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他點了點頭。
“唉,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夜鶯傷心地說道。
“是四個人!不對,劉正是我一個人的!”
吸血妹一邊抗議,一邊奮力扒拉着劉正的褲腿往上爬。
“行了行了,再扒褲子都要被你扒下來了。”
他一把抓起吸血妹放到了肩頭上。
“嘿嘿嘿,騎大馬咯。”
吸血妹跨坐到他的後脖頸上,做出騎馬的動作。
在歡樂的氣氛中,坦克朝着玫瑰街駛去。
過了幾分鐘,一輛考斯特和一輛警用裝甲車幾乎同時來到了這裡。
一隊穿着橘紅色制服和一隊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各自從車上走了下來,前者是環衛司的人,後者則是治安司的人。
“甘霖娘!”
環衛司帶隊的人看到路面的慘狀直接罵出了聲。
這個樣子別說修復了,比重新鋪一條路花費還多。
雖然說他可以藉此撈一點油水,但彙報的時候肯定少不了一通臭罵,年終評優的時候也會受到影響。
“血腥餐廳的那幫王八蛋,這是炸街炸上癮了嗎?”
環衛司領隊罵道。
他當然知道這次轟炸的罪魁禍首是誰,也知道和上次炸“陽光”寵物店那條街的是同一個人。
要是別的人,他直接就要上門抓人,讓那些蒼蠅人好好教教對方不要破壞公共設施的道理了。
就算是市議會的議員,環衛司領隊至少也要在寫報告的時候抱怨幾句。
但幹這事兒的是血腥餐廳的人,他也就只能乾瞪眼。
抓人肯定是抓不了的,抱怨也沒什麼意義。
但憤怒是不會消失的,只會轉移,所以.
“那幫禿驢不好好在元宇宙躲着,還敢來現實給我們環衛司找麻煩,我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環衛司領隊語氣陰森地說道。
回去他就給市監司發個函,弄個聯合執法,把那些給和尚做義體的黑作坊都清理一遍。
要是對方還不識相,他就直接帶隊殺進元宇宙,先拆它幾座廟,砸它幾十座佛像再說。
平時不管他們是上面態度曖昧,真當元宇宙是法外之地啊。
“固定證據,計算損失,上浮30個點。”
環衛司的領隊命令道。
“是。”
環衛司的人馬上忙活了起來。
至於治安司的人,他們只是下車看了一眼,拍了幾張照片就上車離開了。
公寓纔是主要案發現場,這裡只需要拍照佐證就行了。
——
俗話說,三個人女人一臺戲。
又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當土豆三姐妹和鍋口湯子見面的時候,四個人都本能地感到了某種不適。
“這就是你的大小老婆嗎?連女兒都有了,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啊。”
鍋口湯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誰是女兒,我纔是劉正的大老婆。”
吸血妹不滿道。
“你?那除非劉正只有這麼長。”
鍋口湯子伸出了小拇指,然後還蜷曲了起來。
“我只是現在才變成了這樣,還會長回去了。你這個綠茶女,我要咬死你!”
吸血妹瞬間破防,但又重傷未愈飛不起來,只能張牙舞爪,無能狂怒。
шωш¸ тTk án¸ ¢O
“原來你不知道劉正有多長啊。真可憐,原來你不僅沒有名分,連野女人都沒得當。”
夜鶯一臉憐憫地說道。
“說得好像你知道一樣。你們幾個演狗血短劇別扒拉我行嗎?我還在上工呢。”
劉正無語道。
“說得好像你不上工的時候我們見得到你一樣。而且,你哪回不是利用工作時間幹私事?”
海女加入了戰場。
“啊呀,你說戴樂高怎麼還沒醒?一具屍體就把它給噎着了,下水道那麼多屎怎麼沒把它撐死啊?”
他噎了一下,轉身大聲說道。
“看見了吧,這就是到處招蜂惹蝶的下場。”
尼羅河醫生對牛大吉說道。
“看見了,不愧是我老大,太厲害了!”
牛大吉一臉羨慕地說道。
“嗯你真是當他小弟的好料子。”
尼羅河醫生豎起了大拇指。
“阿諾,大家閒着也是閒着,要不我們來打麻將吧?”
辣椒頭見氛圍不太對,硬着頭皮提議道。
“哪兒來的麻將?”
