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你知道這個殘刑之屍的來歷嗎?”
關於殘刑之屍怒昆是一無所知,但能叫囂整個靈獸異域,還被列爲四大古屍之一實力可想而知。
所謂知己知彼,在沒有任何信息的情況下貿然前去絕非明智之舉。
“不要以爲你們的精神力修煉了三十年就有什麼了不起,殘刑之屍據說可是有上千年的時間了。雖然不知道他之前是什麼樣子的,但以你們目前的實力來講還是謹慎爲妙。”1
其實從出關的那刻,金鋒父親就感受到了他們巨大的變化,可畢竟面對的是號稱四大古屍之一,還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我也是聽別人說起過,這個殘刑之屍最初好像還是一位神人,只因犯下滔天大罪,被人施以極刑,梳洗。”
“梳洗?這是什麼樣的刑?”在鬥獸士的世界裡,很少會有人以刑罰去對別人,所以聽到這些確實有些陌生。
“梳洗,據說是很早以前專門用來懲罰那些窮兇極惡之人的方法。他們會將人先固定在一個水缸之中,然後用一種藥物浸泡他的身體,藥物會讓他們奇癢痛苦難忍,並且整個皮膚會與身體逐漸脫離,就在這個人最痛苦之時,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順着身體的裂口完全從這層外殼裡鑽出。”身經百戰的金鋒父親說着也是面露不忍。
“竟然有如此狠毒的手段。”怒昆聽罷同樣是觸目驚心。
“這還沒完,這只是第一步“洗”,當那人拖着血粼粼的肉體從皮內鑽出來之時,施刑者會用一把專門製作的鋼梳,開始一遍遍的刷去他剩餘的皮肉,直到剮至白骨爲止。”
說罷,金鋒父親緩舒一氣後又補充道:“人心之惡,乃世間萬物之首。”
“不知道這個殘刑之屍到底是犯了什麼錯,纔會有如此下場。”金鋒也不禁嘆道。
“這個恐怕世間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所以他千年來一直想着報復人族,報復這個世界,也算在情理之中了。”聽到這裡,怒昆也回想起曾經的自己,記得當初被滅門後,自己死裡逃生,又何嘗不是想着報復天下。
……
又瞭解了一些關於殘刑之屍的信息後,怒昆與金鋒便踏上了這場註定不平凡的征程。
但和他們計劃不同的是,這次的征程各個島主也分別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將與他們一同前往。
一是,這一年內殘刑之屍又帶領衆多獸族不斷襲擊着十二守護獸,這裡面傷亡的幾乎涉及着每階獸族的成員,因此新仇舊怨不得不算。1
二來,殘刑之屍如今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麾下也彙集了不少想前往人族的獸族,僅僅靠怒昆二人,衆人實在覺着有些單薄。
於是,等到衆人集結完畢,便浩浩蕩蕩朝着殘刑之屍進發!
根據詳細的作戰情報,已經準備妥當的隊伍,一路上幾乎所向披靡,怒昆幾人很是順利便直搗黃龍,見到了傳說中的這位四大屍王。
幾塊破舊不堪的布條凌亂的披搭在一個身體殘骸上。
那具肉身幾乎沒什麼肉了,但白骨經過歲月的侵蝕已經化爲烏黑色。
頭頂斑禿的腦殼上佈滿了疤痕,兩隻空洞洞的眼神無神地迎着來人。
他的身體與身上的那些破布一般,猶如細絲輕飄飄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殘刑之屍。”怒昆望着這個像是一具幽魂的人。
“千百年來,想殺我的人數不勝數,可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將我殺死。世間這麼大,竟然如此寂寞。”縹緲的殘骸聲音也透着涼氣。
望着這個存在世間千百年的怪物,沒有任何人開口。
“對付這種怪物,咱們還是一塊上吧。”其中一人道。
怒昆並沒有想好要怎麼對付他,畢竟對於他的能力還一無所知。
但衆人聽罷,全都應聲爲上,沒有絲毫的思考餘地。
走到這裡的獸族基本上都是九階家族的了,有些一開始進攻就化出了原型。
九大家族的獸族真身,頓時讓怒昆看的有些眼花繚亂。
也是趁着這次討伐殘刑之屍,怒昆才一一見到了這九階浮屠的實力。
一階褐猿、二階佛法僧鳥、三階尾狐、四階棘蜥、五階鶴駝、六階無聲響尾蛇、七階金蠍、八階鱷龜、九階金豹。
這裡靈氣充沛,大多有些修爲的獸族內心其實都十分清高,每日裡都是談仙論道,不屑凡俗的爭鬥,各個都是仙風道骨的,可如今真正戰鬥起來,真可謂是似鬼如魔,一個個立刻殺氣升騰。
無論任何的攻擊形式,幾乎在這幾族中都有極爲擅長的,可殘刑之屍卻真的猶如化身一具幽靈,任何攻擊似乎都對他無效。
但他看似輕盈散漫的步伐中,又處處透着殺機。
短短几個回合,剩餘的這些人已經被斬殺過半。
而怒昆拼勁全力,竟還沒有觸碰到他一次……
“知道我爲什麼沒有殺你嗎?”殘刑之屍將最後一人推倒之後,突然開口。
怒昆與黃金蠍一左一右對峙着。
“他的實力完全碾壓我們。”黃金蠍暗暗驚歎。
片刻,只是片刻,九大家族所剩之人竟然全都倒在了這個怪物的手中。
即使經過了堪比三十年的精神力磨練,怒昆也不敢說能將這九大家族之人一一擊敗,而這個人竟然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全部打倒。
“有什麼,你說吧。”在絕對力量懸殊面前,一切技巧都是華而不實的。既然殘刑之屍有話要說,怒昆也就不再推辭。
“你知道世間最大的痛是什麼嗎?”殘刑之屍直接問道。
“痛苦因人而異,只有在乎,才能痛。但人生在世,沒有誰不會經歷痛苦的。”怒昆坦然回道。
“不,世間的痛苦千千萬,只有我的痛纔是最痛的,只有我的痛纔是世間最大的痛。”殘刑之屍說着身體就朝他靠去。
“我想很多人的痛,他們都會覺着自己是世間最痛。雖然你可能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但一定不是世間最痛。”任何事情都講究山外有山樓外樓,即使是痛,應該也不例外吧。
“世人只知道我的肉體之痛,根本沒人知道我心中之痛。心中的痛,纔是世間最痛。”說話間,殘刑之屍已經停於怒昆面前。
而對面如此強悍的對手,沒有任何還手餘地的怒昆,也絲毫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不會相信我的話,而我留下不殺你,是因爲我能感知到你的一種能力,這種能力令我幸喜。”說着,殘刑之屍幾乎已經貼在了怒昆的耳旁。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