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 正文)
動車行了快30分鐘,女孩收起了手機,
“我想去趟洗手間,不太方便,你能幫幫我麼?”
“幫、幫你…可以!”
小夥似乎快驚掉了下巴,
“怎麼幫你?”
“你來就知道了。”
姑娘眨巴眨巴眼睛。
啥意思?洗手間有啥不方便,故意魅惑我?
他巴望着,心裡思索着,腦子裡嗡嗡着。
如果是好事,那就不能多問,瞎問,好事就問沒了…
他盤算着女方如果想佔自己便宜,就扭開頭閉上眼睛任她擺佈,或者要害羞一點反抗一下,欲擒故縱。
既是初識,要留下個正人君子的形象。
唉,是自己想的齷蹉了,小夥心想自己可不是那樣的人。
他恨自己如此糾結,可還沒等糾結完,小夥的腳步卻不爭氣地跟了上去,卑微的跟泰迪似的,一路搖着尾巴…
見到心動的女人,真就沒了矜持可言,姑娘進入了盥洗室,他徑直跟了進去。
還積極的鎖上門…
“你昏頭了…我可沒讓你跟進來!”
姑娘眉間一蹙!
“啊、這…我太…我太失禮了!我在想一個函數方程…方程…”
小夥自己都覺得這謊撒的不夠圓潤。
他慌忙回頭,伸手去開門。
“呵噗…看來您挺熟練的!”姑娘按在小夥開門的那隻手上,嬌嗔起來,
“來都來了…那就在裡面研究好了!”
哇塞,又仙又高!
狹小的空間裡他感嘆這小仙女兒果然人間尤物!
只怨自己太緊張…
“您介意嗎?”
姑娘撩了撩絲滑的長髮。
“不 、不太介意!您拉吧…我看着就好了、不是…我等着就好了…”
還沒有這麼近距離品味過女生拉粑粑的味道,今天這是趕上什麼妖風了…
小夥覺的不可思議也不敢回頭,他是真的又驚恐又好奇,他畢竟沒有真正地談過女友。刺激…
直覺告訴他,自己確實有點期待…聞一下仙女粑粑兒的味道,或是尿味兒。
“您、您放心,我不怕臭的…”
“對!拉、拉你個…變態。”
啥?小夥兒突然又尬住了。
“轉過來…”
他見姑娘臉色明明不是生氣的樣子。
果然,她纖細的指尖觸碰在自己胸口的鈕釦上,她的手指在示意…
小夥感覺又懂了,
“這樣,不好吧…我們一同進來時候,乘務員…乘務員都看到的…”
這!這果然是攤上大好事了?難道對方是因爲抵抗不了…抵抗不了帥氣的自己嗎?
面對這麼主動的人間尤物,小夥反倒不那麼猴急了。心裡更希望她是守婦道的良家閨秀,
“傳出去不太好…”
青年倒是端起架子來。
“你…是不是…想多了?”
姑娘眉毛一挑。
“啊…沒有…沒有!”
老天呀,放過我吧,這啥人呀!!小夥徹底懵逼了,這小改改一會多雲,一會陰。捉摸不透!
“哈哈哈哈還沒有,有就是有。”
她咯咯笑了起來,彷彿贏了一場惡作劇。
“把手攤開…”
他的神情說明此時有多無語,但還是聽話的把手攤開。
手心開始癢癢的,就很舒服…
小改改一筆一劃的在他手心寫了一個字和一個圖形。
肆?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小夥不太明白她寫了個“肆”字,有什麼含義。
另一個“心”型圖案,他倒是很懂的,也讓他腎上腺素又瘋漲起來…
妹子心想這小子真的沒心沒肺,活似一個大齡童子雞,
“記住這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她低聲呢喃着說道,很神秘的樣子。
“記住了。”
小夥有點和尚摸不到頭腦,是啥接頭暗號不成?
“重複一遍!”
女人又指令他。
小夥心想這事傻子才往外說,
“不要跟任何人…”
“停,行了!過來點…”
還沒等他複述完,她便制止了。
姑娘纖細的手指開始解上衣鈕釦…
小夥血壓又開始飆升起來!
這傢伙是真的了!小夥心想,“大的”真的來了…
姑娘伸出修長光滑的手臂,一把圈摟住小夥的頭,按在自個兒胸口上!
