,她們這是故意爲二人創造獨處的空間,心中一陣酸澀,定定的站在走廊上看着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轉角處。

出了雲緋燕所在的院子,雲緋月見玉鏡塵依舊攬住她的腰身,冷眸看了他一眼:“放手!”

男子眉梢一挑,側首在她的如玉的耳朵上吹了一口熱氣:“夫人這是在嫌棄爲夫將你抱得不夠緊嗎?”

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將手收緊,嗓音中帶着笑意:“那麼這樣,夫人可還滿意?”

“混蛋。”

雲緋月低聲咒罵了一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玉手探到他的腰間:“登徒子,放手,你若是不放,小心本姑娘下狠手?”

“若想抱得美人歸,自然是需要付出些許代價的,不過討債的人是夫人,爲夫自然是樂意之至。”

玉鏡塵桃花眼一揚,蔥白般的纖纖十指挑起她的下頜,嘴角上揚一個完美的弧度,周遭星星點點的陽光,宛如墜入了他幽深的眼眸中般。

其間滿是光彩,璀璨耀眼至極,讓她如何也移不開視線,所三魂七魄都好似被吸進去了一般,久久移不開視線。

見她紅脣微張,宛如在邀人品嚐一般,玉鏡塵餘光看了眼四周,發覺眼下並沒有人從此處經過,在她的脣畔上偷香了一個。

此後還甚是得意的伸手輕撫自己的薄脣:“夫人日後還是不要塗口脂爲好。”

“爲何?”剛問出口雲緋月便後悔了,這廝若是能好好回答,簡直比登天還難,果不其然,她的話剛剛落口。

男子輕撫自己光潔的下頜,眯了眯自己的眼眸,衝她密語道:“塗了口脂,夫人的脣反倒不甜了。”

她有些懊惱的看了他一眼,用盡全力將他推開,頗爲氣憤的往前走去:“若初,若雲攔住他,不許他追上來。”

兩個丫頭四目相接,偷偷瞧了玉鏡塵一眼,發覺他冷冷的掃了自己一眼,嚇得瑟縮了一下身子,轉身看着院中的風景:“若初,今日的天氣似乎不錯。”

雲緋月也清楚兩個丫頭,見他漫步走在自己的身側,瞪了他一眼,足尖在地上一點,飛身出了使館。

玉鏡塵看着佳人消失在牆後曼妙的背影,輕笑着搖頭,不急不緩的追了出去。

她剛上馬車,尚未坐穩,車身晃動了一下,便傾身向前倒去。她神色一凜,伸出玉手欲撐在面前的車廂上,玉手卻被人包在掌中,身子也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清蓮之香,好似伴隨呼吸滲透進了她身體中的每一個角落般,叫她紅暈還未褪去的面頰如同火燒一般的灼熱。

玉鏡塵輕柔的攬住她的腰身,手掌微微挪動了一下位置,與她十指緊扣:“怎麼這般不小心,若是我沒有及時趕到,你豈不是要直接撞上車廂了。”

她咬了咬牙,欲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卻忘了他們二人的手還交握在一起,竟是再次跌入了他的懷中。

聽見頭頂上傳來低笑聲,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磨了磨牙齒:“混蛋,放手,否則我將你從車廂中踹出去。”

玉鏡塵哦了一聲,脣角上挑出一個弧度,扣住她的腰身,將她反壓在車廂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眸中柔情四溢,讓她的心臟爲之輕輕一顫:“若是如此,爲夫便更不應該放手了,不然夫人將爲夫踹下去了怎麼辦?”

她有些不適應的將頭別向一旁,閉起了雙眸,不去看他眼中的神色,奈何光是聽見他的呼吸聲,她的胸膛中便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聽見兩個丫頭的腳步聲漸近,她的心中越發緊張,小巧的鼻子上冒出了些許薄汗:“玉鏡塵,若初和若雲過來了。”

男子聞言恩了一聲,尾音稍稍上挑,在她的脖頸上吹了一口熱氣,強迫她正視自己:“要爲夫起來也可以,但這就要看夫人你的表現如何了。”

雲緋月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羞憤的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法子,橫了他一眼,輕瞌雙眸,頗爲不情願在他的脣角印下一吻。

“唧唧!”

聽見元寶的叫聲,雲緋月美目猛地睜開,側目便瞧見兩個丫頭紅着臉將簾子放下:“小姐,你放心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她雙拳緊握,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將玉鏡塵推開,玉足凌厲的往他的方向踹去,他一個不防,便被踹下了馬車。

雲緋月掀起車簾,下頜微擡,傲然的瞧了他一眼,重重將簾子放下,沉聲吩咐道:“回府。”

兩個丫頭見狀,將頭埋了下去,肩頭不住的聳動着,看來還是自家小姐要厲害些。

玉鏡塵站在原地,看着雲相府的馬車消失於眼前,玉指輕撫過脣角,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淡淡的甩了甩袖子,縱身躍至半空中,往雲相府的方向而去。

雲緋月遲遲未歸,丹寒墨心中萬分焦急,在花廳中來回踱步,不時往外面看一眼:“大哥,小月兒怎麼還未回來,她會不會出事了?”

