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驚變

說來很奇怪,有些人明明只是初次見面,卻可以互相引爲知己,就彷彿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就如眼下陳驀與司馬懿,或許,這就是作爲的相性。

也不知爲何,向來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陳驀,卻與司馬懿出奇地合得來,兩人飲酒吃肉、暢言趣事,互吐衷腸,隱隱有着互爲知己的跡象。

“希聲,不瞞你說,懿此次來京,皆因家兄催促,否則,懿何以要來淌這趟渾水?許都……不穩吶!”司馬懿輕嘆着搖搖頭。

哦,他口中的希聲,指的便是陳驀。

正所謂熟不講理,鑑於陳驀沒有表字,不好稱呼,是故,司馬懿玩笑性地爲陳驀取了一個表字,唔,與其說是表字,倒不如說是類似於外號之類的暱稱。

因爲陳驀的名字與沉默諧音,兼之陳驀平時沉默寡言,是故,司馬懿便取戰國時楚莊王之典故,取楚莊王回覆左司馬的問話,[雖不飛,飛必沖天;雖不鳴,鳴必驚人!]

因而,他爲陳驀取了這麼一個不似表字的稱呼,意爲[大器晚成、大音希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白了,就是隱晦地讚賞陳驀[話不多,但是所說的話都很意義]的意思。

說實話,陳驀對於希聲這個表字並不是很滿意,但是鑑於司馬懿對此頗爲得意,他也就順其自然了,畢竟,陳驀對於表字並不是很在意,否則,以他如今堂堂徵西將軍的官職,難道還會少一個合適的表字麼?

是故,對於司馬懿用希聲來稱呼自己,陳驀也是聽之任之,畢竟在他看來,表字也好,名字也罷,都只是一個稱呼罷了,並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這類稱呼來稱呼陳驀,至少,至今爲止,陳驀默許的只有四個人,比如說叫他小陳的張飛,叫他小驀的張素素,叫他大哥的劉闢,以及叫他驀哥的張遼,除此之外,其他人大多以陳奮威、陳徵西、或者陳帥、陳將軍來稱呼他。

或許是兩人的心性相近,陳驀與司馬懿二人才相識不到數個時辰便互爲知己,甚至於互吐衷腸,將平時藏在心中的一些煩心事也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是故,陳驀倒也不在意司馬懿這樣稱呼自己,畢竟他眼下也是直呼司馬懿表字。

“家兄?莫非朝中議大夫、丞相主簿司馬朗、司馬伯達?”陳驀帶着幾分驚訝問道,畢竟,司馬朗在朝中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隸屬帝黨一支的他,年紀輕輕卻極有才華,深得曹操以及太尉楊彪賞識,也正因爲如此,曹操幾次暗中招攬於他,想將此人從帝黨一支招攬到自己麾下,是故,曹操授予了司馬懿丞相主簿的實職。

“正是!”司馬懿點了點頭,隨即輕嘆一口氣,搖頭說道,“不瞞希聲,家兄風頭太盛,在朝在野,都有極高名望,不得已叫懿倍感壓力啊……懿本不想進京,無奈家父早逝,長兄爲父,是故,家兄之命,懿是不得不從,是故,前些日子才從河東來到許都……”

望着司馬懿唏噓自嘆的模樣,陳驀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說實話,除了略微知道這司馬懿是歷史中晉國之父以外,其他事陳驀並不清楚,在他看來,眼前的司馬懿就好比是一個被兄長光環所籠罩而苦惱不已的普通人,根本不像是什麼野心勃勃……

唔?

好似想到了什麼,陳驀古怪問道,“說起來,有好些人說仲達你野心勃勃?”

話音剛落,便見司馬懿驚訝地望着陳驀,詫異說道,“呃?此事你聽說了?”

陳驀莫名其妙地搖搖頭,卻見司馬懿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希聲且看!”說着,他轉過頭去,看得陳驀不禁有些傻眼,因爲他看到司馬懿的雙肩不動,而他的頭卻可以徑直扭向背後,不得不說,乍一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驀的吃驚的表情,司馬懿長長嘆了口氣,沒好氣說道,“此乃狼顧之相,書中言道,具此面相者,久後噬主,拜他所賜,懿在河東曾任三、兩載小吏,卻引得他人視懿爲毒蛇猛獸……真乃無妄之災!”

