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已經有三天沒見過封景深了,她很想知道封景深到底是怎麼想的,離婚協議都簽好了,這麼不明不白的把她留在這個空房子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入夜了,路寧睡不着,隨意搭了個披肩在吊帶睡衣上,放空自己的身子靠在露臺的欄杆上,如雪的臉頰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有些蒼白,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眼,眼神迷離的注視着遠方,沒有焦距,卻宛如夜幕下的星星一般璀璨奪目。
路寧其實長得很漂亮,屬於那種很耐看的類型,上大學的時候許藝是公認的校花,但其實路寧當時也是校花的熱門人選之一,只是許藝的性格火辣,更加討喜,而路寧性格木訥內斂,又不擅長與人溝通,自然也不怎麼受同學喜歡,許多女生一直背後罵她是假裝清高,而男生則稱她爲冰美人。
但是路寧一直是這樣的女子,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卻少點生氣和熱情,往往她就算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她的眼神那麼澄澈,好似無慾無求,卻讓人永遠看不透。
封景深心裡煩悶,難以入眠,透過落地窗傾瀉一地的月光那般清涼,恍然中就記起了那個樹蔭下沉睡的精靈。
索性提着一瓶打開的紅酒,來到院子裡,費力地將自己高大寬闊的身子塞進搖搖椅裡,“咯吱”聲起伏跌宕了足足一分鐘,窘迫得他不得不僵直着身子,一動不敢動,夜晚的獨處時光是最能讓人冷靜思考的。
露臺那個身影,他一早就注意到了,卻也只是遠遠地看着,並沒有打擾,她那麼安靜,全身毫無防備地站在那裡,只是仰着頭,迷離着望着遠處出神,就像是在用意念擁抱着夜風和星光。
她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夜風拂過,吹起她烏黑的秀髮,淡藍披肩的一角也在微風的吹拂下揚起,無端地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好似一個眨眼之間就會消失不見。
封景深嘴角自嘲一笑,心裡如是想着,靜靜地守在遠處,不打擾對她纔將纔是最好的成全吧!
心裡煩悶,仰頭猛地喝下一大口紅酒,瓶子空了一半,差點嗆住,果然,文藝不是他的風格。
等他的目光再次落上露臺時,那裡清冷一片,什麼都沒有,仿若剛剛的影子只是幻想,露臺後的那扇落地窗也是漆黑一片,只有清冷的月光投射在玻璃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暈。
真是活見鬼,封景深一聲低咒。
結婚四年,兩個人無甚交際,只是在第二年路寧私自退學出逃的事情,打亂了最初的計劃,衆所周知,他封景深就是霸道的,他封景深的東西,只能是他不要,絕不允許別人忤逆他,可是,第一次,出現了一個路寧打亂了他的霸道。
所以他給她的懲罰是刻骨銘心的,但她居然並非處子,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座火山噴發一般,就好像一個自己玩具被人家弄壞了一般,只想毀掉它。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一直告誡自己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已,遲早都是要拋棄的,可是他的精神潔癖就是無法原諒,儘管這兩年多她身邊一個異性都沒有出現過,他還是覺得碰了她是一種恥辱,卻又像是食髓知味一般,瘋狂迷戀着她那並不熱情的身體。
現在這一切都將劃下句號,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剔除在他的世界,然後迴歸他本來的生活,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沒有人會在意,他們曾是夫妻,他們曾相互溫暖過對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