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族的弓箭,專門獵殺雪地冰原上的獵物,無論速度多快的獵物,都逃不過他們的追殺。君九辰見識過的!但是,他沒想逃,只想殺!在大皇叔他們趕來之前解決掉他們。
他眸中閃過一抹冷芒,低聲,“燕兒,抱緊了。”
孤飛燕是緊張的,都沒注意到他喚她“燕兒”,她原本雙手都不知道放哪,這下,什麼都顧不上,立馬抱緊君九辰。她亦低聲,“臭冰塊,你小心點。”
君九辰嘴角泛起一抹淺笑,“放心,你在,我不會有事的。”
明明是“他在,她不會有事”,他竟說“她在,他不會有事”。
孤飛燕還未明白他這句話的深意,君九辰已然拔劍,而與此同時,周遭的弓箭手同時放箭。
“咻!咻!咻!”箭之凌厲,勢如破竹!
然而,君九辰長劍一揮,劍氣如虹,排山倒海而去,一下子就將所有利箭都揮落了。
弓箭手是震驚的,沒想到對手這麼強悍!然而,讓他們更加震驚的是接下來的事情。君九辰身影一晃,竟到了一個弓箭手面前。那弓箭手還未緩過神來,劍起劍落,鮮血已四濺!
周遭衆人都慌了,竟都忘了自己手裡有弓箭,全都後退散開。然而,君九辰的速度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快。他長劍橫持,在弓箭手中迅速穿梭而過,他一止步,他背後所有弓箭手全都是一劍封喉,身亡倒地,無一倖免!
孤飛燕看着這一切,目瞪口呆。
她聽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是,她沒想到君九辰這傢伙狠起來,竟是這麼狠絕!
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全軍覆沒呀!
她當初對他下毒,幸好得手了,否則,她早就死在重生的那一天了。
君九辰看着一地屍體,面不改色,那雙深邃的黑眸依舊孤冷淡漠,他甩掉劍刃上的血,立馬轉身往那個最大的冰洞走。
可是,他們剛到洞口,一道利箭就從天而降,射落在他們腳下,那是一把金燦燦的箭。
孤飛燕連忙回頭看去,只見射箭之人高高在上站在一旁的冰石上,手挽一把金色大弓,滿弓瞄準他們。
這亦是一個老者,同大皇叔的年齡差不多,他身穿雪白色的獵服,頭戴白色裘帽,蓄了一臉絡腮白鬍子。他全身都是雪白的,在這銀裝素裹的冰天雪地裡,若非那把金色大弓,他還真很難被人注意到。
孤飛燕琢磨着,此人莫非就是雪族的族長白西華?她正想問,老者就厲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敢來我雪族的地盤放肆!”
君九辰易了聲,聲音比之前的要冷厲三分,他道,“白族長,幻海冰原明明是夢族之地,什麼時候變成你雪族的底盤了?”
“本族長說它是,它就是!”
白族長立馬放箭過來,那利箭似乎蘊含了強大的力量,朝君九辰和孤飛燕迎面衝來!君九辰沒有擋,而是瞬間移位,利箭射入他們背後的冰壁,竟讓那冰壁四分五裂了!
孤飛燕倒抽了口涼氣,沒想到這白族長也這麼厲害。這一個個都是高手,真的顯得她特別廢!
君九辰卻波瀾不驚,問道,“白西華,你真當我夢族已經絕後了嗎?”
這話一出,白族長就震驚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君九辰故意這麼說,一是隱瞞身份,二是爲分散白族長的注意力。他沒回答,趁着白族長不注意,帶着孤飛燕飛掠入冰洞。
白族長可不比那些弓箭手,沒那麼好應對,再者,再拖延下去,那個白衣女,還有大皇族他們一定會追過來了,到時候麻煩就多了。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君九辰自是要以鳳凰虛影爲重,先弄清楚鳳凰虛影到底是怎麼回事!
冰洞很大,很深。
君九辰一入洞,便放慢了速度。他們一邊警惕着背後,一邊往深處走,他們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洞中流溢出來。越往深處走,這股力量就越大。
孤飛燕越發地感覺到熟悉,可是,卻說不上來爲何熟悉,她思索着,又不自覺喃喃起來,“我一定在哪裡見過它,一定!”
君九辰並沒有注意到孤飛燕的異樣,因爲,此時此刻,他也有熟悉感。他拉着孤飛燕,加快了腳步。
通過一個狹窄的甬道,眼前頓是一片開豁,這是一個圓形的大冰坑,周遭全是高聳的冰壁,中央則是一個圓形冰池,冰池裡一滴水都沒有,中心處有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洞。神秘的力量,就從那個深洞裡散發出來的。
君九辰看了周遭一眼,終於知道自己爲何會有熟悉感了,這不正是他記憶裡的那個地方嗎?
周遭全是冰川,中心一個大寒潭!這幾乎一摸一樣,唯一的區別,便是眼前這寒潭的水,已經乾涸了。
他一直以爲自己被大皇叔找到後的那三年,都待在南境。如今看來,大皇叔找到他之後,立馬就他帶來冰原,一直將他藏在冰原。他們抹去了他的記憶,纔將他帶到南邊去的,而後,再帶他回北疆養傷。
他們當年爲何帶他來冰原?到底給他喝了什麼東西?他想得起那一幕,卻想不起更多的事情!
君九辰暫時也無暇追究這些,他拉着孤飛燕要往深洞那邊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孤飛燕的異樣。
只見孤飛燕盯着那個深洞看,眉頭緊鎖,似乎非常痛苦!
他急了,“燕兒,你怎麼了?”
孤飛燕眉頭鎖得更緊了,忽然掙脫開君九辰的手,朝那深洞飛奔過去。而就在同時,一道金色利箭從後頭飛射而來,勢如破竹,射向孤飛燕!
“小心!”
君九辰移步而去,將孤飛燕拉入懷中,隨即一個側身避開,利箭幾乎是貼着他的後背,呼嘯過去的,好不驚險!
白族長一邊射箭,一邊追進來,一箭一箭,接連不停,他厲聲,“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你們既想死,本族長就成全你們!”
君九辰護着孤飛燕,沒有擋,只是躲,不停地閃躲。他不言不語,看似閃躲,實則漸漸地逼近白族長,他眸中有了殺意。
可是,他都還未尋到下手的機會,白衣女和黑衣男子竟同時逃了進來,緊追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大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