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安然抱頭驚叫,有一片玻璃碎渣差點飛進她的眼睛。
“顧小姐,快下來。”車門被打開,賀川護她下車。
顧安然下車後,那個女人已經被人制住。
“顧安然,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那個女人面色猙獰的對顧安然破口大罵,還沒罵完嘴巴就被人給封住了。
聽到柳嫺的聲音,顧安然眉頭微擰。
柳嫺怎麼會來砸她的車?
她現在是唐澈的女人,就算顧澤義因爲她被唐澈打的半死,柳嫺心裡恨她,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怒砸她的車。
柳嫺這麼做,只會激發唐澈的怒意,讓唐澈用更狠辣的手段對付她以及顧家。
難道是顧澤義死了?否則柳嫺沒道理會這般瘋狂不理智。
“頭,這砸車瘋女人怎麼處置?”賀川的下屬前來請示。
“送警局。”賀川沉聲道。
“慢着。”
顧安然擡腳朝柳嫺走去,這才發現柳嫺臉色憔悴至極,雙眼佈滿血絲,眼神怨恨的瞪着她,彷彿和她有血海深仇似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顧安然,顧家一定出大事了,而且多半都是因爲她,否則柳嫺不會用這種足以毀天滅地的眼神看着她。
“鬆開,我有話問她。”顧安然睨了眼用力鉗制柳嫺的人。
那人並沒有立即照辦,而是擡眸用請示的眼神看向了賀川。
賀川走上前對顧安然說,“顧小姐,現在圍觀羣衆太多,還是換個地方聊吧。”
顧安然點頭,她知道賀川是爲了她着想。
柳嫺此刻正用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瞪着她,想來等下說出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現在在大街上,圍觀羣衆很多,甚至有報社記者已經舉着攝像機開始拍照了。
如果萬一柳嫺把她被唐澈包養的事情抖露了出來,她的名聲可就徹底壞了。
賀川一行人把柳嫺帶到了一個幽靜無人的地方。
“說吧,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要用這種怨恨的眼神看我,還不顧得罪唐澈的風險前來砸車。”
顧安然親自將柳嫺嘴上的膠布撕掉。
柳嫺吐了一口唾沫在顧安然臉上,“你這個狗|娘生的小賤人……”
“啪——”顧安然臉色鐵青,氣得直接搧了她一巴掌,“柳嫺,我警告你,你如果再辱罵我媽,我就弄死你!”
顧安然從小就不是任人捏圓搓扁的軟柿子,尤其是在憤怒的時候,時常從骨子裡透出一股令人發怵的狠勁。
這一點,她和唐澈真的很像。
柳嫺被顧安然身上那股子狠勁和強大的氣場嚇了一挑。
她臉色煞白,暗自給自己加油鼓氣,硬擺出不怕的姿態。
“你想弄死我就弄死啊,反正現在,我兒子被人打的半死無處就醫,公司被人逼入絕境馬上就要被人收購了,你爸心臟病復發還不知道挺不挺得過明天,我就快什麼都沒有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柳嫺情緒激動地衝顧安然大吼大叫,唾沫星子在空中亂飛。
“你說什麼?公司要被人收購了?顧啓明心臟病犯了?”顧安然驚詫地擡眸盯着柳嫺,“這都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顧澤義受傷沒處救醫,關她屁事。
可顧氏企業蘊含着母親一生的心血,她不能不管。
就算顧氏落到被人收購的地步,那個人也必須只能是她。
而顧啓明畢竟是她親生父親,她雖然恨他,但卻沒到恨不得他去死的地步。
“哈哈哈,你會不知道?”柳嫺哈哈大笑,好笑的瞅着顧安然,“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居然說自己不知道?!”
“因爲我?”顧安然眉頭微挑。
難道這一切都是唐澈的手筆?
顧安然擡眸看向賀川,“賀川,到底怎麼回事?”
賀川淺笑着回道,“收購顧氏企業和不讓全國醫生給顧澤義治傷是boss的意思,顧啓明犯心臟病和boss可沒半點關係喲。”
“……”顧安然無語。
唐澈這男人,真是……
賀川看出顧安然隱隱有些生氣,立即替他家主子解釋。
“顧小姐,你別生氣,boss這麼做全都是爲了你,打傷顧澤義不許醫生替他治病是在給你出氣,收購顧氏服裝公司也是他準備用來送給你的。”
柳嫺聽到這裡氣得全身發顫,唐澈收購顧氏竟然是爲了送給她。
“顧安然,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賤蹄子,我們顧家給你吃,給你穿,供你上學,養了你整整十九年,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害的我們家破人亡!”
