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把她送走開始,傅澤梟開始懷疑自己這樣的決定對不對。
原來是這個事情啊。
白管家嘆了口氣,這算什麼近況啊,這才走了一天的時間,看來把蘇小姐送走這個事情,的確是明智的選擇,時間久了,也許主子就忘記這個人了。
“蘇小姐還好,就是今晚有個比賽,聽說比賽贏了,蘇小姐才能留下。”白管家斟酌了一下說道,“對了,主子,今晚劉家舉辦的宴會,方纔還讓我轉達給您,若是沒問題,這次肯定能過成爲傅氏的助力。”
白管家說完前半句話的時候,有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急忙補充說生意的事情,畢竟這筆生意很重要,在主子眼裡,應該還是利益最重要吧?
“嗯。”傅澤梟沒有表明態度,而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讓白管家的心裡更沒了底。
……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蘇蒔換上利索的衣服,雖然應下的時候坦然無事,可心裡早就沒了底氣有些忐忑。
她低頭看着桌子上關於格鬥的知識,驀然被拉入一個懷抱,下意識的肘擊,可卻被緊緊地鉗固住。
“準備好了,嗯?”傅澤梟似笑非笑的說道,手掌覆上她的渾圓,薄脣也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耳垂。
蘇蒔的心一下子慌了,熟悉的荷爾蒙味道霸道的把她包裹起來,身體敏感的繃起,急促的想要推開他,“我今晚還有比賽!”
傅澤梟好像絲毫不在意,濃厚的笑意蔓延,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嗓音也滿是漫不經心,“嗯,不錯。”
他手碰過的地方都帶起戰慄,哪怕隔了幾天,她依舊敏感於他的碰觸,那晚的記憶像洪水一樣奔涌。
可蘇蒔的比賽就在眼前,她狠狠心,一腳踩了下去,“抱歉,我今晚真的有比賽。”
鋥亮的皮鞋被踩出印子,傅澤梟黑沉沉的看着她,彎腰把她抱起來,扔在牀上,狹小的單人牀上,蘇蒔的手腕被鉗住,無力的任由男人低頭吮吸。
“嗚……”蘇蒔防抗了幾下都失敗了,身卻上驀地一涼,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褪到肩膀以下。
傅澤梟眸底一暗,驀地想起那晚的纏綿,獨屬她的甘甜味道至今還纏繞在舌尖。
外邊的集合號響起,蘇蒔本漲紅的臉更是紅透,堪堪從牙縫蹦出幾個字,“放開我!到時間了!”
蘇蒔掙扎的更厲害,這是她自己爭取來的機會,如果就這麼生生錯過的話,她不甘心!
環着她的男人果然手臂鬆開,蘇蒔突然獲得自由,有些不可置信,微微側頭看着身後的男人,還未說話,身上陡的一涼,衣服被盡數脫下。
“換上這個再去。”傅澤梟冰冷的手指觸過她嬌嫩的肌膚,略嫌棄的把她身上的衣服換掉。
蘇蒔愣愣的站在原處,任由男人給自己換上了一身的長袖長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哪怕一點裸露的肌膚都沒有。而她自己那身利索的背心和短褲則被扔在垃圾桶裡。
“我穿那個就可以。”這麼炎熱的天氣,蘇蒔毫不懷疑自己會被熱死,指了指垃圾桶的位置,說道。
傅澤梟凌厲的視線掃過,隱隱有些壓迫,“你就這麼想暴露給其他男人看?”
蘇
蒔:“……”
收拾妥當,蘇蒔心底還是惴惴不安,畢竟二十多年裡,她從未進行過負重跑步,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到終點,可到終點之前,她絕對不會放棄!
“走吧。”傅澤梟隨意扯了下衣領,袖子挽到手腕處,粗糲的手掌貼在她的腰肢,淡淡的說道。
蘇蒔鼓了鼓勇氣,擰眉避開他親暱的動作,“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嫌我給你丟人?”
周身的氣壓猛然間降低,空氣也仿若停止流動,陰影落在傅澤梟的面頰上,他的神情難辨。
蘇蒔拉緊身上的衣服,垂眸,“沒有,我不想讓別人說是靠你進來的,我想用自己來證明!”
哪怕她的語氣盡量壓制,她骨子裡的固執和倔強卻露出來。
傅澤梟淡淡的呵笑了幾下,徑自出門,只留下一個孤傲冷厲的背影。
蘇蒔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對不對,也不知道是不是惹怒了他,心臟的某個地方有些很奇怪的變化。
……
比賽馬上要開始了,許久沒有過負重夜跑的男人摩拳擦掌,尤其今晚還多了個女人,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等蘇蒔嬌小的身影出現的時候,觀衆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唏噓的聲音,不僅僅是男子部的都在,女子部的也放棄了常規的學習,早早地等在這裡。
教官的臉色異常難看,拿着大喇叭怒斥,“準備好了就給我開始!一個個嘰嘰歪歪的叫喚什麼!”
站在蘇蒔身邊的是早上接她的新人,“哎,你要不行的話,下去就行,頂多就挨頓訓,教官也不會對女人動手的。”
蘇蒔咬牙,還沒開始,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我會完成的!”
