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進入到拍賣場之後,才發現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他上一輩子過的並不如意,哪裡進過如此高檔的場所?
整個拍賣場內場,儼然是一個高檔的舞廳。
中間是一個極其寬廣的舞池,舞池的周圍,分階梯的設置一些卡座與包廂。
金碧輝煌的裝飾,不知名晶石製作而成的吊燈,綻放出五彩繽紛的燈光。
舞池上,穿着暴露的少女性感地舞動着她們的腰肢,她們不斷的向臺下那些青年才俊拋媚眼,幻想能夠被看上,春宵一度。
紫星苒對這些視若無睹,挽着林寒朝着最高的那個包廂走去。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這對金童玉女,一些不知情的人更是紛紛猜測他們的身份。
直到看到他們走進最高的那個包廂才紛紛的收回目光。
因爲有資格坐在那個包廂的人,都不是他們所能夠招惹的。
那個包廂有一個名字,叫一號包廂。
意思是整個金古拍賣場,它排名第一!
紫星苒平時喜歡熱鬧,最愛的是坐在卡座觀看別人叫價時候青筋暴露的模樣,這般走上一號包廂的舉動,還是第一次。
不過紫星苒似乎有點出師不利的感覺。
當她走到包廂前面,卻發現已經有人在裡面。
“拓跋玉麟。”紫星苒美目微微眨動,輕聲說道。
“星苒,你今晚怎麼有空來了?這位是?”拓跋玉麟看到紫星苒進來,不由一喜。但隨後看到旁邊的林寒,臉色猛然就陰了下來。特別是看到紫星苒居然挽着他的手腕,差點沒控制直接出手將其殺死。
“他叫林寒。”紫星苒簡單介紹一句,卻是沒有多說。
“哈哈,原來是林兄弟。相請不如偶遇,如果林兄弟不介意的話,那就進來一起坐一下,稍後一起參加拍賣會。”拓跋玉麟眼中殺氣一閃而過,爾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對林寒十分熱情。
林寒的精神力何其敏銳,當然感受到拓跋玉麟眼角閃過的那一抹殺機。
他可不笨。
當然明白拓跋玉麟的殺機從何而來。
因爲紫星苒!
他也終於知道今晚紫星苒如此費心打扮的目的。
不也就是爲了這一刻麼?
突然間,他覺得有點看不透紫星苒這個小妞,覺得她不像表面那般簡單。
自己不過是想要得到一本精神秘法,卻反而給紫星苒趁機利用,這當中的關係,還真是有點複雜。
對於紫星苒如此做法,林寒也談不上厭惡,只是腦海隱約閃過一些零星片段,讓他記起一些事情。他一直覺得當年魏思思能夠崛起,是靠着自己的經商天賦,如今看來,說不定魏思思便是像這輩子一樣,擁有着極深的後臺呢!
暫時不理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林寒決定把主動權扔給紫星苒,對着拓跋玉麟微微笑道:“這還得看星苒的意思。”
“我不習慣和外人呆在一起。所以還請拓跋公子請回吧。”紫星苒淡淡說道。
什麼?!
拓跋玉麟眼睛微微一眯,滿是震驚。
他怎麼樣也想不到紫星苒居然這樣不給他面子,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說他是外人!
這臭婊子!
拓跋玉麟養氣功夫可沒紫星苒那麼了得。
當即臉色一寒,低聲說道:“外人?似乎這個拍賣場,我拓跋家也是有股份的。不知道這裡誰是外人?何況,你忘記了,你父親提出的建議……”
“閉嘴!”紫星苒不由大怒,冷聲喝道:“你們拓跋家不過佔金古鬥場一成的股份,依照股東會上的協商。除了我們紫家,其他股東只有分紅的權利,沒有任何指揮權。所以,我以紫家的名義,請你離開這個包廂!”
金古鬥場的一成股份?
林寒的眼睛不由微微一眯,心中卻是大駭。
金古鬥場的生意遍佈整個鬥氣大陸,哪怕是一成的利潤,也比一般國家的稅收還要厲害!
拓跋家到底是何方勢力,竟然能夠在金古鬥場占上一成的分紅比例!
看來,這個拓跋公子不好惹啊!
“紫星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拓跋玉麟乾脆撕破臉面,大聲說道。
“你有意見嗎?”紫星苒輕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哭着來求我!”拓跋玉麟眼露兇光,最終卻是把這口氣吞了下去。
他緩慢的走到林寒的身邊,充滿威脅的說道:“小子,你惹上大禍了!”