聽着司馬懿那怨天尤人的口吻,陳驀不禁爲之失笑,在搖了搖頭後,忽然問道,“那麼在你看來,你可具有野心?”

話音剛落,便見司馬懿撇了撇嘴,沒好氣說道,“所謂野心者,欲也;欲者,人之性也!我又不是聖人,何以會絲毫野心也無?——縱觀世人萬千,又有幾人能超脫其外?”

見司馬懿直言不諱,陳驀頗爲驚訝,感興趣地問道,“仲達,你有什麼野心?”

“這個嘛……”只見司馬懿摸着下巴細細思忖了一下,喃喃說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珍饈、美食、金銀不盡,從旁美姬環繞,歌舞不斷……如何?”

“……”陳驀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從這幾句話中,不得不說司馬懿有勃勃野心,但是不知爲何,陳驀總感覺其中有種不協調的錯覺。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陳驀試探着問道。

話音剛落,便見司馬懿錯愕地望着陳驀,一臉莫名其妙地說道,“什麼怎麼做?”

“你不是說要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珍饈、美食什麼什麼的……”

“是呀!——那又怎麼?”

望着司馬懿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陳驀這才明白,原來這傢伙所說的野心,只不過是毫無實際的空想,就如同陳驀小時候幻想自己以後能變成超人一樣,毫無實際作爲基礎。

“沒想過朝着你那所謂的野心努力一下?”

“想過啊!”司馬懿點了點頭,隨即撓撓頭,苦笑說道,“只是後來跟着恩師太久,不知不覺就變得懶散了許多……”

“哈?”

似乎是沒有注意到陳驀的表情,司馬懿眼中露出幾分追憶,喃喃說道,“那些日子,懿每日跟着恩師讀書、釣魚,偶爾我師徒二人也扮作相面算卦之人,去市井騙些……啊不,去賺些錢財,也不需太多,有個幾十文夠買酒喝就足夠了……”

“……”陳驀一頭黑線。

這都什麼啊?

或許是想到了什麼珍貴的回憶,司馬懿長長嘆了口氣,望着天空喃喃說道,“恩師說過,人活一世,不過短短數十載,何必勾心鬥角、錙銖必較?餐餐珍饈、金銀滿屋、姬婢環繞之餘,惹來他人垂涎,橫生枝節、徒生風波,一旦失去計較,爲他人所乘,輕則人財散盡,重則跌落萬丈深淵,更有性命之憂……又是何苦?”

“好……”

好一番消磨人意志的話!

陳驀心中哭笑不得,在搖了搖頭後,表情古怪地說道,“也就是說,仲達你被那位授業恩師說服了?”

只見司馬懿輕笑一聲,搖晃着腦袋,輕聲說道,“恩師言道,世間之事,得之我性,失之我命,乃天註定,不可強求……所以嘛,人又何必辛辛苦苦?”

整個一變相的失敗論!

微微嘆了口氣,陳驀算是服氣了,正所謂有什麼樣的老師就有什麼樣的弟子,反過來,從徒弟上身上也不難看出其老師的影子,不得不說,他當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世外高人,才能將歷史中野心勃勃的晉國之父司馬懿教成眼下這副模樣,無恆心、無毅力、怕苦、怕累,簡直就是……

一無是處啊!

陳驀在心中惡狠狠地想着。

“你呢,希聲?——懿聽說你與那個張素素好似關係不淺啊,嘿嘿!”顯然,司馬懿頗具八卦的潛質。

“什麼?”見司馬懿提及張素素,陳驀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無影,在猶豫了一下後,便將近日來的事都告訴了司馬懿,甚至包括董卓、孫堅、呂布、張角復生這等黃巾內部的機密。

“原來如此,”司馬懿聽罷皺了皺眉,喃喃說道,“怪不得近日天罡崩壞,原來是此女攪亂了天機……”