“整日瞎操心,小月兒的武功均在你我之上,再則玉鏡塵的人不知一直在暗中保護她嗎?雲清歌想要將她帶走,絕非易事。況且小月兒也說過,他這次回大楚國定是有什麼目的,小月兒若是失蹤了,他必定會受到牽連,他又豈會輕舉妄動?

丹寒軒捏了一糕點,扔入他的口中,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縱然他這般說,丹寒墨的心中還是擔心不已。

將糕點吐出來,神色凝重的看着他們二人:“即便真如你所說,我還是放心不下,昨夜雲緋燕的人,可是險些取了小月兒的性命。”

話剛說完,門外便傳來了,女子的輕笑聲,聲似黃鶯啼鳴,又好似泉石相擊:“三哥,你不必擔心了,我已經回來了。”

聞聲,丹寒墨臉上的愁思恰似被窗外的清風吹散了一般,俊朗的面容上帶着和煦的笑容,幾步走出花廳。

見她迎面而來,渾然不似受了傷的模樣,心中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回來便好。”

“緋月豈敢不回來,只怕我再不回來,三哥便要去將那使館拆了,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緋月該如何是好?”

雲緋月掩脣輕笑,眉眼彎彎,一副俏皮可愛的模樣,丹寒墨佯裝生氣的瞪了她一眼,伸手輕捏她的粉頰:“你這丫頭,竟敢取笑你三哥?”

“依我看,小月兒可並未說錯,她如果再未回來,你只怕不僅要拆了使館,還要將雲清歌打一段方纔能罷休。”

丹寒軒眉眼一揚,甚是不客氣的揭穿了丹寒墨的心思,他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借用了他方纔的法子,將一粒丹藥彈入了他的口中:“哥哥說話,你這做弟弟的莫要插嘴。”

“倚老賣老!”丹寒軒將丹藥吞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傲然。

丹寒墨捋了捋袖子,快步走他的面前:“你這小子,着實討打。”

見兩人鬧騰起來,雲緋月含笑着搖頭,眉宇間帶着幾分無奈,緩步走到丹文清的身側坐下:“大哥,讓你擔心了。”

丹文清淺淺一笑,笑若春風拂面,掃去了人心中所有的冰霜:“你無事便好,只是日後莫要如此了,雲清歌或許不會傷害你,但云緋燕卻恨不得致你於死地。”

雲緋月螓首輕頷,不願再提起那個話題:“大哥,近來也沒有爺爺的消息嗎?我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近日來太過平靜了些。”

他的心中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並未說起罷了,此刻聽她這般說,眉宇間的神色沉重:“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未尋到爺爺他們的蹤跡,我的心中也頗爲不安,我擔心他們是否是被什麼人關押了起來。”

“大哥,你懷疑是天羅宗?”雲緋月眉心皺成一個川字,自從蕩平了天羅宗在大楚國的勢力之後,天羅宗便好似消失了一般,如今看來對方應該是在計劃着什麼纔是。

只可惜他們眼下什麼都沒有查到,處境着實太過被動了,令人的心中煩躁不已,長嘆了一口氣。

屋中掠過一陣清風,本放於她面前的茶盞已經是被來人端在了掌中:“我們清掃大楚國中天羅宗的勢力時,丹谷已經出事了一段時間,在這個時間內,他們完全有能力,將他們帶離大楚。”

說道此處,他抿了一口清茶,方纔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因爲清楚了天羅宗在大楚的勢力後,他們的行蹤幾乎全部隱藏了起來,所有能夠追查到他們的痕跡,他們也均是處理得一乾二淨,倘若丹老等人真的被他們帶走了,必定被關押在總部。”

兩人均是認同的點點頭,心情漸漸沉了下去,天羅宗之人行事心狠手辣,丹老他們即便沒有死,也必定遭受了不少的折磨:“看來,我們也應該加緊步伐了。”

“的確。”

雲緋月幽幽嘆了一口氣,秋眸看向窗外的天空,萬里無雲,陽光明媚,卻令她的心中生出了幾分寒意來,對正踏上漫漫回家路的無暇一行人,也生出了幾分擔心。

晌午,烈日當頭,無暇坐在車棚中,眸光看着不遠處的雁蕩山,心中有幾分不捨,茶水明明異常清香,帶着絲絲的甜味,她抿了一口,卻只嚐到了無邊的苦澀。

沉聲嘆了一口氣,將茶碗放回遠處,起身走到密林前,小手絞緊了手中的羅帕,丹雨夢看出她的心思。

徐步走到她的身側,輕拍她一下她的肩頭:“無暇,你放心便是,小月兒既然答應了你會找到三皇子,自然不會食言。”

