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付出生命?”傅澤梟偏過頭去,聲線涼薄勾起微不可見的弧度。
倒是這句話惹起他的注意力。
徐芽本來失落的垂着眼,突然聽到問話,驚喜的擡頭,目光炬炬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壓根沒聽出語氣的變化,忙不迭的點頭,“只要讓我待在您的身邊,我都願意。”
“嗬。”傅澤梟脫下外邊的西裝,厭惡的扔在一側,“那你現在下去,和她一樣負重跑十圈。”
十圈……
徐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十圈可不是鬧着玩的再綁上沙袋的話……
“傅少,您在開玩笑是不是?”徐芽慘白着臉笑了笑,可再也沒有得到迴應。
傅澤梟的視線落在底下的人身上,嬌小的身影隱隱被吞噬在黑暗中,一步步踉蹌的往前移動,一直到趴在終點線上。
白管家的氣氛也被底下帶動起來,看到蘇蒔趴在終點線的時候,提着的心終於落下來了,還好,還好。
徐芽不甘心的看着身邊的男人,她哪點不好!爲什麼不喜歡自己?!
下邊的喝彩聲一片,那些男人比之前剛進訓練營通過考覈時候還要興奮,把身上的沙袋盡數的扯下扔到地上,幾個人合力把嬌小的蘇蒔給舉起來。
“好樣的!你成功了!”
“成功了!哈哈哈!”
幾個男人壓根不管教練的臭臉色,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歡呼聲縈繞在整個操場。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壓抑了太久的原因,更或者蘇蒔激起了他們的血性,歡呼聲響徹操場,教練的臉色黑成了鍋底,可偏偏沒法說什麼。
雖然蘇蒔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可所有的人一起違規了,他還真拿她沒辦法。
等白管家唏噓的偏過頭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發現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主子不見了。傅澤梟早就大步的走下去的時候,白管家才反應過來。
“主子!”白管家的聲音幾乎湮沒在嘈雜的驚呼聲中。
可傅澤梟壓根沒有停下的意思,徑直走到操場那邊,蘇蒔剛被扔起來,落下的時候卻穩穩地落在一個寬厚略涼的懷抱。
訓練的人有幾個不認識傅澤梟的,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被衝昏了頭腦,訕訕的笑了笑皆是避開。
本來他們還在猜測這是不是傅少的嬌娘子,現在都不用猜測了,看這親暱的程度,兩個人之間絕對不簡單。
蘇蒔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蒼白的臉終於泛上紅暈,手無意識的抓着他的衣服,終於是忍不住的……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陽光纔剛剛刺破厚重的雲層,蘇蒔下意識的緊繃起神經,猛的從牀上起來,一切都虛幻的像是夢,她成功了?
還好才五點,沒有到集合時間,蘇蒔白皙的額頭上沁出一層汗水,狹小的牀上雜亂無章,逼仄的屋內也沒有其他的痕跡。
昨晚真的是傅澤梟把她帶回來的,還是她的幻覺?
訓練場地還是在昨晚的操場,訓練三個月的時間,只要能夠撐過去,就可以開始學習其他的商場技能。可這三個月,被更多的人稱之爲苦僧修煉。
看着蘇蒔走過來,教練的眼神硬生生的從她身上轉移開,從喉嚨溢出幾分的冷聲,“醜
話說在前邊,等你進到這個隊伍,就沒人把你當成女的看!”
“是,教練!”
蘇蒔身上穿着迷彩服,衣服塞進去,被腰帶勒起來,看着愈加的嬌小,脆生生的喊道,
可就算這樣,教官一時間還接受不了,臭着臉繼續開始常規訓練。
“三個月的時間!堅持下來的轉到不同的地方培訓,堅持不下來的,就麻利利卷着鋪蓋給我滾蛋走人!今天算是正式開始!”
負重跑、徒手訓練、負重深蹲,一個比一個加強難度,那是磨練意志和體力。一個星期,陸續有三個人退出,蘇蒔每每覺得要突破極限的時候,依舊堅持下來了。
“哎,你和傅少真的有關係啊?”趙班長原名趙訓,一邊累的氣喘吁吁,一邊好奇的湊過去,“剛開始我們鬧着玩說你是傅少的嬌妻,可聽說傅少身邊沒什麼女人啊?”
因爲關係熟的原因,趙訓說起話來也不在意,打趣的問道。
蘇蒔在隊伍裡算是體力最弱的,可也是最有毅力的,爆發力都幾乎超出了男人的,在互相攀比激勵中,她的性格倒是讓很多人都喜歡,比如趙訓。
“你猜啊。”蘇蒔難得多了幾分俏皮,比剛來的時候身體素質高了很多,只是本來蒼白的皮膚變得有些淡淡的麥色,咬咬牙揹着沉重的揹包超過了趙訓。
她和傅澤梟的關係,連她自己都理不清,大概這個男人真的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工具罷了。
想起來,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了。
趙訓一臉霧水,誰知道這兩人什麼關係啊,說兩個人沒關係,可偏偏送她來的就是傅少,在那晚帶走她的也是傅少。說有關係,可這麼久都沒有出現,也沒有其他的表現,仿若之前都是他們的幻覺。
不過,這兩人應該沒關係吧。不然傅少的女人怎麼會隨隨便便的扔到這裡呢。
“哎,你等等我啊,我還沒問完呢。”趙訓不服輸的加快速度,追趕前邊嬌小玲瓏的身影,“今晚有個聚會啊,教官不去,你去不去啊?”