“你果然是那個賤女人生的種,天生媚骨,利用自己的美色和身體魅惑利用男人,去獲得那些原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
“像你這種不要臉又冷血無情的賤女人,總有一天會像你母親一樣,被拋棄!”
“住口,你纔是以美色魅惑男人的賤女人!我媽不是!我也不是!至少我們都不是靠美色去搶被別人老公的小三!”
顧安然怒紅了眼,如果柳嫺單單羞辱她一個,她不會這麼生氣。
可是,柳嫺不該羞辱她母親。
母親爲人單純善良,用情專一,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顧啓明以及顧家的事。
真正不要臉用美色魅惑搶別人老公的賤人是柳嫺,她憑什麼這麼侮辱她母親?
“哈哈哈,小三?哈哈哈!”柳嫺大笑,笑的十分詭異。
顧安然秀眉微蹙,眸光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臉上詭異又瘋癲的笑,覺得她多半已經瘋了。
片刻後,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柳嫺瞳孔驟然一縮,眼神充滿怨恨的射向顧安然。
“顧安然,真正的小三是你母親!我和啓明從小青梅竹馬,早在你母親和啓明認識以前,我們就已經領證結婚並生下一女了!”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顧安然不相信母親是這樣的人,她相信母親的人品,母親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柳嫺見顧安然不信,接着又說,“不信的話,你可以去醫院問你父親,或者去問福嬸也行,福嬸十幾歲就跟在你母親身邊伺候,你母親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她比誰都清楚。”
“柳嫺,你再惡意中傷我母親,我就叫人把你扔進海里喂鯊魚。”顧安然憤怒瞪着她。
“你就算把我碎屍萬段也改變不了你母親搶我男人的事實。”柳嫺不怕死的還擊,反正她今天是豁出去了。
“你——”顧安然氣得直咬牙。
柳嫺見她氣得咬牙,心裡就舒暢,她勾脣笑了笑,“實話告訴你吧,顧安然,你根本就不是啓明的親生女兒,你是你母親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
“柳嫺,你瘋了嗎,這麼喪心病狂的話,你也敢亂說!”顧安然氣得臉色漲紅,胸腔都快被怒火燒成炭了。
“亂說?”柳嫺嗤笑,“你母親是ab型血,啓明是b型血,如果你真是啓明的親生女兒,請問你怎麼會是o型血?”
“……”顧安然深受打擊的往後大退了一步。
ab型血和b型血確實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顧啓明是b型血,她知道,但她並不清楚母親的血型,不過福嬸應該知道,福嬸跟了母親這麼年,她一定知道。
“賀川,把包給我。”顧安然走向賀川,賀川把包遞給她。
她立即從包內掏出打電話問福嬸,“福嬸,我媽的血型是什麼?”
電話那端福嬸沉吟了片刻,“小姐,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福嬸,你先不要問這麼多,你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ab型……”
“啪——”
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顧安然神色怔怔的站在原地。
原來,柳嫺說的都是真的。
她不是顧啓明的親生女兒。
柳嫺見顧安然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趕緊放緩語氣開口。
“安然,你父親養了你整整十九年,雖然你不是他親生的,但他並沒有在吃穿用度上苛待你,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還懂得感恩二字怎麼寫,就請你看在他養了你整整十九年的份上,把顧氏企業還給他,顧氏不僅是你母親一生的心血,也是你父親一生的心血。”
“呵呵……”顧安然似笑非笑的睨着柳嫺,“這纔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砸車只是爲了引起她的關注,不採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她根本就不會見柳嫺,更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柳嫺也不再和顧安然兜圈子了,“是的,沒錯,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去求唐澈,讓他不要對顧家趕盡殺絕,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你父親這些年在物質上並沒有十分苛待你,他唯一做過一件值得你怨恨他的事,就是把你送給了唐澈,可他也是被唐澈逼的。”
“而且唐澈是你自己去招惹上的,說到底,是你自己害了自己,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父親,他因爲公司要被唐澈收購的事,心臟病都氣犯了,你如果還有點良心,就把公司還給他吧。”
“至於澤義,他那天傷了你,是他的錯,可他已經爲了這件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你和唐澈就不要在對我們一家子趕盡殺絕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