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救世主啊,恰巧同名而已。”凌飛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在那張靠椅上坐的更加舒服,同時咧嘴一笑,不以爲然的回答道。
這話音剛落,那頭孔秀翔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絲失望神色,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唉,也對,救世主都已經死去一年了,怎麼可能是你呢。”
“呵呵。”凌飛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但是孔秀翔認真觀察他的表情之後,這才斷定他真的和‘救世主’無關,臉上的失望神色更加濃了起來。
“你也相信他是救世主啊。”這個時候,風鈴兒帶着一包冰塊從樓梯處漫步走來,嘴角露出一絲嘲笑,“這傢伙當初來我這兒的時候,我也相信他是救世主了,後來才知道,不過是個無賴而已。”
“呵呵,無賴也有無賴的好處嗎,至少我當無賴過的很輕鬆。”凌飛端起那杯還冉冉升騰着熱氣的咖啡抿了一口,笑着說道。
“得,和你一說就全是理,說不過你,諾,冰塊。”風鈴兒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和凌飛繼續說下去,並將冰塊遞給了孔秀翔,隨即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捶了捶腿,笑道;“不過今天你倒是真有幾分救世主的氣概嘛。”
“一般一般,過獎了。”凌飛絲毫不知謙虛,喝了口咖啡之後,便將目光投到了窗外,習慣性的盯着外面街道上的行人發呆,這個習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了,也許,有些時候,自己也渴望過能夠回去吧?
“聽說了沒有,當初幫助凌飛的那幾個人,其中一個叫何言的好像要舉辦婚禮了,他和他老婆結婚很久,到現在還沒有辦一個像樣的婚禮,如果我是他老婆,早就大耳刮子抽死他了。”
風鈴兒見凌飛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慾望,也覺得無聊,鼓了鼓腮幫之後,纔對孔秀翔有意無意的說道。
孔秀翔似乎對‘救世主’那一夥人很是崇拜,聽到風鈴兒這麼問,臉上露出幾分喜色;“是啊,何言要辦婚禮了,可惜不是我不夠資格,不然一定要去看看。並且道謝,如果沒有他們的話,現在我們也許早就全都死了呢。”
“唉,他們不過是一羣撞大運的人而已,沒有那麼神啦。”身爲一個異能者,風鈴兒自然有些與凌飛等人略略相同的想法,神色微微一變,有些多餘的說道。
誰知道這句話剛說完,孔秀翔的臉色登時變有些難看。
“恩,撞大運也好,反正他們救了我們就對了嘛。”孔秀翔顯然不敢和風鈴兒頂嘴,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便不再吭聲,低頭喝咖啡,同時用冰塊敷臉。
“弒魔這傢伙,拖到現在才辦這個婚宴嗎。”凌飛坐在窗邊,聽到二人的對話,忍不住心裡一動,靜靜的想着。其嘴角卻突然露出一絲微笑,但卻很快收斂起來。
“還是不要去了吧,現在這種生活,挺好的。”
“對了,你今天沒課嗎?”
見凌飛悠哉悠哉的坐在那裡,風鈴兒手中握着一個杯子,慢慢拭擦着,同時對凌飛問道。
“恩,沒課。”
“學生乖不乖啊,我就不明白,你這種人怎麼會當老師呢?也不怕誤人子弟。”風鈴兒隨手將杯子放到一旁,站在吧檯處遙遙看着凌飛,雙手托腮,嘴角盪漾着一絲笑意。
“我怎麼了?教書育人、傳道解惑,這些我可很拿手。別小瞧別人,我當老師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兒呢。”凌飛哈哈一笑,不以爲忤,但是神色間卻多了幾分落寞。好在站在風鈴兒的角度看不到凌飛的表情,不然她一定會心裡懷疑。
“好了,不說了,咖啡也喝夠了,我先走了。”凌飛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對風鈴兒打了聲招呼就準備離開這裡。
可是他腳步剛邁出一步,孔秀翔便跟着他走出一步,這令凌飛感到哭笑不得;“你跟着我幹嗎?”
“你救了我,我想報答你。”孔秀翔面上一黯。以爲凌飛煩他,便低聲說道。
凌飛聞言罷了罷手,笑道;“沒必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你要是真想報答我,就幫我把在這裡欠的三千塊錢還掉吧,免得下次來還得陪她去送外賣。”
“怎麼着?你不滿意啊?”風鈴兒一聽話題牽扯到自己,秀眉一橫,怒道。
“沒事,呵呵,那我就下走了,回聊吧。”
凌飛笑了笑,轉身便大步走出了咖啡館。
陽光撒在臉上暖洋洋的,但凌飛心裡卻是很沉重。
“不要回去了,這種生活。。。。挺好的。”
……
“還沒找到他嗎?”
