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緣一出公司,就給關易發了信息:“開始行動。”
消息發送過去之後,她就近攔了一輛車,在車上時,按照之前計劃好的,撥通高薇的電話,將她約到早已定好的咖啡廳包間裡。
電話撥出去之後,沒一會兒就被接起來了。
高薇帶着幾分詢問的聲音傳來:“樑緣?”
而後,她又有些警覺,“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想約你見個面,關於穆衡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樑緣保持着冷靜,淡淡的說道。
如果是自己主動提起穆衡,高薇想必不會拒絕。
果然,在聽到她的話之後,高薇只遲疑了一會兒,就答應了下來,“沒問題,地點發給我,什麼時候見?”
“現在。”樑緣滿意的勾了勾脣。
電話掛斷之後,就將地址發給了高薇,發送成功之後,又給關易發了消息過去:“她已經同意見面,我正在去的路上。”
關易回了一句:“嗯,我馬上過去。”
樑緣看到他的回覆之後,舒了口氣,將手機放進包包裡。
這個時候,出租車卻驟然停了下來。
樑緣不解的擡起頭,詢問:“怎麼了?”
說着,看了看前方,有幾輛車子,堵住了。
帝都交通本就有些擁擠,堵車是時有發生的事情。
只是,這車子堵得有幾分莫名奇妙。
那幾輛黑色的車子像是故意攔在前面,不讓人過去似的。
“搞什麼啊。”出租車司機是個脾氣不大好的,見狀就下了車,準備去看看情況。
樑緣坐在後排的位置,漫不經心的往前方看去。
這時候,旁邊的車門突然被拉開,幾個一身黑衣黑褲的男子驟然將樑緣從車子裡面拽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樑緣被這個突發狀況給驚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這麼大膽的直接來拖人的。
樑緣正欲呼救,卻被一個男人給捂住了嘴巴,帶着迷醉作用的藥物順着呼吸道進入她的體內,不過三秒,樑緣就失去了意識。
幾個男人帶着她,快速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子,然後離去。
前方擁堵的道路也在這瞬間暢通。
出租車司機回到車裡,發現樑緣不見了,心裡面一緊:“這、這人呢?”
……
樑緣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被人弄暈了直接綁走的事情。
上一次穆衡大半夜派人來把自己弄到別墅去的事,還記憶猶新。
只是在今天這種關鍵時刻,自己竟然會在大街上面遭遇綁架,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迷醉劑的分量下的並不重,樑緣在昏迷了兩個小時之後,就悠悠的醒了過來。
她感覺渾身有點兒無力,大概是藥效還沒有過去。
眸子睜開的時候,微微眨了眨,在光線並不明朗的情況下,打量着自己所處的空間。
昏暗的臥室,奢侈的擺設,紅色與金色的搭配,整個房間顯露出歐式貴族的氣息。暗紅色的厚重窗簾緊緊地拉着,擋住了來自外面所有的光線,屋子裡的照明全部依賴於白色雕花大牀邊上的那一盞壁燈,昏黃色的燈光,照射着牆壁上那一幅紅玫瑰的油畫,畫面宛如鮮血一般害人。
這不是穆衡別墅的那個房間。
樑緣只掃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斷。
當她察覺到自己此刻是坐在地上時,她動了動身子,想要爬起來,卻駭然的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柱子上。
她根本挪動不了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
樑緣心裡面充滿了恐慌。
是誰把她抓到這裡來的?
她試着朝遠處緊閉的房門大聲的叫了一下,“喂——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
然而,外面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迴應她。
樑緣又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房間,心裡漸漸地冷卻下來,沉入谷底。
她跟關易商量好了,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只要把高薇約過去,關易對她施展催眠,將她手裡面的芯片騙到手,那麼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一半了。
可是現在……
她被人抓了。
而她根本不知道是誰把自己抓過來的,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是哪裡。
樑緣心裡面快速的思索着,驟然閃過一個猜測。
在她來不及思考更多的時候,緊閉的房間門被緩緩地打開了。
有兩個一身黑衣的手下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站立在房門兩側,他們的目光望向門外,似乎在迎接着誰的到來。
樑緣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緊緊地盯着門口方向。
“噠、噠”的腳步聲,輕緩而有節奏,從外面的走廊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空曠的迴響着,漸漸往房門外走來。
是誰?
樑緣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警惕的看着門口,一雙眼睛都不敢眨動一下。
在昏暗的光線中,一道修長精壯的身影站到了房門外。
微弱的光芒投在他的身上,黑色的皮衣折射着清幽的冷光,那一雙邪魅而冷厲的鳳眸,淡淡的朝樑緣看了過來。
這一瞬間,樑緣渾身緊繃,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就連呼吸也隨之一窒,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掌,緊緊地掐住了她的咽喉!
半晌,樑緣看着朝自己緩步走過來的人,咬着脣,面色凝重的說道:“陸重……”
儘管屋子裡面的光線不夠清晰,但是絲毫不能阻止樑緣認出來人的身份,這段日子以來的相處,她早已經對他很熟悉了。
她仰起頭,對上那一雙散發着幽光的鳳眸,脣顫動着,“你爲什麼把我抓過來……”
在她的心裡面,閃過千萬個可能,最終被一種名爲驚恐的感覺,取代了所有。
陸重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眸子裡面閃過一抹複雜的微光,他薄脣輕勾着,一如往昔,只是此刻沾染了幾分冷冽。
“我也不想這麼對你,小妻子。”
小棋子。
陸重悠悠地蹲下身,與樑緣平視,擡起一隻手掌,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樑緣下示意的往後瑟縮了一下,目光帶着些微警惕的看着他。
他的手落了空,眉梢微挑,將手指又輕輕地收了回去。
“呵……”一聲輕笑自他脣齒間溢出,他緩緩地說道:“你不用驚慌,知道我爲什麼來遲了麼?”
在樑緣帶着疑問的目光中,他漠然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半個小時之前,我已經在記者發佈會上面,宣告了我們的婚禮,將會在明天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