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崔道述來了
杜大雷問道:“泰欽和尚,這個源清好像不太願意搭理我們啊?”
“今天他確實有些怪異,灑家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沈玉奴笑了:“泰欽大師,是不是因爲奴家的緣故,源清大師有些話不方便說啊?那奴家的罪過就大了。”
泰欽搖搖頭:“應該不是吧,不管他了,你們今天有什麼事情要辦嗎?”
杜大雷說道:“和尚,我們今天來,是在大相國寺外面看中了一間酒樓,想買下來開全聚德分店的。酒樓的東家還沒有找到,所以我們就來找你了。”
“那灑家就跟你們去看看吧,如果全聚德開業了,灑家就又多了一處喝酒的地方,這是好事啊。”
幾個人出了大相國寺,龐旭等護衛都跟了上來,大家一起往酒樓走去。
進了酒樓,夥計端來了茶水,大家慢慢的品嚐着。
過了一會,開封府的幾個衙役進來了,後面跟着一個年輕人。
杜大雷看這個青年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身材有些瘦弱,眼光閃爍不定,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開封府的一個衙役沒好氣的說道:“蘇文鼎,這位杜先生,是我們府尹大人的好友。他想買下你的酒樓,你識相一點,可不要開高價呦。不然可有你好看的。”
蘇文鼎對着杜大雷拱拱手:“杜先生,是您想買我家的酒樓嗎?這酒樓可是我蘇家的傳家之寶,我可不想賣啊。”
杜大雷沒有動,他盯着蘇文鼎冷笑一聲:“嘿嘿,小子,你想消遣老子啊?今天老子來了,就由不得你不賣這酒樓。”
蘇文鼎也是塊滾刀肉,他看着杜大雷旁邊的沈玉奴,色迷迷的說道:“沈娘子,你今天怎麼來了?是不是想本少爺了?”
沈玉奴笑吟吟的:“蘇少爺,奴家今天是陪杜先生來買你家酒樓的。你好生和杜先生談談吧,不然今天你可就要吃苦頭了。”
蘇文鼎有些不以爲然:“吃什麼苦頭?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能把我如何?”
杜大雷樂了:“龐旭,這小子有點不識好歹,你給他鬆鬆筋骨。”
還沒等龐旭動手,李繼隆馬上跳起來,“哥哥,交給我吧,我保證讓這傢伙服服帖帖的。”
李繼隆一拳就搗在蘇文鼎臉上,把他打倒在地,然後就開始拳打腳踢,把這傢伙打得滿地打滾。
“哎呦,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蘇文鼎連連求饒,大家都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小子表演,誰都沒有出聲。
一個開封府的衙役見李繼隆出手越來越重,急忙過來勸解:“李衙內,差不多就行了,這小子身子骨弱,可禁不住您的鐵拳啊。”
李繼隆沒有停手,繼續毆打蘇文鼎,“這種腌臢潑才,打死他算了。”
杜大雷看蘇文鼎被打的很慘,就開口說道:“小李子,先停手吧,問問他到底賣不賣酒樓。”
李繼隆點點頭,彎腰抓起蘇文鼎,“小子,你到底賣不賣?”
蘇文鼎鼻青臉腫的,含混不清的說道:“不賣,打死都不賣。有種你們就打死我。”
李繼隆有些惱怒,揮手就想繼續毆打蘇文鼎。
泰欽走過來,抓住了李繼隆的拳頭。
“李施主,這麼打他可不是什麼好辦法。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給你父親惹禍啊。”
李繼隆很怕泰欽,就放開了蘇文鼎,悻悻的走回了座位。
幾個開封府的衙役圍住了蘇文鼎,一個衙役開口嚇唬他:“蘇文鼎,你欠下了大筆的賭債,如果你還不清債務,開封府就要把你的酒樓充公還債,到時你一文錢都得不到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蘇文鼎不怕李繼隆,知道他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可他怕開封府的公人吶!這些衙役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讓他們抓到把柄,他們可不會手軟,能活活把人折騰死!
蘇文鼎決定服軟:“賣,賣,我賣還不成麼!只要給我三千貫,這酒樓就賣了。”
一個衙役氣樂了:“就你這破酒樓,還想賣三千貫?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三百貫,就這些錢了。如果你不賣,那你就進開封府的大牢吧。呵呵,到時你可不要怪爺爺們手黑啊!”
蘇文鼎縮縮脖子:“三百貫,這也太少了吧?我家的酒樓位置這麼好,也算是幾十年的老店了,怎麼也得一千貫吧?”
幾個衙役圍着蘇文鼎一頓威逼,生生把價格壓到了六百貫,然後逼着他寫下了契約,在上面按下了手印,簽好了名字。
一個衙役獻寶似的把契約拿給杜大雷看,“杜先生,您看這樣如何啊?”
