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禍不單行(三)

--初平三年三月二十九日,白馬渡口曹營--

截止到今日,袁紹麾下那近乎百萬大軍已有大半抵達黃河北岸,然而與此同時,曹操卻仍然未能結束延津、平丘一帶的防禦事宜,換而言之,此刻留守在白馬渡口曹營面對袁紹百萬大軍的,只有陳驀、曹仁、張素素與張白騎四人以及他們麾下共計八萬兵馬。

這差距,太大了……

差不多辰時前後,陳驀早早便起身,來到了白馬曹營帥帳之內,坐在帳中主位,對着擺在案上行軍圖發呆,琢磨着袁軍的兵力分佈。

本來,這些事應該由白馬渡口曹營真正的統帥曹仁處理,但遺憾的是,被顏良打到重傷的曹仁至今還未能下榻,不得已之下,軍銜、官職最高的陳驀勉爲其難地暫時代替曹仁,接手了白馬渡口曹營所有軍務,可以說,眼下他是代曹仁行使一軍主帥之職,而今日,便是他暫爲主帥的第三日。

不得不說,這是陳驀第一次作爲一路兵馬的主帥,畢竟在此之前,他幾乎都是作爲將領在沙場上衝鋒陷陣,所率兵馬從未超過三千,何曾像眼下這樣,對着行軍圖運籌帷幄?

更要命的是,身爲將領時,他可以按着主帥的將領行事,但是如今他身爲一路兵馬主帥,手中卻是捏着多達八萬將士的生死,不得不說,陳驀倍感壓力。

好在陳驀身邊有司馬懿這等智慧之士,否則,恐怕不需要袁紹進攻,他多半會被這股無形的巨大壓力所壓垮,畢竟,他的決策事關八萬將士的性命。

說實話,陳驀並不是很情願代替曹仁行使主帥之職,但關鍵在於,除了他以外,此刻白馬渡口曹營內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張素素?她或許會是一位合格的首領,但是,她是一個女人,單單這一點便很難叫曹仁麾下的將領心服,再者,這個年方妙齡的女人如今變得太重利益,說不定會爲了勝利作出什麼拋棄士卒、甚至將士卒爲誘餌的事來,以至於曹仁根本不放心將自己手底下的士卒交給她。

而至於張素素青州軍中好比赤鬼呂布這等存在,根本無法在公然露面,畢竟他們的身份實在是過於詭異。

如此一來,唯一合適的人選,便只有陳驀了,除此以外,其餘張遼、曹性、高順等人根本就不具有這個資格。

於是乎,陳驀勉爲其難接手了這一路兵馬主帥的職位,說到底,這是最妥善的辦法。

一來陳驀的官職是徵西將軍,與曹仁平分秋色、不見高低;二來陳驀擁有着一身過硬的實力,換而言之,可以使得軍中的凝聚力與士氣更甚,畢竟有這麼一個萬人敵級的猛將作爲主帥,好歹可以給麾下的士卒增添一點信心;至於最後一點,曹仁信任陳驀,他相信以陳驀的武德,必然不會做出一些故意叫麾下士卒送死的事來。

反過來說,只有陳驀作爲這一路兵馬的統帥,纔可以同時得到曹仁曲部、黑狼騎、青州兵三者的支持,而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從未擔當過如此重任。

不過話說回來,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麼?

“阿驀你放手施爲,有什麼顧慮,可來問我,爲兄自無不言。”這是曹仁在將主帥之職暫時交給陳驀時所說的話,看得出來,他對陳驀十分信任。

反過來說,也正是因爲曹仁的話,使得陳驀稍稍有了幾分自信,但是,看着躺在榻上養傷的曹仁其身上繃帶依然滲着鮮血,陳驀實在不好意思去連番地打擾曹仁,不過幸運的是,陳驀身旁還有司馬懿,他可以將一些比較棘手、比較麻煩的事全部交給司馬懿,畢竟在陳驀看來,司馬懿這傢伙簡直堪稱鬼才,好像就沒有他不擅長、不明白的事。

或許是看久了行軍圖吧,陳驀只感覺腦袋一陣發脹,在揉了揉腦門後,轉頭望着帳下小席中的司馬懿,問道,“仲達,我軍兵馬分派,你考慮地如何了?”

