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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雲出了一身汗,大冷的天,被從木門縫隙裡進來的寒風一吹,便凍醒了。這才發現天還是黑的,根本沒有睡到一個時辰。
想擡手擦汗,卻發現有人拉着他的衣袖。仔細一瞧,驚得睜大了眼睛。自己側躺着,東方不敗額頭抵在他胸口,自己還雙手環着,將人摟在懷裡。
這樣緊密的動作將狄雲嚇了一跳。懷裡的人沒有醒,一隻手搭在他袖子上。
狄雲只覺得驀然不敢動作了,下巴上被柔軟的頭髮掃的有些癢。想將人推開,只是手下柔韌的腰身讓他有些流連。
喉結上下滾了一下,狄雲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燥熱,東方不敗呼出來的氣息輕輕的掃過來,竟是頭腦中一熱,有種要將人狠狠擁進懷裡的衝動。手下是滑軟的綢緞衣料,隔着布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腰線的弧度,滑膩帶着習武人的柔韌。
“唔……”
東方不敗被他摟的緊了,剛睡下去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還沒找到焦距,就覺得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胸口壓上了重物,不禁悶哼一聲。
狄雲覺得腦袋裡炸開了鍋,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將人壓在了身下。聽到身下人帶着鼻音的呻吟時,更是一陣躁動,下1身熱的很。
“怎麼了……”東方不敗被狠狠壓在底下,剛醒來的頭腦有些不舒服,迷糊的開口問着,伸手抵在狄雲胸口,卻也沒用力。
狄雲看着身下人迷濛的樣子,心裡更是癢得很。雖然知道對方是個男子,只是那樣精緻的眉眼,略帶着溼潤的眼角,微微的勾着。白皙直挺的鼻子,紅脣半開着,還在輕輕的顫動。長髮散了一牀,順從的搭在肩膀上。
狄雲看着就有些癡迷,想要佔有,就算是男人也沒什麼……
“教主,你這是在誘惑我麼?”
狄雲開口說話,忽然一愣,只覺得太不像自己,卻又腦袋裡不聽使喚,沉迷其中,一手按住身下人的肩頭,一手抓住他抵在自己胸口的腕子,低頭便吻上了那張半開的脣。
東方不敗睜大了眼睛,一時不知道在想什麼。手上一用力想推他起來,只是脈門被扣住了,呻吟一聲,手臂就軟塌塌的動不來。心裡忽然一陣涼意,以前狄雲也會開些玩笑,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只是此時的狄雲讓他有些陌生,語氣帶着幾分輕浮。
脣上肆意的侵略,帶着十足的佔有,少了幾分溫柔。東方不敗張開脣瓣,大口的呼吸着,忍不住的悶哼,惹得身上的人更加肆意。
“你,唔……”過了很久才被放開,東方不敗剛想說話,就感覺到身前一涼,寒風刺得肌膚輕微的顫抖,一隻火熱的手掌便扶在他的腰際,來回滑動着,揉捏着。
東方不敗一陣迷茫,身上的人低下頭來親吻他的頸子,啃咬着他的鎖骨,有些麻癢帶着輕微的疼痛,讓人不舒服,更是難耐。腰上的手也慢慢的滑動着,挑撥着,又向上一路摸索,揉捏着他胸前的硃紅。
東方不敗驚得腰身一抖,差點跳起來,長髮在牀上蹭的有些雜亂,“啊”的輕呼一聲。他只覺得狄雲有些不同,手上算然用不上力氣,卻還是儘量抵住狄雲的胸口,“你做什麼,快起來。”
狄雲看着身下人隱忍的樣子,更是癡迷起來,又低頭去吻他的脣,先是蜻蜓點水似的輕輕的摩擦,隨即加重力道的蹂躪起來。
東方不敗長眉輕微的皺了起來,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更是不曉得怎麼做纔好。本來那人與自己親熱,應該高興纔是,只是想到先前他醒來的時候眼裡的茫然,還有口中的“教主”二字,就讓他止不住的不舒服。
狄雲情動,忽然覺得嘴上一痛,竟是被人咬了,不禁起身伸手擦了擦嘴角,滑膩膩的像是血。
狄雲疼的抽了口冷氣,低頭見東方不敗臉色有些不好,長眉皺緊,似乎是惱了。衣衫自然是大開着,半遮半掩的掛在肩上,露出雪白的胸膛。突然腦子裡嗡的一聲,有些怔愣,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猛的翻身下牀,狄雲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竄下地去,雖然自己身上是衣衫未解,卻也亂的可以。霎時間尷尬的要死,當真一個手足無措。
東方不敗像是失了力道,吐出口氣躺在牀上沒動,閉了眼睛。半響似乎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才翻了個身,腦子裡亂的很。
狄雲被自己下了一跳,尷尬的站在牀榻旁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半晌才拉門出去,逃也似地跑到院子裡去。
被寒風一吹,身體吃不消的打了個顫。呼呼的風颳在臉上,有些生疼,倒是清醒的很。狄雲不禁暗唾罵自己,怎麼像是鬼附身了一般,卻是一點也不像自己。只是想到東方不敗躺在牀上,有些迷濛的任他侵佔,心裡就是一哆嗦,難言的燥熱感,一點點的冒出來。
