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當家門主沒到我也沒必要跟陳玄指動真章,畢竟這次教訓陳玄指就是爲了給是非堂揚名,若是沒有外人在場即便是殺了陳玄指也沒用。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一下天京術道門派的本領,一旦是非堂立棍之事經望嶽樓同意,那麼我們就可以與天京術道比試本領,先前我們從未與其交手,不知底細如何,藉此機會正好摸摸底,探探他們的虛實,省得到時候身陷困境難以脫身。
沉思之間沈雨晴湊到我身邊低聲道:“你怎麼還不動手,難不成真要等幾位門主前來,到時候憑藉咱們三人之力恐怕難以抵禦,那時再想收拾陳玄指恐怕就不容易了!”
見沈雨晴面色急切我嘴角微啓露出一抹冷笑:“陳玄指即便花再多的錢四門術道也不會爲其賣命,所以不必太過擔心,我保證你和嘯虎能夠囫圇着身子離開。”
沈雨晴見我不聽勸告,白了我一眼之後便不再開口,從神情來看有些生氣,估計她也是不想讓我講事情鬧大,畢竟現在是非堂已經陷入衆矢之的,得罪的人越多我們的處境就越危險。
“四門術道再次派出人馬,這次好像是四門門主。”正四下觀望時耳畔傳來孟靈汐的聲音。
據孟靈汐所言這四門分別是通幽閣、霸刀門、無相館和千屠堂,在這四門之中通幽閣和無相館善於使用術數,霸刀門和千屠堂則是擅長兵刃。
通幽閣門主名叫魏先通,天生陰陽眼,可見鬼通通神,因其可隨意穿梭陰陽故將門派名稱取爲通幽閣,意思是可通往幽冥之地,最擅長的是幫人引魄送魂,其秘法爲喪客魔音,只要對方聽到聲響三魂七魄便會被吸出體外,然後送往陰冥之地,自此陽世存留身體變成了白癡,再無任何思考能力。
霸刀門和千屠堂皆是以刀法聞名,兩者祖先一人爲劊子手,一人爲仵作,皆爲廟堂辦事。
霸刀門門主名叫趙天霸,擅使一把九環斬骨刀,這把刀乃是其祖輩傳下,上面佔有萬人鮮血,怨氣沖天,刀鋒劈落之時尤可聽到厲鬼哀嚎聲,更能以亡魂之力增加九環斬骨刀的威力,實力可謂不俗。
千屠堂門主名叫沈煉,世代仵作,兩把短小鋒利的匕首藏於袖間,一把命喚剝皮,一把命喚拆骨,兩把兵刃雖短出招時卻異常凌厲,其手法奇異詭譎,在他眼中人鬼皆可剝皮拆骨,最厲害的一招名叫不死白骨,也被世人稱作凌遲,沈煉可用雙刀割下活人身上三千六百片肉而令其不死,足以見得其手法之高超。
最後一門爲無相館,此間門主名叫任青藤,是四位門中中年級最大的一位,如今已至花甲,他所練就之術爲相術,這種術數雖說不能殺神滅鬼,但是卻可以根據面向、骨相和手相來判斷吉凶,因此在這四門中任青藤的生意最好,同樣也是脾氣最好的一位。
聽孟靈汐說完後我心中已經有了底,隨後讓其繼續蹲守嘉蘭閣外,而我則是朝着樓梯口方向看去。
約莫過了半分鐘後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很快我便看到四名男子進入三層,最先上來的男子通身一件黑色長衫,雙眼一黑一白,渾身散發陰氣,看樣子此人應該就是通幽閣門主魏先通。
魏先通左側站着一名彪形大漢,身高足有一米九,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豹頭環眼,雙眼間滿是殺氣,此人手臂比我大腿還要粗,上來的時候他步伐最爲沉重,腳掌落地時還能聽到逛逛聲響,連酒桌上的杯子都不住顫抖。
此時他右手握着一把四寸長的九環刀,上面殷紅一片,看樣子應該是血跡,不過並非是故意遺留在上面,而是血跡浸入到了刀身之中,如此可見死在這把刀下的亡魂少說也有成千上萬具。
這把九環刀刀身極其厚重,足有一共分半厚度,加之其刀身較長,最起碼刀身重一百多斤沒什麼問題,從此人面向和手持兵器來看應該是霸道門門主趙天霸。