小夥能感覺到無敵柔軟的物體,讓呼吸悶悶的,無力去掙扎。
咋辦?還要掙扎嗎?稍微掙扎一下?算了,還是不要掙扎吧…
這俘虜當也就當了,“從”是一定不能再進一步“從”的!這是原則。
雖然他打定主意不能放肆自己,不能隨便,但是…恭敬不如從命,這是聖人說過的!還是閉上眼多悶一會…
的確是很好的感覺。
“你說你在藍碧礁星艦塔那邊工作嗎?”
只沉醉了三秒,姑娘又冷不丁說話。
“…是啊…怎麼了?”他有點兒不想回答,他只想專心一點。
“下次能不能給我做導遊…”
“做導遊, 一輩子做導遊都沒問題!”
小夥兒也開始軟言軟語,彷彿是一隻依偎在母親懷裡的小雞仔。
“哦,你們國科院是不是有領導前幾天也去那邊了…”
問這一句,未免讓青年有點兒警惕起來,說話也生硬了,
“是吧…新聞裡報道過的。”
“哦,丁肇南院士後來去哪裡了?”
她問道。
小夥似乎沒給捂夠,根本不想多言語,
“這我哪知道。幹嘛問這個…”
這麼一說,小改改開始有點抗拒他,
“問問唄,去哪啦。回燕市還是…”
“新聞裡沒說,我就不知道了…”
小夥撓撓頭。
“新聞都是延遲的…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
姑娘彷彿興趣很濃。
完犢子,這人不會是間諜?男人想。
“你這麼關心人家幹嘛…”
“我是他的粉絲啊!想親眼看一下丁院士,遠遠的看一眼…”
“這個真幫不了你!”
他感覺有點心煩了。就是不是間諜,在這節骨眼上一直這樣的追問,擱誰都不舒服。
故意讓人掃興是很不禮貌的。
“可惡的敦隍國人!”她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你說啥?”
就算自己很友好,也不能對初次見面的人太放肆,他希望這句僅僅是玩笑話…
“我說你可惡。”女子重複的這一句,口氣更加生硬了。
額?啥意思!這語氣咋還帶點兒凌厲了!沒有玩笑的味道。
這磨人的小妖精終究是有啥目的,他突然對自己魅力的自信感蕩然全無!
想擡頭靠她的眼睛,但他依然沒嗅到死神的氣息。
突然,一個冷冰冰的硬物頂在他臉頰上,距離那可以滑滑梯的秀氣鼻子也很近!
頓時,他條件反射似的,心臟“噔噔噔”地大聲跳動。
他看到了一張陰沉無比的臉,更看清楚了那雙無情的眼,正與他對視着…
餘光裡,“硬物”明顯有黑洞洞的口!
小夥頓時冷汗淋漓,早就嚇沒了虛幻與現實之間的距離。
直驚的他一個大激靈,全身像紮了無數鋼釘!
經歷過才知道,男人在極度驚恐的時候,連“哇”字都喊不出口…
他無法清醒,也無法更清醒,他寧願相信那纖細的緊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只是在整惡作劇…
這槍…怎能過了安檢?還是有人提前藏匿?他努力想把這一幕猜疑成真的惡作劇。
還沒等他回過神,她先大聲起來:
“我問你丁肇南在哪裡?”
丁肇南是敦隍國核物理界泰斗,新型星艦總設計師,大推力引擎專家。這樣的身份,行程自然是高級機密。
見鬼!這一下子把小夥徹底問清醒了,來者不善,大大的不善。但是小命交代在這裡倒也不至於,他心想。
老天不公啊,爲啥自己總能攤上這種事!
合着這漂亮妹子真是一間諜,亡命之徒?他斷定又否定,否定又斷定。
他拽緊了拳頭。
“真的不知道,我哪裡能接觸到這種大人物…”
小夥顯得很悲愴。
“別廢話。我知道你是誰!”
女子說話又狠又冷。
“我不明白…”
男子無辜的表情,他希望用無處安放的眼神來緩緩兵…
“少裝糊塗!”
