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燭火搖曳,陰風肆虐之下不禁令人神經緊繃。
轉頭四顧之下我正欲叱喝來者何人,旋即一道空靈詭異之聲從四面八方傳入耳畔。
“縛龍索可困守三個時辰,如今不過短短片刻,你當真以爲是自行鬆開?”
循聲看去,距離我和秦嘯虎數十米開外正有兩道人影緩緩朝我們走來。
兩道人影一黑一白,隨着步伐邁進人影逐漸清晰,壓迫之勢也越來越強烈。
待到行至我們二人身前時兩道人影已經完全現身,竟然是黑白無常兩位陰帥!
“多謝七爺八爺出手相助!”我擡手作揖恭敬道。
剛纔白無常既然說縛龍索困守時間爲三個時辰,那麼這縛龍索就並非是自行鬆開,而是黑白無常出手所致。
先前我和秦嘯虎費盡力氣都沒有將縛龍索錚開,而黑白無常無形之中就將其化解,足以見其本領遠在我們二人之上。
白無常見我拱手作揖冷哼一聲:“少給我在這裡裝模作樣,你們兩個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竟然敢擅自闖入這裡,當真是不想活了!”
“這裡不就是老嶺山嗎,再說我們也不是擅闖,若非尹振飛請我們前來,我們又怎麼會來這種鬼地方!”秦嘯虎一臉不忿看着白無常說道。
原以爲秦嘯虎出言反駁會惹怒白無常,沒想到白無常卻不怒反笑,露出猩紅長舌道:“千算萬算沒想到十戒和尚竟然收了你這麼個徒弟,你這脾氣秉性可跟他天差地別。”
“我是我,我師傅是我師傅,若這脾氣秉性都相同那還有什麼意思?”秦嘯虎繼續說道。
“這小胖子有點意思。”黑無常饒有興趣的看着秦嘯虎。
黑無常一向少言寡語,與其相見三次只聽他開過一次口,平日都是白無常與我交涉。
如今他竟然說秦嘯虎有點意思,看樣子他應該十分賞識秦嘯虎的脾氣性格。
“還是顧鎮林比較對我胃口,若是你覺得這小胖子有意思就留給你。”白無常看着黑無常說道。
黑無常聞言冷笑點頭,並未開口。
“白七爺,這老嶺山到底是什麼地方,內部爲何會藏着一口玉棺,玉棺中的玉牌又是何物,爲何玉棺只有我才能打開?”我如同連珠炮似的問了白無常數個問題。
“衆所周知華夏龍脈衆多,歷朝歷代帝王陵墓皆安葬於龍脈之中,實則不然,縱觀華夏大地真正的龍脈只有一條,而這老嶺山便是龍脈的其中一條分支,對應龍身一足。”
“至於玉棺之事我不能告訴你,常言道天機不可泄露,若是告訴你我和老八必然會受到上天懲罰,你自己的事情還要自己去探尋,這是你的命,也是你的劫,不管你們此番來不來老嶺山終究會於此事相牽連,與其如此早些遇上對你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白無常看着我和秦嘯虎語重心長道。
“白七爺,那麼奪走玉牌的黑衣人你可知道是何人,此人本領遠在我和嘯虎之上,而且蕭敬山爲了能夠成爲其下屬甘願斬殺自己父親兄弟,依我看來這黑衣人的來頭絕對不小!”
