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皺眉,交出腰牌?
“你憑什麼讓我們交出腰牌!你真當你一人可以戰勝我們所有人麼?”一位搬山院人傑暴怒的衝金不換喝道。
金不換獰笑着提起短刀一指那位搬山院人傑,“就憑胖爺的拳頭比你們大,刀比你們利!不服來戰!”
一干人傑雖然臉帶怒色,但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一人敢上前一步。
這胖子殺性太重,動軸殺人,與他一戰風險太大。
也有目光掃過了任北,但無一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潛意識裡,像任北這般高不過六尺半、沒多少肌肉,眉清目秀、連鬍鬚都還沒有長出來的清秀少年,根本就沒資格與刀皇金不換掰腕子!
哪知任北竟然真的拖着他那柄和他的身形極不相稱的龐大戰刀向前邁了一步,雙目熠熠發光的望着金不換,“我來與你一戰!”
金不換晃眼一掃任北,也未將他放在眼中,反而指着任北嘲笑其他人傑道:“一羣孬種,還沒有一個半大的毛孩子有血性,若是讓你們這樣的無膽匪類入了內山,仙山數萬年打下的赫赫威名也就完了!”
頓了頓,金不換無視十幾位臉脹得通紅的外院人傑,轉頭看着任北怪笑道:“嘎嘎,你是那家的大少爺?敢到百強秘境裡逞能?胖爺不屑以大欺小,回家練個十年八載再來尋胖爺一戰!”
任北面無表情的提刀、揮刀,一道丈餘長的土黃色刀光激射而出,猛地在金不換身前數尺外爆開。
“嘭”塵埃落定,留下一個水缸大小的、還冒着熱氣的黑色大坑。
萬鈞戰刀落地,任北輕聲問道:“廢話說完了嗎?”
金不換臉上的怪笑僵住了,瞳孔一下子緊成了針尖大小……
過了好幾息,他纔回過神來,瞳孔之中光芒大作,一臉興奮的望着任北,“好刀法,胖爺今兒不殺你……”
未等金不換說完,不耐煩的任北已經直接動手。
“斷浪斬!”任北向前踏出一步,姿態優美的揮灑出一刀。
只見一道凌厲無匹的鋒利刀光帶着尖銳的破空聲射出,筆直的劈向金不換,刀光凌厲之意,讓觀戰的十幾位外院人傑都覺得雙目刺痛。
刀光在前,拖着萬鈞戰刀的任北緊跟其後!
金不換見狀,不敢大意,雙手握住那柄只有尺餘長的短刀向前劈出一刀,口中爆喝道:“放血!”
話音未落,短刀猛地噴出一道絢爛的九尺銀色刀光,悍然迎向破浪刀光!
“嘭”兩道同樣凌厲無比的刀光相撞的第一時間便轟然爆開,交織成一股雜色光暈迅速盪開,所過之處,草木粉碎,石塊破裂!
觀戰的十幾位外院人傑運勁抵擋,但仍有幾位稍稍向後退了一小步。
這還只是餘波!
“鏗”一聲刺得耳膜生疼的尖銳金鐵相擊之聲響起,萬鈞戰刀與短刀狠
狠的對劈在了一起,讓任北側目的是,金不換手中那柄其貌不揚的黑沉沉短刀並未如他預料的那般,被萬鈞輕易斬斷。
金不換亦是瞟了一眼任北手中的萬鈞戰刀,眸子之中同樣閃過詫異之色!
勢均力敵!
下一刻,兩人化作一白一金兩道人影,迅速戰成一團!
“鏗鏗鏗”。
觀戰的十幾位外院人傑只覺得大地都在顫抖。
萬鈞戰刀與殺豬刀相交的頻率越來越快,震耳發聵的金鐵相擊聲越來越響亮,明明是一大一小兩柄刀對砍、格擋,竟然發出了兩柄鐵錘相撞才能發出的響亮撞擊聲。
四散的氣勁捲起周圍的枯草塵土漫天飛舞,宛如大風過境。
……
“這位搬山院的小兄弟實力不弱啊,你們誰認識?”
“他是我搬山院的天才任北,人送外號‘血屠’,別看他年紀輕輕、文文弱弱的,下手極狠,殺人不是摘心就是斬首,而且膽大包天,敢與百里家對着幹,千豪爭霸戰上,曾當衆砍下一名百里家參戰者的頭顱擲向百里四少!”
話音落下,周圍頓時響起抽冷氣兒的聲音。
“嘶,果真是他孃的狠人!”
