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裂縫的範圍隨着強烈的能量波動,急速的擴張着,甚至延伸到了冰城之外。
而明皇和血魔看似平淡無奇的對戰,實則極爲恐懼。兩人的力量都已經達到了修煉者的頂峰,如今的碰撞下,自然身體更是不好受。再加上魔族的魔氣對於聖族並沒有太強的強化作用,相反的聖族的聖力則是最大的幅度的完成增幅。
所以在交戰的剎那,血魔便覺得體內的氣血如翻江倒海,上下起伏不定。
明皇臉色不變,一眼不眨的看着血魔,身後世界大圖,再度變化,那是一張張修士冷峻的臉頰,足有億萬人,手上均是拿着一柄長劍,瑩瑩的紫色流光在劍鋒處流轉。隨着整齊劃一的動作,億萬人揮起的長劍,組成了一條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劍光。
劍光在世界中划動而出,眼前的一切彷彿都已消失,只有滿滿的劍光。而明皇顯然也是做了最有力的一擊,當劍光剛剛脫離的剎那,一道清晰的碎裂聲,在半空響過。定眼看去,整片天空在劍光劃過的剎那,被一分爲二。
這樣的戰鬥場面恐怕讓人一生都難以忘懷,凝聚着一個世界力量的明皇,早已超脫了平常人所能碰觸的至高點。包括血魔在內,在劍光出現的剎那,心下也是不由一抖。臉上的血紋飛快轉動到一個極限。甚至能看到一絲絲血珠從半空滴落,這是體內的經脈運轉到極限,經脈所不能承受的緣故。
原本的血光在這一刻,重新化爲了魔族最常見的魔氣。但這魔氣卻非尋常,而是在半空中飛快的凝聚成一顆碩大的頭顱,猙獰的面孔上,額頭處生有一絲暗紋,異常的顯眼。望着飛射而來的劍光,巨口大張,彷彿吞天吐月。
尤其是在他張口的瞬間,發出的一聲咆哮,讓所有人的耳中都是一陣轟鳴,連帶着精神都極爲渙散。而一些實力差的弟子,則直接化爲一灘血肉,碎裂在地。
明皇的眼中也是在這一刻閃過一抹冷意,他想不到血魔竟然用出了自損壽命的招數,這一招天魔降世,可是會足足廢掉他十萬年的生命。他還不是聖主那樣與天同壽的強者,十萬年,足以讓他壽命大大減退,而且此役過後,血魔的力量必定會削弱到一個頂點。
猙獰的面孔在血魔的感召下,張開的巨口中,以極快的速度形成了一圈黑洞。
轟隆隆隆!!
彷彿天地隕滅,當劍光與天魔接觸的剎那,整片天空盡是無窮的黑色。包括吳遲在內,視線全部被黑暗所包裹,彷彿世界末日,看不到絲毫的光亮。
不過就在這時,一聲極爲輕柔的聲音卻清晰的傳過每個人的耳邊。
“若是把這天都捅破了。我要這聖靈界有何用。我要你們更有何用。倒不如散了吧。”
突地!原本被黑暗包裹的天,突然間閃過一抹光亮,而且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下去。只是一會兒,這天變成新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吳遲擡頭看去。明皇和血魔並不在半空,凌空站定的是一個面容極爲俊朗的中年男人。
吳遲的心中猛然一驚,他雖然第一次見到這個中年人,但那感覺卻異常的熟悉。而且他的面孔,也與聖靈王周天無異,他就是聖主。
可聖主的實力,卻讓吳遲的心,猛地一頓。剛剛是什麼場景,他看的清楚,隨便對上一個人,都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比擬的,但如此驚世駭俗的戰鬥,卻被聖主以一言一行,揮手間破去。聖主的實力,難道是與天齊平嗎。
“你,過來我這邊。”
吳遲口乾舌燥的看了聖主一眼,他見到聖主的目光正緊盯着自己。雖然輕柔,但吳遲還是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冷意。其實在這之前吳遲也沒有想到,血魔和明皇會鬧到這麼大,他原本只是想要激化他們的矛盾,如今開來,這矛盾激化的有些大了。
當下只能硬着頭皮踏在半空,凌空跪下,對着聖主恭聲說道:“參加聖主。”
一時間,聖主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這麼靜靜的看着吳遲,過了好一會兒,才用極爲輕柔的聲音說道:“這事以你挑釁在先,我雖然一直閉關,但對於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但念在你也是無心之失,這次也不重罰。下去吧。”
這就完了?吳遲顯然一愣。他既然知道這是自己的緣故竟然還這麼放了自己?
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然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若是等會人真的引起他的不快,揮手間就可殺了自己。
而吳遲剛剛落地,聖主單手一揮,明皇和血魔二人憑空出現,只是他們的臉色還有些茫然,顯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直到看到了聖主,才跪地恭聲道:“參見聖主。”
“你們二人在冰城內大打出手本是情理之中,但卻傷及瞭如此多的性命。罰你二人,面壁百年。”
聖主輕描淡寫的說着,但明皇和血魔的心中卻是一鬆,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百年的時間一閃即逝。
“這裡的一切都要修復好。”
“是,謹遵聖主法令。”
等到他們回覆之時,聖主早已消失不見。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血魔的口中卻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剛纔在戰鬥時激發了魔族的血性,不管不顧的用了魔族的大忌之術。如今副作用來了,即便是他想要忍住不吐,卻也止不住傷勢。
明皇的嘴角更是露出了幾分譏笑,嘲笑道:“想不到一向身強體壯的血魔竟然也有這等時候。”
“哼!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操心。”
“既然這樣,那麻煩血魔將這冰城重新整改一下,若不是你的一意孤行,哪會有現在的局面。”
“你放……屁!”血魔剛想怒罵,卻經不住再度吐出一口獻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與他之前的那副囂張摸樣,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