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晨拿出黑卡遞給媽咪刷過後, 媽咪笑眯眯地把司柏晨一行人請進了一間KTV包房，那邊順便把坐在高臺之上的Ptichy叫進了司柏晨他們房間。
“竇老闆好，這邊三位老闆看着面生, 是新來的？”Pitchy進入房間後立刻和司柏晨他們打招呼。
司柏晨過去也是混過夜場的, 倒也一點沒怯場, 擺出一副土財主的架勢伸手招呼Pitchy：“P女王, 久仰久仰。我姓司, 今天竇老闆帶我來這裡真是開眼界了，沒想到能見到P女王。”
Pitchy不屑地笑了笑，大大方方坐到司柏晨旁邊。
司柏晨猶豫了好久, 最終一閉眼決定做戲做到底，勉強地伸手打算去摟Pitchy的腰。沒料到竇老闆一把抓住了司柏晨的手：“別別別。P女王你別介意, 司老闆今天第一次來不懂規矩。”
——司柏晨滿頭問號了。這夜場的人不能抱？
Pitchy笑了笑, 主動靠向了司柏晨：“沒事。司老闆第一次來就這麼大手筆, 一看就不是凡人，那我今天也就破例破例。司老闆你想怎麼玩, 本女王都儘量配合你咯。”
司柏晨：“……”
竇老闆忙不迭地解釋：“司老闆啊，你不知道，這兒的公主分爲6個等級，王子也分爲6個等級。公主對應撲克牌中的紅色JQK，從低到高依次是方片J、紅心J、方片Q、紅心Q、方片K、紅心K；王子對應的就是黑色的JQK, 梅花J、黑桃J、梅花Q、黑桃Q、梅花K、黑桃K。而P女王的等級是方片Q, Q這個等級的公主一般那都是娛樂圈或者名媛圈裡有頭有臉的人, 所以……司老闆你不能用在外面對那些野雞的態度來對我們‘尊貴’的公主。今天P老闆上來就允許司老闆你樓肩膀, 足見P女王很看重我們司老闆啊。”
“行了, 什麼尊貴的公主。”P女王苦笑着打斷了竇老闆，“我不過是個過氣的唱歌的。什麼都不是。竇老闆你真能坑朋友, 媽媽桑都和我說了，她剛剛收了司老闆兩倍的坐檯費。司老闆這麼照顧小女子生意了，讓司老闆摟個肩膀也沒事。”
坐在旁邊的蔣文武偷偷地打開了眼鏡上的偷拍攝像機。
包房裡的氣氛有點詭異。P女王假笑着逗司老闆開心，而司老闆司柏晨也在假笑着……迎合Pitchy。
蔣文武默默看着Ptichy。Pitchy此時正一邊大口喝着葡萄酒一邊拿着話筒問司柏晨：“司老闆，酒不夠了，再點點酒吧？我給你唱一首《老公老公我愛你》。”而蔣文武恍惚還記得，show me時，她不止一次對着鏡頭說：“音樂就是我的生命，我相信好聽的音樂能夠帶給聽衆幸福。”
蔣文武最終沒有忍住問Pitchy：“Pitchy，你爲什麼要呆在這種地方。你不是show me的冠軍麼？”
包廂裡安靜了一會兒，只見Pitchy輕車熟路地回答：“小哥你在逗我吧？在這世界上混的人，誰沒那麼些無奈？”
……
司柏晨爲了幫蔣文武多套話，喝的有點多，蔣文武扶着司柏晨去衛生間休息，竇老闆也跟了過來看情況。
竇老闆點了根菸，抽上，笑着對司柏晨說：“沒想到司總還蠻喜歡P女王的。”
“哈……”司柏晨尷尬地笑着想昏過去。
竇老闆抽了根菸，對司柏晨說：“司老弟，你果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這些風塵女，大多數沒什麼真心，你千萬別對她們動了真心。”
司柏晨：“這地方居然把showme的冠軍叫來……坐檯，不可思議。”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Show Me的前三名都在這裡坐檯。”竇老闆笑着說，彷彿在炫耀自己的資歷，“娛樂圈，水很混的。第三名的那個曾經紅極一時被叫過一段時間全民哥哥的小歐、歐倫，今晚被人包出去出臺了，我想司總對他可能更感興趣。改日，司總再來，可以叫他來玩玩。”
司柏晨：“……”
蔣文武插了句嘴：“他們不是歌星麼？就這樣過來……賣身？”
“Pitchy欠了電視臺的錢。是這所會所的老闆可憐她替他還了債。所以她當然要付出點什麼回報這間會所。”竇老闆：“再說，在這間會所賣身是他們的福分。現在大大小小的選秀節目那麼多，一季接着一季，電視臺只想要收視率，哪管得着選秀結束後那些‘明星’未來的發展？很多選秀節目結束後，電視臺和那些參賽者簽了合約後，就不再管這些‘小明星’的死活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自生自滅都是好聽的，掐死他們的活路還差不多……這家會所的老闆，好心收留了他們，給他們提供了經濟來源，而且你也看到了，這家會所的會員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他們在這裡坐檯，那都是坐檯給有頭有臉的人，不但收入不菲，而且沒準就結交了伯樂，從此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
