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瓶加速真氣恢復的丹藥,隨手捏破藥瓶,將瓶中的十來顆丹藥全扔進口中,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開始在空中繪製寶禁。
“獨木成林,去!”
“黃泉送葬,去!”
“烈焰焚天,去!”
“幽靈鬼焰……”
他用玄奧的器道符文將自己的大招編織成寶禁打入對應的戰甲構件之中,然後再不斷打入相應的強化其屬性和形態的寶禁,每一個構件他都打足了四十八道寶禁。
繪製完二百八十八道寶禁,縱然是一口氣磕了一瓶回氣丹藥,任北仍然覺得頭重腳輕、雙眼直冒金星,好像連站都站不穩。
他停下手,再度深深的抽了一大口氣後,一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胸膛上。
“噗。”一口淡金色的血霧從任北口中噴出,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了大筋一樣,一下子就焉了下去,臉色慘白得就像是剛放了十斤血!
這口淡金色的血不是普通的血,而是心頭熱血,即是修士體內靈氣最濃郁的精血,也是修士一身氣血的根本,虧上一點點,就需要化很長的時間去彌補,根基不穩還不一定補得回來,很多修士就是因爲捨不得用一口心頭熱血去激發法寶的威能而死的。
任北倒好,別的修士跟個鐵公雞一樣一絲心頭熱血都不肯浪費,他卻像是在吐口水,一吐就是一大口,暴遣天物都不足以形容他了,完全就是老壽星嗑砒霜嫌命長啊!
連還在癡迷四象兩儀陣的八歧大蛇都被任北這霸氣的一吐給喚回神兒來了,“就算你怕你晉升法身後本尊將你練成魂種,也不必用這種法子拖延時間罷?”
任北沒空搭理八歧大蛇,心頭熱血一吐出口,他就連忙伸手一劃拉,將還沒散開的心頭熱血凝聚成了一個孩童拳頭大小的血球。
然後便見伸出兩根食指,像是蘸墨一樣的蘸起自己的心頭熱血,又凌空開始繪製寶禁。
這一次,他繪製寶禁的速度很慢,似乎每一個符文他都需要斟酌,直到陰陽兩儀大陣內的所有太陰真水和太陽真火都同歸於盡了,任北繪製的寶禁才落下最後一指。
剎那間,血光閃爍,數
百個符文在空中交織,不停的翻滾、撕扯。
任北見狀,手掌輕輕一揮,將剩下的一小團心頭熱血送入那一團撕扯不休的符文中。
有這一小團心頭熱血融入,撕扯不休的數百符文總算是罷休了,只見它們一陣涌動,最後凝聚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看不清楚眉眼和麪容的小血人兒。
任北雙手掐了個法訣,爆喝了一聲:“疾!”
話音一落,小血人就重新化作一團血霧射入四象兩儀陣中,一絲絲的融入五件戰甲構件和戰刀之中。
“轟隆”,一聲震耳欲烈的爆炸聲響起,金、青、藍、赤、黑、灰六道光芒撕裂了四象兩儀陣沖天而起,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後一個俯衝,衝到任北身上。
“鏗鏗鏗”一連串密集的金鐵相擊聲響起,一身外形威武霸氣、所有關節都被尖銳的剛刺包裹、厚實得似乎像是能直接撞穿一座大山的全身重甲自動在任北身上穿戴好,而通體灰色、呈圓柱體無刃、像棍多過於像刀的戰刀就靜靜的漂浮在任北右手下!
剛剛成型,就能自動穿戴,比起跟隨任北征戰十餘年,喚出來還只會漂浮在他身前的雁翎沖霄鎧,這一身兒兵甲的靈性起點就高了很多倍。
“咔嚓。”任北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抓戰刀刀柄,便聽到頭頂炸開了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雷鳴聲。
任北嚇了一大跳,本能的伸手就去抓戰刀,那知道一伸手竟然抓了一個空,他猛地擡起頭,便見一道足有碗底粗細、光芒刺目的猙獰紫雷從天而降,而灰色的戰刀正以一種“有我無敵”的霸烈氣勢狠狠的劈上去。
好烈的刀!
修士晉升法身境要渡法身劫,靈器進階法寶同樣要渡劫,任北煉製的這一身兵甲,雖然都還只是絕品靈器,但很多方便都已經超越一些正兒八經的法寶了,而且五行化混元這一手已經違反了乾元界的本源法則,也就是乾元界的天道。
這纔會降下紫雷,一爲懲罰,二爲警告。
“嘭”,紫雷在任北頭數丈高的位置爆炸,紫光閃耀,雷電激盪,泄漏的雷電之力再度在山頂上轟出幾個大洞。
下一刻,灰色戰刀從天而降,筆直的插在了任北的身前,不斷的冒煙。
任北蹲下身
子,仔細觀察戰刀刀身……據他估摸,方纔那一道紫雷的威力,至少也相當於法身境七重全力一擊,而灰色戰刀才從煉寶大陣中飛出,威能不到現階段巔峰的十分之一,但即便是這樣,它依然能自動護主,擊散紫雷。
這柄戰刀,前途無量。
任北伸手提起戰刀,刀柄剛入貼合,就好像他的掌紋天生就契合戰刀刀柄上的細密花紋,他擡起戰刀刀身,一指輕輕拂過,口中慢吞吞的說道:“你於五行拱衛之中而生,就叫……至尊罷!”
頓了頓,他又一手輕撫胸甲上的獅頭,淡淡說道:“賜名,五帝鎮界鎧!”
高冷的黑衣女子幻象看着任北,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本尊是該贊你胸有大志呢?還是鄙視你井底之蛙也敢立吞天之志?”
任北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的淡聲回道:“修行不立吞天志,不如回鄉賣紅薯。”
黑衣女子不屑一顧的挑了挑嘴角,“既然你煉器已完成,就回去專心準備凝結法身罷!”
任北一挑眉,苦着臉道:“我都累成這副模樣了,你就不能讓我歇歇再走?”
黑衣女子無動於衷,“此地並非久留之地。”
任北大感頭疼的捏了捏額頭,氣惱的一跺腳道:“走吧走吧!反正在哪兒都沒自由!”
黑衣女子一揮手,她和任北就齊齊消失在了原地。
一日後,一位威嚴的青袍中年人領着一位素雅的白衣女子和一頭通體銀灰色的大狗輕輕落在了山頂上。
青袍中年一落地,看着像是被十頭野豬拱過的山頂就是一皺眉,而他身邊兒的白衣女子卻是神情激動的顫聲道:“這裡有老爺的氣息,老爺絕對來過此地!”
而大狗落地後,縱身躍至任北最後跺腳之處,兩隻前爪落在堅硬的山體上就好似抓在豆腐上一樣,泥土砂石漫天飛。
幾息的時間,大狗在山體上扒拉出一個丈餘深的大坑,沒過多久,就見一個破碎的瓶子就從山體內飛了出來,“俺的法身晶核就在這兒……咦,這還有一張紙條,寫的啥俺不認識。”
青袍中年人一張手,一個只有手指頭長的紙條就從大坑裡飛到了他掌中,只見紙條上赫然寫着,“蜃樓坊市之下,燈下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