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寒青花要開了
“冬至詠詩會,小姐,這是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相繼送來的邀請函,說是希望能夠與小姐一同參加,奪取詠詩會的詩魁。”清禪恭敬的將剛剛從守門侍衛手中拿來的兩份足金邀請函,遞到赫連清琪的面前,說着這兩份邀請函的來歷和前因後果。
之前是希望和她一起參加百金會,奈何她全都燒燬了,最後他們倒是一起中毒昏迷不醒,現下他們還來邀請她一同參加詠詩會,難不成他們就不怕她這個剋星直接克的他們下黃泉嗎?外面的傳言可是愈演愈激烈了,儘管她從不曾以真面目出門,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的很是清楚的。
恐怕這背後推波助瀾最厲害的兩個人就要屬赫連清琴以及樑巧如了吧?整個京城看她赫連清琪不順眼的女子大有人在,尤其是迷戀凌瓊和凌軒的人,簡直就將她當成是她們的公敵了,反而是將赫連清琴都給比下去了,別忘了她可是正牌的五皇子妃!
但奈何赫連清琪接二連三的得到太子和五皇子的青睞呢?不攻擊她還能攻擊誰呢?
“不去。”赫連清琪淡淡的回了這麼兩個字,清禪聽後立刻彎腰施禮,表示他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兩份邀請函了。左不過就是親自去廚房一趟,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丟棄到火裡,讓其燒成灰燼,反正這種事情他都有些做的熟門熟路了。
冬至了,秋天遠去,天氣倒是越發的寒冷了。那原本還開的無比豔麗的百花也漸漸的開始凋零了,終究不是冬天的寒梅,不可能在這樣寒冷的冬季還百花爭鳴,就連那冬至盛開的寒青花都比不上。瞧着那牆角長得健壯的寒青花,赫連清琪不由的勾脣一笑,手中的黑色棋子也是落入棋盤之中,這盤棋,白子輸的一塌糊塗。
微微站起身來,背手而立,寒風吹拂而來,裙襬隨風搖曳舞動,出塵脫俗。
已經過去幾天了?有七天了吧?明明前一刻還是秋天,七天之後便是冬天了。他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已經回到清麟國去迎娶他的太子妃了?她還想着他做什麼呢?不是已經調查的很是清楚了嗎?
他,景龍焱,清麟國的太子殿下,平日裡低調行事,總是神出鬼沒的神秘異常,而他的婚禮是定在何時舉行的?是了,清麟國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是已經替他敲定了日期,要他記得在寒青花盛開的時候趕回清麟國去成親的嗎?
而她對他說了什麼?絕不入宮啊!
明明已經決定一旦認定了,絕不更該的,可是現在呢?她終究是拋棄了她的誓言,信守了她前世的感覺,帝王本無情!
他,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很幸福的吧?曾幾何時,她曾聽說過,清麟國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相敬如賓,相愛一生,真真是羨煞了旁人,他爲了她虛設後宮,一世只有皇后一人。。。。。。。
想到這裡,赫連清琪不由的心中一痛,眼眶溼潤了起來,但她仍舊堅強着不想落淚,她答應了誰不再落淚的?
景龍焱站立在假山之後,遠遠眺望着赫連清琪,看着她渾身籠罩着的寒意和那傷感的眸子,心立刻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琪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景龍焱輕聲低喃了一句,視線微微轉移,望向了那遠處的寒青花樹,輕嘆了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隨風而往,輕輕飄蕩着,“寒青花要盛開了。。。。。。。”
遠處的赫連清琪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又或是她似乎聽到了那句“寒青花要盛開了”的輕聲低喃,猛然的轉頭望去,眼眸遊移,似乎是想要找到誰,可入眼處除卻那亭臺樓閣仍舊是那假山湖泊,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存在呢?
而原本曾在假山之後的景龍焱已然離開了。。。。。。。
寒風凌冽,她卻不曾覺得寒冷,只是不知爲何,淚,就這樣輕易的落了下來。
寒青花要盛開了,是啊,寒青花。。。。。要盛開了。。。。。
“少主,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已經在門外等候了。”就在此時,伊娘緩緩而來,恭敬的候立在赫連清琪的身後,輕聲說道。前一刻遞上邀請函,後一刻便是人到了嗎?再度撇了一眼牆角的寒青花,清禪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赫連清琪便已然是轉身面對着伊娘,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走吧。”原本想要告訴伊娘,小姐不去的,可沒有想到赫連清琪轉身的第一句話便是應下了。這讓得清禪不由的多看了幾眼那寒青花,總覺得小姐的改變和那寒青花有關聯呢。方纔他若是沒有看錯的話,小姐猛然轉眸的時候,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是什麼呢?難道是在找尋着什麼人嗎?
