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花媽媽所說,壯哥兒是她親弟弟不會害她的。而且以後出嫁,門第不高的話有壯哥兒撐腰對方也不敢欺負她。
方輝有些詫異,不過妞妞態度轉變他也很高興:“好,爹一定會給你留意的。”女兒今年十七歲了,這歲數可不小。要再耽擱兩年,真就不好找了。
妞妞想了下說道:“人選沒定下來之前,不許跟那女人說。”
“什麼那女人,你該叫二孃。”
哼了一聲,妞妞問道:“等她生的幾個崽子先叫了我娘再說吧!爹,剛纔我說的話,你答不答應?”
爲了防備妞妞再出幺蛾子,方輝還是應了:“我不會跟她說的。”
哪怕方輝缺點很多,可只要他承諾過的事,就會說到做到。所以,妞妞也算放心。
湯氏知道方輝拒了陳家的親事,很是詫異地問道:“陳家那麼好的親事,你爲什麼要拒了?”
聽到是妞妞自己不願意,湯氏搖頭道:“夫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太慣着她了。”
因爲方輝太縱容妞妞,讓湯氏頗有微詞的。記得頭次那丫頭指着她的鼻子罵,方輝也以一句孩子小不懂事爲由輕輕揭過。而每次妞妞找茬,方輝都讓她忍讓。所以,湯氏迫切希望她快些嫁出去。
方輝笑了下說道:“這姑娘也就在家的時候能快活兩年,等嫁人了,就沒那麼舒心自在了。”
湯氏有些抱怨道:“那她到底想要找個什麼樣的?”她想早些將妞妞嫁出去,這樣就不用總讓她受氣了。不過,也沒想過要將妞妞嫁給亂七八糟的人。陳家透了話來,她也派人去打聽過的。也是打聽到陳家二少不管模樣還是能力都很出挑,品性也是不錯,這纔跟方輝說。卻沒想到這樣好的人選妞妞都不滿意,她是真沒撤了。
方輝說道:“這種事,順其自然吧!”
陳家那邊,被拒親以後陳夫人很是憤怒。那野丫頭不管是品性還是樣貌,沒一樣配得上她兒子。讓媒人上門提親是擡舉她,卻沒想到這野丫頭竟然不識好歹。她倒要看看,這個野丫頭最後找個什麼樣的。
陳二少皺着眉頭說道:“娘,寧大人怎麼說?”他原本以爲這婚事十拿九穩,卻沒想到竟然沒成,也不知道是哪出了差池。
想到這裡,陳二少腦海不由浮現出寧家那兩個看起來傻小子。莫非,問題出在他們身上。兩人並不傻,而是扮豬吃老虎。不過想着兩人的年歲,他還是搖頭否定了。
陳夫人道:“只說你跟那野丫頭不合適。兒啊,寧家那姑娘沒半點教養,他們不願意更好。兒呀,你放心,娘定會給你尋個樣貌才情都出衆的姑娘。”
想要找個家世相當好掌控的,哪那麼容易。不過寧家既拒了親,他也不能再上趕着。若不然就該惹人懷疑了:“聽孃的。”
出完元宵,壯哥兒跟就遠航兩人返回軍營了。一直到三月末,兩人才回來。
一回來,就聽到說妞妞即將定親。兩人面面相覷,覺得這也太快了。
一問,才知道妞妞選中的人叫劉根全,是方輝下面的一個把總。此人今年二十二歲,老家在盛京是個農家子,父母雙亡上頭有個姐姐下頭還有個弟弟,他姐跟弟都成親了。
從軍五年,靠着自己升到把總可見也是個有能耐的。
壯哥兒問道:“大姐,你見過那人沒?”
妞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見過。我覺得挺不錯的,就點頭同意了。”
壯哥兒不放心,還是拽上寧遠航約了劉根全見面。
這劉根全高大壯實,長得很端正,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的。看這長相,倒不賴。
知道兩分的身份,劉根全有些拘謹。哪怕年歲小,這也是未來的小舅子呢!
見兩人要了酒,劉根全說道:“我待會還要回軍營,不能喝酒。你們兩個年歲太小了,現在也還不能喝酒。”
雖然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但寧遠航卻是笑眯眯的:“我們不喝酒,就吃飯。”這人性子實誠,比那陳二少好多了。
吃完飯,劉根全就要送兩人回寧府。被拒以後叮囑他們注意安全,就回軍中了。
壯哥兒問道:“遠航,我覺得他挺好的,你呢?”
