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溫寧神色淡淡的樣子,司墨城生生的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任由疼痛如細菌般的快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中的每一個細胞裡。
司墨城走下臺階,朝着海邊的岩石走過去,付溫寧站在原地沒有動。
看着司墨城的身影一點點的縮小,付溫寧轉身到司墨城的車上拿出煙盒,點燃一支漫不經心的抽着。
吸菸,七年前當她忍着剖腹的疼痛長途跋涉的離開景城後,她在每一個難熬的夜晚,都是用一盒又一盒的煙熬過來的。
一直到三個月後,她像個幽靈一樣在美國的街頭閒逛是,遇到了唐青越,然後她被帶到了意大利後,那時她才被迫的戒掉了煙。
五年前北冤入獄,她慘遭非人待遇的時候,她也好像可以抽一支菸來緩解自己沉悶絕望的心情,可是那時候的她,只有跪下來給人撿菸頭的資格。
到現在她都清楚的記得,在七個月後,她在換了十幾次的牢房後,她遇到了吳晴。
那一天,她依然被欺辱之後,跪下來給屋子裡的那人撿着地上的菸頭。
牢房的門打開,看守的人用警棍敲了幾下門,大聲的說道,“今天起,她住你們這間房,還是那句話,不要鬧事!聽到沒有。”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坐在牀鋪上,看着獄警有氣無力般的應着,“知道了。”
“4447,你聽到沒有!”
獄警看着蹲在地上沒反應的付溫寧,大聲的叫着她的序號問道。
“知道了。”
付溫寧聲如蚊蠅的轉回頭看着獄警應了一聲。
“你蹲在那裡幹什麼呢?爲什麼不到牀上去?”
付溫寧不敢說,她從進入監獄後,就從來沒有再牀上睡過一晚上,可是半年過得時候。她已經清楚的明白,在這裡只要敢說一句真話,下場絕對讓她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她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晚飯吃多了,有點胃脹,我在運動。”
房間裡所有的女刑犯都一臉譏諷的看着付溫寧,唯獨剛進來手裡還抱着被子站在門口的吳晴,看着她的眼神中,有着一絲絲的憐憫。
獄警在聽到她的回答後,跟裡面的大姐頭互看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獄警走後。吳晴把被子放在自己的牀鋪上,走過去扶着她說,“起來吧。”
“喂,新來的,你是不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啊?!居然在我的地盤上充當起好人來了!”
聽到大姐頭的話,付溫寧下意識的趕緊推開吳晴的手,慌忙的蹲下繼續撿菸頭。
吳晴看着大姐頭,冷冷一笑,卻什麼都沒說,再一次去扶付溫寧,溫柔的說道,“沒事,起來吧。”
“不用。謝謝你,你不要管我。”
付溫寧推着吳晴的手,小聲的說着,不是她不知道好歹,她只不過不想帶累了吳晴。
吳晴自然知道付溫寧不肯起來的原因,她鬆開手,直起腰,看着大姐頭,冷冰冰的問道,“你說這裡是你的地盤?”
大姐頭輕蔑一笑,“怎麼,你有意見?”
大姐頭話音剛落。所有的人都朝着吳晴圍了過來,那一臉的陰狠與冷嘲,看着吳晴就如同看着一隻不知死活想要絆倒大象的螞蟻一樣。
“意見到是沒有,只不過有一個建議。”
說着吳晴脣畔勾出一抹邪佞的弧度,衝過人羣抓住大姐頭的頭髮朝着牆壁撞了上去。
“砰砰砰”得聲響,每一下都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鐵錘,砸在了付溫寧的心上,她蹲在地上緊緊地抱着自己,小臉深深地埋在膝蓋中,瑟瑟發抖着,就好像狂風中的一株小樹苗,搖擺的讓人心疼可憐。
所有的人都因爲吳晴的舉動愣在了當場。直到大姐頭殺豬般的嚎叫起來時,他們才驚醒過來,趕緊圍了過去,還不等靠近吳晴。吳晴就用力地一巴掌扇在了大姐頭的臉上,冷喝一聲,“閉嘴!”
吳晴鬆開手時,大姐頭的額頭已經鮮血往下流了,她無力的靠在牆上,眼神呆滯的看着吳晴。
“在這裡最好不要太過逞能,要不然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她指着付溫寧,冷聲道,“去把她給我請起來。”
縱使所有人心不甘情不願,可是看到吳晴如此狠,還是朝着付溫寧走了過去。
“我讓你們動了嗎?!”