“唔?仲達說什麼?”好似沒有聽清,陳驀疑惑問道。

“哦,沒什麼,”司馬懿輕笑着搖了搖頭,隨即正色說道,“希聲,不瞞你說,懿師從授業恩師學業,亦曾稍稍涉及鬼神之力,說句不客氣的話,此女作爲有違正道,倘若放任,日後必生禍端……”

見司馬懿說出與張寧相似的話來,陳驀長長嘆了口氣,說實話,他不是不想勸張素素,只可惜,如今的張素素已不再是當年毫無主見的女孩子,以至於有些話,即便陳驀說了,張素素也不見得會聽從,退一步說,即便表面上聽從,但背地裡如何,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就如董卓、孫堅、呂布、張角變成屍鬼復生這件事,張寧說的對,要掌握這等逆天妖術,又豈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是陳驀卻從來就沒聽張素素提起過。

現在想想,張素素恐怕早前就預備了一手,即便沒有張寧干涉,而是換做其他人,她依然會動用這張底牌……

素素……唉!

陳驀長長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伴隨着一陣馬蹄之響,遠處跑來兩匹輕騎,陳驀擡頭一看,卻是張白騎與新投入他麾下的陳宮二人。

“唔?”或許是注意到了張白騎眼中的急色,陳驀站了起來,詫異問道,“張帥何以來到此處?”

只見張白騎策馬奔至陳驀面前,勒住馬繮,翻身下馬,急聲說道,“出事了!”

“什麼事?”陳驀一臉莫名其妙,卻見張白騎猶豫地望了一眼司馬懿,面露遲疑之色,心下頓時明白過來,說道,“仲達乃我新交好友,無妨,張帥且直言!”

“既然如此,張某便直言不諱了!”張白騎點了點頭,低聲說了一句,直聽地陳驀與司馬懿面色微變。

“什麼?”只見陳驀皺了皺眉,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說曹孟德行僭越之舉,代天子受百官朝拜?”

“嗯!”張白騎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此刻曹操一系與帝黨一系氣氛頗爲緊張,素素叫你我二人速歸,以防不測……事不宜遲,你我趕快動身,其餘之事,路上再說!”

“……嗯!”猶豫一下,陳驀點了點頭,轉頭正要對司馬懿說,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牽回了自己的馬匹。

不得不說,別看司馬懿那傢伙渾渾噩噩、好似一無是處,實則心如明鏡,比誰都要明白事情輕重,簡直就是一個扮豬吃虎的典型,唯一可惜的是,此人的性格實在是太糟糕了……唔,拜其授業恩師所賜!

見實況緊急,陳驀與張白騎等四人當即策馬趕回聚集地,途中,張白騎徐徐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因由。

那是在狩獵的途中,天子劉協與曹操一行人遇到一匹麋鹿,便邀曹操一同射殺。

事情說到這裡,多半可以見證君臣間其樂融融,但是誰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衆人意料。

也不知曹操與劉協究竟是何人射中那匹麋鹿,周圍觀望的校尉將官見倒地的麋鹿身上所中箭矢末尾上刻着[如朕親臨]四字,便以爲這匹麋鹿乃天子所得獵物,大拜於地,口呼萬歲,而這時,也不知爲何,曹操卻突然策馬直出,遮於天子之前接受衆人迎拜……

“不對啊,”在策馬奔馳的途中,陳驀皺了皺眉,說道,“我雖與曹孟德交情不深,但也知此人心繫漢室,未嘗有僭越之心,何以會做出這種事?”

話音剛落,只見伏在馬背上的司馬懿眉梢一挑,低聲問道,“敢問這位將軍,陛下所用箭矢,與曹使君所用箭矢,除箭上刻字以外,可有其他區別?”

“咦?”新投張白騎麾下的陳宮驚訝地望了一眼司馬懿,隨即輕笑說道,“竟與在下想到了一處,足下何許人也?”

“小可……小可河東司馬懿,字仲達……啊!”正說着,司馬懿坐下馬匹一顛,險些將他震落下來,幸虧陳驀眼尖,一把勒住司馬懿手中馬繮,放緩了速度。

似乎是看出了司馬懿不擅騎術,張白騎放緩了戰馬奔馳的速度,隨即沉聲說道,“此事公臺方纔也曾提出,天子所用箭矢,乃金箭,曹孟德亦是如此……眼下曹孟德貴爲丞相、武平侯,爲百官之首,掌朝中大小事務,他用金箭,也不是令人難以接受……”

陳驀聞言皺了皺眉,忽然問道,“究竟是何人射中那鹿?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清麼?”

