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晚風呼嘯。
囚身心去廚房拎來一壺熱茶,她走到門邊,見房門緊閉,正要推門而入,手又頓在了半空。
囚身心猶豫了好一會,這才輕聲問道:“太子還需要熱水嗎?”
她側着耳朵,貼在門邊,房間裡久久沒有迴應。
囚身心眸子一凜,心中頗爲不安,說道:“太子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心兒就進來了?”
囚身心對獨孤聿的喜好並不瞭解,無論何事,事先問問總是好的。總好過突兀的行動觸犯到獨孤聿的禁忌。
房間裡安靜得出奇,獨孤聿沒有絲毫的反應。
囚身心越想越奇怪,她一咬牙,順手一推,硃紅色的雕花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獨孤聿坐在木桶裡,頭靠在木桶邊沿,仰着頭,似乎睡着了。
囚身心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水壺放在桌上,這才走到牀邊,正想爲獨孤辰蓋好被子。
但當囚身心的視線觸及到牀上躺着的獨孤辰時,竟也忍不住驚叫失聲,“王爺,王爺!”
獨孤辰四肢僵硬,姿勢奇怪,他嘴角還有殘留的白沫。
囚身心大喊道:“太子,不好了,不好了。王爺,王爺他……”
她一邊推揉着獨孤辰,又不停轉過頭看向獨孤聿,但獨孤聿愣是沒有丁點反應。
囚身心這才注意到異常,她懸着心走到木通邊,用手戳了戳獨孤聿的臂膀,輕聲喚道:“太子?太子?”
獨孤聿依舊沒有反應。
囚身心傻了眼,立馬伸出手探了探獨孤聿的鼻息,好在獨孤聿呼吸正常,囚身心這才鬆了口氣。
囚身心掐了掐獨孤聿的人中,又擡了擡獨孤聿的頭,揉捏着他後腦勺,獨孤聿悠悠醒來,看到囚身心蹲在身前,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是你?”
囚身心激動得都快哭出聲來,“太子,太子,王爺他,他……”
獨孤聿心中一凜,“辰兒他怎麼了?”
獨孤聿一着急,隨手抓起一旁的外衣,翻身而出。快步走至牀邊,也不由得面容失色。
“叫御醫!快!叫御醫!”獨孤聿一聲怒吼,他臉色鐵青,眸子裡覆上一層深深的擔憂。
“辰兒,辰兒,你怎麼了?你莫要嚇皇兄,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獨孤聿使勁的搖着獨孤辰,但獨孤辰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他就那麼僵硬的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沒有半絲血色,讓人心中涼了半截。
獨孤聿不敢想,不願想,但此時的獨孤辰,讓他不得不想。
“辰兒,是皇兄對不起你,是皇兄沒有保護好你!”
獨孤聿一怒之下,一掌拍在梳妝檯上,剎那間,銅鏡從中間裂開。
一直以來,獨孤聿雖然不似長空無痕那般溫文爾雅,卻也沒有像此時這般大怒過。
囚身心心頭一震,對於獨孤聿,她瞭解得實在不多。
御醫匆匆趕來,獨孤聿一把抓住御醫的衣襟,厲聲喝道:“快瞧瞧王爺怎麼了。”
獨孤聿眸子裡綻放出來的寒意讓御醫膽寒。
御醫色色不安的走上前,探了探獨孤辰的鼻息,又爲他把了把脈。
看到獨孤辰臉上的屍斑時也免不了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