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領先與強大

戰爭比想象中來的早,也比想象中要聲勢浩大。

李曄和南宮第一結伴趕到陽關的時候,城頭備戰事宜早已完成。

眼前的陽跟李曄記憶中的地球陽關不太一樣,總體而言要大上不少、雄偉很多。

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城池,都比地球上要大,有些地方的人丁數量,數倍甚至是十倍於地球。對此,李曄早已經習慣,畢竟是修士的世界。

城外的釋門僧人一眼看上去無邊無際,怎麼看都不下五萬人。

這可是五萬名修士,不是五萬個普通士卒。

陽關上的戍卒只有一萬兩千人,大部分還都是普通甲士,平均下來,修士只到伍長這個層次。

天知道釋門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僧人,不過只看其中皮膚五官明顯異於西域、高原的人,佔了一半左右的數量,李曄也就釋然。

番僧當然來自天竺,這就是飛鴻大士所說的,聖佛壯士斷腕,已經捨棄天竺,將天竺能調動走的修士,都調到了西北的情況。

五萬僧兵,戰力可不是二三十萬回鶻大軍可比。

自打吐蕃內亂,釋門與月神教爭鋒,奴隸與貴族開戰,陽關之前的戰鬥,都是歸義軍跟回鶻人較量。現在,陡然見到這麼浩大的整齊僧人戰陣,很多將士都感到不適應。

不適應的說法有些含蓄,更準確的說,是害怕。

說到底,在大多數普通人看來,僧人依然值得尊敬的一個羣體,如果是所謂的得道高僧,那就更要敬畏,甚至是頂禮膜拜了。這五萬左右的僧人中,得道高僧的數量肯定不少。

李峴蹲在夯土女牆後,正在跟一個年輕漢子湊在一起,擺弄一架嶄新的牀弩。這具牀弩跟普通牀弩有些差別,倒不是樣式大小不一樣,而是透露出強烈的靈氣波動。

所以,這是一件法器。

楚南懷、蘇娥眉、衛小莊、李雯文、衛小莊等人,也都分別湊在幾架牀弩前,跟一些軍中老卒交頭接耳,對城外三裡處,明顯已經列陣完畢,即將開始叩關的僧兵團視而不見。

李曄來到李峴身邊,前傾着上身,把腦袋伸過張長安、楚錚頭頂,打量那架牀弩,順便聽李峴和那個二十出頭的年輕漢子交談。

法器對修士而言不算什麼,一階法器到九階法器,在練氣修士跟真人境修士中是尋常物件,除了窮苦的江湖修士,但凡是背靠強大組織的,誰還沒個一兩件了?

軍中驍將,只要品級足夠,都會有法器甲冑,全方位防禦周身,堪稱縱橫戰場的利器。當然,這種甲冑不多就是了,不到統帶五千士卒的都指揮使這個級別上下,是別想有的。

李曄手中的盧具劍,本身就是絕品法器,後來到了妖族領地,成功晉升爲絕品法寶,那就是世間珍奇。

但法器也是有限制的,雖然五花八門都有,用途也是千奇百怪,但威力其實相差不多,體量也不大,總體而言,主流還是就是刀槍劍戟、盾弓斧鉞這類。

牀弩這種軍中大殺器,本身對低品修士,就保持着一定威懾力,從來都不是法器。究其原因,無非一個,天下製造法器的工藝,還不足以支撐大規模殺傷性法器出現。

當然,真人境手中的刀劍,的確能夠一殺一大片普通將士。但追根揭底,那是修士的力量,不是法器本身的力量。

這也是爲什麼,兵家戰將到了戰場上,憑着戰陣領域,就是縱橫捭闔一類存在的根由。要是牀弩都變成法器,威力提升數個層次,完全可以狙殺戰將,那兵家戰將還玩什麼?

