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應該一直躲在暗處聽着自己跟尹凌澈的話。
幸虧她沒第一時間衝出來而是靜靜的探究情況,這下子應該知道,尹凌澈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壞。
不得不說,幸虧有冬寶兒的出現,否則他真的不知道喬鑫鑫這招叫欲擒故縱。
基本上接近他的女人的目的都是很單純,一眼看穿,像喬鑫鑫這種耍手段的,倒是沒有見過多少回。
慕子衿被冬寶兒狠狠瞪了一眼,滿滿的鄙視不斷落在身上。
這令他感到有些無奈鬆了鬆肩膀。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只是寶兒究竟是什麼時候出來了的呢?
連他也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實在是嚇得心臟都快從喉嚨裡蹦出來,幾乎不能反映過來。
而尹凌澈聽見冬寶兒的話,心底稍微有些放心。
從她的話就能夠清楚知道,冬寶兒已經徹底知道自己跟喬鑫鑫的緋聞不過是誤會,根本不是真的。
如此一來,小千千也不會對自己存有誤會。
“如果喬鑫鑫只是單純吸引我的注意力,相信她很早之前就已經做到了。”尹凌澈垂下眼瞼淡淡的說。
“尹凌澈,你就是個笨蛋。”一臉無感的冬寶兒冷冰冰的說
渾身上下散發着強烈的寒氣,彷彿能夠將四周的一切凍結成冰,就算有着再厲害的熱度也絕對不可能會讓這冰凍融化的。
垂下眼瞼的冬寶兒被陰霾覆上,完全不見有半點的光亮。
冬寶兒完全不知道尹凌澈現在爲什麼還在糾結喬鑫鑫的事。
這女人不過是個耍下三濫手段的賤人而已,根本沒有爲她浪費時間的理由,連提起她也是一種侮辱。
如果不是看尹凌澈蠢得連欲擒故縱都看不出,又怎麼可能會廢話呢?
不管喬鑫鑫下一步的計劃究竟如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再接近尹凌澈一步,這就能夠斷了她的所有美好想法。
不就是爲了成爲尹凌澈的女人,爲了得到安凌集團總裁夫人的頭銜嗎?
喬鑫鑫就是爲了讓自己過上富裕的生活纔會這般接近他而已,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
冬寶兒打從心底鄙夷喬鑫鑫。免費看小說文-人-書-屋
更是認爲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顧安安更愛更重視尹凌澈的女人的存在。
“冬寶兒,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呵呵。”冬寶兒冷笑兩聲,雙手抱胸,渾身上下散發的冷凍寒氣令慕子衿感到莫名其妙的危險。
再繼續下去,她肯定會鬧大事的。
在此之前應該阻止她。
欲想阻止冬寶兒即將說出的話的慕子衿卻受到前者的一記冷瞪,明顯,他敢參合半分,她就不會讓自己好過。
到最後,慕子衿還是選擇事不關己的狀態。
但願尹凌澈能夠承受得住,不要因爲寶兒的話而動氣,再度鬧得不愉快。
否則自己再怎麼爲他說話也不能改變寶兒對他的想法。
“尹凌澈,請你好好記住,你愛的人是顧安安,不是她喬鑫鑫,這女人出了任何事情都與你無關,你該在乎重視的人不是她。”
“如果你再因爲這種賤人的手段而煩惱的話,我想,不僅僅小千千不願意回到你身邊,前輩也是。”
現在前輩已經再一次從尹凌澈身邊離開,就是因爲這破事。
這傢伙還不立馬去找前輩,竟然在這裡跟慕子衿爲了喬鑫鑫浪費時間,壓根一點都不把前輩放在第一位。
冬寶兒現在都有些懷疑,他尹凌澈喜歡的人究竟是不是顧安安。
提起顧安安,尹凌澈的心徒然咯噔一下。
抿了抿脣,感到喉嚨傳來陣陣的刺痛,皺了皺眉頭的尹凌澈垂下眼瞼,陰霾從旁側覆上,將整張臉都給遮掩。
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入房間,卻不能將他身上的陰霾給散去。
食指輕微顫動着,冷意從指尖點點滴滴的覆上,卻不見有半點的暖和,彷彿置身在冰窖中,感受不到半點的暖意。
重重闔上雙眼的尹凌澈感到異常的疲憊。
安安,直到現在都沒收到慕清波的任何消息,彷彿她頂着呂美琳的名字早已經不知道逃到哪裡去,偏不讓他找到她。
呂美琳也好,顧安安也好,不管她究竟以哪一個名字活着,他尹凌澈只要她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花費了這麼長時間才能夠將真正待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給找到,怎麼可以輕易放手呢。
冬寶兒看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沉默不語,重重嘆了嘆氣說:“尹凌澈,就算你現在有什麼麻煩事要忙
,也必須澄清你跟喬鑫鑫的事兒,否則,你認爲前輩會見你嗎?”