而此時,司馬懿正揮筆在竹策上繪着什麼,時而搖頭、時而點頭,看他模樣,簡直就是陳驀專屬首席謀士。

“啊?兵馬分派?”被陳驀一句話驚醒的司馬懿莫名其妙地擡起頭,指着陳驀身前的桌案,說道,“一個時辰我前,不是交給你了麼?”

“呃?我找找……”陳驀愣了愣,在桌案上的文策中翻了一陣,終於找到了司馬懿所書的兵馬分派圖示,攤開那竹策一看,陳驀驚地倒抽一口冷氣,只見那大如案面的竹策上詳細地繪着白馬曹營的格局,再者,那洋洋灑灑的數百字,詳細地道出了每一支兵馬的分派任務。

黑狼騎,曹仁曲部、青州兵,司馬懿不但妥善地劃分了這三支兵馬在營內屯紮的地點,並且連三者各自的任務都註明了,甚至於,連黑狼騎在黃河沿岸的巡邏範圍、以及營地裡的換防、支援等各種細小注意事項都逐一點明瞭,簡直就是……鉅細無遺、滴水不漏!

“你這傢伙可以啊!”手捧着竹策,陳驀驚訝地望着司馬懿,他很難想象這麼個人才竟然在河內當了數年的小吏,從未升官。

或許是看出了陳驀心中的想法,司馬懿得意地哼了哼,似乎很是受用,但是,在聯想到某些不愉快的事物後,他臉上的笑容卻漸漸退了下去,嘆息說道,“所謂宿命,人之不可拒也!”

與其說是嘆息,倒不如說是抱怨。

陳驀聽罷搖了搖頭,在心中暗暗偷笑,因爲他很清楚,司馬懿所指的,是那傢伙那匪夷所思的[狼顧之相]。

每當這個時候,陳驀便不禁有些感慨那所謂的[上天的玩笑],比如說,讓本來對未來不報以希望的他先後遇到了張素素與唐馨兒,從而改變了以往的爲人處世,又好比說,叫司馬懿這個慵懶至極、缺乏恆心、無甚野心的傢伙,故意叫其與常人不同,甚至於,給予了他那暗示着野心卓著的狼顧之相……

“嘿!”想到這裡,陳驀不禁咧了咧嘴。

“……”聽聞那一聲笑聲,司馬懿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撇頭望向陳驀,沒好氣說道,“你方纔笑了,對吧?”

“什麼?”陳驀故意裝出毫無知情的模樣。

只見司馬懿臉上閃過一絲漲紅之色,丟下手中之筆,薄怒說道,“你方纔是在笑懿,對吧?——好啊,希聲,懿好心好意爲你出謀劃策,你倒好……幾次三番觸及懿舊日傷疤……”

“什麼傷疤?”陳驀故作驚訝地眨了眨眼。

司馬懿氣急敗壞地看了一眼陳驀,隨即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或許誰都不會想到,似司馬懿這等目空一切、甚至於不將當朝天子都放在眼裡的妄逆之人,竟然被陳驀吃地死死的,不過反過來說,此事也足以證明,陳驀與司馬懿確實稱得上是情投意合的至交摯友。

“此乃懿臆測袁軍明、後日強渡黃河的地點,與實際或許有些出入,你叫麾下黑狼騎多加註意!”沒好氣地將手中的竹策拍在陳驀面前的桌案上,司馬懿伸了個懶腰,朝着帳外走去。

“喂,仲達,你做什麼去?”

只見已走到帳口的司馬懿轉過頭來,幸災樂禍地說道,“在下又不是此營主帥,何須時刻呆在帳內?當然是去補個覺咯,拜你所賜,這幾日懿都不曾休息好……”說着,他敷衍地行了一禮,全然不顧陳驀憤慨的目光,嘿嘿笑着轉身離開了。

“這個沒義氣的!”陳驀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哪裡會不清楚,司馬懿之所以要提前離開,無非是爲了避開張素素與張寧這對姐妹的對峙罷了。

說來也奇怪了,張素素與張寧這幾日都往帥帳跑,一坐就是一晝日,詭異的是,兩人自見到對方起便不再說話,枯坐在帳內,與眼神對方鬥法,那種沉悶的氣氛……

想到這裡,陳驀渾身一個冷戰,在憤憤地暗罵了一句不將義氣的司馬懿後,擡腳離開了帥帳。

身爲主帥,也應該時而在帳內巡視,觀察一下麾下士卒的動態……對吧?