眼下竟然在陽關看到牀弩變成了法器,就難怪李曄這個安王,大唐第一人,也會伸長脖子細細打量,並且在戰鬥即將爆發之際,不惜安靜聆聽解說了。

“法器之所以是法器,無非靠兩點,一是製作法器的材質,第二就是在法器上銘刻的符文。”

那個年輕人一邊說,一邊爲李峴展示牀弩上醒目但並不密集的符文,“質材是根本,它決定了法器能夠承受多大的靈氣;符文則是畫龍點睛之筆,它決定了能夠將注入其中的靈氣,增長多少發揮出來。”

這些話是修士常識,沒什麼好多想的。

那個衣衫材質普通,整個人皮膚黝黑,大冷天只穿一件短褂,手臂上露出大快隆起肌肉的年輕漢子,繼續興致勃勃道:

“天下的法器質材,其實就那麼多,不同礦場產出的各種靈石,差別也不大。而鐫刻符文,需要修士親自動手,在天下修士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符文的品階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這就是牀弩不能成爲法器的原因:質材不允許,修士鐫刻符文的水平也就那樣。

年輕漢子說到這裡,聲音大了兩分,顯然是說到重點了,他也很興奮,“但是經過我跟師父的不斷探索,我們發現,之前製作法器時,質材的潛力並未被充分挖掘出來,它們能夠承受的靈氣力量,其實更多,只需要改進符文鐫刻的工藝!

“另外一個方面,師父經過數十年的探索,不斷閱讀製造法器的書籍,又不斷作鍛造各種法器,終於發現了將鐫刻符文提升一個境界的方法!兩者融匯在一起,我們就能用目前的各類靈石,製造出更加強大的法器!”

說到這,年輕漢子挺了挺胸膛,並將肌肉噴張到讓普通女子見了,都汗顏嫉妒的胸肌拍得砰砰作響:“這批牀弩,就是我跟師傅的最新制造成果!它保留了牀弩簡單易使用的優點,並將威力提升了一大截,哪怕是練氣三品的修士,中了一矢,也必然被貫穿身體!”

聽到這裡,李曄瞳孔猛然一縮。

他回頭跟南宮第一對視一眼。

不出意外,李曄從南宮第一眼中,發現了他的驚愕之色。

說驚愕太含蓄,準確的說,應該是驚恐!

牀弩雖然威力無匹,但論傷害,向來只能刺進練氣一層修士的身體,如果是練氣二層的修士,只會被巨大的衝擊力帶的歪倒,不會受太大的傷,而修爲到了練氣三層,已經可以格開飛來的牀弩弩矢。

只有武士、武師、武宗,這些沒入練氣境界的修士,會被牀弩洞穿身體!

如果眼下的牀弩,連練氣三層修士的身體都能洞穿,那麼它能威脅到的修士,將從練氣二層以下,直接上升到練氣四層以下!

別看只是兩個境界的差距,這裡面的文章大了去了。

大唐的修士何止千萬?用釋門的話說,那簡直多如恆河沙數。換成唐人懂的語言,那就是像黃河中的泥沙一樣多!

然而,真人境的大修士,整個大唐都只有數百!

李曄調集到河西的練氣高段修士,是他培養了多年的班底,又有全真觀這種深厚的積累,再加上青衣衙門、幻音坊,江湖中的散修能網絡的都網絡了,也只有不到一萬!

現如今李茂貞麾下的修士,雖然多達數萬,但那可是囊括了所有河西練氣修士的!

天下修士,絕大部分,都是練氣低段,也就是練氣一二三層。

而現在,眼前這架牀弩,竟然可以直接射殺練氣三層的修士!

這個肌肉發達,氣質跟普通的跟鐵匠差不太多的年輕漢子,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師父又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製造出這種利器?

作爲穿越者,李曄很清楚的知道,武器製造工藝的進步,是會改變戰爭面貌的!

李峴站了起來,看到李曄,便笑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正好試一試這些牀弩,看看能不能大規模裝備軍隊。沙州是偏遠貧瘠之地,雖然靠着西域,商貿繁盛,物資終究是有限,就算是張淮深親自相助,他們師徒手中可用的各類靈石也太少,第一批就製造了十架這樣的牀弩。”

看到李曄,李峴竟然沒有半分意外。這份氣度心境的修爲,就算是仙人境見了,也要佩服。

張長安、楚錚看到李曄,連忙行禮,讓開位置。

李曄仔細看過牀弩後,抑制住心動的潮涌,看了相貌平常的年輕漢子一眼,這纔對李峴道:“這架牀弩上的靈石,雖然種類繁雜,但大唐地大物博,基本還是不缺的。唯獨鐫刻符文的手藝,委實是神來之筆,怕是需要時間磨練。不過,只要是真人境修士,認真揣摩過一段時間後,應該都能掌握。”

這話無異是承認,在未來,凡是能夠出現牀弩的地方,基本都能出現這種法器牀弩!