她語氣依舊短促而堅定,兇相畢露。
“人國寶級院士…我這小角色怎麼可能管的上…”
小夥略微緊張的表情卻並沒能瞞過女子的眼睛。
他畢竟不是一個適合撒謊的人。
“你叫暃,祖籍敦隍國福山,外號楊桃!隸屬於帝都下水道情報調查科!”女子貼着他耳朵說道,
“呵…想蒙我,繼續裝!”
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是誰泄露了情報?這回…真完犢子了,男子從未經歷過這種近在咫尺的威脅。
“我要知道他的全部行程安排,給你十秒鐘考慮!”
女子一手抓着他脖頸,一手用槍抵着他臉頰。
她說話時嘴裡的香氣他都能聞到,若不是這窘境,那櫻桃小嘴脣真的很好親的樣子。
“真、 的、 不、 知、 道!我只是個小人物…你可以、你可以打死我…”
丁總師剛去過藍碧內島,他也清楚當天正是上司負責接待。但男子瞥見那槍沒裝消聲裝置,料她不敢開槍。
小夥趁說話分散她注意,隨即猛地擡她握槍的手,另一邊用右腳猛地踹門。
小夥右腳用的是合金義肢,只“哐”一聲踹向門把手上…
女子訓練有素,迅速撤開右手,但這一腳她沒有料到。
槍沒奪走,門鎖卻被小夥踹開、耷拉着。
大聲的動靜招來了女乘務,乘務長看到廝鬥,驚叫着喚來男同事…
此時任哪個男生來也不頂用,只是掩護空姐撤退。
女子功夫了得,小夥那點防身招式也施展不開,後領口被她狠狠揪住,槍口頂到了後背。
他不敢動彈。
眼看事態複雜了,女子便推着小夥出了衛生間,準備孤注一擲!
不知道女子哪裡摸出來個遙控裝置,厲聲說道,
“都坐好別動,我手一滑,大家都沒命…”
“遙爆彈…”不知道誰扒拉開女子那個象牙色手包喊了一聲…
包被扔到了走道里。
居然還有這東西蒙混進來,這安保真的形同虛設!還是裡應外合?
其他乘客們不消說,更加炸開了鍋,整個車廂都亂作一團,紛紛要離開座位,乘務也慌了神…
“砰砰”…一名壯實的乘警想瞅準時機先發制人,剛拔出***還未擡手瞄準,就被這女子調轉槍口準確地崩中兩槍,應聲倒地當場血濺一椅。
碰到真的狠人了。衆人方纔還上竄下跳,現在立馬誰都不敢擡頭。
小夥見有人捨命分散了女子注意力,這是個唯一的機會…
他趁機一個回撤步上去擰她手腕,剛快夠到,這女羅剎顯然有備而來,反應極快!拿槍的手腕往右下一翻,瞬間槍口又抵住小夥腰上。
男子薄風衣被扯下一半。
“別,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這次機會沒抓成功,男子自己都大驚失色,知道捅了馬蜂窩,連忙告饒,
“大人不記小人過…”
小夥話還未落下,女羅剎顯然已經厭倦了男子的欺騙,根本不再由他分說,
“砰”…
槍扳機再一次被叩響了!
都安靜了。
男子也安靜了…
灼熱無情的子彈向他心口螺旋着鑽進去。
一陣五臟俱碎的劇烈疼痛襲來,他連一絲聲音都喊不出來!
小夥下意識摸了摸胸部,流出來的血在手上變得糊糊的,還摸到一個讓他絕望的血窟窿,滋滋不斷往外冒血。
對穿傷已經傷及心臟…
奧!他這時才記起來了!
眼前這個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女子,便是法裡庫邦和國際島都赫赫有名的九島雙花紅棍!隱跡江湖兩年,來自歌亞東南的最大分支…
冰雪團組一等組長!
她的神秘如同她那些隨意更換的名字和身份一樣。
而強烈的劇痛此刻讓他漸漸失去力氣支撐,猛地歪下去。
“砰”
他的腦袋狠狠地砸在扶手上,又往地上磕去。
小夥在地上動彈不得,意識開始混沌。產生一種奇怪的、虛空的瀕死體驗。
人在那瀕死恍惚之間,大腦樹突靈光快速閃動,足以令時間凝固…
他突然清晰記起自己數個月前被不明刀客追砍而摔斷了右腿,並落下腿疾的那段思想印記…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