彷彿是給自己所找的藉口般,陳驀自言自語地點了點頭,走出帳篷,來到營中。

“將軍!”

“陳將軍!”

在陳驀經過的時候,營內的曹兵、青州兵相繼向陳驀行禮,更別說陳驀嫡系本部兵馬黑狼騎。

走向轅門時,陳驀不經意間見到了那懸掛在轅門之下的十幾顆頭顱,他暗暗嘆了口氣……

逃兵……

縱觀古今軍隊,無論是哪個朝代,哪個戰事,都會出現逃兵,這是無法避免的。

這些逃兵有錯麼?

說實話,就陳驀個人而言,他很理解他們,畢竟每個人只有一條性命,哪有不好好珍惜的呢?尤其是像眼下這樣,面對袁紹近乎百萬大軍,誰會不感到驚懼呢?畢竟這幾乎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事,即便是陳驀明知曹操在歷史中會取代袁紹成爲北方霸主,亦不禁有諸多壓力,更何況是那些毫不知情、不知明日究竟的士卒?

唉,要做逃兵就給我準備地充分點,被人抓回來算怎麼回事……

負背雙手站在轅門在,默默望着那些近乎已風乾的頭顱,陳驀暗暗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陳驀對這些士卒有些歉意與內疚,因爲是他下令將此些逃命斬首,並且懸掛頭顱於轅門之下作爲警示,畢竟,這種事一旦不提前防備、將其杜絕,必然會引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爲了大局考慮,接手白馬渡口主帥之職的陳驀不得已狠下殺手。

說實話,陳驀沒有做錯,因爲這是他身爲主帥必須要做的事,反過來說,那些逃兵也沒有錯,畢竟,無論是誰都會愛惜自己的生命,甚至於,就連將這些逃兵抓回來的、如今擔任着巡邏、守備重任的曹性也沒有錯,因爲,在戰前將逃走的士卒抓回處置,這是他分內之事……

啊,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上天吧,叫那些逃兵未能成功逃走,就像陳驀所認爲的。

微微搖了搖頭,陳驀朝着營地的寨門而去。

或許是注意到陳驀的走近,守在曹營內外的曹兵一個個都相繼挺直了腰板,只有一個士卒似乎沒有察覺,依舊半拄半抱手中長槍,倚在寨門兩側的木柵欄上打盹。

不得不說,當發現陳驀朝着那名士卒走去時,其他曹兵嚇得額頭冷汗直冒,但是,他們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提醒那名打盹的士卒,只能在心中暗暗着急。

這小子完了……

被陳將軍抓個正着……

附近十幾名曹兵,無外乎在心中做此想法,但是出乎他們的意料,陳驀似乎並沒有走向那名士卒的意思,而是站在他跟前,負背雙手眺望着河對岸連綿不絕的袁軍營寨,隨即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那名士卒,露出幾分殺氣。

不得不說,陳驀的殺氣,那可是不得了,就連那些一直注意着陳驀的曹兵都不覺渾身一個冷顫,更別說那個打盹的士卒。

“有……敵軍?!”

伴隨着附近所有曹兵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那名打盹的士卒猛地一驚,雙手握緊了手中長槍,一臉驚亂地朝着四下瞅着,然而,當他擡眼望見站在自己的,竟然是身披硃紅戰袍、代曹仁行使主帥一職的陳時,他的面色頓時變的青白,渾身不由一顫,隨即,大顆大顆的冷汗便從他額頭冒了出來,順着臉頰流向脖頸,很顯然,他被嚇得不輕。

不得不說,此刻曹營附近一片寂靜,在場所有人都默默看着陳驀如何處理此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陳驀臉上竟然露出了幾分輕笑,彷彿揶揄般輕聲說道,“這下清醒了吧?”

“呃,”那名士卒顯然無法像張寧那樣準確把握陳驀心中想法,低着頭,畏畏縮縮地說道,“是……是的,將軍!”

“以後注意點,或許下次你再感受到殺氣,便不是來自我,而是來自突襲營寨的敵軍了!”

“是!”

這就完了?