無暇對上她眸中的擔憂,微微頷首,衝她露出一絲笑顏來,清澈的眼眸中滿是愁思,怎麼看都只讓人越發擔心:“大嫂,謝謝你,是無暇太不懂事了些。”

丹雨夢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牽着她的手,往茶棚的方向走去:“先過去吃些東西吧,這是京城到下一個城鎮途中的唯一一個茶棚。”

“無暇明白。”

她淡笑着應了一聲,雖然沒有什麼胃口,卻也強行讓自己吃了些東西,正如雲緋月所說的一般,倘若有一日然他回來了,而她卻因爲過度思念他病亡,然的心中必定會愧疚不已。

吃了些東西后,三人方纔重新啓程,無暇掀起簾子的一角,單手托腮瞧着眼前的景色,餘光掃見一人藏身於樹後,眸光一冷,發出了一聲嬌喝:“停車!”

她不語,環視了四周一圈,卻並未尋到那人,不由得嘀咕了一聲:“難道是我看錯了?”

玉無痕轉過身來,關切的看了她一眼:“無暇,怎麼了?”

她搖搖頭,嫣然一笑:“無事,只是剛纔似乎看見左側的樹林中好似有一人盯着我們這邊看。”

聞言,玉無痕也警惕的向四周張望了一番,未見異樣,故而並未放在心上:“大概只是恰巧路過的人,這裡距離京城並不算遠,有人經過也是正常。”

“是這麼嗎?”

無暇小聲言語了一句,似乎在問自己,又好似在問玉無痕,最後還是鬆開了緊皺的眉頭,目光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樹木,心中的不安,卻漸漸擴大了。

可直到他們一行人抵達了雁北鎮,也並未同天炎王國的殺手對上,她也放心了下來。

眼下雖然已經夕陽西斜,臨近酉時三刻,鎮子中卻是尤爲熱鬧,沿路的攤位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無暇心中困惑不已,詢問了一番之後才得知,今日是雁北鎮一年一度的燈會,當下她的心中便有了幾分期待。

玉無痕觸及她眸中的神色,想來她最近以來,因爲赫連然的事情,終日鬱鬱寡歡,今日難道心情不錯的模樣,自然沒有拒絕她的請求。

一行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下,剛到戌時,城中便熱鬧起來,丹雨夢因爲要照顧小云暉,因而只有無暇與玉無痕兩人出門,此刻天色徹底暗了下去。

街道兩邊滿是五彩的花燈,不少孩子提起花燈,嬉戲追逐,無暇款款走在前面,清澈的眼眸中滿是光彩,整個人也靈動了不少,一路走來,倒也吸引了不少男子的注意力。

玉無痕緩步跟在她身後,見她笑容溫暖,也跟着笑了起來:“無暇,你小心些。”

她回頭衝他盈盈一笑,雙眸中笑意十足,好似破開烏雲的陽光,頃刻間照亮了人的心田:“大哥,我自由分寸。”

他頷首笑着應了一聲,兩人跟着人潮往前走去,不久便看見岸邊停了一艘畫舫,船身上裝飾着精美的花燈。

燈光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煞是漂亮,此刻碼頭的位置站了不少人,爲首的是兩名女子,兩人均是身着藍色碟戲百花圖長裙。

玉臂輕挽煙色輕紗,素手提着兩個粉色的荷花燈,面上淺笑妍妍,不時衝面前之人徐徐俯身,將那人請上畫舫。

無暇在心中惋惜了一聲,深知那需有請帖之人方纔能上牀,站在岸邊,看了片刻就同玉無痕離開了。

由於無她重病未愈,今日也不過緩和了些許,因而,兩人在街上閒逛了片刻,便回了客棧。

大抵是因爲百姓均是去逛燈會的關係,客棧中格外安靜,只有兩三名男子坐在角落裡飲酒,無暇當下有些生疑,側目看了他們三人一眼。

其中一名男子,擡首看了她片刻後又將頭埋了下去,她的心中涌出一絲熟悉感,總覺得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一番,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不由得,有些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玉無痕見狀,握住她的小手,嗓音尤其溫柔:“無暇,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只是有些頭疼罷了。”

不忍讓他擔心,無暇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視線卻直直看向角落中的三人,直到上了樓,也依舊沒有想起來自己在何處同那人見過,也只得姑且將這件事拋出了腦海。

餘光瞧見天色已經不早了,憶起明日一早還要趕路,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之後,和衣躺在牀上,輕瞌雙眸,好令自己睡去。