清禪不知道景龍焱的事情,可赫連清琪渾身籠罩着的傷感他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他不懂其中的含義!
“伊娘。”隨着赫連清琪率先離去,清禪立刻叫住了就要跟隨赫連清琪一同而去的伊娘,詢問着方纔他所看到的,其中到底隱藏着怎樣的故事?伊娘聞聽之後不由的輕嘆了一口氣。琉璃的調查她是知曉的,景龍焱的事情她也是知曉的,少主的心思她更是明白的,也正因如此她纔會忍不住的輕嘆一聲。
望了一眼那牆角的寒青花,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整個故事的前因和後果,便是在清禪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之際匆匆離去,跟上了赫連清琪的腳步,一同來到了貝子府大門處。赫連秦豪以及赫連秦臻已經是在這裡了,門口停放的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倒像是算準了時間一般,總是這樣一同的到達。
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是,凌軒身邊還站立着一個亭亭玉立,渾身透着嫵媚之氣的赫連清琴。
“四妹妹,你總算是出來了,真是叫我們好等啊。”瞧着赫連清琪的身影出現在了眼簾之中,跨出了貝子府大門,赫連清琴立刻上前幾步,率先開口嬉笑着說道。只是這話真是怎麼聽怎麼是在說她赫連清琪的架子大,竟然讓他們等了這麼久。
不過赫連清琪表示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不想和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糾纏,若是她不識時務的話,她不介意先扇她一耳光起。正因如此,赫連清琪徹底的無視了赫連清琴,自動的繞開了她看都沒有看站在一旁的凌軒一眼,反而是徑直朝着凌瓊走去。
見到這一幕,赫連清琴不由的咬緊了牙關,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無視她的存在。只可惜的是,她不知道她的夫君,當今五皇子凌軒看向她的眸子有多陰沉,眼睜睜的看着赫連清琪踏上了太子殿下的馬車,凌軒的心情能夠好到哪裡去?
之前他就在將赫連清琪和赫連清琴放在一起比較了,現下兩人站在一起,他更是欣賞赫連清琪,覺得赫連清琴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知如此還真是不該帶着她一起來。既然早知道赫連清琪厭惡她,她還來做什麼呢?凌軒這麼想着,也不招呼赫連清琴一聲,無聲的一甩袖子便是轉身踏上了馬車。
當赫連清琴憤憤的轉身想要尋求安慰,順便到凌軒面前去上上眼藥的時候,卻是驚奇的發現凌軒竟然已經是上了馬車,而且在太子殿下的馬車率先離開之後,凌軒乘坐的馬車也是立刻跟上,竟然沒有等待她這個正牌子五皇子妃!
這看的赫連清琴狠狠的跺了跺腳,氣的差點吐血而亡,對赫連清琪的恨意又上了一個高度。
“琪兒今兒個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啊。”赫連秦臻望着馬車的離去,不由轉眸看向一旁的赫連秦豪,輕聲的說了一句,至於赫連清琴,他們都表示沒有瞧見。
“嗯。”赫連秦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微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在擡眸看了一眼遠去的馬車背影之後,便是轉身踏入了府中,至於其他人,與他無關。赫連秦臻見狀也是隨其身後入了府。
丟下還狠毒的盯着遠去馬車的赫連清琴,當她徹底的迴歸神來,想要向赫連秦豪或是赫連秦臻借輛馬車前去一醉樓參加詠詩會的時候,卻是驚奇的發現,赫連秦豪和赫連秦臻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了,只有那守在門口的侍衛,總是攔着她,不讓她踏入貝子府,害的她一個人被孤零零的仍在大街之上,卻又是那樣的無可奈何。
就算是擡出五皇子妃的身份也是絲毫不頂用,沒有辦法,她只好再度憤憤的跺了跺腳,滿是不甘的轉身走向了一醉樓的方向。
她發誓有一天一定要將今日的恥辱還給赫連清琪,她一定要將她狠狠地踩在腳下,否則當真是難以消她心頭之恨。早知如此,早在她入獄的時候就不該只是讓那獄卒給她點苦頭吃而應該狠狠的教訓過她之後,直接送她下黃泉,去閻羅殿見閻王了!
“嚐嚐,這可是御膳房的糕點,聽說你最喜歡吃龍鳳芙蓉糕,不過那是刑部侍郎夫人的拿手糕點,御膳房儘管也可以做的出來,但味道恐怕並不會一樣,因此我沒有讓他們做龍鳳芙蓉糕,倒是讓他們做了另一樣你愛吃的。”上了馬車之後,凌瓊倒是獻殷勤獻的很是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