只見張白騎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天子與曹孟德在隊伍之前,而我等護衛武將在隊伍之後,難以觀測,不過在我看來,多半是曹孟德!”

“你的意思是說……”皺眉望了一眼張白騎,陳驀眼中浮現出幾分意外,驚訝說道,“曹孟德所用箭矢中,混有天子御用之箭?”

張白騎與陳宮對視一眼,緘口不言,畢竟,即便是張白騎,也只是遠遠觀瞧,並不能肯定確實是曹操射中,反過來說,倘若真是曹操射中,那裡面可就大有文章了。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如此,陳驀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以曹操的性格,即便發覺其中不對勁,也不會就此發難,但是爲何,爲何他要做出這番僭越舉動呢?

就在陳驀百思不得其解之餘,司馬懿忽然正色問道,“希聲,這幾日來,朝上可曾商議過軍隊編制這類要事?”

“唔?”陳驀愣了愣,皺眉想了想,搖頭說道,“除了青州兵以外,好像也沒有什麼……”正說着,他忽然眼神一凝,驚訝說道,“有!——前些日子,董承曾上奏重整西園禁軍,又推薦伏安擔任執金吾,不過被程昱、程德謀駁退了……”

“果然如此!”在陳宮驚訝的目光中,司馬懿自負一笑,壓低聲音,說道,“看來,陛下與曹公之間,或許有着不爲人知的協議,懿姑且猜測,多半是董承等帝黨一系欲掌許都京師兵權,卻被曹公帳下智囊程昱看穿,從而駁回,是故借圍獵之事,借那匹麋鹿,與曹公博弈,然而,卻有人從中使詐,逼得曹公不得已要做出僭越妄逆之舉!”

“足下高見!”陳宮輕笑着讚譽一聲,然而看他表情,卻不像陳驀那樣吃驚,很顯然,他也猜到了此事,只不過事關重大,沒有證據不好胡說罷了。

“仲達的意思是,帝黨一系朝官要奪曹孟德兵權?”陳驀驚訝地望着司馬懿。

卻見司馬懿細思片刻,壓低聲音說道,“希聲且試想,曹公自接駕到許都以來,雖不曾有絲毫僭越之心,然朝中大小事務,皆託付帳下心腹智囊荀彧、程昱、郭嘉、陳羣等人處理,換句話說,這幾位曹系大賢,低爵而權高,雖然在朝中並無太高官職,然手中實權,卻要遠遠勝過太尉楊彪等人,反觀帝黨一系朝臣,雖居三公之位,手中卻無寸兵,除董承有三千禁衛軍以外,也只有皇甫嵩之子皇甫酈等少數人有着些許兵馬,以至於許都數萬兵權,有幾近九成乃曹公一系將領所統帥,久而久之,必然會引起朝中百官不滿……”說着,他微微搖了搖頭,嘆息說道,“計是好計,只可惜,太小瞧曹孟德的魄力了!”

陳驀聽罷默然不語,鑑於司馬懿的解釋,他漸漸也明白了幾分。

根據司馬懿的推斷,朝官百官多半是不滿如今的現狀,是故暗中請示天子,請天子劉協與曹操博弈,明則射鹿,實則是分許都兵權,而天子劉協多半也顧忌着曹操行郭汜、李傕之事,迫切希望得到一支能夠聽命自己的兵馬,而對曹操來說,他根本就沒想過會輸給劉協,畢竟他也曾出入沙場。

但是沒想到,卻有人從中使詐,賭曹操不敢公然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暗中叫人遞給曹操一支刻着如朕親臨的金箭,曹操一時不差,多半到周圍將士高呼萬歲時這才醒悟過來,於是,便上演了那一幕……

想到這裡,陳驀不禁皺了皺眉。

因爲他意識到,倘若事情當真如此的話,曹操一系與帝黨一系矛盾徹底激化,那麼幾日內,許都必然會有一場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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