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略地,真真是在攻城略地。
江靈歌感覺自己體內的所有氧氣都被抽走了,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腿腳發軟。
她瞪大雙眼,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在楚涼夜擡起頭來的時候,費力的喘/息着。
那雙狹長的雙眼緩緩眯起。就像是狩獵之中的雄鷹,她就感覺自己像是放在這隻鷹面前的那塊肉。
“滋味不錯!”
他舔了舔脣角。原本淺色的脣,逐漸有些微微變紅。
面前的男子。渾身上下彷彿多了一種和平時不一樣的邪氣,看着就想惡魔一樣。
江靈歌揚起手。狠狠的擦了擦脣角,一臉嫌棄:“王爺大半夜跑到這裡是來扎佔便宜的嗎,難道不覺得我讓您噁心了?”
她蹙着精緻的眉,這些天她一直素面朝天,擦乾淨了原本江靈歌臉上的胭脂水粉,倒是給人一種清秀精緻的感覺來。
她本就生的好,可原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將自身原本的資源都浪費了。
再加上府中有個大夫人故意從小就在扭曲她的審美觀,江靈歌每次出門,都喜歡濃妝豔抹。俗氣的就彷彿青/樓女子一樣。
也難怪楚涼夜會嫌棄。
楚涼夜輕笑。也沒有因爲江靈歌的不尊敬生氣。
他輕輕壓着她的手,讓她沒有辦法從自己的面前逃離。
“以前你渾身上下都是胭脂水粉的氣息!”
他說起以前。明明白白的用了好似在說另外一個人的語氣。
江靈歌側頭,抿脣不出聲,反正這個答案,她一輩子都不會給他的。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江靈歌心頭微微跳了跳。
暮兒和兩個丫鬟的聲音傳來:“你們不能進去……哎呀!”
她驚叫了一聲,像是發生了什麼事,讓江靈歌的目光寒了寒。
奮力的掙扎了一下,感覺楚涼夜的手總算鬆了,她推開門走到外面。
迎面,爲首的就是文聘婷。
文聘婷帶着身邊的一些丫鬟,甚至連這兩天,江靈歌沒有見過的三個府中妻妾。
那三人江靈歌以前是見過的,但瞭解不多,所有也不好評論。
站在文聘婷身邊的,是一個穿着淺粉色長裙的女子,面上畫着精緻的妝容,眼角微微上揚着,給人一種美豔的感覺。
她看人的時候,自帶一種居高臨下的氣息,讓她心情莫名不爽。
文聘婷和三個妾室忽然伏了伏身。
“妾身見過王爺!”
整齊劃一的聲音,彷彿來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的,如今這幾人,竟然莫名其妙的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江靈歌身上的衣衫還有些凌亂,外面天色深了,只有院子裡幾盞紅燈籠還在亮着。
那幾個丫鬟手中也打着指路的燈籠,站在兩側,將這一方小小的天地照亮。
楚涼夜從江靈歌的背後走出,他眼神略微有些發愣,看的人心中發虛。
“你們來做什麼?”
爲首的文聘婷連忙說道:“王爺,妾身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楚涼夜緩緩皺眉:“說!”
文聘婷忽然擺了擺手,讓人將一樣東西拿了出來。
江靈歌心口一動,看着那托盤上的衣服,只感覺有些眼熟。
居然是她早上穿出去的那一件。
“這是妾身在青/樓之中找到的,有人親眼看到姐姐一大早穿着這件衣服出去的,可是回來的時候,卻換了一身,請問王妃作何解釋?”
江靈歌輕輕笑了笑:“這一樣的衣服多了去了,這個證明不了什麼,我那件衣服被刮壞了,早就丟掉了!”
文聘婷垂下眸子,語氣有些沉重:“王爺,今天有人親眼看到王妃姐姐進了青/樓,妾身帶着人去青/樓尋找,卻發現有人跳窗逃走了!”
江靈歌打斷她的話:“那就是沒有找到證據,既然沒有,你來本妃這裡,就是來潑髒水的嗎?”
文聘婷臉色一白,俯身站在那裡單薄可憐:“妾身只是不想讓王爺被人矇蔽,若是王妃今日沒有做任何心虛的事情,那能不能讓人檢查一下,王妃的身上有沒有痕跡!”
江靈歌不但不着急,而且笑了:“文聘婷,想你我都是王府中人,畢竟姐妹一場,有些事情我能忍也就忍了,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得寸進尺!”
她揹着手,逆着月光的面容多了一抹暗沉的神色。
“本妃若是答應你這件事,恐怕就算白的也能被你們說成黑的,若是傳出去,外面的人定然以爲是我做了怎麼虧心事,你覺得,本妃會應你嗎?”