“廢話,能和金不換對拼十幾招還不落下風的,能是普通人麼?‘刀皇’金不換是什麼人?那在靠山院可都是出了名兒的心狠手辣、強橫霸道!我看我們待會還是主動將腰牌交給金不換算了,若是惹得他兇性大發,我等撂一塊估計也難逃一死。”
“此言在理,吾雖身在積山院,可也聽過不少‘刀皇’金不換的奇聞軼事,傳聞他出身卑微,乃是凡間一落魄屠戶之子,後有奇遇,救了內山某個重傷的長老,那長老傳了他一套《殺豬刀法》,指點他去靠山院修行,還言若他能踏入內山,便破例收他爲徒!”
“《殺豬刀法》?經你這麼一說,才發現他手中的短刀真是一柄殺豬刀……”
“別扯這些沒用的,給個主意,任北敗了,咱們到底是聯手與金不換拼上一拼,還是主動交出腰牌,退出秘境?”
“你怎麼就肯定任北一定會輸?‘刀皇’金不換雖強,但我搬山院任北也不弱,那名被他砍下頭顱的百里家參戰者便是凡人境八重的修爲!”
“嘁,任北若是能勝,老子把頭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
良久,兩人錯身落地,張嘴劇烈的喘息着。
十幾位外院人傑精神一震,連忙停止交談,睜大了雙目打量二人。
只見任北身上的土黃色短打已經變成了襤褸的乞丐袍,但是渾身上下都不見絲毫血跡、
而金不換那身兒豔俗的金紅色員外袍也好不到哪兒去,下襬已經沒了,左臂袖管兒也沒了一截,但全身上下也沒有一絲血跡。
以快打快的對拼數十招,竟然還是不分勝負!
論實力,任北是不及金不換的,但他招式大開大合,將萬鈞
戰刀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發揮到極致,眼界又奇高,想要在短時間內拿下他,談何容易!
金不換刀法殺氣凜然、精妙絕倫,一招之差便可決定勝負,若不是任北的近身戰造詣不低,總能在刻不容緩間避過金不換的短刀,恐怕已身受重傷!
兩人轉過身,隔着數丈相對而立,望着對方的目光之中具是激昂的戰意!
但誰都沒動。
兩人同時釋放出一股氣勢,任北的是磅礴之中暗藏鋒芒,金不換是凌厲之中盡顯殺氣!
兩股不甚強橫的氣勢在兩人中間不斷的拼殺着,努力的想要壓對方一頭,卻始終是不分上下,誰也壓制不了誰。
忽而,風起!
磅礴的氣勢果斷後撤,籠罩在任北身上,慢慢變得沉凝、渾厚,萬鈞戰刀迅速閃爍起土黃色的真氣光芒。
金不換的速度也不慢,同樣撤回了氣勢,開始蓄力!
兩人的氣勢不斷拔高,很快便到了一個讓觀戰的十多位外院人傑都高山仰止的地步!
“破浪斬!”任北率先出手,他雙腳重重的一跺地面,身軀好似跳蚤般猛的一躍而起,雙手抓着萬鈞戰刀,由上而下重重的斬出一刀!
見任北來勢兇猛,金不換左腿後撤,紮了個穩穩當當的弓步,雙手抓着短刀勢若千鈞的劈出,“斷骨!”
“嘭”,萬鈞戰刀劈在短刀之上,發出一聲好似山石開裂、大河決堤的巨大轟鳴之聲!
在任北的雄渾力道之下,萬鈞戰刀壓着金不換的身軀快速的向後滑去,雙腿在地面上耕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噗哧!”向後滑行了四丈、雙腿全部沒入泥土中的金不換的張嘴吐出一小淤血,驚駭的望着任北,“三牛之力?”
任北不做聲,右手持着萬鈞戰刀,死死的壓制着金不換的短刀,白皙修長的左手閃電般的探出,一把抓住金不換那足有常人腰身粗的臂膀,好似拔蘿蔔一般的將金不換從泥土裡提起來,掄圓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咚”一聲悶響,金不換龐大的身形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連他手中的短刀都震脫手了。
任北隨手將萬鈞戰刀收入儲物袋,赤手空拳的朝金不換撲了上去。
身子骨還未完全長開、略顯瘦小的任北撲向肉山一般的金不換,就好似一頭梅花鹿撞向黑熊!
任北輪開雙手,拳頭好似雨點一般的砸向金不換。
渾身劇痛無比的金不換暴怒,兩隻蒲扇大的手掌掄出殘影,反攻向任北。
“砰砰砰”
“直娘賊、潑皮無賴……”
密集的拳拳到肉聲夾雜着金不換此起彼伏的痛呼聲,不斷向觀戰的十多位外院人傑表述着一個他們絕對不願意接受的事實——金不換被任北完全壓制了!
“哦,剛纔是你說任北若是能勝,就把頭砍下來給我當球兒踢的?”
“有說麼?我爲何完全不記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