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講的課她不僅背下來,還溫習了,要不然就這速度她絕對趕不上。玉熙看着一臉輕鬆的玉辰,不得不感嘆一句,天賦好就是遭人嫉呀!
下課的時候,宋先生說道:“四姑娘留下。”
被先生留下,這可不是好事。就在玉熙心裡忐忑不安的時候,宋先生說道:“四姑娘,你的字軟弱無力,無若想寫出一手好字,你還需要多注意。”
玉熙自然希望能寫出一手好字了:“先生,我有天天練字,但不知道怎麼才能達到先生說的程度?”
宋先生笑着說道:“不要想那麼遠。以後,你將紙貼在牆上,然後懸臂練字,日日堅持字就有力了。”
玉熙點頭道:“好。”
丁婆子很奇怪地問道:“先生,爲什麼只教四姑娘,不教三姑娘?”按理來說玉辰是先生的關門弟子,先緊的應該是三姑娘纔對。
宋先生搖頭道:“三姑娘的字寫得很好,不需要要練這個。四姑娘不大適合寫梅花小楷。先讓她練練手力,以後再讓她臨摹其他的字帖。”還有一句話宋先生沒有說,就算她讓玉辰這麼做,玉辰估計也不會答應。
丁婆子跟在宋先生身邊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天賦如此好的學生:“先生,若是按照三姑娘的學習進程,教三年就足夠了。”
宋先生搖頭說道:“韓老夫人對三姑娘寄予厚望,怎麼可能只讓我一個人教。”
丁婆子也不傻,三姑娘已經拜了她主子爲先生,定然不可能再請另外的先生了:“老夫人要請教養嬤嬤?”
宋先生點了一下頭:“嗯。老夫人是要將三姑娘高嫁的,規矩禮儀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玉熙出了玉蘭苑,看到玉辰在亭子裡坐着。一見到她,立即從亭子裡走出去。
玉熙笑着走上前:“三姐,你在等我嗎?”
玉辰問道:“四妹妹,你都沒接觸過詩詞,爲什麼就不學了呢?”若是跟上次一樣,玉熙學了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學不好乾脆不學,她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玉熙都沒學就退出,這讓她沒法理解。
玉熙心裡吐槽,我要都學哪裡跟得上進程:“我學東西比較慢,若是多學的話肯定跟不上。再者我對詩詞也不感興趣,乾脆就不浪費時間了。”玉熙覺得學畫都有些浪費時間,更別說學詩詞了。只是這是宋先生要求學的,她也不能拒絕。
玉辰刨根究底:“你都沒學,怎麼就沒興趣呢?”
玉熙說道:“我看了那些詩集我就頭疼。”
玉辰還是不願意放棄:“三妹妹,你沒接觸過不知道,其實詩詞並不難學的,我相信只要你肯下工夫肯定能學好的。而且等你學進去以後,你會發現很有趣的。”
身邊有一個隨時將你秒成渣渣的人,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玉熙努力不讓自己陷入低迷的情緒之中,說道:“三姐,人人都說夏天吃苦瓜好,因爲苦瓜具體清熱祛暑、明目解毒的功效,可我就是不喜歡吃。”青菜蘿蔔各有所愛了。
玉辰聽了這話,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玉熙的:“既然你不學就算了。”玉辰很爲玉熙感到可惜。
分開以後,侍書說道:“姑娘,你這麼爲四姑娘着想,可惜她卻一點都不領情。”要侍書說這四姑娘臉皮也忒厚了,先生拒絕了她,她就來求她嫁姑娘。按說她家姑娘幫了她那麼大一個忙,怎麼着對她家姑娘也該敬重一些,可結果卻相反,四姑娘好像忘記了這麼一回事。真真的一白眼狼。
這些侍書也只敢在心裡腹誹一番,不敢說出來。要不然,她家姑娘又要訓斥她了。
玉辰卻是搖頭說道:“你不明白。”她上次幫玉熙,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看着玉熙那般刻苦努力,她就能不停地鞭笞自己,讓她不能放鬆,不能自滿驕傲。
玉熙心理有些納悶,爲什麼玉辰那麼希望她學詩詞?只是這個疑問只在玉熙腦海中一閃而過
回到薔薇院,就跟申媽媽說要將東邊的屋子收拾出來當書房,然後要求將北面的牆空下來。
申媽媽聽了歡喜,問道道:“姑娘,這東間也大,要不再購置畫架,以後姑娘畫畫也方便。”
玉熙想了一下:“除了要買畫架,還要棋桌跟繡架。”頓了一下說道:“還是我自己寫一張清單,省得遺落了。”
這張清單很快送到秋氏的手裡。秋氏看完笑着說道:“這孩子,怎麼繡架也要呀?”就那小胳膊小腿,做了繡架也用不上。
李媽媽接過清單,說道:“四姑娘要的東西不少呢!”這些東西粗粗算下來要上百兩銀子呢!
