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中大兄由衷一嘆,理解了餘長寧送春宮圖的用意,沉吟片刻卻還是有些猶豫道:“不過這樣明目張膽地分發國人始終有些於禮不合……”
餘長寧搖手打斷了他的話笑道:“皇子,常言道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做人一定不要過於迂腐,就連孔聖人都說了:食色性也。爲何你還如此食古不化呢?”
中大兄目光一凝,猛然點頭道:“那好,回到國中我便將此計策上表呈送天皇陛下,謝謝餘駙馬不吝指點。”
餘長寧拼命咬住自己嘴脣不讓自己大笑出聲,別過臉去沉聲道:“這本春宮圖跟隨本駙馬多年,現在轉贈給皇子殿下,盼望皇子你能夠繼續發揮它的餘光餘熱,真正改變倭國百姓生活狀況。”
中大兄正色頷首道:“餘駙馬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重託。”說罷小心翼翼地將桌上那本春宮圖收入了懷中,神色說不出的正經。
傍晚來到餘府,餘長寧依舊大笑不停,想起中大兄捧着那本春宮圖信以爲真的模樣便是忍俊不禁。
餘長致這兩天本就心煩不已,見狀不由哭笑不得地開口道:“二弟,你今天莫非是撿了銀子麼,爲何一直傻笑個不停?”
餘長寧連連拍案大笑道:“哈哈,撿到銀子也沒有今天這麼開心,真是笑死我了。”
餘長致無奈搖頭,此刻樑彩萍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盞走了進來,輕輕放在了餘長致的手邊,怯生生地柔聲道:“相公,你勞累了一天,我爲你沏了一杯參茶,你快趁熱喝了吧?”
餘長致一見到她便大覺心煩,正欲開口,不料看到餘長寧對自己眼神示意,略一愣怔,終於壓下心頭的怒火冷哼一聲道:“好,放這裡便是。”
樑彩萍見他終於肯開口答話,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笑容滿面地開口問道:“相公今晚想吃些什麼?奴家這就去爲你準備。”
餘長致點點頭,問道:“二弟,今晚你也留下來吃飯吧,咱們兩兄弟正好可以聊聊成立商會的事情。”
餘長寧輕輕頷首:“那好,我也正有此意。”
餘長致冷哼起身馬着臉下令道:“既然二弟要留下來吃飯,今晚的飯菜一定要豐盛一點,你快下去好生準備。”
“是,相公。”樑彩萍溫順作揖,急忙出廳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餘長致卻是悵然一嘆,剛剛轉過視線,卻見餘長寧已是笑嘆出聲道:“大哥,你在大嫂面前可真有男人的威風,有這樣溫柔賢惠的娘子你應該感到幸福纔是。”
餘長致失笑道:“二弟呵,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不擺上幾分丈夫的架子,她便會囂張得上房揭瓦,但願經過這次的事情,你大嫂能老實些許我便滿足了。”
餘長寧有些羨慕地感嘆道:“能有這樣的妻子也算不錯了,不像長樂公主,提起她我便覺得滿肚子的幸酸。”
見餘長寧神情有些惆悵,餘長致拍着他的肩頭安慰道:“現在你已成爲了天子帝婿,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有些瑣碎小事就讓着公主一點,和她鬥氣最終吃虧的也是你自己。”
餘長寧苦笑點頭,卻見餘長靜一臉興奮地跑進了大廳,見到他美目不由一亮,走上前來笑問道:“二哥,聽說昨天朝廷晚宴招待倭國使臣,你不僅對上了倭國使臣極其刁難的對子,更匠心獨到地畫了一幅《風竹圖》,可是?”
“噫?消息怎麼傳得如此之快,竟連你都知曉了?”餘長寧挑眉一笑,不由有些驚奇。
餘長靜樂呵呵地開口道:“呵,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這件事情整個長安城都傳開了。特別是那些才子才女們知道二哥你乃我瑜林詩社的人員時,今天差點踏遍詩社門檻,我們真是特別地有面子。”
餘長寧知道這丫頭有些小小的虛榮,啞然失笑道:“這樣很好啊,你就可以乘此機會爲詩社多招收一些成員。”
“話是不錯,不過今天那些才子才女們都嚷嚷想親自見你一面,聽你交流一下詩詞歌賦,二哥,不知你最近能否有空?”
見到她無比希冀的目光,餘長寧實在忍不下心來拒絕,微笑道:“那好吧,你安排一個時間,我一定前來。”
聞言,餘長靜頓時大喜過望,衝入他的懷裡又跳又嚷道:“二哥,謝謝你,你真是太好了,能成爲你的妹妹我感覺特別的榮幸!”
餘長寧憐愛地捏了捏她的鼻樑笑道:“你是我們最寶貴的妹妹,不疼你疼誰?”
餘長靜輕輕一笑,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從懷中掏出一張信封,遞給餘長寧道:“差點忘了,這是房姐姐給你的信,快拆開看看是何等內容?”
“房姐姐?”餘長寧疑惑地喃喃一聲正欲發問,突然腦海中亮光一閃恍然笑道:“莫非是房玉珠?”
“對,這封信是今天她專程來瑜林詩社送給我,讓我一定要帶給你的。”
“呵,那房小妞怎麼有事沒事便給我送信,真是受不了她。”
餘長寧啞然失笑,剝開信封上的紅漆取出裡面白色的信紙,一行大字霍然入眼。
餘長靜好奇偷偷一看,有些疑惑地問道:“二哥,上面寫着‘蹬凳登閣各挽風’,此乃何等意思?”
餘長寧有些無奈地笑道:“長靜,你那房姐姐在向我示威哩,因爲她對出了我昨天考倒倭國使臣的那句‘移椅倚桐同賞月’。”
餘長靜愣愣地思忖了良久,睜大美目驚訝道:“‘蹬凳登閣各挽風’對‘移椅倚桐同賞月’,真是完美至極,房姐姐不愧爲絕世英才。”
“那你是崇拜二哥多一點,還是崇拜房玉珠多一點?”聞言,餘長寧嘴角不由盪出了一絲笑意。
“你雖是我的親哥哥,但我也不能徇私說違心之言,應該是崇拜房姐姐多一點吧。”餘長靜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好,我便出個千古絕對難倒她,保管她這次一定答不上來。”
餘長寧略一沉吟,嘴角勾出了一絲壞笑,找來筆墨紙硯提筆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