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述行星上,算上在新大陸和南半球的一大串島嶼的話,總人口大概在7億人左右,當然這是個大概的統計,人類現在沒空個這個星球上的所有靈長類貼標籤,在南方的一連串島嶼上的兩腿直立生物到底是不是廣義上的“人”還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但是兩塊好像甜甜圈一樣的大陸上的人口倒是比較清楚——地球人剛到的時候差不多是4億,現在也就三億多一點。
但是,人上了萬就會是一大片,更不要說幾億的人口。人販子們灑進去就好像一把綠豆灑進了黃豆缸裡,然後翻騰了好幾下。雖然黃綠分明,但是要想把綠豆都撿出來,可真要費上一番功夫。
所以,東方浩打算在綠豆不和黃豆混一塊兒的時候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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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蟲洞到地球的這一段路程裡,很多人都認爲是最安全的。誠然,每秒幾百上千公里的速度是安全的保證,誰也不想攔截這些速度比電磁炮炮彈還快的飛船們,那屬於自找不自在。在這種相對速度中,你這邊開炮對方沒法躲是不假,但是這種動能下,一旦擊中而且偏轉電場沒有發生作用的話,那麼這艘船除了直接解體外沒有第二個下場。
那麼這就不是海盜,而是恐怖分子了,這麼幹的人會被人聯手追殺,斬盡殺絕的。
但是的,東方浩偏偏想去這麼幹一下,當然不是去當恐怖分子,而是正兒八經的再去搶一艘船。
他的行動方式也很簡單,我們迎頭上不好辦,從後面追上不就行了。只要雙方的相對速度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誰管你對蟲洞和地球的相對速度,對這兩個參照物以亞光速飛行我都不在乎。
看着伊拉婭聽的有些迷糊,他一把抓過了吉建章的個人終端,打開了一個虛擬的星圖,然後找到地球,木星,還有蟲洞的位置。
他用一條線將地球和木星連起來,然後又用另外一條線將木星和蟲洞連起來。
“販奴船的走向是這樣的,從地球到木星,然後蟲洞。如果不走木星的引力彈弓,那麼他們需要多掏一倍的價錢走上合的夸父加速器,而太空圈和北約的加速器僅僅是理論上有這個能力,至今沒見他們發射過一艘實驗用飛船。所以,我這樣來……”說着,他有從蟲洞往木星畫了一條線,“這是他們回來的航向,需要去木星減速。不然的話,他們就要靠自己的燃料來減速了,我想沒有人會這麼幹。他們從蟲洞到木星的這段距離上,就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說着他又畫了一條線,從蟲洞直接追上了前面的那條線。然後又在木星周圍畫了一個圓弧,再次衝着蟲洞飛過去了。
這就好明白了,在木星處利用木星引力掉頭,直接再飛回亞述去,不僅節省金錢,也節省時間。
但是這樣的話,情報就是一個最大的罩門兒了,想要在川流不息的飛船中找到這些傢伙的航跡可不是個容易得事情。
關於這個問題,紅龍女王自己首先想到的是入侵三大勢力的各個加速器控制機構,然後弄出所有的信息來。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乾的話,估計情報還沒弄到,三大勢力已經開始疑神疑鬼的準備搞大清洗了。
東方浩詭異的笑了笑,他衝吉建章一努嘴:“我們都是合作伙伴了,提供點有用的信息總沒問題吧。”
“切~”吉建章不由的摸了摸鼻子,他從自己的個人終端上打開了一副三維立體星圖。圖上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有着細小圓環的行星,在行星上,還一塊巨大的紅斑。
“上個月,我們的木星空域廣域檢測系統工程完工了,只要對方的進入木星引力圈進行加速,我們就能對其進行識別。因爲作爲重要中繼站,我們的會給對方進行時間和航線進行數據修正。當然,這個修正是免費的。”
“所以,他們的所有航線信息都會落入你們的口袋裡是嗎?果真免費是最大的商業陷阱。”紅龍女王不由得揶揄到。
對此吉建章一聳肩膀:“這對他們又沒有壞處,我們也不想從他們的身上弄到什麼,至於他們被誰襲擊了,那是你們循環者協會的事情,跟我無關。”