鏗鏘有力的話,蘇蒔的嗓音清脆,周邊早就準備好開跑的男人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開始!”教官一聲喝令,所有的人都帶着沙袋往前衝。
蘇蒔隱隱有些落後的趨勢,胳膊腳腕上像有千斤重,汗水都模糊了眼睛,隱約好像看到觀衆臺上坐着一個熟悉的背影。
肯定是幻覺。
蘇蒔自嘲的笑了笑,他剛纔就被自己氣走了,怎麼會在這裡,果然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一圈接着一圈,還有最後三圈!
蘇蒔眼前的事物在旋轉,腿部像灌了鉛一樣拖不動,身邊的男人一個接着一個的超過她,她身體踉蹌了一下,直直的摔到在地上。
“你沒事吧?”趙班長停下腳步,皺眉看着地上狼狽的女人,“別逞強了,快下去吧。”
越來越多的男人停下步子,看着蘇蒔從地上掙扎起來,臉上都被勾破了,卻還想往前跑,本來那些男人看熱鬧的心思變化了幾分,生出更多的則是敬佩,對一個柔弱的女人的敬佩。
“我沒事!”蘇蒔的嘴脣也被咬破,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只知道麻木的往前跑。
觀衆臺上的人靜悄悄的,白管家輕咳了幾下,看着身邊陰晴不定的男人,“主子,要不要把蘇小姐帶下來啊?”
照這個樣子,跑完三圈,蘇小姐估計也就廢在這裡了。
“不用管。”傅澤梟冷冷的說道,夜色蒙在他臉上,掩住了眼
底的情緒。
白管家就算真的心疼蘇蒔,也沒了辦法,主子既然都不管了,他總不能越俎代庖,感慨了幾聲還是坐在原處,眼睛直直的盯着底下。
看着一向是柔弱的蘇蒔,倒是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爆發力和頑固。
教官看着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負重,怒意層疊,渾厚冷銳的嗓音從喇叭清楚的傳遞,“今晚完不成任務的都給我跑一晚上!”
所有人的情緒被感染,幾乎自發的站在蘇蒔的身邊,跟着她緩慢的移動着步子,哪怕教官威脅性的斥責,也沒有人加快腳步。
頭一次,教官的話沒有人聽。
所有人都慢吞吞的跟在蘇蒔的身邊,靜默無言的往前跑,哪怕教官一次次厲聲呵斥,也沒有人提前加快步子。
教官被氣得狠了,喇叭裡的聲音幾乎盛滿了怒意,“兩分鐘內跑不完,都給我滾出這裡!”
粗獷的嗓門久久纏繞,這些人平時受多了訓練,本就對教官有畏懼,聽到教官的呵斥,皆是打心底的差點服從。
“你們去吧,我自己能完成!”蘇蒔咬牙,煞白的臉上已經滿是汗水。
看着幾個漢子遲疑的樣子,趙班長狠狠地把外套脫下來扔在地上,“媽的,今天就破一次例,我這輩子還就瞧不起欺負女人的!”
他的舉動很大程度的激勵了其他的人,幾個人效仿他的樣子,紛紛把衣服扔在地上,嗓音嘹亮,“就是啊,待了這麼久,特麼就違規一次!爽!”
哪怕站在主席臺上氣的臉通紅的教官再呵斥,那些人已經很自覺的圍成一圈,不緊不慢以同樣的速度往前挪動。
還有最後半圈!蘇蒔口腔咸和甜腥味混合,狠狠眨巴了幾下眼睛,依舊看不清前邊的事物。還差一點!撐住!
觀衆臺上的白管家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看看自家主子的反應,依然看不出什麼變化,惋惜的時候忍不住鬆了口氣,還好,這說明蘇小姐在主子的心裡佔據的位置還不是很大,幸好。
另一旁坐着的那些女學員,唏噓下邊人的時候,視線總是不自覺的落在傅澤梟的身上,畢竟這可是她們心中只可仰望的神,如今卻坐在自己的身邊。
“傅少。”離着他最近的一個女人,眼波溫柔,無意識的咬脣湊過去,“我是039的徐芽,快完成培訓了,是不是可以回到您身邊?”
每個培訓完的人都會被送到不同的職位,也許是傅氏,也許是商業間諜,可女學員中更多的都是希望在傅氏,能夠離着傅澤梟近一點,或者再近一點。
傅澤梟的手放在交疊的腿上,哪怕一個‘嗯’都沒有回覆,仿若把身邊的女人當成了空氣。
白管家本來想給這個女人提個醒,還沒等他說什麼,徐芽已經很自覺的挽着他的胳膊,所有的情緒清清楚楚的擺在臉上。愛慕和眷戀。
“滾。”
冷冷的一個字從他脣間蹦出,眼底淨是厭惡的情緒,絲毫不加遮掩。
徐芽的身體落了空,差點踉蹌沒有坐穩,不甘心的望着身邊的男人,他的側臉在微弱的燈光下愈加雋美冰冷。
“傅少,爲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徐芽帶着哭腔,雙手絞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