事實也的確如此。

李峴對李曄的回答是心中有數的,作爲曾經的安王,掌握大唐軍政的非凡存在,大唐境內有多少修真資源,他心中清楚得很。之所以有此一問,無非是掩飾自己的身份而已。

在西北邊塞,戰鬥了多時的老安王,曾經也是睥睨天下的英雄豪傑,被譽爲大唐中興希望的存在。

而現在,哪怕是身旁跟他經歷過一場場廝殺,百戰餘生的老卒,也不知他的真實身份,還以爲他只是一個志在戍邊的江湖義士。

李峴仰頭大笑,笑得很開懷,嘴都快咧到耳根,但笑聲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無聲。

他就是這樣,習慣了壓抑自己一切言行舉止,包括情感。

曾經他不是這樣的,他還是安王的時候,鋒芒畢露,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想做什麼就座,想說什麼就說,光芒萬丈也光明萬丈,就像是天上的太陽。

他的確有這個資本,他是李唐宗室,還曾經被一代明主宣宗傾力培養,他註定是要做大唐脊樑的。他也的確做到了,無論是討伐叛賊、亂兵,還是主政一方,都做的無可挑剔。

如果他一直是安王,恐怕不會有黃巢之亂。

可惜,宣宗死後,李峴沒有遇到一個明主,他的皇帝是個昏君,還是個妒忌權臣的昏君,他不明不白的“隕落”在八公山——在那個他浴血奮戰的沙場,在他爲之拼搏一生的大唐。

從那之後,他就變了一個人。

李曄穿越之後,第一次見到李峴,對方哪怕力壓奸賊,身影也顯得那樣落寞。

而後,在看清自己的兒子,可以繼承自己的事業,並且有可能比自己做得更好之後李峴他甘願成爲一個隱形人。

直至今日,他拯救過李曄,拯救過河東戰役,拯救過陽關,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沒有士卒知道,當面的這個江湖義士,其實就是昔日那個如同太陽一樣,存在於大唐天空的,安王。

感同身受是一句屁話,沒有相類似的經歷,何來相同的感受?

沒有人能夠體味李峴的內心,沒有人知道他的精神世界,是怎樣的孤獨。

但他從來都不說,也從來都不希望被人理解,他只是做他認定的事,做他該做的事。哪怕是與他並肩守衛陽關、浴血多時的南宮第一,陷入自我懷疑、陷入個人抑鬱離開了這裡。

他依然在這裡。

他的心,堅如金石。

李曄知道,沒有哪個人的心,可以平白無故堅如金石。

換作是李曄,如果可能,他都不願有這樣的心志。

因爲,百鍊成金啊。

要經歷怎樣的苦難與砥礪,才能成就一顆金石一樣的心?

李曄的眼眶在泛紅,喉嚨也在發乾,但李峴自己卻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無聲的大笑過之後,就把面相有些憨直的年輕漢子,拉到李曄面前,介紹道:“白鹿洞第六弟子這一代傳人,彭祖山。他們這一脈,世攻工藝,每一名弟子,都堪稱是一代大匠。”

李峴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與有榮焉的光彩,顯然是在爲彭祖山和他的師父的成就感到驕傲。

這很正常,李峴本身就曾在白鹿洞進學、修行,他就是白鹿洞弟子。

師門出了彭祖山師徒這樣傑出的弟子,李峴的確可以感到驕傲。有識之士都說,世人不知白鹿洞,天下人傑無師門嘛。

然而這一刻,看到李峴榮耀的神色,李曄通紅的雙眼,卻險些沒忍住,落下淚來。

你在驕傲什麼啊,白鹿洞有你這樣的弟子,纔是值得其他弟子與有榮焉的事啊!