吳晴看着那幾人冷冷的說完後,呆滯的大姐頭終於有了反應,愣了一下,趕緊從牀上下來,走到付溫寧身邊。
小聲的說道,“你趕緊起來吧。”
因爲大姐頭的靠近,付溫寧嚇得抖得更厲害了,哭嚥着說,“我聽話,我一定聽話,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求你們了……”
付溫寧的一聲聲的低泣,讓吳晴的眼神愈發的陰冷可怖,雙手緊握成拳,骨節發出的聲響,在小小的牢房內,顯得很是響亮。
大姐頭聽到後,小心臟猛然一縮,趕忙說道,“不打你了,你趕緊起來吧,我再也不讓人打你了。”
大姐頭好說歹說,就差給付溫寧跪下來,她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一臉緊張不安的擡眼悄悄地瞄了一眼吳晴後,趕緊低下頭來,小手用力地揪着衣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吳晴朝着她走來,所有人都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走到付溫寧面前,吳晴很溫柔的說道,“不要怕了,我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說着吳晴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姐頭她們,她們一愣後,趕緊應和起來。
吳晴扶着付溫寧在牀上坐下來後。剛準備坐下,付溫寧突然一把緊緊地抓住吳晴的手腕。
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時就像是蒙了一層紗一樣的灰濛濛的,看着吳晴的眼神,有着緊張,害怕,還有些小心翼翼,怯怯的說道,“可……可以給……給我一支菸嗎?”
吳晴看着骨瘦如柴,小臉透着死灰的付溫寧,微笑着點點頭。
“有煙嗎?”
吳晴看着大姐頭問道。
大姐頭趕忙點頭應着,“有的。有的。”趕緊跑去自己的牀鋪上,從被子下面翻出來一盒煙,小跑到吳晴面前,遞給了她。
看着吳晴親自給付溫寧點上煙,大姐頭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大,我現在可以去處理一下我頭上的傷嗎?”
吳晴涼涼的看着她,脣角冷冷一勾,“你有傷嗎?我怎麼看不到。回你的牀上坐着去!”
大姐頭一愣,心中便已經明白,縱然心中恨死了吳晴,可是現在卻不敢怎麼樣,只能憋屈的等着熄燈在給吳晴上課。
付溫寧點燃煙後用力地吸了一口,因爲吸得太用力嗆得眼淚鼻涕都咳了出來。
可是她還是不管不顧的用力地吸着,吳晴很想奪走她手上的煙,可是看着她大顆大顆滾落下來的眼淚時,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好半響後才轉移到付溫寧的後背,給她輕輕地拍着。
“什麼時候煙癮這麼大了,一會的功夫幹掉了一盒煙。”
司墨城回來後,看着付溫寧腳邊丟了一地的菸頭時,冷聲的說着,走過來一把搶走付溫寧手中的煙扔在了地上。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付溫寧定定的看着司墨城,淡淡的問道,“現在要回去嗎?”
司墨城看着她那副好像全世界都什麼事情能讓她的心情有絲毫的波瀾的樣子,用力地握緊雙手,收回視線,轉身上了車子。
一路上兩人都沉?不語,付溫寧伸手按開音樂,悠揚的古典樂傳出來時,她愣了一下,卻還是倒回了座位上,緩緩地閉上眼睛。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人開車會聽這種讓人分分鐘就能睡着的音樂。
車子停下來時,司墨城熄了火,看着靠在椅背睡得很沉的付溫寧,煩悶的雙手插過發間,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半個小時後付溫寧醒來,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已經到了家門口,轉頭看着身邊,司墨城不在車上,打開車門下去後,才發現司墨城靠着車尾在抽菸。
收回目光,她朝着房門口走去。
回到房間,洗完澡,她就躺在了牀上。
剛躺下司墨城就敲門進來,看着她冷冰冰的說道。“收拾些衣服,去那邊住。”
付溫寧沒有問那邊是哪邊,應了一聲,就從牀上趴了起來,開始收拾衣服。
司墨城看着付溫寧把衣服拿出來,胡亂的找了個袋子就塞了進去,然後拎着就走到了他面前,看着他說道,“好了。”
“付溫寧。”
“嗯?”
聽到司墨城叫自己的名字,付溫寧看着他,眨着眼睛,彎着脣角應了一聲。
“沒事。走吧。”
看着這樣的付溫寧,司墨城覺得無比疲倦,說着就轉身出了門。
到了銘耀別苑,付溫寧下車拎着自己的東西,進了屋。
上樓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着坐在客廳裡的司墨城問道,“要在這裡住多久?”