劉正問道。
“我們帶了。”
辣椒頭從寬大的浴衣裡掏出了一個透明塑料袋,裡面裝了一堆微型麻將還有一個巴掌大的桌子。
“這麼小怎麼打?”
“哦,這是旅行款,加點水就會膨脹成正常的大小。”
辣椒頭解釋道。
“牛逼,不愧是大都會。但這裡這麼多人,一副麻將也不夠啊,總不能輪換着來吧?”
不算法國梧桐,這裡也有十一個人。
“我們也帶了。”
蔥薑蒜也各自拿出了一袋麻將。
“所以這是你們極味組的幫派文化嗎?”
劉正虛着眼道。
“當然,打麻將不僅能培養組員之間的感情,還能鍛鍊手指和腦力,這是我們極味組創立之初就延續下來的傳統。”
鍋口湯子自豪地說道。
說着,她也從衣服裡拿出了一袋麻將。
“劉正不許看!”
吸血妹用小手擋住了劉正的眼睛。
“說得好像我看得見一樣,裡面裹着繃帶呢。”
劉正翻了個白眼。
拿都拿出來了,那就打吧。
調料四人組一桌,劉正和夜鶯、海女、鍋口湯子一桌,剩下吸血妹、牛大吉和尼羅河醫生打三人麻將。
“喂,你們爲什麼都盯着我打啊?”
打了一會兒,劉正發現了不對勁。
“那不然呢?碰!三萬。”
鍋口湯子說着打出了一張牌。
“槓!自摸,四槓子,役滿。”
夜鶯笑眯眯地說道。
“淦!”
他不情不願地拿出了一大把錢,然後就看見夜鶯把鍋口湯子和海女的錢都還了回去。
“喂,太明目張膽了吧?”
劉正嚷道。
“你有什麼意見嗎?”
三人一起看向他,海女變出了魚叉,夜鶯伸出了狙擊槍,鍋口湯子舉起了湯鍋。
“沒有,你們打得真好。繼續繼續。”
劉正含淚給錢。
打了兩圈,法國梧桐終於又有了動靜。
“嗝兒~”
它的臉又長了出來,然後打了個飽嗝,噴出一口淡綠色的口氣。
“小心!”
尼羅河醫生最先反應過來,衝到了劉正面前。
他深吸一口氣,將淡綠色的口氣都吸入體內。
很快,他的身體就出現了異變。
各種各樣的花朵、苔蘚、嫩葉,甚至還有根莖植物從尼羅河醫生的體內生長出來,將他變成了一個人形盆栽。
“醫生,你沒事吧?”
劉正馬上問道。
尼羅河醫生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下一秒,他頭上的翼神龍金冠燃起了熊熊烈焰。
火焰從上而下,從裡到外燃遍了他的全身。
幾分鐘後,火焰漸漸熄滅。
尼羅河醫生原地蹦跳了幾下,抖掉了一身的灰燼。
“呸呸呸!”
他張開嘴,吐出了幾顆燒焦的植物種子。
“怎麼回事?”
劉正問道。
“自然神力溢出了。”
尼羅河醫生回道。
“還好是我,你要是噴中可就麻煩了。”
他說道。
“爲啥?”
“因爲自然神力只是催化劑,植物生長還是用你自己的血肉。以你的體質,估計能長出一片草原。”
尼羅河醫生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我家裡又沒養一匹野馬。”
劉正表示拒絕。
“好~爽~啊~”
法國梧桐掙開眼睛,伸展着枝葉,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你倒是爽了,我們一羣人爲你打生打死,剛剛還差點被你一口噴死了。”
他撇了撇道。
“什麼噴死了?”
法國梧桐疑惑道。
“喏。”
劉正指了指尼羅河醫生和他腳底下的灰堆。
“嘁,我又沒讓你們幫我。”
法國梧桐瞥了一眼,嘴硬道。
“你說的嗷,我現在就讓那幫黑甲人過來把你連根拔起,然後榨成汁,獻祭給他們的神明。”
他說道。
“讓他們來,我全都給他們掛樹枝上。”
法國梧桐渾然不懼。
它現在體內充滿了自然之力,只覺得自己強得可怕。
“好啊,火法師最近也缺木頭烤土豆了。我讓他來一趟,看看你能不能把他掛樹上。”
劉正打出了殺醬牌。
“就算是火法師,我也哼!”
法國梧桐閉上了嘴。
“讓你再囂張。”
他得意地說道。
“這些蒼蠅是怎麼回事?”