弒魔擰了擰脖子上的領帶,第一次打這種東西,他感到十分的不適應,可是因爲承諾給司馬可兒一個華麗的婚宴,這些必要的東西又不能不去準備。
今天,正是爲了三天之後的婚宴,而做的一次彩排。
對着那面巨大鏡子,弒魔苦笑一聲,一身白西裝的自己顯得十分精神。甚至可以說是很像一個紳士,但是眉宇間那一股愁色卻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嘆了口氣之後,弒魔對身後不知道在整理什麼的歾小嵐問道。
歾小嵐聞言,擡起頭看了弒魔一眼,點了點頭;“一年了,老大是生是死都沒有消息,也許。。。。”
“沒有也許,那混蛋死不了。”
弒魔堅決的阻止了歾小嵐繼續說下去,隨即抽了抽鼻子;“搞的老子都沒心情了,真他媽的。”
“呵呵,我也希望老大沒死,可是那次的情況實在是不容許我們再抱有幻想,整座大廈都化成粉末,屍體都找不到了,恐怕已經在萬物分解下化成灰燼了吧。”
“。。。。。”弒魔沉默一陣,忽的回過頭,看了歾小嵐一眼;“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躲起來了?”
“也許吧。”歾小嵐顯得沒什麼精神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牽扯下去,於是站起身來,走到弒魔身前,呆呆的看了他兩眼,隨即伸手幫他打正領帶;“老大的事我們都很難過,現在是你大喜的時候,別提那些煩心事兒了。”
“真的就不抱一點希望了嗎?”弒魔顯然還有些不甘心,沉聲問道。
“你以爲我不想老大活着嗎?一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種感覺你以爲我就好過?”
歾小嵐面對弒魔不停的追問,顯得有些微怒,朝後退了幾步,情緒激動的說道,甚至還揮手想要打弒魔。
而弒魔卻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歾小嵐揮出的手掌硬生生停在半空,嘆息了一聲,轉身道;“我出去透透氣,等下你記得排練。”
“恩。。。。”
他點了點頭,目送歾小嵐離開這間房間,才轉過身去,看着自己那張臉。
“王八蛋,死哪去了?!”
……
“阿咻!”
走在馬路邊的凌飛突然打了個噴嚏,抽了抽鼻子之後,苦笑道;“誰又在念叨我呢?”
“來,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救世主’凌飛的雙胞胎弟弟將在後天舉辦婚宴,小兄弟,買一份報紙不?”
就當凌飛在街邊閒逛時,報亭裡傳來一陣吆喝,一名花甲老人坐在報亭裡,手中抖落開一份報紙,戴着老花鏡,邊看報紙,邊發出若有若無的吆喝聲。
但是這上門的顧客卻是少之又少。
當凌飛走到報亭前時,那老人擡起頭瞥了他一眼,笑着問道。
凌飛點了點頭;“來一份吧。”
“給,五毛。”遞給凌飛一份報紙,老人咧開嘴巴,露出一口被煙燻黃的牙齒,笑着說。
凌飛從兜裡掏出一枚一塊錢硬幣,“剩下給我來塊泡泡糖。”
“好嘞。”
老人剛要找錢,但聽凌飛這麼說,也沒有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便遞給他一塊泡泡糖。
接過報紙和泡泡糖,凌飛隨手將泡泡糖撕開,塞進嘴裡慢慢咀嚼着,同時抖開報紙,見到了弒魔那張帶着幾分愁色的臉,身側站着司馬可兒,已經身爲人婦的司馬可兒現在也算是有些成熟韻味兒了,可是她的眉宇間也透着一股有仇。可見二人並不是真的很開心,而凌飛見到這張照片,悠悠一嘆後,將報紙疊好,收拿在手裡。
就當凌飛剛要離開這裡時,那老人看了看報紙,又看了看凌飛。突然驚呼道;“咦?你不是何言嗎?”
“呃,老人家,你認錯人了。”凌飛笑了笑,急忙轉身要走,誰知道那老人卻從報亭裡跑了出來,一把拉住凌飛的胳膊,使凌飛走也不是,留更不是。
“不對,你不是何言,不過。。。。嘖嘖,像,真像啊,簡直一模一樣。”老人仔細打量凌飛幾眼之後,這才確認凌飛並不是弒魔。但是他嘴裡卻嘖嘖有聲,似乎在奇怪凌飛爲什麼和何言長的那麼相似。
“老伯,我還有點急事兒,能鬆開嗎?”凌飛苦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胳膊,那裡還被老人抓得緊緊的,絲毫不放鬆。
老人聞言,抱歉一笑,鬆開了凌飛的胳膊,眼見其走出十幾米之後。才猛然一怔,隨即大喝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