“一直住下去。”
聽到司墨城的回答,付溫寧低垂眼簾,淡淡的說道,“那可以買個電視嗎?每天沒電視看,有點無聊。”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回答,付溫寧歪了歪嘴,上了樓。
路過書房的時候。她停下來看了一眼書房緊閉的門。
脣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痕,轉過頭繼續朝前走去。
她只是一個替身,所以不需要再投入任何感情了……
付溫寧在牀上躺了一會,又爬起來去陽臺上呆了一會,還是無聊的不行,乾脆躺在牀上玩遊戲,完了不大會功夫,聽到樓下叮鈴哐啷的,她皺了皺眉,從牀上爬起來,豎起耳朵聽了一會,拉開門下樓,看到居然是安裝工在往牆上裝電視,拉網線。
敲着腿坐在沙發上的司墨城,看到她下來,冷冰冰的說道,“你要的電視。”
“哦。”
付溫寧哦了一聲,就返回了樓上。
又打完一把遊戲後,樓下聽不到動靜了,她從房間裡跑到樓下,看着大大的電視機,趕緊拿出遙控器。
而此時凌思陽的家裡。
吧檯的方向傳來“咔嚓”一聲,劉芸曦坐在高腳凳上,把一隻就被用力地砸到了地上。
“憑什麼?他司墨城憑什麼這麼對我?!是。我承認我是愛慘了他,可是他也不能仗着我愛他就這樣的對我啊!”
劉芸曦一邊說着,一邊痛苦的抱着頭,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着。
凌思陽伸出手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回過頭來看到你的。”
聽到凌思陽的話,劉芸曦冷笑出聲,“我以前也這樣的想過,我以爲只要我用溫柔待他,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好的。可是呢?!”
她怒恨的轉頭看着凌思陽,眸中盡是憤恨和絕望,“他沒有!他從來看不到我的存在!我以前也只是以爲他本性涼薄,所以我努力的想要暖熱他的心,可是結果呢?結果他卻愛上了付溫寧那個小賤人。凌思陽,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劉芸曦雙手用力地抓着凌思陽胸前的衣服,一臉不甘的問着。
“告訴你什麼?”
凌思陽一臉疑問又心疼的看着劉芸曦。
劉芸曦一臉痛苦的說道,“告訴我付溫寧到底哪裡好,爲什麼他那麼愛她?他說那個地方我不配踏進一步,可是付溫寧那個賤人卻住在那裡。就連他媽都不允許去的地方,爲什麼付溫寧可以住在那裡?!爲什麼?!爲什麼……”
凌思陽一把把痛苦絕望的劉芸曦扯進懷中,緊緊地抱着,下巴抵在劉芸曦的頭頂,心疼又痛苦的說道。“既然他那麼讓你痛苦,你爲什麼還要愛着他?爲什麼不離開他?曦兒,其實離開司墨城,你會發現,這個世界還有更多的人在愛你。”
靠在凌思陽的懷中,劉芸曦冷笑着,“我把最好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了他的身上,我憑什麼要現在離開。如果我現在離開,豈不是剛好給付溫寧那個小賤人讓了位置嗎?”
劉芸曦的小手緊緊地抓着凌思陽肩膀的衣服,露在外面的一雙桃花眼,充滿着狠戾和殺意。
“我絕不會讓出司家少奶奶的位置!我也不會讓他們那麼心安理得的在一起!既然他們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我不義!”
“好。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你,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緊緊地抱着劉芸曦,凌思陽才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圓滿的,儘管懷中的女人愛着他最好的朋友,可是他的要求從來就不多,只要能看着她,看着她幸福就好。
既然現在她不幸福,那他就幫她摧毀那些讓她不幸福的一切。
“謝謝你。”
說着劉芸曦從凌思陽的懷中退了出來,一臉認真地說道,“凌思陽,謝謝你不管什麼時候都願意陪在我身邊,也謝謝你永遠都對我不離不棄。”
說着劉芸曦拉着凌思陽坐下,到了滿滿的兩杯酒,遞給凌思陽一杯後,擦去臉上的淚痕,笑着說道,“這杯酒,我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守護和照顧。”
說完她一飲而盡,最後嗆得淚眼都涌了上來,凌思陽趕忙放下杯子,上前拍着她的後背,心疼的說道,“慢點。慢點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這樣喝酒對身體不好。”
止住咳嗽後,劉芸曦搖了搖頭,“沒事的。你不喝嗎?”