蔣文武打斷竇老闆，問：“欠了錢？還債？”
竇老闆：“對啊。Pitchy當時和電視臺簽了合同，結果未經電視臺同意私自接了一個其他電視臺的節目，那電視臺自然不會放過她。按照合同，她要賠電視臺40萬的違約金……”
蔣文武：“所以她就來這裡賣身了？”
竇老闆：“哈哈哈。是啊，這裡來錢多快。”
蔣文武：“所以她們……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可能最初有點吧。這家會所的老闆當時把這P女王招來的確是廢了點功夫。但她也就最開始有些抗拒，你們也看到了，在這裡來錢那麼快，比她們這些十幾線的小明星接通告賺錢多多了。你別看P女王滿臉挺不樂意的，其實那都是套路。你看，司老闆和小兄弟你們不就是吃‘命途多舛、流落風塵’的這套麼？”竇老闆哈哈笑着，“這種不幸淪落的良家女的感覺，就是她pitchy的的招牌。就是要讓人感覺她可憐她無奈……”
司柏晨和蔣文武：“……”
套路？
真的是套路麼？當初電視上那個以唱歌爲夢想的少女真的甘心現在衣不蔽體，墮落成有錢人的玩物？
蔣文武覺得他想和這個Pitchy還有歐倫聊一聊，他覺得Pitchy和歐倫或許對當時艾媚的死有什麼話要說，畢竟他們是一個選秀節目出來的。
******
另一邊凌晨忙着在網上入侵石璟的郵箱。
夏己揚坐在一邊，刷着網。外面的風聲已經小了，但中抓論壇裡，掛夏己揚和掛江山萬里的帖子已經開始聯動。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正在拼命頂着帖子，一層一層孜孜不倦地蓋着樓。夏己揚也知道，無視這些事或許纔是最好的選擇，但看着兩眼放光在電腦前拼命的凌晨，看着微信上凌點和蔣文武發來的他們在那個會所的最新發現，夏己揚覺得他也想做什麼。
於是夏己揚大筆一揮，一篇微博發了出去。
空色涼風V：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也讓我看清了不少人。你們的指責我一條也不認，都特麼瞎扯。誅心之論，說多了，會遭報應的。
平靜了兩個小時，某知名“中抓圈大大”轉發了空色涼風的微博。
聽抓的小馬紮V：當了快兩星期的縮頭烏龜，大大終於上來洗白自己了。洗腳婢們可以準備高.潮了。//空色涼風V：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也讓我看清了不少人。你們的指責我一條也不認，都特麼瞎扯。誅心之論，說多了，會遭報應的。
這人說話真難聽。
夏己揚嚥了咽口水，應戰。空色涼風回覆聽抓的小馬紮：先把嘴巴放乾淨再來吵架。
聽抓的小馬紮回覆空色涼風：那菊苣先把黃瓜菊花洗乾淨了再來中抓圈蹦躂好伐？
空色涼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貨，想幹脆選擇性無視，豈料這位“大大”的粉絲們也不是吃素的，各種支持這位小馬紮，還誇他說話犀利。
凌晨這邊剛打算喝口水休息休息，就收到了嶽華的微信：“凌晨，你家涼粉怎麼了？”
凌晨一臉茫然看着身後忙着在網上和人罵戰的夏己揚，夏己揚這邊也老實交代——他又一次、挑起來戰爭。
夏己揚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說幾句話。”
凌晨刷了刷夏己揚和別人的爭論，又看了看別人截圖了夏己揚的回覆發去論壇佐證：“空色涼風人品不好，性格爆爛”，表情嚴肅，一句話沒說。
夏己揚有點着急：“我也知道，這時候發聲沒有什麼用。但……但我就覺得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任由他們編排。”
“你說得對，他們編排的過分了。但你發這些……真的有用麼？”凌晨小聲問。
與其說是在問夏己揚不如說是在問自己。
“……大概，沒用。”夏己揚回答。
大概是沒用的。
就像司柏晨的解釋能被人輕易曲解，就像蔣文武賣力地想要做些好事卻一次次好心辦了壞事，就像凌晨一句“惡毒的詛咒”就成爲了他殺人的罪證。
這世界太複雜，讓人看不懂。
但……
“但是，如果我們不出聲，還讓誰來爲我們發聲？”凌晨彷彿自言自語地問夏己揚。
***
《我從不後悔我當初替鳳求凰兮去掐蘇櫻櫻桃抄襲》——凌晨。
我從不後悔我當初替鳳求凰兮去掐蘇櫻櫻桃抄襲。雖然最後蘇櫻櫻桃意外喪生，逝者已矣，她的確不幸，但她死是一件事，她抄襲是另一件事。她抄襲就是做錯了事，做錯了事就應該負責。而害死她的是車禍，不是我的一句話，我不是殺人犯。
