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6日,數千萬扶桑人民涌入了歷經劫難的祖國大地。與之進入的,還有東方古武界和西方異能界以及更爲神秘的修行界中人。
對於這些掌握着世俗中人不能想象之能量的他們而言,這一場持續時間長久的雷電,無疑透露出了一些能讓他們瘋狂的訊息。
然而,就如同滅世黑雲神秘出現一樣,它的莫名消失,亦將似一段神奇的故事般流傳下去。
那些跺一跺腳整個國家都要顫三顫的大人物們,隨着時間的流逝,註定要面臨着一個讓他們無比失望的事實:以自己目前的層次而言,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任何一點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時光飛逝,如同白駒過隙。
一轉眼間,距離那場牽扯了數十億人眼球的事件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
關於“滅世論”的喧囂流傳,在經過了一段不長的時間後,終究還是歸於了沉寂。
曾經還是一片心慌神亂的人們,在呼吸到第二天的新鮮空氣之後,徹底忘卻了那份頗是無稽荒誕的情感。
該吃吃,該喝喝,日子依舊這麼晃晃悠悠的過了下去。
2015年4月,華夏南海瓊湖列島海域,一大兩小三艘掛着菲國國旗的軍艦耀武揚威地在淺綠色的海面上緩緩行駛着。
藍天碧水之間,忽然響起了一道淡淡的冷喝:“啊呸!這可是華夏的疆域,簡直找死!”
清音猶在天地之間飄蕩,一隻巨大彷如山嶽、通體由海水組成的人形手掌倏地憑空閃現在了離海面百米高的天空。
“哼!小爺我拍死你丫的!”
在一句摻雜着三分冷冽、四分促狹以及五分得意的話音過後,巨大的手掌好似一片鵝毛般輕飄飄朝着那三艘軍艦拍了下去。
手掌真的好大!
那艘最大長有百米的軍艦跟它比起來,就好似一條成人手上的毛毛蟲般弱小。
別看巨掌落下無聲,可是當它拍擊在軍艦上時,其爆發出來的威力,那叫一個摧枯拉朽!
就聽得無風三尺浪的平靜海面上,忽然響起了一聲震天巨響,白浪滔天當中,通體鋼鐵鑄造的結實艦身在一股無匹巨力的轟擊之下整個壓扁成了一片!
平滑如鏡的海面上,一個直徑數百米、深有數十米的凹坑突兀地出現在了原本有軍艦的水域,一波高有十幾米的海浪,呼嘯着席捲向了四周。
震耳欲聾的海浪聲中,三張大小不一、厚度均勻的鐵餅忽忽悠悠地漸漸沉入了海底。
“活該!”
一聲冷哼,天上一抹淡紫一閃即逝。
除了那依舊在翻滾的海浪外,天地之間逐漸恢復了平靜。
2015年9月,華夏西南省明昆市。
烈日曝曬之下,位於明昆市東南方向的火車站內卻是人頭攢動。
這幾天正是西南聯合大學新生入學的日子,人流中,一張張青春稚嫩的面頰上,無不流露出對於新鮮大學生活的嚮往。
這兩年,先是一部在聯大校園拍攝而成的校園青春偶像劇的熱播,然後是在去年聯大教科委員會面向全球發佈已經培育出了畝產兩千五百公斤的超級水稻。
一時間,西南聯合大學的知名度暴漲,隨之而來的,則是高考填報聯大的學子們那是多了許多許多。
現在這個時代,哪怕是搞教育的,也要講一個曝光率和知名度不是!
時過中午,一輛輛裝滿了莘莘學子的嶄新大巴緩緩駛離了車站大門,而在車站內的站臺上,依然有着長串的年輕學生懷揣興奮的情懷朝着出站口涌去。
天上一朵白雲在飄,地上一溜兒汽車在跑。
整個校區面積整整擴大了兩倍的西南聯大,在迎接着新生入校的同時,一股欣欣向榮的氣氛亦是悄然充斥了宛如林苑的整個校園。
忽然,隨着一道溫熱夏風的吹過,一道矯姿挺拔的年輕身影憑空出現在了一條安靜的林蔭小道上。
“離開兩年多,學校變化很大嘛!”