前輩現在是一心一意認爲尹凌澈跟喬鑫鑫有一腿,加上某些特殊關係,怕是什麼解釋都不可能讓前輩相信。
只有這件事徹底澄清清楚纔有可能。
“只有你纔可以找得到前輩。”
冬寶兒斬釘截鐵的說,幾乎沒有半點的猶豫或者別的。
就算前輩真的要躲着尹凌澈,但她也一定會藏身在只有這傢伙才能找得到的地方,絕對不會真的徹底消失。
因爲冬寶兒知道,她很愛尹凌澈。
尹凌澈睜開眼睛,淡淡的說:“冬寶兒,你爲什麼會這麼肯定安安還活着呢?”
或許,呂美琳是呂美琳,顧安安是顧安安,她們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是自己太過思念後者,纔會錯把前者當成後者。
尹凌澈一心認爲呂美琳之所以會毫不猶豫從他身邊逃離,肯定是因爲她不是顧安安。
真正的安安,就算真的丟失了對他的記憶和感情,身體依舊是最誠實的,絕對不可能有勇氣邁開一步,離開他的一步。
“吼!”冬寶兒憤怒跺了跺腳,咬着牙,咯吱咯吱的聲音尖銳發出。
真是被這男人的智商折服了。
尹凌澈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是故意杞人憂天,又或者閒着沒事幹纔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呢?
明明心裡都已經有了準確的答案,幹嘛還要推翻呢?
“尹凌澈,其實你傻了是不是?”冬寶兒單挑着眉問。
深深懷疑這個男人在得知前輩去世的消息就已經大受打擊而精神錯亂,這種正常壓根就是不正常對不對?
“有個女人長得那麼像前輩,那一定就是前輩,絕對不可能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前輩又沒有孿生姐妹,怎麼可能會有個女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呢?”
冬寶兒很是理智的說。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那一定就是前輩。
“我問你這女人是什麼時候出現?”
“是安安不見之後……”尹凌澈張了張嘴,吐出這幾個字都感到特別的吃力,快疲憊得說不出話。
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黑霾,用力捂着臉。
呂美琳出現的時間跟安安落海遇難的時間太過吻合,那張臉……難以不讓人想到她們會是同一人。
只有他一人認爲呂美琳就是安安。
尹小千根本不知道呂美琳的存在,或許,當他看見她的長相的一刻,可能會把美琳錯當成安安。
但不一定會真的認爲美琳就是安安。
尹凌澈的腦袋凌亂無比,各種各樣的想法不斷冒出,實在是讓他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夜深人靜之時,冷冽的風呼呼的吹入,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肌膚表面,隱隱作痛,痛得令人難以喘息。
心臟被厚重的大石強行壓着,不斷的,卻沒有過半點的放鬆或者一絲的空隙。
每一次的呼吸都有着莫名的劇痛不斷傳遞而來,完全不能壓抑下來,亦或者說,強烈到了侵佔身體的全部。
如果他當成能夠及時趕到,不,應該說一直待在安安身邊的話,或許,她就不會落海遇難,連半點的聲息都沒有。
尹凌澈重重闔上雙眸,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圓不斷的環繞着自己,從未有過半分的間斷。
無法不去思考丟了顧安安的這件事。
當時得知安安落海後,第一時間進行搜索,大範圍的,幾乎沒有任何的範圍可言,只要能夠找得到這個女人就足夠了。
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終日守在海邊那兒,細細的看着,想要看見一線生機。
一望無際的藍波碧海閃爍着明亮的銀色光輝,橘黃色的陽光灑落下來,碧藍中泛着點點的橘紅。
卻從來沒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眼中。
消瘦了一大圈的尹凌澈抿了抿乾涸的脣,連續兩天兩夜都守在這兒不走,就是怕一秒的瞬間都有可能令他完全失去心愛的女人。
任何人的聲音都無法傳達到他的耳中,心的懸掛不平靜,卻令不少吵雜的聲音在耳邊圍繞。
等了好久好久,始終沒能等到顧安安平安無事回來的身影。
波瀾的海面沒有半點的震動,平靜得不知該如何用言語來形容。
尹凌澈緊握着拳頭,緊握的聲音細弱在耳邊響起,咬緊牙關,始終不願意接受這就是所謂的事實。
無法救下心愛的女人,更沒辦法讓她笑着待在自己身邊,挽着他的胳膊,在耳畔不斷訴說着愛意。
與顧安安發生的重重猶如昨日方纔發生,清晰得如同烙印刻在心裡,永遠都沒辦法消除,而那抹紅色的印記,像極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