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所有人都看着穆夫人站在陽臺上的,見狀,不禁產生了疑問:難不成是夫人把謝玉妍推下去的?
可,謝玉妍肚子裡懷着的,是夫人跟先生的孩子,夫人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半晌,在穆衡快失去耐心的時候,謝玉妍纔開口,卻是對着樑緣說的:“樑姐,我對穆先生真的沒有存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穆先生也只是因爲我肚子裡的孩子,纔會對我比較關心,我已經跟您解釋過了,可是您怎麼不相信我呢?”
“這畢竟是您和穆先生的孩子,您也不該、不該因爲一時氣憤,就拿孩子的性命開玩笑,它雖然不是我的孩子,可在我肚子裡呆了這麼久,就算是我,也不忍心……”
穆衡打斷了她的話,“意思是,把你推下樓的人,是她?”他看了看樑緣。
樑緣聽着謝玉妍一本正經的瞎編亂造,反而顯得格外平靜。
謝玉妍,真是好樣的……
到這一刻,她纔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面目。
原來,她竟然養了一隻狼在自己身邊。
“穆先生,樑姐可能是因爲太氣憤了,不小心纔會把我推下去的,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
“簡直是胡說八道!”一道帶着憤怒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貝琳擠過站在門外的保安,快步走了過來,恭敬的對穆衡行了一個禮,“穆先生,您可別聽她胡說,她就是對您有非分之想,纔會把事情都推到夫人身上,想要破壞您和夫人的感情!”
謝玉妍一臉驚訝和無辜,“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想把孩子生下來,然後離開別墅,根本不敢對穆先生有任何覬覦。再說了,我怎麼可能拿這個孩子來做這樣的事情,我很清楚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對穆先生來說有多麼重要。”
“你少裝了,什麼沒有?你仗着先生對你照顧有加,就妄想取代夫人的位置——”
不等貝琳說完,謝玉妍快速的看向了樑緣,“樑姐,如果是因爲穆先生對我的關照,讓你誤解了什麼,我在這裡給你道歉,我從來都沒有去想過貝琳說的這些事情,更不敢癡心妄想取代你的位置……”
樑緣不爲所動,看她的眼神一改平日的溫和,帶着些許冷意。
謝玉妍的確沒有明擺着鳩佔鵲巢,可她卻試圖用肚子裡的孩子,來挑釁自己。
這又算什麼?
樑緣沒有開口,而是把目光轉向穆衡,她相信他會做出準確的判斷。
貝琳則是急切的想要揭穿謝玉妍的面目,張口還想反駁她,卻被穆衡冷喝了一聲,“貝琳,下去。”
貝琳看着自家先生有些薄怒的神色,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敢多說什麼,垂着頭有些不甘心地退到了門外面去。
穆衡掃了一圈屋子裡的幾人,最終目光落到了樑緣身上,並沒有就此事作出結論,而是對她說道:”丫頭,從今天開始,你就搬到隔壁的那棟別墅去。“
樑緣愕然。
讓她搬走?
“穆先生,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畢竟樑姐是您的夫人,理應住在這中央的主別墅纔對。”躺在牀上的謝玉妍猶疑的說道。她的心裡卻早已經得意了起來。
穆先生讓樑緣搬出去,不正是說明相信自己說的話了麼。
樑緣根本不在意謝玉妍說了什麼,定定的看着穆衡,“你這麼做是爲了孩子?”
問完之後,見他點了點頭,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好,我會搬到旁邊去。”
就算繼續待在這棟別墅裡,誰知道還會不會跟謝玉妍鬧出什麼矛盾來,穆衡這麼安排,也是有他的考慮,她理解。
只是……他就這麼毫無表態,終歸還是讓人有點心寒。
穆衡見她面色淡然,心裡也鬆了口氣,又跟陸醫生囑咐了一聲:“好好照看大人和孩子的情況,有什麼問題就直接通知我。”
吩咐完之後,他才步伐匆忙的離開。
剛纔,他也是丟下了正在商談的外賓,着急趕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穆衡一走,樑緣也沒有多看謝玉妍一眼,離開了醫療室。
她要搬到旁邊去,也是一件說辦就辦的事情,本就沒什麼行李,只需要讓傭人把屋子再盡心清掃一遍,就可以直接去了。
只是她這麼一搬,難免讓人猜疑:難道真是夫人把謝小姐推下樓的?否則先生怎麼會讓她搬走呢?
但是先生也沒有給出明確的說明,別墅又明令禁止各種私下議論,這些想法,傭人們也只敢藏在心裡頭。
當天,樑緣就搬到了旁邊去。
這邊的屋子除了比中間的那棟規模稍小一些外,也是十足的豪華。只是樑緣想到自己住到這裡來的原因——竟然是因爲謝玉妍的一出苦肉戲,心裡面就實在是有些氣惱。
爲了她和穆衡的孩子,只能忍下來。
那人白白受了自己這麼久的照顧,結果現在實實在在的讓她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忘恩負義,也真是好樣的。
樑緣只能安慰自己:眼不見爲淨。
“夫人,先生剛纔特意交代了,您儘量不要去那邊,只管安心留在這裡就好。”
“放心吧,我不會去的。”樑緣淡淡的應了一聲,看着這幾個特意過來照顧自己的傭人,說道:“你們不用在這兒守着了,去看看小少爺那邊吧,雖然還沒生下來,但是也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幾個傭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才離去。
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了貝琳,站在不遠處,擔憂的看着樑緣。
見樑緣轉身朝樓上走去,貝琳才趕緊跟了上去,有些不解的問道:“夫人,先生這麼做,顯然是偏袒那個姓謝的,您就不生氣嗎?”
“比起生氣,我更覺得人心實在是可怕,又實在是可笑。”樑緣若有所感地輕嘆了一句,走上最後一級臺階,停下步子。
她轉過頭來,看着貝琳,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剛纔見其他人的神情,似乎都認爲是我把謝玉妍推下了樓,貝琳,你信嗎?”
“我怎麼會相信!那可是您和先生的孩子,夫人您不可能下這樣的狠手。”
“話是這麼說的……那孩子在她肚子裡也待了這麼久,一點點的長大,你說她怎麼就狠得下心去。”樑緣的聲音不知不覺得冷了下來,搖了搖頭,朝着最近的一間臥室走去。
貝琳跟在她身旁,一想到謝玉妍,就忍不住咬牙,“這世界上,總有些人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