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那些暗衛退下之後,燈光還是以前的燈光,只是看上去沒有那麼壓抑了。
閆谷將手放下,說,“他們都已經離開了,可以開始了嗎?”
蘇昊也沒有端着架子,在房間的那些人退去的那一瞬間,食指和中指之間就出現了一根銀針,徑直扎向了他的死穴。
讓他整個人陷入假死狀態,在確定沒有心跳和氣息之後,用銀針將那黑氣一點一點的引了出來。
可是由於黑氣在他身體裡面生活的太久了,似乎都已經形成了一種意識,明明是摸不着看不着的東西,卻彷彿有了一種主體。
在他靈氣探查進去的一瞬間,那股黑氣就無意識的在躲。
看來這股黑氣伴隨他的時間,已經長達了數十年,不然也不會在他的身體裡面根深蒂固。
一根銀針落在了他的心臟處,將那黑色的氣體一點一點吸引出來,最後用靈力包裹着,只見那一團黑氣在凌靈力的包裹下,永遠在不斷的掙扎。
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大部分還沒有出來,可時間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如果再不讓閆谷,他可就真的徹底醒不過來了。
拔出銀針之後,閆谷一口氣提了上來,這段時間彷彿眨眼即逝,他只記得自己一閉眼一睜眼,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身體似乎沒之前那麼沉重了,喉嚨也沒有那麼癢,要換成了之前,兩三分鐘,他就應該咳嗽一次。
嚴重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己的肺都給咳出來。
他都已經習慣了,可從醒來到現在爲止,他一聲都沒有咳嗽。
蘇昊將銀針收了回來放好,“方不方便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個病的?”
閆谷記憶再次回到了幾十年之前,“以前身體都很好,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我也忙於工作,每天埋頭苦幹,可是隨着年紀大了,慢慢的就開始咳嗽起來,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在,一直到後面氣都喘不上來,纔想着去醫院看看,結果醫生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雖然醫生告訴他,他的身體沒有事,但情況究竟怎樣他還是很清楚的。
一個人的身體如果真的健康,不可能連呼吸都成困難。
一連換了好幾家醫院,全部都受他的身體沒事,也檢查不出來究竟是什麼病,時間久了他也就放棄了。
直到三年前,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呼吸不上來,如果不是管教,將他從牀上扶起來的話,那一次月圓之夜,可能他就已經在睡夢之中,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體裡肆意妄爲,雖然活了大半輩子,但是那種令人未知的恐懼,依舊如影隨形。
閆谷吐出一口濁氣,問道,“我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蘇昊實話實說,“有東西在吞噬你的生機。”
閆谷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沒想到自己的猜測那麼準。
一想到有東西在身體裡面,他的心就拔涼拔涼,彷彿有一塊沉重的大石頭,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揉了揉一停不停在跳動的太陽穴,語重心長的說道,“如果這一次治不好,我還要拖着這個身體多久?”
蘇昊道,“不過三個月的時間。”
那一團黑氣越成長就越霸道,現在已經形成了靈智,如果不盡快把這個東西處理掉,別說是生命,有可能肉體都會被霸佔。
比他現在身體這樣的情況,如果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會讓他心裡面形成一種無言的壓力,到時候可不利於他的病情。
閆谷走到窗戶旁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空氣裡帶動的青草的味道,如果生命能像草一樣頑強,那該有多好。
只可惜他拖着這一副身體,已經沒有資格去想那些事情了,“也罷也罷,你就盡力給我治吧,不管我的身體好或不好,我身後這筆財產都是你的。”
沒有人站出來治他的病,即使不敢,也是不想惹麻煩,也就這個年輕人能夠掏心掏肺的跟他說一句實話,就光這一點就足夠了。
蘇昊不知道他爲何會如此悲觀,卻也盡職盡責的說道,“你這病治的好,只是有些麻煩,保持樂觀就可以了。”
閆谷點了點頭,看他的眼神多了一抹打量,摸着手上的玉扳指,說,“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你在這裡用完晚膳再回去吧!”
蘇昊看了眼外面灰濛濛的天,沒有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