文聘婷沒想到短短几日不見,江靈歌的口舌居然如此凌厲。
她一時間有些爲難,可突然,那粉裙女子說話了:“姐姐也不用擔心這些,咱們這些丫鬟嬤嬤的,嘴巴都是很嚴的,更何況這是王夫之中的家事,若不是今日我們姐妹得到了這樣的消息,也不會無中生有的跑來這裡質問王妃,可王爺的名聲和臉面,關乎着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您就委屈一下吧!”
江靈歌側眸,將視線落在了那女子身上。
這人說起話來帶着幾分刁鑽,可卻比文聘婷頭腦更加靈活。
她記得這人的身份,周國公府的庶女,周雅。
她眼神閃過一道流光,突然開口:“來人,本妃親眼看到周夫人和外男見面,還不拉下去仔細檢查!”
沒想到江靈歌會突然發難,周雅的臉色猛然一變。
見到院子裡的幾個丫鬟真的要對她動手,那張花枝招展的臉頓時滿是怒色。
“你們要幹什麼?”
江靈歌挑眉:“不是你說的,爲了府中的名聲,帶你下去好好檢查檢查!”
周雅的臉上滿是被羞辱的神色,氣焰卻小了一些,畢竟江靈歌身上還有王妃的名頭在,這裡除了楚涼夜親自發話,沒有任何人能夠對她如何。
就算是文聘婷,也只能在口頭上佔點兒便宜。
楚涼夜忽然走到江靈歌眼前。
見到王爺要發話,府中的其他幾個侍妾全都低下頭,老實了。
“檢查的事情,本王已經做過了!”
誰也沒有想到楚涼夜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就連文聘婷都瞪大了雙眼。
“王爺,您不是從來不……”
楚涼夜眯着眸子,掃了一眼文聘婷:“文側妃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留在院子裡休養,三個月之前,就不要到處亂走了!”
文聘婷的臉色白了白,目光落在江靈歌的臉上,隱藏着幾分深深的惡毒。
“是,妾身知道!”
楚涼夜話語之中的庇護之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晰,都是識趣的,就連周雅也只能憤憤不平的低下頭。
“既然王爺已經確認姐姐沒有受到傷害,那自然最好不過,妾身是真心擔心姐姐!”
江靈歌對她的話呲之以鼻。
見到一羣人失敗而歸,她心裡莫名的開懷了一把。
不過一轉身,看到楚涼夜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她突然有些懷念這人對她不愛搭理的模樣了。
“夜深了,本妃睡了!”
她站在原地沒動,恭恭敬敬的說完這番話,楚涼夜揚了揚脣角,顯示心情很好。
“嗯!”
他應了聲,算是答應了。
江靈歌安了心,等着楚涼夜離開她好休息,可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他都沒動。
楚涼夜淡淡啓脣:“愣着幹什麼,進去休息!”
他突然拉過她的手,十指相扣。
江靈歌怔然,目光在他的手上掃過,那人只給了她一個背影。
看似修長的身影,可那衣服之下的身材卻是極好的。
江靈歌突然就想的遠了,眼前都是在後院水池旁邊的一幕。
一個平日裡冷漠的人,突然對一個人暖起來,那種強大的侵襲力,當真很難讓人把持的住。
江靈歌覺得,也可能是自己還沒有談過戀愛,所以產生過的錯覺。
可是,一種莫名的暖流在心中流動着,她突然對這種暖化她心臟的熱度,永遠的停留在心裡。
還沒有演化更多的感覺,江靈歌就已經被楚涼夜領到了牀邊。
“你我本是夫妻,睡在一起天經地義!”
江靈歌總算明白了他的目的,瞬間從沉思裡面緩過神來。
“王爺和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楚涼夜目光一寒:“誰說的……”
江靈歌啞然,好像確實只是她說的:“既然兩年來都沒有圓房,現在我又不喜歡王爺了,難不成王爺喜歡強迫民女不成?”
楚涼夜見到她一臉戒備的說出這番話,突然笑了:“你不是說,本王不行嗎?”
江靈歌一愣。
“既然不行,那就自然對你做不得什麼,這府中只有你知道這個秘密,難道裝裝樣子還不成嗎?”
江靈歌猶豫了一下。
這樣對她來說也不算有什麼壞處,畢竟她成爲王妃那一刻起,在外面所有人面前,她就已經是夜王的人了。
既然如此,演演戲也缺不了什麼。
她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那,我給王爺打地鋪!”
楚涼夜嘴角的笑容收斂:“本王還沒睡過地鋪!”
他伸出長臂,直接將江靈歌圈在懷裡,然後壓在牀上。
江靈歌被堵在大牀裡面,渾身僵硬的厲害。
楚涼夜的手臂環在她的身上,他緊了緊手臂,然後躺在她的枕頭上。
江靈歌睡不着了,看着天花板的方向:“夜王殿下,你這是要做什麼?”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