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別趕我出去！你就當行行好，只借一小時，一小時！”女孩急哭出聲。
男人一直將女孩往外推：“我警告你，快點離開這裡！今天有大人物過來，你別給我惹事！”
女孩聞言未懼，但禁不住推搡，直接往外一跌，跌進池暖視線。
池暖站在大廳，女孩就這麼跌坐在她身側五米遠，哭得特別狼狽。
池暖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
“你好……需要幫忙嗎？”
女孩聽到了池暖的聲音，溫和善意，她忍不住擡頭看了池暖一眼，淚花花的眼睛，看人都是模糊的。
“姐姐，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我……我沒有錢，但是我想送一個朋友生日禮物，只借錄音棚一個小時，讓他錄一首歌，可以嗎？你能幫我嗎？”
池暖看着眼前的女孩，脣紅齒白，皮膚吹彈可破，年紀很小的樣子。
“你多大了？”池暖突然問。
“二……二十歲。”女孩不知道池暖爲什麼這樣問。
二十歲……還在念書的樣子，一個好點的錄音棚，租用一天的價格也要幾千塊，負擔不起是很正常的。而凌灝陽的專用錄音棚就更不用說了，有市無價。
“你的朋友，真的很想唱歌？”池暖彎下腰來，笑着朝她問。
女孩怔怔地望着池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怎麼還在着呢？”粗礦的男聲響徹耳邊，剛纔把女孩推出來的人又走出來了，此時正想看看女孩走了沒有。
男人發現女孩沒走，頓時黑了臉，看到池暖的時候，又臉色一變。
“池小姐。”
池暖訝異，男人竟然認識她。
“我是錄音棚的管理員，我叫廖明。池小姐，凌先生在裡頭找你，你快進去吧。”
“你和我一起進去吧。”池暖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咬咬脣：“謝謝姐姐……”
廖明有些爲難：“池小姐，這……”
“你就當是我帶來的人好了，凌灝陽要是發脾氣，我會和他解釋的。”
廖明這才把路讓開，給池暖和女孩指了條路。
女
孩一直跟在池暖後頭，池暖遞給她一張紙巾，讓她擦擦眼淚：“我一會幫你說說，只借一個小時，好不好。”
“好！”女孩狂點頭，“只要一個小時就夠了，謝謝姐姐。”
池暖壓力山大：“我也不一定能借到，我盡力……”
小女孩一邊擦眼淚，一邊期待地望着池暖。
池暖走進錄音室的時候，凌灝陽已經站到棚內了，厚重的隔音棉把室內外隔絕開來。
凌灝陽恰好擡頭，看到池暖進來了，目光落在池暖身上，意外瞥見池暖身邊的年輕女孩，雙眼微微一凝。
池暖揮手：“凌灝陽。”
凌灝陽放下耳機，從錄音棚裡走出來。
“凌，凌灝陽……池暖姐姐，是我看錯了麼？”女孩看到凌灝陽時表情一怔，明顯很驚訝，可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珠子轉了轉，又看不出到底有多驚訝。
她吃驚地站在池暖身邊出聲：“我是在做夢嗎。”
池暖進來時與她交換過名字，得知小姑娘叫菀桐。
“沒看錯，這裡是凌灝陽的錄音棚。”
“那……那我……”還能借嗎。
池暖看出了她的擔憂，安撫了一下她，小跑着去湊近凌灝陽。
“凌灝陽。”池暖喊道。
“嗯？”
“是這樣的……”
池暖還沒開口，凌灝陽脣角一挑，“來借錄音棚？”
“你怎麼知道？”
“你的眼神裡寫滿了‘錄音棚’三個字。”
池暖無奈，嘟嚷：“有那麼明顯嗎。”
凌灝陽笑而不答，臉上的表情並不和善，看了菀桐一眼。
女孩立即往後縮了縮。
池暖出聲：“你別嚇着她。”一臉討好的樣子，望着凌灝陽：“我剛剛在外面，看到她在求廖明借錄音棚，想要給朋友唱歌。因爲看見她哭……”
凌灝陽打斷了池暖的話：“所以不忍心？於是出風頭，替她開口？”
池暖被反問得臉一紅：“能借嗎？”
一錄音棚的工作人員都在看着池暖和凌灝陽說話，凌灝陽面色冷漠，池暖一臉紅暈。池暖被盯得尷尬，僵持了兩分鐘後
，氣餒：“算了……凌灝陽，就當我沒說過。”
“可以借。”凌灝陽出聲。
“嗯？”池暖興奮擡頭。
水靈的雙眼釀着一汪春水，笑容甜美。凌灝陽低頭攝着池暖，勾脣：“錄音棚，可以借。但是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凌灝陽看了一眼工作人員，身側一個錄音師立即把一張紙恭敬遞上來。
凌灝陽面無表情接過，直接遞給池暖：“這首歌叫《illusion》，這首歌的調子很簡單，都是由基礎元素組成的，但是組合起來又有不一樣的樂感。我請音樂人鄭曦填了詞，專業音樂人給的建議是這首歌適合男女對唱，所以改成了男女聲兩個部分，所以我需要一個聲線乾淨的人來對唱。”
池暖突然變得很緊張：“凌灝陽，你想做什麼。”
“你來唱。”
池暖面紅耳赤：“我不行，昨晚就和你說過了，我不會唱歌。”
歐浩南是歌手，池暖也接觸過一點聲樂知識，所以在KTV裡唱歌還行，比許多人好，但在凌灝陽面前，幾乎就是渣渣。池暖很爲難：“國內有那麼多女歌手，做夢都想和你一起唱歌！”聲音越來越小：“幹嘛非選我啊……”
“池暖，錄音棚的事情，免談。”
凌灝陽突然別過了臉，眼角眉梢都掛着冷意。
“姐姐……”菀桐哭紅的雙眼，乾巴巴地望着池暖。
池暖撞上這道哀怨的眼神，內心掙扎，最後幾乎是豁出去了，朝着凌灝陽咬咬牙：“好啦，我願意！”
池暖被逼着趕鴨子上架，眼神憤憤然，簡直要燒出火來。
“嗯。”凌灝陽沉穩的聲線，沒有波瀾。
池暖滿心的憤慨就像撞上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火氣無處可發！
“姐姐，謝謝你！！”菀桐瑩白的臉綻出笑容，貪戀地望着錄音棚裡價值幾十萬的設備：“我的朋友一定很喜歡。”
池暖：“嗯……”
“我這就去告訴他！”
菀桐蹦蹦跳跳出了錄音棚，突然走到衛生間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回望錄音棚裡的男人，臉上勾起了一抹和年齡不符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