法國梧桐轉移了話題。
“我找的環衛司的關係,給你上的保險。不然你現在已經被人劈成柴燒了。”
劉正沒好氣地說道。
“那這堆賊目鼠眼的傢伙呢?”
法國梧桐指着衆人說道。
“什麼賊眉鼠眼,他們最難看的也比你好看多了。這都是我請來幫忙的朋友,沒他們你都活不到環衛司的人來”
他說道。
“你小子,說誰最難看呢?”
尼羅河醫生瞪了他一眼,夜鶯她們也虎視眈眈。
“當然是牛大吉啊,不然還能是誰?”
劉正一臉莫名其妙。
“老大,你這麼說就有點傷牛了。”
牛大吉感覺委屈。
“嗯?”
他晃了晃剔骨刀。
“但你說得沒錯。我媽說我打小就長得難看,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醜後生。”
牛大吉馬上改口。
“很好。”
劉正滿意收刀。
收拾不了他們我還收拾不了你了,當小弟就得有替老大背鍋的自覺。
“行了,都讓開,我要變身了。”
法國梧桐說道。
“你不是說有人分攤就不用進化嗎?”
劉正問道。
“只是變個身而已,又不是進化。趕緊的,我要憋不住了。”
法國梧桐催促道。
“我看你不是要變身,是要失禁了。”
“大家都讓開,別被它濺到了。”
他指揮衆人遠離了法國梧桐所在的區域。
“夠了嗎?”
劉正遠遠問道。
“夠了。”
法國梧桐話音剛落,無數樹根拔地而起,將整個樹身都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花苞的形狀。
接着,淡綠色的水霧從花苞頂端噴出,飄灑而下。
而法國梧桐的身形也在水霧的灌溉下漸漸縮小,最終變成了三四米左右的高度。
花苞展開,同樣縮小的樹根鑽回地下,露出變化後的本體。
比起變身前,法國梧桐的樹身又增添了幾分自然的美感。
綠色的藤蔓以螺旋狀圍繞着樹幹生長,一片片橢圓形的樹葉青翠欲滴,就連它樹枝上掛着的那些骨頭表面也長出了苔蘚。
好吧,驚悚感也增添了不少。
“你吃飽了怎麼還縮水了?”
劉正走過來吐槽道。
“白癡人類,你懂什麼,濃縮的纔是精華。”
法國梧桐鄙視道。
“精華沒看出來,確實是精緻多了。人蔘娃娃呢?”
他問道。
“在黑土裡躲着呢。”
法國梧桐回道。
“躲着幹嘛?怕我吃了它?”
“哼,你們人類那麼變態,什麼事做不出來?”
法國梧桐鄙夷道。
“喂,你看看自己掛的那些骨頭再說這句話。”
劉正虛着眼道。
“出來吧。有我在,白癡人類不能把你怎麼樣。”
法國梧桐沒理他,徑直道。
“好,好的。”
一個膽怯的聲音從黑土中傳出。
接着,人蔘娃娃用白嫩的小手扒開泥土,從地下鑽了出來。
“你不是說濃縮纔是精華嗎?怎麼它變大了?”
劉正看着長成吸血妹三分之二大的人蔘娃娃吐槽道。
還好它身上的肚兜也跟着長大了,不然直接不能過審了。
“它又不能像我一樣完全消化,自然體型也就跟着膨脹了。”
法國梧桐說道。
“確實挺脹的。過來。”
劉正掃過人蔘娃娃的肚兜,然後朝它招了招手。
人蔘娃娃微微顫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法國梧桐。
“過去啊,這麼多人在,就算白癡人類再變態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法國梧桐說道。
人蔘娃娃聽到它的話抖得更厲害了。
但在劉正冷峻的目光下,它還是戰戰兢兢地走到了他面前。
劉正把一隻手放到了它的頭上,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物品介紹並沒有彈出。
“它這算是成了你的所有物了?”
他問法國梧桐。
“算是吧,在分享自然之力的過程中,它也沾染了我的氣息,成了類似我眷族的存在。”
“那到時候你要是進化,它會不會也跟着進化?”
劉正問道。
“應該會吧,大概會進化成我的下級存在。”
法國梧桐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比如它進化成鳳凰的話,人蔘娃娃就會進化成青鸞、孔雀、畢方之類的。
“這樣啊。那我們就要談一談,它值多少錢了?”
劉正揉捏着人蔘娃娃頭頂的樹葉,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