看着凌思陽的酒杯還滿滿的放在吧檯上,劉芸曦嘟着笑着問道。
“好。我喝,我喝。”
凌思陽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說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劉芸曦看着他喝了以後,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又到了兩杯酒,遞過去後,說道,“凌思陽。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可是你也知道,在遇到司墨城之後,我的眼裡心裡就只剩下他了。我覺得他就是我的全世界,所以我把所有的一切就摒除在外,就想着有一天他也能像我愛他一樣的愛上我。我幻想着我們未來的生活,我幻想着他愛上我會是什麼樣子。可是等了這麼多年,才發現原來自己那麼蠢,居然不知道他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了人。”
說着停頓一下,劉芸曦喝了一口酒後,繼續道,“可是我現在徹底清醒了,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傻傻的期待。傻傻的以爲有一天他真的會愛上我。
我也知道什麼人是真的爲我好的。
凌思陽,謝謝這個世界上有你,讓我即使在絕望的時候,也會覺得這個世界還有一絲光明是爲我存在的。”
劉芸曦愛了司墨城多少年,凌思陽就愛了她多少年。
此時聽着劉芸曦的一番話,說凌思陽不感動是假的。
他從來都不敢奢望有一天劉芸曦會看到他的存在,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爲她做的一切,她都清楚。
看着劉芸曦,凌思陽脣角微微的揚起,眼眶中盈滿了水霧,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酒杯,他語氣輕柔的說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孩。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女人有很多,我也見過很多,可是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不管那些女人有多漂亮,跟你比起來,永遠都是雲泥之別。”
說着,他也喝了一口酒,緩緩地放下酒杯,轉過頭繼續看着劉芸曦,“第一次見面後,我就知道你愛上墨城了。因爲只要我跟他在一起,不管是多大年齡的女人,永遠都是最先注意到他的。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很想問問那些人,他到底哪裡比我好?
他有錢,我也同樣有錢,他有權,我家在軍中和官場的人,甚至比司家還要多。不可否認,他確實長得不錯,可是我也不覺得的自己有多難看啊。
可是爲什麼只要跟他在一起,我永遠都是充當綠葉的。”
凌思陽覺得很不公平,也很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會喜歡冰山一樣的司墨城,卻不喜歡溫潤如玉的自己。
“你很好。凌思陽,你真的很好。”
劉芸曦看着凌思陽,說的很認真,眼神也很真切。
她說的沒有絲毫虛假的成分,如果她沒有遇到司墨城,她想她一定會愛上凌思陽的。
司墨城就像是長白山千年不化的雪山一樣,遠遠的看着,那麼威嚴奪目,讓人總想要靠近,想要走到他的面前。
可是經過一番波折後的站在他面前後,自己已經遍體鱗傷了。
可即使那樣,在最初的時候,也不會讓人覺得失望,反而越發的想要去擁有他,知道最後,傷骨傷肺之後,纔會發現,是自己太笨了,想要用小小的自己,去融化一座冰山。
而凌思陽就像是太陽,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溫暖你。
可是卻因爲討厭溫熱,所以在一開始就拋棄了他,只有經過在司墨城的一番波折,受傷,把自己的心都凍傷了的時候,纔會發現,太陽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貼心,可是融化凍傷的心。
“呵呵……”
凌思陽看着劉芸曦,苦笑出聲,轉過頭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口乾了後,緩緩地放下杯子,一臉心酸又悲涼的說道,“如果我真的很好地話,爲什麼你愛他,卻不愛我呢。”
“我……”
劉芸曦張着嘴,卻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解釋自己爲什麼會想傻子一樣的愛上司墨城,卻不去愛值得人愛的他。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如果我是女人,也許我也會愛上他的。很多人不都是喜歡他那樣的霸道總裁嗎?有能力,有手段,還有非凡的容貌,而我呢?除了會拿一把手術刀,什麼都不會。”
“不是的!”
劉芸曦着急的一把抓住凌思陽的手,拽着他看向自己後繼續說道,“凌思陽,你真的很好。我會愛上司墨城,是我眼瞎。如果時光能到退,我能又重新選擇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再犯蠢的去愛他了。
是,我不能否認他是很多女人喜歡的那一款,就像你說的,他有能力,五年前墨氏遇到那樣的危機,他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挽救回來不說,現在還把墨氏推到了一個更高的點。
他長得也很好。
可是你就不好了嗎?你是除了能握一把手術刀,別的都不會了,可是那又怎樣,又有多少人能有你這樣的醫術。
你就活過多少人,你是多少人心中的活菩薩。
可是他司墨城是嗎?他除了用他的鐵血手腕逼人就範,他還會什麼?
他除了會冷冰冰的吼人,他還會什麼。
凌思陽,你很好。
只是……只是我當初豬油蒙了心,所以纔會看不到你的存在,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想我一定會去愛上你的。”
聽着劉芸曦的話,凌思陽手中的杯子都快要捏碎了。
他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原來在劉芸曦的眼中,自己也並不比司墨城差。
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凌思陽抽回自己的手,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光後,他才轉身再次看着劉芸曦。
忐忑半天后,才聲線顫抖的問道,“那……那你現在就有選擇的機會,你會放棄司墨城而選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