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宮之中暗藏的平靜之下,別處自然也是波濤洶涌,而賀老爹竟然也知曉了自己女兒的遭遇,廢后自己事,早已經在各地吵得沸沸揚揚。文官的他,硬是拍了那張桌子,最後自己卻疼的要死。
站在那插着腰,破口大罵道,“這皇上怎麼能如此對我的霜兒,我的霜兒可是連我都沒有欺負過。”
若是賀南霜看到後,怕也會感慨,這大概是自己老爹最爲男子氣概的一次了。
賀老爹邊說可是越來越氣憤,“不行,我不能再待在此處了,不然我的霜兒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賀老爹越說越起勁,便離開了五毒峰,而這一路上,所見的也都是快意江湖之感,竟然也生出了一種感慨,“我不過是在這五毒峰住了幾個月,出來時卻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年紀大了的人難免喜歡感慨一下現如今的事情,更何況賀老爹是個文官,一屆文官自然是囉嗦了些。
走了些時辰後賀老爹便給自己找了藉口,“這事我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的,畢竟這不是一時間就能完成的。”
更何況賀老爹可是偷偷從五毒峰下來的,誰都沒有告訴,怕是一直照顧着他的侍女們,應該也都是以爲他不過是外出尋找吃食罷了。
卻沒有料想到這賀老爹卻是直接出了五毒峰,一個勁的要去找自己的小霜兒,實際上也是有些許父女情深的。
賀老爹不多時便看到了路邊有一小店,那皮薄肉多的大餛飩,可是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小二,來一碗餛飩。”賀老爹坐下來後,便招呼着小二給他上餛飩,方纔聞着那餛飩香氣,可就讓賀老爹覺得口水快要流了一地了。
“真是平日裡都沒注意到此處有這樣一家店,現如今倒是有了口福。”賀老爹端着那餛飩便往嘴裡塞也不管這餛飩有些燙。
還不時同小二說到,“你們家這餛飩可真是皮薄肉多,深得我心。”
小二聽到有人誇讚自己家的餛飩,自然是喜出望外,“客官可是十分有眼光!我們這小店可也是多年老店了!配方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小二的得意之情,也是全都洋溢在臉上,賀老爹看了一眼現如今的情況,只覺得吃完這餛飩便可以重新上路了,可是在不經意間卻是忽然來了幾個人。
“真沒想到那姓賀的小娘們這麼厲害,我們幾乎全軍覆沒,她那兩個侍女倒也是厲害的很。”
有一臉上有着刀疤的人。臉上一臉橫肉,說出得話也像是帶着血腥氣。
一個賀字自然是引起了賀老爹的注意,他先是不動聲色,在那吃着餛飩,兩隻耳朵卻是豎了起來,一個字也不願意遺漏。
有一溫潤如玉的的聲音此刻也是忽然開口勸阻道,“雖然這是在山野之中,但是難免隔牆有耳,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賀老爹瞥了一眼那方向,便看到一書生模樣打扮的人,正在往口中捏着花生,神態也是安逸的很,同他身旁那滿臉橫肉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是這一瞥,賀老爹看到一旁有一頭戴斗笠的人,卻是一直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倒也不參與這兩個人的爭吵中來,只顧喝酒。
那滿臉橫肉的人聽着書生模樣的人這樣說話,頓時也是心虛無比,氣不打一處來,似乎是爲了體現自己厲害的很,他便大聲喊道,“我刀疤六是那麼怕事的人嗎?若不是爲了你們,我哪裡需要如此忍氣吞聲。”
刀疤六說出這話後,讓衆人聽起來都覺得義薄雲天,連小二上餛飩的時候,也都是敬畏的很,只想着趕快離開。
而那書生樣子的人卻是看不慣他這樣子,捏花生的動作也是一頓,輕笑道,“之前那賀小娘子打你的時候我怎麼看到你用雲燕迴旋往後退了一步,怎麼絲毫沒見你上前拼命,莫不是我年紀太大,老眼昏花了吧。”
書生模樣的人雖看起來文弱的很,可是說起話來卻是一點也不願意讓。
這刀疤六被這一句話,可也是憤怒至極,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二人平日裡便有摩擦,這兩人之間一副一觸即發的氣勢,看的周圍的人都是一愣,卻又不好先行離開,只作膽戰心驚之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刀疤六豈是那種無能之輩!”說話間已經向前一步,用力揪住了書生模樣的人的衣襟。
“現如今倒真是風水輪流轉,連你都敢自稱大爺了!”
刀疤六聽聞此話也是氣急,一隻手拎住他的前襟,另一隻手便已經重重揮了上去。
而那書生模樣的人卻是絲毫不畏懼,只輕輕拿起摺扇,慢慢擋下了拿充滿力量的一擊,一時間這刀疤六卻是給嚇到了,自己明明集中五成功力的一擊,卻是連他一根毫毛都無法撼動,就這樣被他輕飄飄地接住了。
“真沒想到四哥現如今的功力已經達到了如此的境地,真是讓我歎爲觀止。”刀疤六雖然嘴上說着恭維的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片刻都沒有消停,依舊是用盡了全力重重地打了下去。
連賀老爹所坐的地方,都能感覺到拳風呼嘯而過。那一拳可真的是用盡了這刀疤六的全部力氣,可是他絲毫沒有覺得解恨,眼神還是異常凶神惡煞地盯着那書生模樣的人,似乎是想要將他生吞活剝。
可是那書生模樣的人,只是微微一笑,“我們兄弟之間竟然能讓你使出全力,倒是我這個哥哥的不是了。”
說話間也不過是輕輕一點,別卸掉了他全部蠻力,刀疤六速來以力氣見長的事情,書生模樣的人可是十分了解刀疤六的,所以他只是用了巧勁,四兩撥千斤,便將他這一生蠻力給卸掉了,似乎也是猜到這刀疤六定然會喋喋不休,便連忙寬慰道,“你雖然一身蠻力,可是這蠻力就是蠻力,大哥早就同你說過要長記性,可你就是不聽。”
那書生模樣的人,前襟雖然還握在那人手中,可是他絲毫也不惱怒,只慢慢將刀疤六的手移了過去,撣了撣自己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