一道欣喜當中又有幾分欣慰、感慨的輕嘆過後,這道幾乎同周圍環境融爲一體的年輕身影以一種似慢實快的速度漸漸消失在了林蔭拐角處。
而在這條林蔭小道的盡頭,一塊停滿了各式高檔跑車的寬闊空地一角,一大一小兩羣年輕人正在怒目瞪視着對方。
在那一小羣年輕人的背後不遠,聳立着一座高兩米、寬三米的石坊,“小桃園”三個古樸遒勁的大字赫然呈現其上。
正對着那座石坊的一大羣年輕人前列,站立着一位氣質傲然的十七八歲年輕男子,他的身後,是兩名虎背熊腰、兩眼精光閃爍的壯年男子。
頗是不耐的擡手掃了自己手腕上那一看就不是凡品的腕錶一眼後,年輕男子撩眉看着對面人羣當中一個同樣是十七八歲模樣的小胖子傲氣十足的說道:“廖銘,話說再多就沒意思了。回去告訴你那堂哥,不要以爲自己能打就覺得很了不起了!哼,今天我代表楊朱馬胡四大世家年青一輩把話撂在這裡,三天,三天以後,你們廖龍兩家必須馬上讓出小桃園,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了!”
“羊豬馬狐?”頂着一張白嫩嫩小胖臉的廖銘抖動了幾下自己那兩道黑細的眉毛,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哦,是了,以前堂哥不是經常說他老大就說過這樣的話麼!
小眼睛裡劃過一抹戲謔笑意的他隨即挺腰一臉不屑道:“古武四大世家怎麼了?我堂哥就是能打,咋地?要是不服的話,就回去叫你們家長輩來給你們撐腰啊!還想人多欺負人少?切,咱‘天羽堂’和‘不凡會’可也不是吃素的!”
一聽這話,本就一副世家公子哥脾氣的年輕男子按捺不住扭頭厲聲吩咐到:“武家兄弟給我上!他們不是不怕人多嗎?哼,統統給我打殘了!”
“遵命,少爺。”
那兩名太陽穴高聳的壯年男子齊聲應諾了一句,然後雙雙將自己那隱含着幾分暴戾色彩的眼瞳掃向了對面。
“咋地,馬面,難道你真想打架?不要忘了,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看到年輕男子叫出了他的兩個頭號打手,深知以自己這一小撮人的實力完全就是一被虐命的廖銘頗是有些色厲內荏道,“有本事咱們單對單!”
“該死,我最討厭別人叫我馬面!”年輕男子一臉獰色道,“大武,把那個小胖子的牙齒都給我敲下來!”
武家兩兄弟聽到自家少爺的命令後,齊齊邁動大粗腿朝着廖銘等人走了過去。
“他娘咧!武家兄弟可都是後天中上的高手,兄弟們,風緊扯呼!”
也不知道是誰一聲喊,總之在一陣塵土清揚當中,原本站成一團的人羣除了一道小胖的身影而外,竟是汗毛都不剩一根了。
“你們這幫貪生怕死的傢伙!”看着那一道道迅速消失在了樹林草叢裡的矯健身影,臉上神色顯得無比難看的廖銘眼含幾許悲憤的吼道,“虧我還當你們是我兄弟!”
空地上,憑空一縷肅殺的煞氣直卷向了兀自悲憤不已的廖銘。
不自禁的吞嚥下一口唾沫後,小胖子竭力昂着頭瞪視着向自己迫來的武家兄弟喝道:“小爺我頂天立地不怕你們!”
“堂哥!我的親堂哥耶!快點出來啊!有人要揍你親堂弟啊!!”
前一刻還是一副威武不能屈模樣的廖銘,在看到武家兄弟即將要湊近自己後,立馬是扯着嗓子慘呼不已。
站在空地邊沿一株枝繁葉茂大樹底下的方羽凡聞言不無好笑的低聲說道:“呵呵,這個小胖子倒有點兒意思!”
顫音猶在空地上方激盪,一聲如同悶雷般的吼聲忽然從石坊後邊的密林裡響了起來。
這是?
猶在耳邊徘徊,方羽凡的眼瞳忽地一亮。
聽到這聲低沉有力的狗吠,年輕男子臉色一變的急聲叫道:“趕緊動手!”
而廖銘一聽到這聲狗叫,立即膽氣一壯道:“嚯嚯,你們慘了!”