相比前面兩位後面上來的二人則是顯得瘦弱不少,第三位上來的男子身穿一襲白色長衫,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面頰無須,臉色卻及其慘白,就好像數日不曾吃飯一般,上樓之時我注意到他的雙手隱藏在長袖之中,一直沒有露出,如此說來他應該就是千屠堂門主沈煉,之所以將雙手藏入長袖中就是爲了隱藏兩把匕首,好能夠在有危險的時候瞬間擊發出去。
最後一位登場的是一位老者,下巴和頭髮上白髮已經佔了大半,雖說看上去年紀不小但雙目卻炯炯有神,如同那未食先天五穀的嬰兒般明亮。
他身穿一件藏藍色短衫,下身穿一條黑色長褲,腳踩黑色布鞋,整體給人看上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相比前面三個人看上去更爲和善一些,從其容貌判斷他應該就是無相館的門主任青藤。
眼見四位門主前來助陣陳玄指瞬間面露大喜之色,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看着我冷笑道:“小子,今天老夫這雙手腳恐怕你想拿走沒這麼容易了,我就不信憑藉你們三人還能贏了我們五大門派不成!”
“沈叔曾說不管幹什麼都要勇於嘗試,雖說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贏你們,但最起碼也要試一下,說不定我能把他們四位都擺平呢?”我看着陳玄指冷聲道。
陳玄指聞言大笑一聲:“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既然你什麼也不懂那就別領導是非堂了,還是哪來的回哪去,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陳門主,是非堂先前是沈叔執掌,如今沈叔下落不明,我身爲他親傳弟子怎麼就沒有資格執掌是非堂,倒是你這些年一直坑蒙拐騙搜刮了不少錢財,依我看這玄指門藏匿錢財之地就在這附近吧,要不然剛纔幾名弟子怎麼這麼快就拿着酬金去找了幾位門主。”我看着陳玄指出言譏諷道。
此言一出陳玄指登時一怔,詫異道:“你怎麼知道剛纔我派弟子出去找四位門主了?”
“我不光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他們是提着黑色的手提箱去的,去的時候箱中物品沉重,據我推測應該是金磚吧?”我看這陳玄指面色平靜道。
聽到這話陳玄指再也無法淡定,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問道:“難不成你有透視眼?從你所站位置根本看不到嘉蘭閣外面的場景,你有事怎麼知道這般清楚的?”
“你不是能掐會算嗎,現在怎麼不算算了?”我冷笑道。
陳玄指瞬間面目變得猙獰起來,旋即他朝着魏先通和趙天霸等人喊道:“我已經付過你們酬金,現在該是你們表現的時候了,如果今日要能將他們三人消滅,我定然會再給你們一部分錢,而且到時候我會將這個消息宣揚出去,說是你們消滅了顧鎮林等人,蕭家與他們之間的恩怨你們也清楚,屆時你們就可以收下紅花獎金,酬勞最起碼有千萬之多。”
趙天霸等人聽後皆是躍躍欲試,唯有任青藤卻是一副平靜模樣,他聽陳玄指說完後朝着樓梯方向喊了一聲,很快一名男子便提着黑色手提箱走了上來,並將手提箱放在了陳玄指的面前。
陳玄指見狀面露不解之色,看着任青藤問道:“任門主,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何將酬金還了回來,難不成你嫌少?”
任青藤聽後嘴角露出一抹和善笑容:“陳門主實不相瞞,手提箱送去之後我壓根就沒有打開,至於是多是少我也不清楚,今日我隨同其他三位門主來此並非是爲了與其交手,而且陳門主也明白,我們無相館是給人看面相、手相的,只精通風水堪輿,因此才位於術道之列,其實手上根本沒有半點功夫,所以來了也沒什麼用,之所以我今日到此一是爲了完璧歸趙,二是爲了見見是非堂的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