搖了搖頭,跑到院子外面大風口去吹風。他習得內功是神照經,純陽的底子運起氣來自然是不怕寒冷的,只是此時半點真氣也沒動,凍得縮了縮脖子,卻覺得能讓自己更冷靜一些纔好。
吹了會兒風,簡直快凍成個冰坨子了,這才踱着步走了走,雖然四肢有些僵硬,不過卻沒什麼大礙。狄雲運起功來,頓時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一點冷意也沒有了。只覺得身體裡多出來的內力也運用的自如,沒有什麼不妥。
狄雲運氣一會兒,突然纔想到東方不敗的事情,有些想不通。那人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武林名門正派都畏懼的不得了,五嶽劍派更是合理對抗也沒個結果。這麼個武林第一高手,可是方纔自己給他診脈的時候,對方的內功基地居然不到自己現在的七八成……
狄雲胡思亂想了一陣,像是想着東方不敗,隨後又想到了雪山發生的事情。又想到丁典和凌霜華,想到自己的師父,想到嫁給萬圭的師妹。迷迷糊糊的靠在大石頭上邊睡了過去。
夢裡又是雲裡霧裡的轉,只是忽然覺得鬆了口氣般的輕鬆下來。看到一片河水,水面很寬,水流一波一波的蕩着。狄雲覺得自己是踩在水面上的,只能站着不動,一個歪身就會掉進水裡。耳邊先是嘩嘩的水聲,隨即就聽到一陣古琴的聲音。
那琴聲隱隱弱弱的,聲音不大,卻就像在耳側低語一般,真真切切。叫不出來是什麼曲子,但熟悉的感覺就像聽過無數遍。曲調很柔和平緩,舒緩着丹田中的氣息,讓人全身都放鬆下來。
過了片刻曲聲變得飽滿了一些,細細聽來竟是加進了葉子的聲音。兩種音色和在一起,半點違和感也沒有……
狄雲就這樣靜靜的聽着,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師妹講過的故事,梁山伯與祝英臺化蝶的故事。就連自己也不曉得怎麼就將這兩件事務聯繫在了一起。這般亂想一氣,夢也就到了盡頭,不知不覺的才睡熟下去。
狄雲再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時分了。
田伯光守着,見他醒了趕緊過來,說道:“兄弟怎麼樣?我說你沒事跑到外面去想讓大雪活埋了是吧!”
狄雲看着田伯光反映了一刻才清醒過來,“田……伯光……?”
“呦呵!”田伯光見了倒是撫掌“哈哈”笑了一聲,說道:“這丁兄還真沒瞎說,果然不記得人了。這倒是什麼事兒啊。”
狄雲聽的納悶,只是說道:“……我怎麼回來的?”
田伯光說道:“當然是東方教主帶你回來的,大半夜的出去賞月不成,再呆個一刻半刻,再好的內力睡着了不凍死都稀奇了。”
“哦……多謝田兄。”狄雲愣愣的點了一下頭,說道。
“呦,這點沒變,禮數有加。”田伯光笑道。
“狄大哥醒了。”
凌霜華進來,手上端着個瓷碗,說道:“醒了先把藥喝了吧。”說着遞過去給底蘊,說道:“大早上怪嚇人的,東方大哥揹你回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嚇了一跳,你身上凍得都僵硬了。”
狄雲擡頭見到凌霜華,呆愣的都忘了去接藥碗。眼前晃過當時打開棺木是看到的景象。凌霜華被自己的父親活生生憋死在棺材裡,棺蓋開啓時,僵硬的兩隻手臂直舉着,就算只有最後一口氣,還是完成了丁典的願望,把寶藏的秘密刻在了棺蓋上。
“淩小姐……”狄雲半晌才說出話來,眼睛立時紅了,趕緊接過藥碗,說道:“淩小姐你……”話到一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凌霜華與丁典都過世的那個時候,也許是他最苦的時候,逃出獄牢,卻無依無靠,被人冤枉亡命天涯。此時看到凌霜華也和丁典一樣好好的,不禁高興的要跳起來了。只覺得若現在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他寧願永遠不要醒了,就算是虛幻的,他也樂意被人笑癡癲。
凌霜華並不記得什麼上輩子的事情,只是與丁典一同到雪山之後才聽他多多少少的說起一些。此時看到狄雲的樣子,也知道他想起以前的事情,說道:“狄大哥,你怎麼一副悲傷的樣子啊。你瞧我和丁大哥現在都好好,以後也不會再分開了。應該高興纔是。哦,對了,快喝藥吧,東方大哥帶你回來之後就一刻不休息的出雪山去買藥材了,這會兒剛趕回來煎得。這碗藥可是珍貴的不得了,快喝了吧。”
田伯光聽了挑了挑眉,拍了拍狄雲的肩膀,說道:“我還以爲東方教主是被你傷了心,一個人走了,原來是出去買藥了。兄弟你可真行,這世間能讓東方不敗如此的,怕是別無二人了。”
狄雲更是一怔,他在雪山裡呆過不是一年半年,雖然外面已經是春天,可雪山裡還沒到融化的時候,這個時候出去又折回來,自然是費盡的很。聽着凌霜華與田伯光的話,心裡突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教主,在哪?”狄雲將藥端起來喝了,最後還是憋不住問道。
“東方大哥在最右邊的屋子。昨晚應該沒休息好,臉色不太好,剛纔回來說是要休息一會兒,怕是睡了吧。”凌霜華將碗接過來,說完了便出去了。
田伯光見狄雲沒什麼事了也就出去找夏雪宜去。
狄雲呆在屋裡有些猶豫,想去見見東方不敗卻又覺得怎麼也不敢去。或許是昨晚的事情讓他有些心虛,又或許是看見他那份沒來由的感覺讓他不安。只是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