事到如今,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定的差不多了。就在衆人認爲沒什麼事情的時候,紅龍女王卻向東方浩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有一個人需要他給送到亞述去,因爲這個人來的有些意外,所以,她現在一直在伊拉婭的私人飛船上待着。
紅龍女王的話中用了she這個單次,東方浩就感覺有些不妙,等交通艇將那個人送來之後,他的預感就成真了。
紫羅蘭女士。
“這是……”吉建章和東方浩都有些納悶兒。
“西瓦尤拉·伊萊斯維拉·法爾梅,或者,在後面再加上一個單詞——斯汀克。老於你認識,吉先生應該不認識。這位,是太空圈駐塞拉龍特臨時政fu聯絡處處長修爾·斯汀克先生的母親。也是那位斯汀克議員現身的第一任妻子。”伊拉婭這樣介紹到。
“我不是他的妻子,我僅僅是他的生育工具和玩物而已。”紫羅蘭女士開了口,“現在,因爲我的孩子的緣故,我已經是他需要排除的障礙了。”
這樣一說,事情就簡單了,東方浩和吉建章腦子裡都能冒出狗血劇情來。但是東方浩卻完全沒想到,這裡面還有熊震的事情。
東方浩在l1當了十年的縮頭烏龜,雖然幹了不少活兒,知道他的人名的卻很少,不少人知道滑翔八號的名字,可你把船開到他眼前去,他也不一定認出來。
但是你要說蹲在第七區貓眼咖啡廳的那位“鬍子模特”,估計很多人知道。
熊震的鬍子長的很快。他有一次對東方浩抱怨,是不是自己該長到身高上的營養全去了鬍子。因爲有了這個詭異的特徵,他最愛乾的事情就是換鬍子的樣式。比如恩格斯式的,馬克思式的,或者莎士比亞式的。
這一段時間,店裡有一位熟客的精神狀態很不好,經常跑到他的咖啡廳裡來找酒喝。
按理說,咖啡廳裡沒有酒賣,但是架不住有人總往紅茶裡放威士忌,所以,熊震在咖啡廳裡也預備了不少的酒。不過他總在勸說別人往咖啡里加五糧液,這個主意就不知道是不是他有心拿別人開涮了。
紫羅蘭女士穿着一件露背的酒紅色長裙,絲綢的披肩在胳膊上掛着。她很不雅觀的趴在吧檯上,用手支着頭部,左手不停的搖晃着手裡的酒杯,威士忌酒裡的冰塊發出嘎啦嘎啦的輕響。
熊震擦好一個盤子,又從旁邊的冰桶裡夾出一塊兒冰塊放進她的杯子裡。
“我要喝酒,不是要喝冰水啊……”紫羅蘭女士醉眼朦朧的看着看上去好像卡爾·馬克思的大興貿易公司的董事長,然後晃晃悠悠的支起身子,伸長胳膊打算把熊震手邊的那個瓶子拿過來,一點也沒發覺自己的胸前露出了一大片的雪白。歲月沒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反而因爲時間的沉澱讓她顯的更加嫵媚。如果不是和她很熟,熊震實在無法把她跟一個已經在身居高位,並且是一名ace的人是母子關係聯繫起來。
“你喝的就是酒,只不過酒精度會產生一些變化而已。”熊震不動聲色的把瓶子拿走,然後把一瓶自己做的鮮榨楊梅汁放在她手邊。
“熊老闆,你好小氣啊。”腮上帶着兩團酡紅,她又趴在了吧檯上,然後伸出臺的上沿兒。
“我想修爾,我想我的寶貝,我想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哄他睡覺……”
“你的兒子已經二十好幾了,你這樣會給他帶來困擾的。”
“我不管啦,自從生下他後我就沒見過他一面,在亞述他又天天忙的腳不沾地!我好想每時每刻都讓他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紫羅蘭女士放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然後把自己好像紫色的瀑布一樣的頭髮弄的亂七八糟的,胳膊上的披肩掉在了地上也沒有發現,“我生下他時分娩的陣痛還記得呢,一轉眼的時間,他連婚約者都有了。馬上他就要是別人的了,我好不甘心!”
對於這位在這裡撒嬌賣萌的舉動,熊老闆見怪不怪。坐在這張吧檯後面,熊老闆見過的各種屁事車載斗量。這種寡母戀子的橋段他不是沒見過。
“那你爲什麼不留在亞述,跑回來幹什麼啊,難道還怕你手下的那幫妹子吃了虧不成。”
“當然不是。”紫羅蘭女士終於坐直了身子,然後接過熊震遞過來的一杯咖啡,輕輕的啜飲了一口。
“修爾有自己的生活,我總在他那裡會給他添麻煩的。而且,那孩子總有讓我活在陽光下的想法。”她將自己的頭髮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撿起了自己的披肩,“可是,這讓我非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