傅氏的發展盤根錯節,幾乎顛覆了老一輩的看法,傅澤梟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神情冷漠。
“主子,趙家小姐說有個合同跟您談談。”白管家低頭看着地面,彙報道。
“嗯。”傅澤梟的眸底冰冷,淡淡的嗯了一聲,再沒有其他的反應。
白管家沒有退出去,反而是擡眼看着他清傲的背影,頓了頓纔開口,“老爺子有意向讓您和趙家小姐聯姻,以便讓傅氏如虎添翼。”
老爺子和主子之間不對付,白管家也是爲難,無論如何,這傅家是老爺子打下來的天地,總不能一直僵持下去,老爺子手裡還掌握着一半的股份。
“我做什麼,不需要任何人指點。”傅澤梟的聲音帶着寒厲,骨子裡透出的桀驁不馴和傲視一切。
白管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嘆了口氣,想繼續勸解的時候,門被推開。
門口的女人淺笑着,穿着純白的衣衫,手裡挎着限量版的包,頭髮盤在後邊,就連耳邊的碎髮也被利索的挽起。
“傅少,今天約你,應該有時間吧?”女人歪着腦袋,一臉俏皮。
趙氏的趙瀾,之前邀請傅澤梟跳舞
的時候慘遭滑鐵盧,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只有這個男人才能配的上她,非他不可!
上億的合同,趙瀾有足夠的信心,上次失敗之後得到了教訓,這一次她可不會那麼莽撞。
“每次談合同都在咖啡店,也是怪無聊的,今天傅少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如陪我去新開的那家恐怖主題餐廳看看?”趙瀾本就精緻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嗓音清甜。
“嗯。”傅澤梟沒有拒絕,淡淡的吭聲。
白管家倒是有些驚愕,不過想想也是,主子無非就是兩個優點,一個就是鐵血手腕、雷厲風行的做事方式;其二就是以利益爲主的觀念。
若不是這樣,原先差點被吞併的傅氏,也不會發展到現在獨大的局面。
趙瀾也有些驚訝,可很好的收斂起自己的表情,笑了笑,梨渦更顯甜美可人。
……
這次宴會的確沒有教官,因爲教官有事外出,他們幾個偷着從欄杆爬出去,趁機享受一下久違的新生活。
“走吧!”幾個跳出去的壓低聲音督促着蘇蒔,一邊轉着腦袋警惕的看着周圍。
要是被發現的話,等着教練回來,三倍的訓練可是少不了的,就算死不了,基本半條命也搭進去了,沒個十天半個月的肯定好不了。
蘇蒔遲疑了幾秒鐘,咬咬牙,手腳麻利的爬上了欄杆,一個翻身跳了出去,大不了就多訓練點,畢竟長時間枯燥的訓練她也夠了。
“報告教官,全體成員到齊!”趙訓像模像樣的行了個禮,壓低聲音對着空氣彙報。
其他的幾個人忍不住笑出聲,蘇蒔擡腳踹了他們幾腳,越是訓練的時間長了,她的性格越是開朗了幾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麼……壓抑。
“走了,再不走被發現可真白費時機了。”蘇蒔的嗓音被壓的很低,臉上淨是張揚的神情,很久都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感覺,很不錯。
“哈哈哈,勞資就喜歡這麼舒坦的站在外邊!”其中一個人忍不住仰頭看着天空,舒坦的把雙臂搭在腦袋後邊,長吁一口氣。
蘇蒔壓低自己的鴨舌帽,身上穿着簡單利索的T恤和黑褲,頭髮也被挽起藏在帽子底下,打眼一看,還以爲是個身材嬌小的小夥子。
“哎,有沒有興趣去夜總會看看啊?”趙訓吹着口哨,手臂隨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滾!”蘇蒔一個肘擊,讓趙訓忍不住捂着肚子哀嚎起來。
趙訓痛苦不堪,從牙縫堪堪蹦出兩個字,“夠狠!”
旁邊圍着的幾個忍不住大笑出聲,他們的確也是喜歡蘇蒔,可不會用那麼拙劣的方式追求。好在經過觀察,發現傅少和她可能真沒關係。
就算傅少送她來,也大概是比較順心、可培養的員工。不然的話,誰會把喜歡的女人扔在男人羣裡不管不問。
“走吧。”蘇蒔利索的轉動幾下手腕,嗓音清脆。
在訓練中,因爲她的乾脆利索和較狠厲的訓練,在他們那個組幾乎成了軸心人物,就連帶着班長名銜的趙訓也總是下意識的詢問她的意見。
“好!”
“哈哈!”
彼此起伏的迎合聲,混合着粗狂和張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