“不錯,比那陳二少強多了。”那陳二少明知道他們想看其酒後的模樣,還故意裝不勝酒力的樣子。然後,將他們灌醉。
只一件事,就看出兩人的性子了。
妞妞見壯哥兒跟遠航都說劉根全不錯,終於放心了。
過了兩日,壯哥兒跟遠航就要返京了。馬氏知道以後,又哭了一場。
妞妞也很擔心,與壯哥兒說道:“阿壯,我過兩年就要出嫁了,到時候留娘一個人在這裡還不得被那狐狸精欺負死?”她在,還能護着她娘。若是她嫁了,以後就剩她娘一個人,妞妞是真不放心。
壯哥兒說道:“大姐,等我成親後,我就將娘接去京城。”成親後搬出去住,那家裡就他說了算。現在,他沒話語權。
寧遠航說道:“大姐,未來姐夫沒爹沒孃了。你嫁了以後,可以隔斷時間接了大伯母去住幾天。嗯,等你有了孩子,就讓大伯母幫着照料。大伯那人很好說話的,肯定會答應。”
妞妞覺得這主意不錯。
兩人拿起包裹走的時候,馬氏抱着壯哥兒問道:“阿壯,今年過年你會回來嗎?”
壯哥兒忙說道:“娘,等大姐出嫁的時候,我肯定會回來的。”親姐出嫁,他這個當弟弟的肯定要回來了。
等壯哥兒要走的時候,馬氏抱着他不捨得撒手。最後還是妞妞拉着她,然後朝着壯哥兒說道:“你們走吧!”
兩人出了主院,壯哥兒的雙眼通紅。
寧遠航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別難受了,現在的分離是爲了以後更好地團聚。”看着馬氏這樣,他心裡頭也酸酸的。
方輝跟湯氏兩人,將兩兄弟送到大門口。對比剛纔馬氏哭得悽慘的模樣,寧遠航看兩人很不順眼。
壯哥兒原本想跟方輝說,讓他對馬氏好些。可看着一旁的湯氏,嘴角蠕動了下,最終什麼都沒說。
遠航看他這個樣子,在他耳根前嘀咕了兩句。
壯哥兒轉過頭問了方輝:“爹,大姐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你準備給她置辦什麼做嫁妝?”
方輝愣了下,然後看了一眼寧遠航才說道:“這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操辦好的。”
寧遠航笑眯眯地說道:“大伯,其他東西我不知道,但像首飾綢緞跟胭脂水粉這類肯定是京城的好了。大姐出嫁,大哥肯定會提前回來。你若是信得過大哥,就拿錢給他,讓他到時候買回來。”
湯氏站在一旁,當樣板。
方輝沒好氣地說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買什麼首飾綢緞。趕緊走,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壯哥兒跟寧遠航上了馬車,很快就消失在兩人跟前。
湯氏這纔開口:“夫君,世孫這性子太活泛了,我真擔心大爺與他朝夕相處會被影響了。”原本她想趁着這段時間跟寧遠航打好交道,這樣遠和去京城唸書他也能照佛一二。結果不管她怎麼示好,這孩子都不搭理她的。不
方輝說道:“只要心正,有些心眼不是壞事。”他覺得壯哥兒太老實了,若是能被寧遠航影響反而更好。這樣,也不擔心以後被騙了。
兩人回到院子裡,湯氏問道:“大姑娘已經定親,嫁妝是該置辦起來了。夫君,你準備給大姑娘準備多少嫁妝?”
方輝想着剛纔寧遠航的話,說道:“四十八擡吧!”四十八擡嫁妝,很體面了。
湯氏覺得有些多:“夫君,四十八擡嫁妝是不是有些太打眼了?”掌家這麼多年,家裡有什麼產業湯氏心裡很清楚。相比別家,他們家日子是很富裕。可問題是,還有這麼多孩子呢!
方輝說道:“打眼就打眼了。可要是太少了,到時候你又得被人說嘴了。”就是他,怕也得被人非議了。
湯氏見他主意已定,沒再勸了。
四月底,壯哥兒跟寧遠航回到京城了。此時,寧海跟肖氏還在溫泉莊子上沒回來。
曾晨芙看着兩人,有些心疼地說道:“怎麼瘦了那麼多?”
寧遠航抱怨道:“這幾個月都呆在軍中,天沒亮就得起來訓練,一訓練就是一整天,吃得卻比豬還差,能不瘦嗎?”飯管夠,可這廚子的廚藝真是一言難盡。
壯哥兒說道:“是啊!軍營裡的飯菜,真是太難吃了。”
要知道壯哥兒對吃的並不講究,連他都這麼說,可見這廚藝之差了。
寧湛看了這兩孩子,說道:“在軍中,能吃飽就足夠了。”
人老了就特別喜歡回憶過去,也愛跟身邊的人講古。寧遠航跟壯哥兒跟在寧海身邊,自然也知道以前軍中條件特別艱苦,飯都吃不飽。
寧湛看着他們兩人,說道:“你們在軍中也呆了不少時間,給我寫一段感想出來。”
兄弟兩人的臉,瞬間僵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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