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在她的眼中,熙這個副人格,是像個孩子一樣黏着曉曉的,有些沉默,有時候又會孩子氣一些,每天晚飯後,會主動的去廚房刷完,會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也會對着窗口發呆,還會抱着曉曉以前玩過的那些玩具玩。
但是她卻不曾見過熙這樣的一面,渾身上下,都充滿着一種危險性!
“穆逸熙,你快放開我女兒!”宋至成喊道。
而這會兒,宋麗在穆逸熙的手中,幾乎已經快要痛暈過去了,原本還在喊嚷着,現在也沒了力氣喊了。
穆逸熙轉頭盯着宋至成,只是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鑰匙!”
宋至成臉色鐵青,不過卻還是道,“好,你要什麼鑰匙,我給你!”
穆逸熙的手指着一旁琴房的門道,“這間房的鑰匙,給我!”
宋至成對這着一旁的傭人道,“把琴房的鑰匙拿給他!”
於是,那傭人趕緊跑下了樓,過了片刻後,又跑了回來,手中顫顫的握着一把鑰匙,穆逸熙隨手把宋麗一扔,便衝到了傭人的面前,一把拿過了要是,奔到了琴房的門口。
特意加固過的門,在鑰匙的作用下被打開了,穆逸熙直接衝進了琴房,宋月也緊跟着進了琴房,而宋至成、周桂蘭和陸妍珊等人,則趕緊跑到了宋麗的身邊。
周桂蘭滿眼的心疼,憤憤地道,“我就知道,這個阿月沒按好心,阿麗,你要不要緊啊!至成啊,你看看,阿月把阿麗害成了這樣,你難道還要念舊情嗎?你把阿月當成女兒,阿月真的有把你當成父親嗎?有把阿麗當成妹妹嗎?”
周桂蘭非把這事兒,按在了宋月的頭上,那一聲聲的控訴,直指宋月,也讓宋至成聽得面色更加難看。
“還不快去喊醫生來!”宋至成對着一旁的傭人怒吼道。
“是、是!”傭人們這纔回過神來,其中一個趕緊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20的急救電話。
而此刻,當穆逸熙衝到房間裡的時候,只看到琴房的鋼琴前,顧曉曉正坐着,身子的半邊倚着鋼琴,臉色駝紅,身上穿着的,仍然是那間沾了墨汁的淺紫色禮服。
看到衝進來的人是自己的母親和熙,顧曉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剛纔她聽到門開動的聲音,她想要站起來,可是結果卻根本沒有力氣把身子撐起來,更不用說走路了。
能夠維持住現在的狀況,已經是用着她最大的努力了。
“曉曉!”穆逸熙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彎下腰,視線平視着顧曉曉道,“你怎麼了?爲什麼坐在這裡?還有,你的臉爲什麼這麼紅?”他說着,擡起雙手,碰觸着她的臉頰,只覺得她的臉燙得厲害,而且不止是她的臉,她的身體都燙的厲害,露在禮服外的肌膚上,都染着一層緋色,佈滿着一層汗水。
一連串的問題,卻讓顧曉曉壓根沒有力氣去一一回答,而同時,宋月也緊張地看着女兒,這會兒,任誰都能看得出,女兒的情況很不對勁。
“媽,熙……先帶我離開……這裡……”顧曉曉喘着氣,吃力地說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什麼程度,身體現在就猶如火燒似的,更有着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竄着。
宋月也知道,女兒現在的樣子,不能在這裡久待。
穆逸熙把顧曉曉整個打橫抱了起來,朝着琴房的門口走去。
而當她被他抱起的那一刻,雖然身體依然是緊繃的,依然在壓抑着身體中的那種燥熱,但是顧曉曉的精神,卻放鬆了下來。
他……讓她有着一種安全感。
彷彿就算是情況再糟糕,只要有他在,都不會讓她有危險的。
而就在穆逸熙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口卻是以陸妍珊爲首闖進了一些人,這些人中,有賓客,有記者。
陸妍珊一看到顧曉曉的情況,衣着整齊,雖然臉很紅,神情萎靡,頭髮因爲汗水,而溼漉漉的黏在頰邊,但是卻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顧曉曉這會兒,不是應該赤一身一果一體纔對嗎?不是應該放一浪一形一骸纔對嗎?應該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景象啊,絕對不該是現在這樣,僅僅只是衣着整齊的虛弱的躺在穆逸的懷中啊!