武家兄弟在聽到自家少爺的叫聲後,步伐猛地加快,然後其中一人迅速拍出了自己的右手掌。隱隱的呼聲當中,廖銘的麪皮倏地一緊。
半眯着雙眼,廖銘心率紊亂的暗自哀嘆道:媽媽咪呀,我真的要捱揍啦!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忽地從石坊後面躥了出來。
吠聲如雷當中,一張犬牙交錯的利嘴攜帶着一股兇殘的氣息朝着那隻拍向廖銘胖臉的手掌咬了下去。
“孽畜找死!”
眼見到一頭身長一米的大狗一臉兇相地朝自己的手咬來,武家兄弟當中的老二爆瞪雙眼厲喝了一句,然後手腕一扭五根手指如鉤地狠狠扣向了它的咽喉。
一身漆黑如墨的大狗腰身猛地一弓、腦袋一仰,差之毫釐的躲過了武家老二的奪命一爪。
該死!
看到自己能斃虎裂熊的一擊竟被一頭畜生給躲了開去,武家老二一臉羞怒地鐵腰一扭,一雙鐵掌裹帶着急促的風聲朝黑狗的脊樑拍擊了下去。
以一名後天中期高級武者的實力來說,這一擊要是拍實了的話,哪怕這隻突然躥出來的大黑狗脊樑是精鐵鑄就的,恐怕也會被瞬間拍斷的吧。
感覺一道強勁的氣流直朝自己鼻腔裡鑽的廖銘在看到眼前即將發生的慘幕後,他的臉色是徹底變了。
事情的發展是如此的快速,迫得廖銘愣是一口氣都不喘地將這麼一段話給吼了出來:“馬面你敢!這狗可是我堂哥跟龍老大的心肝寶貝,它要是有什麼損傷的話,他們兩個非活剮了你不可!”
一聽這話,兩眼充斥着幾分猙獰色彩的年輕男子咬牙疾喝道:“給我斃了這條狗!”
耳聽得自家少爺如此吩咐,武家老是加大了手上的兇猛勁道。
眼睜睜看着那隻青筋畢露、勁氣激盪的鐵掌就要拍擊在了大狗的身上,廖銘鼻息急促地緊緊攥住了雙拳。
他剛纔那句話真的沒有說錯,這條大狗在小桃園兩位老大的心裡的確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瑪的,早他瑪看這畜生不順眼了!”
眼看着那條大黑狗即將斃命在自己面前,年輕男子眼角劃過一抹猙獰而又快慰的笑容罵罵咧咧了一句。
而就在他半眯雙眼準備享受那一聲生命消逝而發出的哀嚎時,一道清冷幽森的聲音忽地在耳邊響了起來:“畜生?哼,它身上的一撮毛都比你寶貴。”
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的年輕男子渾身寒毛直立的厲聲喝問道:“誰在說話!?”
靜等半晌無人應答後,他忽然滿臉一副不可思議表情地直直看向了前方。
這到底是怎麼了?
幾乎被眼前見到的景象駭破了膽的年輕男子不禁在心裡嘶吼了一聲。
自己看到了什麼?有着後天中期高級實力的武家兩兄弟,居然像是被人點了穴道般突然一動不動!
空地上,風在吹,樹在動,而兩個原本異常矯健的身形卻好似泥雕般凝固了起來。
面對這一異常,原本是對立的兩個年輕人均是一臉的驚滯。而觀武家兩兄弟的面部表情,猙獰之中又帶有幾分得意,竟好似渾然不覺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反觀那條渾身皮毛烏光水滑的大黑狗,在逃過了一命之後,居然扭腰一躍張開利嘴絲毫都沒有客氣的在武家老二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這傢伙!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講禮啊!”
伴隨着一道隱含幾分好笑意味的輕嘆,年輕男子跟他的兩個打手跟班如同沒有出現過一般突兀地消失不見了。
人呢!?
三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詭異地消失,嚇得廖銘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
嘴角猶自掛着幾縷鮮紅血絲的大黑狗同樣被突然消失的人嚇得嗚咽了一聲,然後,在用溼潤的鼻子輕輕嗅了一嗅後,它那呈流線型的身軀忽地一抖。
眼瞳裡分明閃爍着幾分興奮喜悅色彩的大黑狗迅速調轉身形朝着一棵大樹底下搖晃着尾巴歡快地接連叫了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