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打人事件
那喆搖搖頭:“大郎,你別把事情搞大了。”
“沒事,家主已經跟我說了,讓我幫你立威,一切事情都可以放手去做,他給我們做後盾。”
說完安大郎抓住小夥子的衣服,拖着他就往外走。那喆急忙跟上。安大郎一路拖着小夥子走到崔家正門裡面的小廣場,把他摜在地上,開始拳打腳踢,小夥子抱頭翻滾着,嘴裡不斷求饒。
很快就來了許多人,在旁邊指指點點的交談着。但並沒有人上來求情,看來這小子平時人緣不怎麼樣。
那喆過來抱住安大郎,“別打了,你力氣那麼大,別把他打死了。”
安大郎若無其事的說道:“打死能如何,老子在北邊殺人上百,又不差這一個腌臢潑才。”
那喆說道:“你別說氣話,收拾他一頓就行啦,我們立威的目的就達到了,估計以後不會有人和我們叫板了。”
安大郎讓人拿來繩索,把小夥子綁在樹上,“誰也不許給他喝水,餵飯。讓他在這曬幾天。這是家主的命令。”
小夥子耷拉着腦袋,也不求饒了。這時,崔洪路過這裡,看到了這一幕。他過來和二人見禮,詢問事情的經過。
安大郎講了,崔洪壓低聲音說道:“這人叫王順谷,是家主母親的侄子,去年求老夫人給安排個差事, 家主就讓他擔任外房管事,專門在外面奔波,採購一些雜物。這次籌備拍賣會,人手不夠,就把他派來了。沒想到他和二位發生了不愉快。”
那喆問道:“他是老夫人的侄子,和老夫人關係怎麼樣?”
崔洪看看四周,小聲說道:“沒有老夫人的面子,他敢這麼囂張嗎?老夫人孃家人少,對這個侄子很疼愛,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生氣的,你們估計沒事,家主可就要遭殃了。那先生,你去找姜娘子,讓她和家主的妹妹說這件事,小娘子會幫着勸說老夫人的。”
那喆謝過崔洪,對安大郎說道:“我去找姜五娘,你留在這裡,別再打他了,我們要儘快擺平這事,別給道述添麻煩。”
公元962年(建隆三年)十月五日(農曆)
朐山島東部的山谷中,趙子重領着幾百人大興土木,已經建好了十二間木屋。魏 宏 業帶着幾個泥瓦匠開始試着在屋子裡盤火炕,可魏 宏 業以前在現代社會也沒幹過這活計,泥瓦匠們都有點摸不着頭腦,只能是試驗着來,弄了幾次都失敗了。
大家聚集在一起,研究着如何能解決這個問題。鮑里斯說道:“我認爲主要是土坯的強度不夠,應該想辦法加強土的黏性。”
“還有土坯內部缺乏支撐,應該多鋪一些木棍作骨架,再糊上泥巴,就夠結實了。”杜大雷提議道。
“往泥巴里加些草,應該可以提高土坯的強度。”
魏 宏 業把衆人的意見讓崔家的護衛跟泥瓦匠說了,泥瓦匠們表示可以試試,就分別動手實驗起來。杜大雷又說道:“我昨天閒着的時候,和老鮑散步時往山上爬,發現一個山洞,裡面挺大的,我看可以當倉庫。”
“還可以把火藥儲藏在裡面,遠離我們住的地方,那樣會安全些。”鮑里斯補充道。
這時,遠處傳來大喊:“衆位哥哥,我來了----”
大家一看,原來是安大郎向這邊跑過來,大家都很意外,不知道他來有什麼事情。趙子重迎上去,“兄弟,你怎麼來了,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安大郎跑到近前,一把抱住趙子重,“兄長,我很想念你們,就來了。”
大家見面寒暄了幾句,趙子重問:“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不然你不能匆匆忙忙的過來,說說吧?”
