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韻突然停下腳步,眼神不可一世的睨着顧安然,“開個價吧,你要多少錢才肯答應和我兒子分手。”
拿錢和宮皓分手?
顧安然一聽這話,瞬間勾脣苦澀的笑了,她原本就猜想過季韻不會輕易承認她和宮皓的情侶關係,卻沒想過她和季韻第一次見面,季韻就直接花錢買她分手。
如果她和宮皓談戀愛是奔着錢去的,季韻用錢侮辱她倒也無妨,可偏偏她愛的是宮皓的人,不是宮家的錢!
而且,她最討厭別人用錢來侮辱她的人格!
顧安然雙手握拳,脾氣倔強的說,“宮夫人,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的,比如,我和宮皓之間的感情就是無價的,你,買不起!”
季韻聽到這話,頓時眼神一凜,冷笑了一聲說,“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顧小姐今兒個倒是讓我長了見識,幸虧我一知道你和宮皓談戀愛的消息就從國外趕了回來,要是真等宮皓揹着我把你娶進了門,就你這張不知道尊敬長輩的利嘴,本夫人還不得被你活活氣死。”
季韻知道顧安然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會拿她的錢離開宮皓,她冷笑着說完這段話,轉身就走了,因爲再繼續說下去也是浪費口舌。
與其花時間在這裡和顧安然這個油鹽不進的黃毛丫頭浪費口舌,不如花心思去想點更有效的手段。
季韻漸漸走遠後,顧安然氣惱的嘟嚷道,“什麼嘛,我只是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而已,怎麼到她口中就變成不尊敬長輩了。”
難道非得要按她的意思拿錢和宮皓分手,才叫尊敬長輩?
萬惡的霸道主義資本家,真討厭!
幽靜的花園內涼颼颼的,顧安然憤憤不平的發完牢騷,搓了搓冷的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擡腳就往宴會大廳內走,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唐澈。
唐澈身子筆挺的站在二樓的陽臺上,修長的手端着一杯紅酒,動作優雅迷|人的輕輕晃動着,額前細碎的劉海隨着夜風徐徐而動,削薄的脣邊溢着一抹邪肆的笑,一雙瀲灩迷|人丹鳳眼透着些許帶着嘲諷意味的冷峭。
顧安然的心,悸動的跳了一下。
該死!
唐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陽臺上的?
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剛纔和季韻的談話,會不會已經被他全都聽到了?
嗚……
沒臉見人了,自己剛纔被季韻輕視成那樣,他心裡一定爽死了!
不想給他任何出言諷刺嘲笑她的機會,顧安然果斷從他身上斂回目光,拔腿就往宴會大廳內跑。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窘迫身影,唐澈脣角輕勾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說,“小東西,今晚還有得你受的。”
“顧小姐,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好久了。”顧安然纔剛一走進宴會大廳,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就向迎上前來。
顧安然見到他就笑了,“阿航,是宮皓叫你來找我的嗎?”阿航是宮皓的私人司機兼保鏢,他找她一般都是替宮皓傳話。
阿航笑着說,“大少爺在二樓書房等你。”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上樓去找他。”顧安然知道宮皓叫她去書房是做什麼,於是她沒有多問,擡腳就往樓上走去。
與此同時,唐澈擡頭仰望着浩瀚星空,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宣佈,“遊戲正式開始。”
二樓書房。
“宮皓,我來了……”顧安然一推開書房的門就愣住了。
房間內空無一人,沒有宮皓的影子,但書桌上卻擺着蛋糕和紅酒。
蛋糕上插着蠟燭,蠟燭此刻是燃着的,從蠟燭的燃燒程度上看是剛點燃不久的。
一旁的紅酒也是開着的,不過酒杯是空的,應該是宮皓還沒來得及把酒倒進酒杯裡,就有事走開了。
顧安然嘟了嘟嘴,眼神有些無奈。
宮皓總是這麼忙,忙到連和她獨處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她只是想單獨和他一起唱生日歌,一起吹蠟燭,一起切蛋糕,一起喝杯紅酒,一起相擁站在窗前看會兒天上的星星而已。
這是她和他昨天就在電話中約好了的,可是他現在把蛋糕紅酒蠟燭都準備好了,偏偏又把自己給弄丟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顧安然心情失落的走到書桌前,拉開凳子坐下,雙手託着腮幫子,望着蛋糕上的蠟燭火光發呆。
就在這時,顧安然的響了,她一看來電人是宮皓,立即欣喜的接通,“宮皓,我都到書房了,你去哪裡了?噢,有重要的客人找你呀,那你先去陪他吧,不用說對不起,我真的沒關係,你快去吧,別讓客人等久了,嗯,麼麼噠……”
掛斷電話後,顧安然就嘟着嘴把蠟燭給吹滅了,然後微笑着對空氣說,“宮皓,生日快樂。”
接着又把她爲宮皓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輕放在書桌上,禮品盒裡裝的是一件襯衫,是她專門替宮皓設計並親手製作的,獨一無二,絕無僅有。
本想今晚親自交到宮皓的手中,再看看他收到禮物時的幸福表情,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
顧安然失落的暗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酒杯,就一個人喝起了悶酒來,直到桌上的一整瓶紅酒都被她喝光了之後,她才頭暈乎乎的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書房。
在經過一間客房的時候,她突然聽到房間內有動靜。
她頓下腳步,仔細一聽。
“嗯……啊……”女子嬌|吟的聲音溢出,她頓時臉頰一紅,忙不迭擡腳就要離去。
而就在這時,房間內又傳出了一個令顧安然熟悉至極的名字,她猝然停下腳步,渾身一震,雙|腿一顫,險些沒有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