秋氏不在意地說道:“只要孩子好,這點錢不算什麼。”反正也是走的公帳,不是掏她的私房。當然,就算掏私房她也會置辦的。
這一說到私房,李媽媽就想起小廚房的事:“夫人,四姑娘的小廚房你真準備貼補呀?我算了一算,小廚房一個月小二十來兩銀子是肯定要的。積年累月下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金額。”
秋氏笑着說道:“這孩子如今手頭有錢,也不會都要我貼補的。說起來,我當初想着方媽媽開的包子鋪不虧本就好了,卻沒想到還真是讓她經營出來了。”
李媽媽當下也有些感慨地說道:“我聽說方媽媽如今比在府裡還精神呢!”在外面自由自在,不用被人管束,日子過得舒心。
秋氏點頭:“這孩子是個有心的,能幫襯的我就想多幫襯一些。”這孩子有時候做的事真暖她的心。
李媽媽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學東西有時候真的需要天份,玉熙只用了三日就將宋先生教的五禽戲學會了。玉熙心裡忍不住想若是有個武學師父教那該多好,以後萬一落難了也不怕被人欺負,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作爲國公府的姑娘,學武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宋先生笑着說道:“玉熙,等你完全學會了,以後就在自己院子裡練,不需再早早地過來。”
玉熙笑着點頭道:“好。”
不用早早地趕到玉蘭苑,前面兩堂課也不要上,這麼一來,玉熙的時間就很寬裕了。
申媽媽滿臉笑容地走進來說道:“姑娘,東西都做好了,等會就會送過來。”書房已經收拾出來,就差這些用具了。
用過早膳沒多久,東西就送進來了。
墨菊經常跟玉熙在外走動,眼光也變得高了。她看着畫架等物都是用的雞翅木料做的,心裡澀澀的:“姑娘,這東西用料也太差了?”墨菊真爲玉熙感到委屈,三姑娘所有的傢俱都是黃花梨木,甚至其中還有不少的紫檀木,可她家姑娘卻只能用這種不值錢的雞翅木。
玉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說道:“這些都是大伯母用心爲我置辦的,我不感激反倒挑三揀四,是何道理?要是讓大伯母知道,你說她得多寒心呢?”這話不說讓大伯母聽到會不高興,就是讓申媽媽聽到都是不得了的事。到時候申媽媽會認爲墨菊在挑撥她與玉辰的姐妹情份,墨菊吃不了兜着走。
墨菊臉色一白,囁囁地叫道:“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就覺得不公平,她家姑娘太委屈了。
玉熙冷着臉說道:“以後想好了再說,省得禍從口出,到時候我都保不了你。”
墨菊本就不是善言的人,經過這次的事越發的不愛說話了。玉熙覺得這樣正好,少說多做不會錯。
書房弄好了,東西也都置辦齊整了,玉熙接下來的日子越發忙碌了。有時候實在累了,玉熙就躺在榻上想她上輩子這個時候在做什麼?結果怎麼都想不起來。
人忙碌起來時間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一個月又過去了。
這日下課回到薔薇院,紅珊進來,壓低了聲音與玉熙說道:“姑娘,憐姨娘落胎了,還是個男胎。”這也是玉熙要求紅珊,返但凡府邸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要告訴她,要不然這種骯髒的事她纔不敢告訴玉熙。若被申媽媽知道了,非得揭了她一層皮。
玉熙後背一涼,問道:“怎麼回事?”
紅珊小聲說道:“憐姨娘這幾日都去給夫人請安。今天在正院不遠處滑倒了,孩子給摔沒了。”
玉熙面色凝重:“老夫人那邊怎麼說?”容姨娘倒是好手段,竟然想要將這件事栽贓到伯母頭上。
紅珊說道:“老夫人訓斥了大夫人一頓,說她管家不嚴。國公爺卻是大發雷霆,罵大夫人是毒婦。還說要不是大夫人狠毒,他也不會膝下只兩個兒子。”之前國公爺也有好幾個妾室,懷孕的不少,不過最後不是落了就是夭折了。
玉熙都想不明白她大伯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東西,三番四次給伯母沒臉。好在大伯父只是得個虛職,要不然這麼容易被人左右還不知道惹出什麼麻煩出來。也估計是老夫人知道兒子不中用,所以就讓他只領了虛職,全力培養她父親了。
因爲老夫人沒有責罰秋氏,玉熙也放心。國公府真正掌權的人不是大伯,而是老夫人。只要老夫人不相信是伯母下的手,那就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