奈何太多的思緒困擾在心中,讓她着實難以入眠,翻來覆去幾番之後,靜謐的樓道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最後停在了她的門前。

無暇暗道一聲不好,側身看向了麼口的位置,依稀看見門扉上有淡淡的人影,身形同此前看見的那三人有些相似。

她抿了抿脣,玉手緩緩抓住了放在一側的鞭子,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站在她門外之人。

那人輕手輕腳將房門推開一絲縫隙,緩緩走了進來,銀色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幾分綠色的光芒。

無暇屏住了呼吸,無比擔憂玉無痕與丹雨夢的安危,見他一刀劈了過來,她往後一滾,順勢站直了身體,將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

長鞭猶如靈蛇舞動,纏住男子的大刀,男子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啐了一口,語氣中滿是戾氣:“本想在睡夢中送你上路,既然你如此不識趣,就不要怪我了。”

語畢,他將自己的內力灌注進刀身中,刀鋒一顫,嗡嗡清鳴了兩聲,男子眸中閃過一道暗芒,將刀刃一轉。

無暇只覺得虎口一麻,心臟中一陣氣血翻涌,脣舌間滿是腥甜之味。深知自己這般同他抗衡下去,必輸無疑,她連忙將長鞭收回,往後退了幾步,將身子貼在冰涼的牆上。

清晰的聽見了身後的屋子中傳來了纏鬥的聲音,察覺雙方勢均力敵,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擡眸就瞧見那人手中的刀刃直衝她的面門而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躍至半空中,足尖在男人的刀刃上一點,躍到他的身後,飛快將手中的鞭子拋出。

長鞭劃破空氣,纏住那人的脖子,她猛地將鞭子收緊,那人死命的抓撓着纏繞在他脖頸上的鞭子,卻是半點用處也沒有:“你居然暗算我,太卑鄙了”

無暇嗤笑了一聲,眸中滿是不屑,面上綴着一絲冷笑:“你鬼鬼祟祟的進入我的房中,難道便光明磊落了嗎?”

男子張大嘴,費力的呼吸着,眼眸中滿是血色和殺意:“你即便殺了我也絕不要想或者回到天炎王國。”

無暇眸光一閃,心中對到底是何人派他們來的已經清楚了大半,正思索着那人竟是將脖頸上的鞭子解開,握住大刀,飛身往後退開了幾步。

她神色晦暗了幾分,心中一緊,絲毫也不敢鬆懈,警惕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見他縱身衝了上來,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鞭子一甩,欲纏住他的腰身,男子輕鬆的避開,刀刃破風而來。

瞧見泛着冷光的刀刃同自己相距不過一指的距離,她臉色一白,呼吸也急促了幾分,拼盡全力,用手中的軟鞭接下了他這一擊。

本以爲能夠稍微鬆一氣,不成想那隻不過是虛晃一招,男子左手從後背而出,狠狠打在了無暇的腹部上。

她只覺得腹腔中的臟器好似都被擊碎了一般,急急的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深黑色的淤血來。

見男子不急不緩地向自己走來,神情氣定神閒,她心知自己若是再不想法子,必定是兇多極少,三千青絲均是被汗水打溼。

眼看他手中的大刀便要落在她的頭頂上,緊閉的房門被一腳踹開,玉無痕同丹雨夢從外面出來,發覺無暇虛弱的躺在地上。

眼眸中滿是心疼與自責:“若是不想死的話,便放開無暇,否則話,我必定要你不得好死。”

男子諷刺一笑,握緊了刀柄,正欲斬殺無暇,玉無痕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玉手輕柔的放在他的脖頸上:“說,到底是何人派你來的?”

他的手看似沒有用半點力氣,但男子的心中甚是清楚,玉無痕緊緊只想要輕輕一握,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他當下急得深吸了兩口氣,卻也不敢將那個名字從口中吐出,玉無痕慢慢收緊手上的力度,欲逼他開口,但沒有想到他開口的那一秒,居然有人用暗器將他暗殺了。

無暇擡眸掃了一眼,消失在夜色之中的人影,粉拳緊握,頃刻間便明白了幕後黑手的意圖,眼底閃過一道銳利的冷芒:“我一定不會讓你如願的。”

話音落下,身形晃動了兩下,噗呲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玉無痕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腰身,將自己的內力度了些許給她,她方纔勉強站直了身體:“無暇,你什眼下受傷了,情緒不宜波動過大,還是好好休息爲好。”

“無暇明白。”

無暇咬了咬下脣,對於自己只能休息一事,頗爲無奈,但不想玉無痕擔心,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隨後轉身將屋中的燭火點燃,垂首看了眼已經斷氣了的男子,猛地想起自己曾在何地見過他,當下便驚呼了一聲:“大哥,我記起來了,今日晌午十分,我曾看見他藏身於樹後看着我們,想來他們應當是跟蹤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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