杜大雷笑了:“麻煩各位了,我很滿意。龐旭,重重有賞!”
龐旭掏出錢袋,塞進衙役手裡。
衙役打開一看,裡面都是銀錠,怎麼也能值個貳佰來貫吧。
衙役喜笑顏開:“杜先生,這樣不好吧?您的賞賜太重了!我們可不敢要啊!”
杜大雷豪氣的一揮手:“讓你拿你就拿着,跟着我杜大雷混,以後肯定有你們的好處,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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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乾德二年 四月初七(公元964年)
杜大雷來到汴梁城已經一個多月了,自從他買下蘇記酒樓之後,就一直忙着裝修,李繼隆像跟屁蟲一樣跑前跑後,幫着聯繫工匠,購買材料,出了不少力。
這天上午,二人正在酒樓監工之時,龐旭跑過來,喜滋滋的說道:“老杜,崔部長來了,還帶來了不少人呢。”
“哈哈,老七來了,這太好了!他到哪裡了?”
“剛纔護衛來報告,崔部長帶來了一支船隊,已經到達了汴梁城外,估計很快就來這裡了。”
李繼隆好奇的問道:“哥哥,來的是誰啊?你怎麼高興成這個樣子?”
杜大雷拍拍李繼隆的肩膀:“小李子,來的是我的結義兄弟,排行第七的崔道述崔公子。他可是一位財神爺啊,五糧液就是他家的產業,一會我介紹你認識他一下。”
李繼隆雙眼放光:“嘿嘿,那感情好了,認識了這位崔公子,以後我喝五糧液就不用花錢了。”
杜大雷白了他一眼:“瞧你這點出息,以後出去不要說認識老子,真丟人現眼啊!”
一個多小時之後,酒樓門前人嘶馬叫,杜大雷趴在二樓往外一看,立即興奮的揮手大喊起來:“老七,哥哥我在這兒吶!你上來吧!”
崔道述擡頭觀瞧,見杜大雷興奮不已的模樣,也不禁笑了:“老杜,我馬上就上樓去。”
杜大雷拉着李繼隆往樓下走去,在大廳碰上了崔道述。
杜大雷大叫着抱住崔道述,使勁的搖晃着他,“老七,可想死我了,家裡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聞?”
崔道述無奈的說道:“老杜,你快放開我,我都要散架了!”
杜大雷嘿嘿傻笑着,放開了崔道述。
他拉過李繼隆,介紹給崔道述認識。
“老七,這小子叫李繼隆,他爹是樞密副史李處耘,他可是個十足的官二代啊!這段時間可幫了我不少忙。”
崔道述很驚異,這個小青年就是北宋名將李繼隆?怎麼還是個中二青年的模樣?
他用詢問的眼光看着杜大雷,杜大雷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崔道述,不錯,就是那個李繼隆。
崔道述明白了,他熱情的和李繼隆交談起來。
李繼隆有些受寵若驚,他以前聽杜大雷說過,崔道述掌管着朐山島的所有買賣,而且崔氏家大業大,是個十足的豪門子弟。
二人熱烈的交談着,杜大雷又和崔道述的隨行人員打招呼。這些人有從金陵全聚德抽調來的管事、廚師、夥計,還有兩個說書人。另外就是商務部的人員,還有幾個是參謀部的年輕參謀。
崔道述和李繼隆聊了一會,就開始安排工作,讓金陵全聚德的人員迅速進入角色,接手酒樓的事務。
然後他又讓商務部的人員去找崔道明和陳三石,儘快的開展汴梁城的業務。
杜大雷見崔道述安排的井井有條,心裡覺得輕鬆了許多。
崔道述打發走了隨行人員,就過來和杜大雷說話。
“老七,你來可太好了,還是你專業啊!這段時間忙得我焦頭爛額的,連去潘樓嗨皮的時間都沒有了。”
“老杜,你膽子不小啊,離開朐山島,連娛樂場所都敢去了,你不怕傅紅玉知道了,罰你跪洗衣板啊?”
“他敢!還反了這老孃們了!老子可不怕她!”
“我怎麼感覺你嘴挺硬,可底氣有點不足啊?”
“誰底氣不足了?老七你可別瞎說。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會告我的密吧?”
崔道述哈哈大笑,逼着杜大雷簽下了許多不平等條約,才放過他。
李繼隆有些不解的問道:“哥哥,跪洗衣板是什麼意思?嫂嫂爲什麼要讓你下跪啊?”
杜大雷有些惱怒,他懟了李繼隆一拳:“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一邊玩去吧!瞎問什麼啊?”
李繼隆有些不高興:“誰是小孩子?我都十六了,我爹說了,明年就讓我從軍殺敵,你別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