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路寧癱軟在封景深的懷裡,可是她仍舊很清醒,等封景深動手將兩人的身體都清理乾淨,回到大牀上,封景深依舊緊緊的抱着路寧不撒手。
像是要把她嵌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兩個人在黑暗裡相互依偎着彼此,相互取暖,可是誰都沒有睡。
良久,久到窗簾的縫隙間透過一絲微弱的白光,路寧才輕輕的開口:“阿景,對不起,我不能不管耗子,這是我欠他的。”
封景深沒有說話,只是抱着路寧身子的手驀地一緊,他感受到了胸口有溫熱的液體順着滑落,他明白那是她的眼淚。
她懂得了他的難受,而左右爲難的人卻是她,他很想自私的大吼一句“有些傷害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我更不想我們之間變成再也彌補不了的遺憾”。
可是他還是忍住了,沒說,其實優柔寡斷根本不是他封景深的作風,可是爲了不讓她難過,他只能退讓,只要她還能守住最後的原則,他願意爲了她做出退讓。
而他的原則就是:這輩子,她只能是他的妻子,他們要相守白頭。
等到懷裡的人呼吸漸漸平穩,他才深深的嘆氣,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有些事,他還是要爲她考慮,也許趁此機會,他也該去做點什麼掃清他們未來的障礙。
第二天醒來,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路寧心裡些微的失落,隨即拋之腦後。
她先去音響點買了很多鋼琴曲CD,然後買了一些安昊初喜歡吃的菜和一隻超大的熊,又給小朋友們都買了禮物才讓司機送她去孤兒院。
不過,她選的時間都是孩子們上課的時候進去的,然後將東西交給李媽媽,自己則將給安昊初買的東西送到他的房間。
孤兒院的房間並不很豪華舒適,但是勝在這裡是郊區,又有很多孩子,適合療養放鬆。
路寧將東西在他房間放好,然後見房間有些亂,她又開始收拾打掃,等一切做完,趕在孩子們下課前,她偷偷的溜走,去了廚房,她打算親自給耗子做一頓飯,雖然李媽媽也會好好照顧他,但是她更想多盡一份她自己的心意。
暫時不能打擾他,她就選擇默默的關心,這樣給他心靈上溫暖,漸漸的他也能看到一些美好的東西,不會再這麼自暴自棄。
她記得耗子以前說過,如果不是爲了他的父母,他的夢想是成爲一個鋼琴家,現在正好,他喜歡彈琴給孩子們伴奏,還可以順便爲他的鋼琴夢奮鬥。
就這樣,路寧堅持每天都去孤兒院看耗子,偷偷摸摸的照顧他的起居,還帶給他不同的珍藏版CD,偶爾沈歡過來,聽說都被耗子拒之門外了,路寧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大的轉變,但她每天一點點在努力着,她也會偷偷教孩子們一些手工課,讓孩子們折千紙鶴,每一隻紙鶴上面都是寫給耗子的祝福,她還懇求那些孩子保密。
日子過得很快,路寧總是在家照顧禹希,到陳漠家看看小圓圓,到老宅看爺爺,期間跟阿景之間相處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了,她只知道阿景經常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