見白無常不敢說玉棺之事我也只好作罷,調轉話鋒問起黑衣男子的事情,說不定從他的身份我能夠窺探此事一二。
白無常聞言苦笑一聲,說道:“暫時你還沒有必要知道黑衣人的身份,知道了反而對你不利,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我和老八也不是。”
白無常的話讓我登時錯愕無比,要知道黑白無常可是地府十大陰帥,專門勾魂索魄本領極高。
如今黑白無常二人聯手都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這的確讓我有些難以置信,也更加好奇黑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行了,能說的我都說了,現在玉牌已經被那黑衣人搶走,你們二人留在此地也再無用處,還是趕緊離開老嶺山吧。”白無常看着我沉聲道。
“遵命,我和嘯虎即刻離開!”我擡手一拱作揖道。
伴隨着極寒陰氣散去我慢慢擡起頭來,此時黑白無常已經散於無形,再不見其蹤影。
“鎮林哥,黑白無常跟你是何關係,怎麼覺得你與他們很熟?”秦嘯虎見黑白無常離開後詫異問道。
先前黑白無常不讓我將加入地府一事告訴其他人,所以我就隨便編了個理由哄騙過去。
秦嘯虎對我無比信任,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
“原來在楚欣出事之時你就見過黑白無常,怪不得你們這麼熟,對了,現在沈叔還身處險境,咱們還是早些離開老嶺山去打探他的消息吧,若是耽擱恐怕會有危險。”秦嘯虎擔心道。
我點點頭,隨即將兩把兵刃收回木盒,撿起塞子塞住腰間葫蘆後便與秦嘯虎朝着來時方向走去。
剛走沒幾步,突然耳畔一陣轟隆聲傳來,緊接着腳下劇烈顫動,低頭看去,青石板不斷晃動大有坍塌之勢。
眼見危險襲來,我剛想催促秦嘯虎快跑,可話還未喊出口,砰的一聲青石板直接碎裂。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我和秦嘯虎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身形一沉便朝着下方墜落而去。
落下之時四周一片寂靜,感覺腦海瞬間放空。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撲通一聲,渾身就如用被鋼針刺體一般,無盡的水漫過我的身體,我也驟然清醒過來。
四下看去,周圍一片黑暗,只能感覺到冰涼的水侵蝕着我的身體。
我不斷擺動雙腳使自己漂浮在水面,隨即從揹包一側取出電筒。
朝着周圍照去,水流兩側皆是天然石壁,看樣子我此時應該正身處一條地下河中。
觀察河道片刻後我開始尋找秦嘯虎的蹤影。
先前他隨我一同掉落下來,按道理說應該一同落入這條河水中才是,可自從我打亮燈光後就一直沒有見到秦嘯虎的蹤影。
這倒是有些怪了,難不成秦嘯虎墜落之時由於速度太快被水面拍暈了?
想到此處我立即用嘴巴咬住電筒末端,一個翻身便鑽入水下開始尋找秦嘯虎的蹤跡。
一連尋找數分鐘,河道底部除了泥沙和泛黃的人骨之外再無其他東西,如此說來秦嘯虎應該並未沉入水底。
我浮出水面後喘息幾口,隨即開始仔細分析。
地下河自西向東流淌,如果秦嘯虎沒有出事那麼他肯定會順着河道前行,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出口。
而且就算是他被水拍暈水流也會推送他朝着東方而去,如此一來我只需要繼續向東行進必然就能夠找到秦嘯虎。
打定主意之後我便順着水流方向朝着東邊游去,大概在水中游了三五分鐘之後我就聽到眼前河道中傳來一陣異響聲。
這聲音並非是水流之聲,倒像是有人故意在用手拍打水面。
聽到聲音我立即警覺起來,可仔細感知一番後並未發現任何陰氣存在,如此說來眼前發出聲響之物應該不是邪祟。
我從揹包一側取出電筒重新打亮,隨後便將亮光照向前方。
燈光亮起之後我朝着前方看去,突然發現在距離我十幾米開外的河道中站着一個人!
此人背對着我,除了披頭散髮之外看不到任何容貌,不過從身形來看應該是一名男子。
秦嘯虎是出家人,頂上無發,如今站在我面前之人絕對不可能是秦嘯虎,再者秦嘯虎的身體也沒有這般瘦弱。
“你是什麼人!”我望着眼前人影冷聲質問道。
一聲喊叫過後河道中站立的男子沒有絲毫迴應,依舊背對着我,雙手還在不斷用力拍打水面,發出啪啪聲響。
“你是無意間闖入此處還是本來就是這裡的人!”我繼續追問道。
男子聽後依舊沒有任何迴應,只是雙手不再拍擊水面,而是將其倒背身前。
“我給你三個數趕緊轉過身來,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說話間我的右手已經放在腰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