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兒心情好,果酒喝的有些多了。她與淑夫人說笑着,一路從鳳儀殿走到了皇宮西門。
西門門口,自家的馬車正候在最前面,沒人敢越過去。苗豆兒扶着淑夫人坐在了馬車裡,人這才往後面走去,坐上了後面一輛馬車。
門一關,馬車裡暗了下來。
苗豆兒淺淺打了個酒嗝,她已微醺,如今脣角含笑,媚眼如絲。
她輕輕伸手,挑起窗簾的一角,朝後看了一眼。身後正是那幽深巍峨的皇宮,西門門口熙熙攘攘,京中女眷們紛紛坐上各自府裡的馬車,正準備趕回家。
掰着手指頭算算,苗豆兒這次在宮裡一共不出三個時辰。而就這三個時辰之內,她解決了兩樣麻煩。
莫佩貞縱然再小心,也絕對不會想到禁衛軍居然完全沒有任何徵兆地突然包圍馬府,一衆禁軍將馬府掘地三尺,輕易便將她挖了出來。
而且,她被抓住這件事,京中女眷們卻是在宮中集中起來,同一時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算之前與她關係再好,也沒法子當下給她透漏半點消息出去。
莫佩貞的事情算是了了,而京中那些流言……
苗豆兒輕輕打了個酒嗝,而後人慵懶地靠在了馬車中的軟墊之上,笑眯眯地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這個小瓶子,便是早先數月之前,她便問張醫生要來的東西。
苗豆兒作爲一個現代人,何嘗不知滴血驗親就是個坑爹貨,隨便誰的兩滴血液,甚至隨便兩個動物的血液,只要是在水裡,當下便能立刻溶在一起,根本起不到“驗親”的作用?
不過,既然古人堅信這個,那倒是給了苗豆兒一個方便。她跟張醫生說明了情況,而後問張醫生要了些醫院裡的“凝血劑”。張醫生覺着有意思,便專門弄了些自己鼓搗的“速效凝血劑”,給苗豆兒送了過來。
這種“速效凝血劑”,別的一點作用都沒有,唯一的用處,便是讓血液裡的蛋白迅速變質。
苗豆兒事先便在自己的筷子上塗滿了這種膠狀物,而後特意用那個筷子先在筱蘭芷的碗裡攪合一下。
碗裡的水將這種“速效凝血劑”融化開來,全部溶於水裡。苗豆兒將已經被衝乾淨的筷子,再放回自己的碗裡攪合一下。
於是,兩碗水裡的血液自然有着不同的變化。
苗豆兒笑眯眯地回憶着剛纔在場衆位婦人,看見兩個碗裡的情況時,臉上唏噓的表情,而後將手裡的小瓶子放回了自己的懷中。
“跟姐玩心眼?呵呵,姐跟你們玩高科技……”苗豆兒說着醉話,合上了雙眼,窩在馬車的軟墊裡,輕輕睡了過去。
馬車行駛地很慢,也很穩。苗豆兒覺着自己彷彿睡在搖籃裡,輕輕地被搖晃着。
夢中她似乎躺在了雲端,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清風輕輕拂過,她覺着自己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安期鶴制止住想要將苗豆兒喊醒的丫鬟,他躬身進了馬車,將苗豆兒抱在了懷中,輕緩地跳下了車。
苗豆兒依舊甜夢未醒,她脣角輕輕一勾,將頭靠在安期鶴的懷裡,呢喃着喊着安期鶴……
“大牛,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