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一番之後,獨孤聿也沒了力氣,他腳下一軟,身子疲憊,膝跪在了地上。
囚身心俯下身,本想將獨孤聿扶起,但她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太子……”
她欲言又止,對於夜神魅,她不想說太多。因爲夜神魅在她眼裡就是魔鬼!
一個不僅會殺人,還會吃人的魔鬼。
他魔性大發的時候,不僅會殺老人,還會殺小孩!
或許這些都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對摺磨人樂此不疲,手段殘忍,人神共誅!
囚身心忽地一擡頭,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想法,她對夜神魅的恨遠遠超過她心中所想。
囚身心將獨孤聿從地上扶起,“太子,你該回宮了。”
正在這時,消停了許久的南翩翩出現在王府。
她一襲紫色曳地長裙,步履輕盈,身姿婀娜,微風拂過,青絲隨風揚起,一顰一簇,都足夠讓任何一個男人爲之折腰。
只可惜,獨孤聿卻不同於一般的男人,他們自幼一起長大,對南翩翩的容貌再熟悉不過,再美的東西,觀看的時間久了也會沒了興趣。
南翩翩步履翩翩走了過去,見獨孤聿一臉悲愴之色,憂道:“聿哥哥,你怎麼了?”
南翩翩走上前,扶住獨孤聿的胳膊,萬分驚訝的看着他,“聿哥哥,發生了什麼?”
獨孤聿並沒有回答南翩翩的話,而是推開了南翩翩的手,獨自一人邁着淒涼的步伐向前走去。
南翩翩直了直身體,瞟了一眼囚身心,不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聿哥哥怎麼了?”
囚身心本就看不慣南翩翩的行事作風,此時南翩翩又這般傲慢,更是心頭一氣,索性直接去追獨孤聿,並不搭理她。
南翩翩好歹也是鎮國大將軍南疆唯一的掌上明珠,此時又是獨孤聿的側妃,雖然尚未大婚,但名分已在。
在她眼裡囚身心不過是楚憐玉身旁的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丫鬟,此時也敢這般跟她說話,哪裡肯就此罷休。
南翩翩怒道:“你給我站住!”
囚身心嘴角一勾,一聲冷笑,頭也不回的朝着獨孤聿離去的方向走去。
南翩翩氣得在原地跺腳,“囚身心!好樣的!遲早有一天本宮會讓你知道,無視本宮的下場!”
她恨恨的握緊了拳頭,眸子裡的狠勁和在獨孤聿面前那個溫婉的南翩翩判若兩人。
南翩翩從腰間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瓶,她嘴角勾起一抹獰笑打開了瓶子,只見青花瓷瓶裡一隻黑乎乎的蟲子正在不停蠕動着。
這隻蟲子全身無骨,動起來的時候彷彿波濤一陣接着一陣。
安靜的時候靜靜躺在瓶子底下,就像一滴不小心灑落的墨滴,滴在了青花瓷瓶裡。
南翩翩看向蟲子時的眼神,就跟撿了一個金元寶似的,那笑容,流露出人性的貪婪,以及無止境的欲,望和仇恨。
“楚憐玉,你終究是輸給我了!”南翩翩眸子閃過一絲獰笑,她手一動,將蓋子小心蓋上,然後緊緊將青花瓷瓶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