再說說江山萬里。好基友江山萬里突破重重阻礙，想還我一個公道，現在卻不幸惹了一身麻煩，被你們指責他私生活混亂。私生活和他的新聞，這是兩件事。江山萬里的新聞是他廢了很多精力，抵住了各方壓力才寫出來的，你們如果質疑新聞的真實性，應該去搜集反證駁斥他，而不是因爲他男朋友棄用了好幾年的微博直接攻擊他私生活混亂，間接佐證他新聞做的不好。這種邏輯可笑至極。
再說我男朋友空色涼風，他只不過加了個不該加的好友，就也被莫名其妙扣了私生活混亂的帽子。加了個好友而已，他根本不認識那個人。再說這種因爲你微博好友裡有一個人品不好的所以你就人品不好的鬼邏輯，說白了就是在瞎扯。
現在，多個論壇聯動蓋高樓掛我基友和我男友，我不明白事情怎麼發展成了這樣，網絡上很多事挺讓人看不懂的。這篇長微博的口氣不好，但現在我和我的朋友被你們拉過來罵來罵去，我口氣不可能好。
以上就是我對最近發生的諸多事情的集中迴應。
***
一直沉默的凌晨終於也發了一篇迴應的長微博。
夏己揚想制止。
好不容易熬過了風口浪尖，現在又要“挑起事端”，大概並不好。
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不相信你的人只會在你的話裡挑刺，然後將你的話斷章取義來攻擊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可……真的，沒用麼？
夏己揚沒有再多想，立刻點了轉發回覆鍵：
空色涼風V：嗷嗚~小凌晨給我正名了【重點錯//凌晨V：《我從不後悔我當初替鳳求凰兮去掐蘇櫻櫻桃抄襲》
***
正在寫劇本的伊伮先生刷到了嶽華的新微博。第一時間他也是想罵空色涼風和凌晨怎麼這麼衝動——這種時候發這些招黑的話幹嘛？還嫌現在事情鬧得不夠大麼？
可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網配圈裡：有的人孜孜不倦地挖着別人的黑料，編排着一天又一條的爆料微博；有的人安靜如雞，對發生的所有事都置身事外，哪怕是熟人被黑，也不敢說什麼，“明哲保身”成了處世哲學，“何不食肉糜”成了人生真諦；有的人，跟着大風向，天天“路轉黑”了又“路轉粉”，一天能“變色”好幾次，只求能站在“正確的、大多數的一邊”。
這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伊伮先生想起那時候他問凌晨爲什麼要多管閒事阻止她結婚時，凌晨淡淡地一句：“我也不知道。”伊伮先生很高興，她沒有腦子一熱就答應家人和那個人渣結婚，她仍然能編自己喜歡的劇本，仍然能和空蟬子一起挖坑填坑……
伊伮先生點下了轉發鍵。
伊伮先生：Yooooo，恭喜右邊兩位高調公開[嘻嘻]小凌晨和娘娘都要加油！//空色涼風V：嗷嗚~小凌晨給我正名了【重點錯//凌晨V：《我從不後悔我當初替鳳求凰兮去掐蘇櫻櫻桃抄襲》
剛催完幹音的空蟬子刷到了伊伮先生、空色涼風轉發凌晨的微博。眉頭一皺。空蟬子覺得，今天這三人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爲什麼事情眼看就要過去了，現在卻要重新把話題炒熱？
打開凌晨的長微博，空蟬子心情有點複雜。
空蟬子一直自詡“道長”，不想摻和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自詡這叫“出塵”……然而，捂住眼睛和耳朵，就騙自己那些糟心的事不存在，這不叫“超脫凡塵”，這叫“自欺欺人”。有人在傷害她的朋友，她應該做點什麼，至少一個轉發表達一下立場還是能做的。
空蟬子：這世界有時是挺奇怪。//伊伮先生：Yooooo，恭喜右邊兩位高調公開[嘻嘻]小凌晨和娘娘都要加油！//空色涼風V：嗷嗚~小凌晨給我正名了【重點錯//凌晨V：《我從不後悔我當初替鳳求凰兮去掐蘇櫻櫻桃抄襲》
正在屏幕那邊刷微博的嶽華刷到了凌晨的新長微博。
嶽華心頭一緊——現在事情好不容易過去了，凌晨是多想不開爲什麼要跳出來發聲？這不招黑麼？凌晨不管自己的精神狀況了麼？
夏己揚那個傻缺也是奇怪，居然和凌晨一樣一頭熱，完全喪失冷靜了。
可是嶽華剛看到第一段凌晨的那句“我不是殺人犯。”嶽華突然感覺鼻子一酸。他想起了凌晨發病時縮成一團責怪自己是“殺人犯”的場景。
曾經，網絡上的議論讓凌晨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現在是時候，還凌晨清白了。嶽華比誰都清楚，凌晨當初沒有錯。嶽華懸停在轉發鍵上的手最終按了下去：
願竹V：轉發支持。另外某人，你有點得意忘形了，咳咳。//凌晨V：《我從不後悔我當初替鳳求凰兮去掐蘇櫻櫻桃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