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想了想,說道:“雖然百八十萬靈石不過毛毛雨,但我能問一句,憑什麼麼?”
雷厲指了指大地,霸氣測漏的說道:“此地乃吾白蓮宮的地界,尊下若是懂事兒,自然通行無阻,但若是不懂兒,本座自有一百種方法讓尊下呆不下去。”
就衝這專業的態度和霸氣的腔調,任北就想交了這百八十萬靈石的保護費,但關鍵是他如果交了這筆靈石,一旦傳出去,大和商會、輪迴商會以及鎏金堡、大潮島等等這些被他敲了竹槓的勢力該如何自處?他以後再想敲人竹槓,誰還信服他?
任北攤了攤手,異常誠懇的說道:“就我個人而言,很想交這一筆保護費交你這個敵人,但是我的靈石,哪怕只有一塊,你和你身後白蓮宮都吃不下。”
雷厲一怒,準備動手先擒住這一男一女再說。
就在這是,任北手裡出現了一塊令牌,一塊紫青相間、中間浮雕着英俊狼頭的令牌,“認得這個麼?”
雷厲按下動手的慾望,凝神打量這塊令牌……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塊令牌,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塊令牌。
反倒是他身後的蘇飄逸忽然驚呼出聲,“紫青雙色,難道是紫青商會的令牌?”
雷厲恍然大悟,就說嘛,自己明明沒有見過這塊令牌,怎麼會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塊令牌呢,紫青雙色不就是紫青商會的標誌嗎?
他收起周身霸氣,鄭重的衝任北拱手道:“原來兩位是紫青商會的人,失敬、失敬。”
任北收起令牌,“我身上的靈石,都是商會的公款,回去是要交賬的……雷殿主還要嗎?”
雷厲連忙搖頭道:“兩位既是紫青商會的人,那今日之事就肯定是個誤會,血屠公子名滿東海,手下的人肯定也都是講道理的正義之士,肯定不會無故傷人,是吾白蓮宮的弟子衝撞了兩位。”
開玩笑,得罪紫青商會的前車之鑑還少麼?且不說輪迴商會那個無甚根基的外來戶,就大和商會、鎏金堡、打
潮島這三家兒,那一個不比白蓮宮強十倍?連他們都在紫青商會手裡栽了大跟頭,白蓮宮去了,簡直就是給人塞牙啊!
雷厲的反應到是讓任北都有些詫異了,一塊紫青商會的令牌而已,而不是他任北親至,用得着這麼大反應麼?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任北現在對紫青商會的影響力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紫青商會很強大麼?那要怎麼看,就現在而言,紫青商會的架子雖然大,但基本上還只是一個空殼,必須要花大量的時間去一一填充,所以,按理說,現在的紫青商會是鎮不住東海那些匪性深重的魑魅魍魎。
紫青商會是不太強,但他的敵人非常強,特別是大和商會,那可是東瀛仙島的直屬商會,在東海那就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大義的太子黨一流的勢力,只要是在東海境內,除了顧忌一下四大聖宗,其餘勢力都不必忌憚……但大和商會栽在了紫青商會手裡,兩次!
有這個前車之鑑,東海無論那個勢力要招惹紫青商會之前,都得想想,自家有大和商會經得住折騰?
再說說任北他本身,他現在名滿東海、如日中天,但在東海的衆多高階修士眼中,他的修爲是硬傷,三花境大修士就可以宰了他。
但他名傳東海除了他同境無敵、越境斬殺如飲水的剽悍戰鬥力,和他很可能是東海第一的煉器之術外,最讓人覺得驚豔的是他的佈局能力,他佈局,可大可小,小者環環相扣,步步爲營,以九重商會那點兒人手就葬送了血鯊海匪,大者一次煉器大會,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攪動整個東海,影響力輻射了整個東海,藉助滾滾大勢的力量一腳踩的大和商會都不敢吭聲。
硬實力有,軟實力也有,最恐怖的是,他才二十七歲……傻子都看出了,血屠公子只要不死,以後絕對是一個比驚夢劍神還要難纏的主兒!
驚夢劍神的恐怖在與他無敵的劍,血屠公子的恐怖在他很可能會無敵的刀和難尋敵手的頭腦。
千幽狹促的看了任北一眼,突然出聲:“現在才說是誤會是不是遲了點
吧?老爺,您剛纔不是已經向會長大人求援了麼?”
雷厲陡然一變,額頭上迅速冒起點點汗跡,雙眼中也盡是慌亂,“兩位、兩位,本座,不,我對兩位可是一直都是以禮相待,不曾冒犯,兩位切莫誤會了我……任大人日理萬機,時間寶貴,這麼遠就不用來了吧?”
千幽冷笑,“誤會麼?我可不這麼看,方纔是誰對我家老爺釋放威壓來着?會長大人最是看重我家老爺,此次更是委以重任考察這片海域的坊市,你敢對他出手,會長大人絕不會放過你!”
雷厲聞言,真急的腦門冒汗了,若血屠公子真來了,此事可就鬧大發了。
任北給千幽遞過去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回過頭拱手道:“我家會長大人哪裡,我自會解釋,此事就到此爲止吧……只是,我近來在柳青坊市附近開山立派,弄了一個名爲紫幽派的小門派,恰好在白蓮宮的下轄,還請雷殿主拂照一二,周圍若有盛事,算我紫幽派一份兒。”
雷厲連忙應下,“一定,一定。”
任北又道:“嗯,這個,我家會長向來不喜會中修士自立門戶,此事還得雷殿主替我保密。”
“只要不要讓那個殺神過,我什麼都答應。”雷厲心道了一聲,繼續點頭,“一定,一定。”
既然沒事兒,任北也就送客了,“好了,我在此地還有些要事要辦,可能會盤桓一段時日,兩位請自便。”
說完他就領着千幽朝外行去,他必須要去購置一批傢俱和生活用品,別人用過的東西,他用不慣。
雷厲還在慶幸幸好自己今日沒有依着性子直接動手,不然受不了場。
而蘇飄逸在目送任北遠去的時候,突然眼尖的看了他腦後一根從山河平頂巾裡鑽出來的白髮。
白髮?骨胎境?向南?任北?
蘇飄逸的臉頰一下子就白了,一股寒意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腳趾,額頭豆大的汗珠直冒。
雷厲轉過身見了蘇飄逸這副模樣,擡手就一記大耳刮子重重掄在他的臉上,“小畜生,現在知道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