你纔是白鹿洞最傑出的弟子啊!

李曄無法把這些話當衆說出來,只能拱手向彭祖山施禮,“李曄代大唐謝過兄臺,謝過尊師,謝過.......白鹿洞。”

聽到“李曄”二字,彭祖山驚詫的雙目瞪得跟牛眼一樣大,安王當面,他哪敢哪能懈怠,連忙側身,表示不敢受李曄的禮,同時忙不迭抱拳,“安王切莫如此,折煞在下了!能爲大唐效力,是我等的福分!”

李曄張了張嘴,在李峴面前,竟然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安王,我是的確安王,可我的王爵,是繼承自你身旁這個青袍破敗、滿身黃沙之氣的中年人!你跟我惶恐什麼,你應該惶恐的,是你身旁這個同袍啊。

李峴似乎發現了李曄的不自在,將他拉到一邊,隔着黃土女牆看向關外,看向那些已經準備好進攻的釋門僧人。

李峴故作輕鬆平靜,用跟李曄嘮家常的語氣,說道:“彭祖山師徒,在沙州已經很久了,爲了幫助歸義軍守住邊塞,他們沒有哪一日過得輕鬆,更不曾有片刻虛度。

“在法器牀弩製造出來之前,他們已經改進了軍中的長弓、伏遠弩、臂張弩、角弓弩等等,就連各式鎧甲,在他們師徒手中,也變得比以往更加強勁。”

說到這,李峴臉上笑容愈發濃郁,看了李曄一眼,徐徐道:“你可知,盛唐的軍隊,爲什麼能戰無不勝,安西四鎮的邊軍,爲什麼能爲皇朝開疆千里?”

這個問題,李曄有很多答案,譬如說將領智勇雙全,譬如說大唐武風熾烈,譬如說皇帝英明銳氣,譬如說唐軍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戰士,譬如說大唐國力強盛......但這些答案,明顯不是此時李峴想說的。

所以李曄躬身道:“願聞其詳。”

李峴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開心,“我知道你心裡有答案,很多答案,你的答案,其實都是對的。但我今天想說的是,大唐的兒郎能夠開疆拓土,其實核心依仗就三個字:漢文明。”

說到這,李峴頓了一下,好像是給李曄思考的時間,“什麼是漢文明?爲什麼歷朝歷代以來,漢文明始終強盛不衰?昔年五胡亂華,爲什麼他們中的英明君主,最終都不約而同選擇了學習漢文明?僅僅是爲了更加方便的統治漢人?當然不是。”

李峴看着已經開始逼近城關的僧兵團,目光始終平靜如水,不見半分波瀾,他接續道:“說到底,是漢文明先進、強大。先進並且強大,這是我悟出的核心道理。

“因爲先進、強大,所以各族進入九州大地,只要有些見識,都會學習漢文明。先進、強大的東西,會讓他們自身也變得更加無可匹敵,誰會不選?那麼問題來了,漢文明究竟爲什麼先進、強大?它們表現在哪些地方?”

李曄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傾聽。

他知道,李峴有答案。

果然,李峴接着道:“漢文明先進,包羅萬象,是全方位的領先,否則,也不會有那些佔領中原大地的異族,甘願爭先恐後的學習。而這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工藝,各種各樣的工藝。對,你想得沒錯,我要說的,就是匠作。

“大唐軍隊遠征萬里,區區幾萬邊軍,就能開疆拓土,所依靠的重中之重,就是匠作。我們有最好的甲冑,有最強勁的弓弩,有最合理的戰陣,所以,哪怕我們的鑄造鋼鐵的技藝不如波斯,哪怕我們的長刀不如他們堅固,高仙芝依然能讓他們畏懼!”

言及此處,李峴轉頭看向李曄,鄭重問道:“你明白了麼?”

李曄點點頭,同樣鄭重的回答:“這一場大戰,無論釋門有多少僧人,陽關都不會丟。因爲,我們軍隊的強大,是全方面的,我們的甲冑、弓弩,我們的法器牀弩,會讓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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