“曉曉怎麼了,怎麼這副樣子,不是上來換個衣服嗎?”陸妍珊故作關心的上前,眼睛卻拼命的打量着周圍,想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不可能啊!那個男人收了她們的錢,也是母親安排那個男人在宴會之前,就進了這個房間的,可怎麼不見蹤影呢,即使那男人是拍好了顧曉曉的果照,躲了起來,那按照計劃,也該是把顧曉曉扒光了扔在這裡啊,這樣才能讓來賓和記者看到勁爆的畫面,更能讓顧曉曉身敗名裂啊!
顧曉曉雖然神志已經有些潰散了,但是卻還是冷冷的看了陸妍珊一眼。就算是到了這會兒,還是不死心嗎?今天這個表妹怎麼對她的,她記住了!
“滾開。”穆逸熙不耐煩地道。
可是陸妍珊卻還是一個勁兒的貼上來,就想要再發現些什麼,好來指證顧曉曉的。
宋月把陸妍珊擋開道,“妍珊,曉曉現在不舒服,要趕緊離開,還請你讓一下。”
“大姨,我也只是想看看曉曉究竟是哪兒不舒服啊,哎,曉曉現在這副樣子,讓曉曉就這樣出去,下面還有別的賓客呢,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爲曉曉是在這琴房裡偷人呢!”
宋月的臉猛地拉下了,“妍珊,說話別太過分了!”
“啊,大姨啊,抱歉啊,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們呢,因爲曉曉現在的這個樣子,真的很像……”她欲言又止,卻讓人有着更大的聯想空間。
宋月自然不會讓陸妍珊這樣詆譭自己的女兒,正想叱責,穆逸熙卻已經直接擡起一腳,就把陸妍珊提倒在了地上,然後一隻腳毫不憐香惜玉的直接踩在了她的胸口處。
陸妍珊滿臉的通紅,被人用腳踩在這種地方,不只是痛,更多的是一種尷尬和羞辱,尤其是現場還有好幾位記者,陸妍珊已經能夠感覺到閃光燈了。
“穆逸熙,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陸妍珊掙扎着,想要把穆逸熙的腳挪開,但是對方卻依然是牢牢地把她踩在腳下,使得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釘住了似的。
“我不喜歡聽你說的那些話。”他冷冷的睨看着她,彷彿如果她敢再多嘴說什麼的話,那麼他會要了她的命!
陸妍珊一個激靈,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穆逸熙就算真有殺人的心,也……也未必有殺人的膽子啊,再說了,就算宋家和陸家遠遠比不上穆家,但是她好歹也是影后,穆逸熙難不成還真敢當衆要了她的命嗎?
可是這會兒讓她再說些什麼懷疑顧曉曉偷人之類的話,她卻也是不敢說了。
而在外頭原本看着宋麗的周桂蘭,這會兒在聽到了琴房中傳來了外孫女的喊嚷尖叫聲,於是趕緊跑過來一看,這一瞧,倒是讓她氣得差點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她一個女兒,已經被穆逸熙弄得頭破血流了,只等着救護車過來,現在,就連寶貝外孫女,都被穆逸熙踩在腳下。
而那個本來在他們的計劃中,要身敗名裂的顧曉曉,卻是被穆逸熙抱在了懷中。
周桂蘭想都沒想就厲聲喊道,“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顧曉曉自己不要臉偷人了,你們難道還打算要把看到的人全都打了,讓他們全都閉上嘴嗎?我告訴你們,別做夢了!”
陸妍珊一聽外婆這話,心中隨即暗喊一聲糟糕。
雖然她們的計劃是這樣,可問題是現在顧曉曉根本就不是那樣的情況啊!這不是……擺明着告訴別人有問題麼!
果然,宋月已經上前一步呵斥道,“周姨,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什麼叫我女兒不要臉偷人,你有看到嗎?還是說你根本是包藏禍心,原本想要這樣害我女兒?”
既然曉曉現在都成了這個樣子,宋月也毫不在乎和這位繼母撕破臉。原本她只會顧念着父女之間的舊情,所以纔會來參加父親的壽宴,卻沒想到,幾乎要害了自己的女兒。
從之前陸妍珊那若有似無的話,到現在周桂蘭這說得清楚明白的話,宋月本就聰明,自然立刻就反應過來是什麼了。
周桂蘭被宋月這樣一呵斥,頓時也反應過來了,顧曉曉現在,根本就沒有衣衫不整,更何況,這個琴房裡,此刻乾乾淨淨,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男人的衣物什麼的,更別說男人了,連個影兒都沒有。
“我……我哪有要害你女兒,若是不做虧心事,那就不怕鬼敲門。”周桂蘭硬着頭皮道,只是口氣卻已經不想剛纔那樣了,反而還透着一抹心虛。
宋月冷笑道,“不做虧心事嗎?周姨,你說出這話,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