“是嗎?”林寒冷冷一笑,毫不畏懼的盯着他。
兩人的目光之間好像有火花迸發的感覺。
“走着瞧!”拓跋玉麟始終沒有動手,而是強忍怒氣的獨自離開。
此子危險。
林寒默默想到。
換做是謝家那些敗家仔,仗着家裡的背景,恐怕早就大打出手吧。
如果拓跋玉麟出手,那就正中紫星苒的下懷。
可惜,他還是沒有上當。
啪的一聲。
等拓跋玉麟走後,紫星苒卻是迅速把包廂的大門關上,旋即鬆開一直挽着的手臂,順便把頭上盤着的辮子鬆開,恢復那副任性刁蠻的模樣,性感的嘴脣嘟了下,哼道:“沒膽!”
林寒眉頭不由一皺,他忽然間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有點陌生,沉聲道:“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你想我從哪裡說起?”紫星苒仰頭看着林寒,淡淡笑了笑。
“他和你是什麼關係?”林寒指了指外面,拓跋玉麟離開包廂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找了一個卡座坐了下來。
以拓跋玉麟的身份,剛一坐下,就有不少名媛朝他湊了過來。
或許爲了故意氣紫星苒,拓跋玉麟也沒有拒絕名媛的親近,還特意更加親密一些。
“幼稚!”紫星苒冷冷評價了拓跋玉麟的行爲,然後淡淡說道:“父親要我嫁給拓跋玉麟。”
嗡!
聽到紫星苒毫無感情的說出這一句,林寒的腦袋就好像給什麼東西砸中一樣,開始出現一片空白。
他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滋味,就好像是一件自己很喜歡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
不行!
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但旋即,他又冷靜下來。
他算是什麼身份?
一個破落家族的公子?
或者是一個鬥師境界的鬥者?
還是一個小商會的老闆?
這些東西,在偌大的金古鬥場面前,都顯得那麼渺小。
他有什麼資格去把紫星苒當做是他的私人物品?
不!
老天既然給了他一個重生的機會,他就不可能再做回那個碌碌無爲的林寒!
他是熟知未來二十年天下發展趨勢的林寒!
他擁有吞天魔功這般的逆天功法!
他擁有吞天虎魄刀這般逆天的魔器!
他擁有虎魄空間這樣無視時間的修煉神器!
他擁有着這個世上最寶貴的資源,他必定能夠笑傲在這個世界的巔峰。
哪怕是金古鬥場,也不可以阻擋他的腳步!
想清楚這點,林寒的心中豁然開朗,感覺一直修煉的精神力瓶頸都稍微鬆動一些,居然有突破到四級精神鍊師的可能。
不過這個時候,林寒卻是無暇顧及那邊,只是很認真的看着紫星苒的眼眸,道:“那你的意思?你想不想嫁?”
“你想我嫁給他嗎?”紫星苒紫色的眼眸如一汪秋水,饒有興趣的看着林寒。
“你不想嫁沒人能夠逼得了你吧!”林寒依然沒有正面回答紫星苒這個問題,只是淡淡說道。
“你不清楚。”紫星苒搖搖頭,眼神忽然黯淡起來,再沒有原來的自信光彩。
“我們紫家雖然是金古鬥場的大股東,佔據金古鬥場最主要的位置,但這一切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一些紫家的敗家子,曾經以賭博的形式把他們的股份賣出去,長年累月起來,已經流動不少股份在外面。我們紫家目前佔據的股份,不過是五成多一點。”
林寒卻是奇怪:“誰敢設計你們紫家的人?你們就任由那些敗家子把股份輸出去?”
紫星苒搖搖頭,眸子閃過一絲擔心的色彩:“我們金古鬥場雖然在大陸上的地位尊貴,但卻並非唯一。能夠和那些敗家子廝混在一起的,多少也有點背景。何況他們是用正規手段贏取,我們也不好意思反悔。而且這些股份流失,也是有一定的歷史。”
然後,紫星苒頓了一頓,眉頭皺的更深。
“本來這也沒什麼問題,畢竟我們紫家始終還佔據五成以上的股份,主要把話語權拿在手中,總有機會慢慢追回那些股份。可是就在前不久,我的三叔居然背叛我們紫家,說要帶走屬於他的那一成乾股。那麼一來,我們紫家所佔據的股份就不足五成。這樣很容易給人把其他家的股份整合一起,同時搶走我們紫家的主導地位。”
“所以你父親就讓你嫁給拓跋玉麟,目的就是爲了他們手中那一成乾股?”林寒皺眉說道。這種事情,發生在豪門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沒錯。拓跋家早就想投靠我們紫家,但是我父親一直不同意。這次趁着三叔離開,紫家虛弱之際,他的入股,的確能夠幫助我們紫家很多。”紫星苒緩慢說道。
“如果我是你父親,這的確很難拒絕。”林寒不由摸摸鼻子,苦笑道。
他雖然沒有當做族長,但卻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
誰也不想家族的事業敗在自己手中。
那樣以後哪裡還有顏面去列祖列宗?
哪怕是死,也要護住。
何況是聯姻這樣的常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