附近的曹兵面面相覷,畢竟在他們看來,那名士卒的行爲簡直就是瀆職,玩忽職守,但是看陳驀的表情,卻似乎沒有處罰的意思。

這……

不得不說,陳驀的做法讓附近的曹兵有些難以接受,甚至於,連那名瀆職的士卒也有些惴惴不安。

“將……將軍,您……不打算責罰小的麼?”

“爲什麼?”陳驀轉過頭來望着那名士卒。

“因爲……因爲小的在當值的時候……”那名士卒有些說不下去了。

“呵,”陳驀淡淡一笑,搖搖頭說道,“在我看來,處罰沒有必要,你們要知道,倘若你們在當值的期間玩忽職守,而敵軍恰恰在此時發動突襲,那麼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而第二個,是你們的同澤,營內的好友!——這個處罰,足夠重了吧?”

衆曹兵聽罷一驚,包括那名瀆職的士卒,因爲陳驀一句話點明瞭事情的厲害。

見衆曹兵面面相覷,眼中露出幾分彷彿恍然大悟般的驚色,陳驀點了點頭,依舊隔江眺望着對岸的袁營,他並沒有追究的意思,畢竟在陳驀看來,底層的士卒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再者,這些士卒根本沒有太有效的保命手段,一旦踏上戰場,實在無法斷言他們是否能活着回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他們生前如此苛刻地對待他們呢?

或許這就是陳驀式的體恤吧,用類似於放羊的手段統帥手底下的士卒,當然了,這種想法多半不會被其他武將所認同。

但是不管怎麼樣,因爲陳驀這一番話,寨門附近的曹兵倒是對陳驀充滿了好感,畢竟在他們看來,陳驀是一位懂得體恤部下將領。

“唔?”忽然,陳驀皺了皺眉。

因爲方纔已經與陳驀嘗試着談了幾句,是故有一名士卒大着膽子問道,“將軍何事驚疑?”

只見陳驀擡起手,指着漂浮在袁營之上那一大片烏雲,詫異說道,“這片云何以不動?——你們可曾見它移動?”

話音剛落,就見附近的曹兵一個個露出的古怪的表情,其中一個甚至小聲提醒道,“將軍,那並非雨雲,乃是袁軍埋鍋造飯時所生黑煙所致……”

陳驀聽罷瞠目結舌,待細細一瞧,這才發現事實正如那名士卒所言。

不得不說,方纔陳驀甚至聯想到了關於妖術的事,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竟是對岸袁軍埋鍋造飯之際所產生的黑煙……

遮天蔽日!

“……”陳驀長長吐了口氣,隨即微微搖了搖頭,待他的目光再落到營門附近的曹兵時,他眼中卻露出了幾分嘉獎之色,衝着他們點了點頭,輕聲讚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曹將軍麾下精銳!”說罷,他轉身朝着營內走去。

望着陳驀離開的背影,衆曹兵面面相覷,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陳驀爲何要稱讚他們,他們豈會想到此刻陳驀心中的想法。

不愧是曹子孝手下的兵啊,面對着那般巨大壓力,竟然還有閒心打盹……

回望了一眼那震天蔽日的黑煙,陳驀長長吐了口氣,不得不說,在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後,就連他也不禁有些緊張。

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幾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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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哥,驀哥!”

陳驀擡頭一望,卻見一身戎裝的張遼駕馭着戰馬從身後而來,翻身下馬,將懷中一封書信遞給陳驀,口中說道,“驀哥,我在巡邏時撞見曹公所派信使……”

陳驀伸手接過封,在猶豫了一下後將其拆開,本來,這應該是曹仁開啓的,但是在之前,鑑於曹仁重傷在帳內療養,並且時而仍處於昏厥的狀態,是故,他曾事先叮囑過陳驀,倘若收到曹操書信,陳驀可先行觀閱並且做出決斷、隨後再呈交他手中,如此一來,陳驀這麼做倒也不算越權。

然而一看之下,陳驀的表情卻變了……

“怎麼了,驀哥?”張遼疑惑問道。

只見陳驀深深皺緊了雙眉,負背雙手仰頭望了一眼天空,長長吐出一口氣。

“曹使君……要我等死守白馬十日!”

“哦,我還以爲……”正說着,張遼好似驚悟到了什麼,面色一變,驚訝說道,“要我等?什麼意思?”

“就是說,曹使君,不來白馬了!”

“什……什麼?!”

張遼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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