安大郎嘆口氣:“沒什麼大事,就是揍了一個不開眼的傢伙。”隨即他把幾天前的事情講了一遍。“事情發生後,家主的母親很不高興,讓家主懲罰我,家主說道:‘那先生和安大郎是我的結義兄長,他們代表我的意志,而王順谷辦事不利,還頂撞我的兄長,那以後我說話也不管用怎麼辦?打了也就打了。’然後家主罰了他一年的薪俸,又剝奪了管事的職位,告訴他再範錯誤就會被逐出崔家。之後崔家的管事、僕役都老實了不少,三哥交代下去的事情都辦的很順利。就是老夫人不高興,總是不給家主好臉色。我怕他們母子因爲我失和,就跟家主說要來這裡幫忙。正好有一條船要來島上送物資,家主就以押運物資的名義把我送過來了。”
杜大雷叫道:“打得好,那種貨色就應該狠狠的揍,我看還是打輕了,要是我在那裡,非把‘翔’給他打出來不可。”
魏 宏 業說道:“來了就好好歇幾天吧,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外奔波,夠辛苦的。”
“沒事,二哥,我身體好着吶,不用休息。我來就是要幹活的,趕快給我安排差事。”
鮑里斯拍拍他的肩膀,“這次你應該不會走了吧?有空你教我武藝吧!我早就想學了。”
“沒問題,你只要能吃苦就行。”
杜大雷嚷嚷道:“我也要學,還有胡一刀和田人鳳那倆小子也得學。”
從此胡一刀和田人鳳的苦日子就來了,每天早上起來,趙子重都帶他們進行山地越野跑的訓練。上午和大家一起幹活,下午跟安大郎學武藝,晚上還要學習‘三字經’和算術,日子過得非常辛苦,不過在杜大雷關‘小黑屋’的威懾下,咬牙堅持了下來。
鮑里斯和杜大雷每天堅持和安大郎練武,安大郎開始不教他們武藝,只讓他們練力量和耐力,說他們身體不夠強壯,柔韌性也不行,練武容易受傷,所以兩人每天就是長跑、舉石頭、拉筋。
魏 宏 業帶着泥瓦匠經過多次試驗,終於弄出了火炕,幾天的燒火測試,火炕沒有坍塌,就是出現了一些小裂縫。泥瓦匠用泥巴糊上裂縫,就沒問題了。
趙子重帶人繼續建木屋,又陸續修建了公共廁所,倉庫,食堂,教室,還有在杜大雷的強烈要求下,建了公共澡堂。
公元962年(建隆三年)十月十三日(農曆)
崔氏莊園門前很熱鬧,停着許多裝飾豪華的馬車,車伕和僕役打扮的人有五六十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着。江南各地受到邀請的豪門大戶,富商巨賈紛紛到來,崔家衆人忙碌着接待貴客,崔道述迎來送往,在這些人中間周旋。
那喆這些天過得很滋潤,崔家的管事、僕役都服服帖帖,拍賣會的現場很快佈置好了。那喆白天跟這個時代的文藝工作者----歌女、琴師、舞者(都是從青樓中請來的)排練節目,晚上和漂亮小娘子談人生、談理想,過得好不快活。
夜裡,那喆正聽小娘子唱曲子詞,僕役敲門進來,說家主在書房等他商量事情,那喆讓小娘子先睡,就跟着僕役往崔道述的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崔道述一臉疲憊之色,看到那喆進來,他笑呵呵的說道:“三哥,這幾天可風流快活的緊哪!不如我把那小娘子贖了身,讓他侍奉你可好?”
那喆有些尷尬,“不好吧,兄弟們都在艱苦奮鬥,我卻在這裡享福,再弄一個小姑娘到身邊,那怎麼好意思。”
“沒事,這個時代風氣就是如此,後世的程朱理學還沒有出現,找幾個侍婢不算什麼,就這麼定了,拍賣會後我爲她贖身,花不了幾個錢。再給島上的兄弟們每人安排一個,那就沒問題了。”
那喆心裡暗喜,謝過了崔道述。他們一起商量拍賣會的流程,反覆推敲,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又對了一遍發言稿,兩人各自回去休息。
明州城,司法參軍劉巖的家裡,一對父子正在談着什麼。劉巖今年四十五歲,身形中等,面色陰沉,眼神很銳利,像是捕食中的蒼鷹。
對面的年青人正是和穿越衆發生糾紛的綠袍公子,他開口說道:“父親,崔家後天舉行‘海外奇珍拍賣會’,據說拍賣的寶物就是那幾個行商帶來的,是絕無僅有的奇珍,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那幾個商人我看也就平平無奇,不是崔家在替他們吹噓吧?”
劉巖捋捋鬍鬚,“崔家是名門望族,沒把握的事不會做的,他們還要維持世家大族的臉面。那些寶物如何,後天就知道了。”
“父親,後天我想去崔家看看,您有沒有辦法?”
“你別想了,我都沒有被邀請,你算什麼!州府裡傳來消息,刺史大人會親臨拍賣會現場,其他官員都沒資格參加。”
年青人有些憤怒:“那我就白捱打了不成!此仇我非報不可!”
劉巖冷笑着說:“崔家現在風頭正勁,又財雄勢大,他們每年向刺史府繳納大量的賣酒收入,據說有幾萬貫,我們現在還惹不起崔家。刺史大人前幾天派人送來一封信,意思就是讓我不能報復崔家。我們現在只能忍耐,不過他們最好不要讓我尋到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