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今天的用餐非常愉快,我想在塔裡逛一逛。”晚餐結束後,晨彩月提出要逛街。
“好的,那就不打擾你和兒子游玩了,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我電話,明天展會上見!”哈里點了點頭。
見老媽要逛街,作爲男人的陳熙有些無奈的跟了上去。
胡建等人因爲要準備明天的工作,也是就此離開了。
“兒子,走,買幾件衣服去。”
晨彩月經常會給陳熙買各種衣服,無論他長多大都是一樣。
每次面對陳熙的不情願,她總會笑着說不如生個女兒好。
“買什麼衣服呀,我都夠穿了。”陳熙搖了搖頭。
“怎麼,有了女朋友,就不穿我買的衣服了?”晨彩月揪着兒子的耳朵,把他往商城區拖。
“買買買,你說買什麼就買什麼。”陳熙一路嗷嗷直叫。
“明天參加展會,自然是要打扮一下的了,天天邋里邋遢,土澳人好的地方你沒學到,懶散的地方是都學了。”晨彩月嘴裡不停埋怨着。
“土澳人好的地方?愛護環境嗎?哎~疼~”陳熙嘟囔了一句,繼續被牽引着往前走去。
接下來,他就像是個洋娃娃一般,不停的被晨彩月拉到各種服裝店裡試衣服。
就在商場的另一角。
飯後,心情有些煩躁的陳逸楓找了個藉口出來散散心。
他雙手背在身後,像是個老大爺般沒有計劃的在商場內逛了起來。
當路過一個店鋪時,陳逸楓看着玻璃窗內那些精緻的模型,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以前出差都會給兒子帶些小禮物回去,自從陳熙出國後,這一習慣漸漸沒有了。
一想到總是跟他對着幹的兒子現在好像不跟他吵架了,加上對張萱又有了一絲厭煩,陳逸楓不知不覺便走了進去。
這邊,好不容易逛完街的陳熙長長鬆了口氣,卻又被晨彩月拉去了樓上看風景。
站在哈利法塔的觀景臺上,夜幕低垂,整個迪敗的燈火輝煌如同璀璨的星空落入凡間。
高樓大廈的燈光交織成一幅幅流動的畫卷,遠處的帆船酒店和海上的點點漁火相映成趣,爲這座城市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浪漫。
晨彩月興奮得像個孩子,手裡拿着手機,鏡頭對準了每一個角度,試圖捕捉下這令人震撼的夜景。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時地發出“哇”的驚歎聲,彷彿這一刻,所有的疲憊和煩惱都被這無邊的美景所融化。
“兒子,你看那邊,那片燈光是不是像銀河落在了地上?”晨彩月指着遠處的一片璀璨,轉頭對陳熙說道。
陳熙順着母親手指的方向望去,確實,那一片燈火闌珊之處,宛如一條璀璨的銀河傾瀉而下,與這座城市的繁華交相輝映。他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也生出了一絲感慨。
他很久沒有這樣靜靜地欣賞過夜景,更沒有和母親一起分享過這樣的時刻了。
“嗡嗡。”這時,陳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這是另一部手機,裡面是國內的卡。
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也不知道是誰……
“老媽,我去接個電話,你自己先逛。”外面的風有些大,陳熙揮了揮手大步朝着遠處走去。
“喂。”電話接通後,他率先開口。
“你好,請問是陳先生吧。”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
“你是哪位?”
“請問你上次在拍賣會上拍得的遊戲卡片是否有意割愛?”
“沒有,我丟掉了。”陳熙憋着笑意。
“……”電話的另一端陷入了短暫的靜默,隨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誠懇:“陳先生,您真有趣。實不相瞞,我是一名狂熱的遊戲卡片收藏家。上次因資金準備不足,未能將心儀之物收入囊中,歸家後我簡直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中滿是遺憾。因此,我想以雙倍價格向您此卡片的念頭,不知您是否能成人之美,給與我這個彌補遺憾的機會呢?”
“這種東西你打開電商平臺,上面有一大堆呢,估計半價就能買到了,何必花這種冤枉錢?”陳熙說完,便捂着嘴偷笑。
看來之前的大魚要上鉤了!
“那是……盜版的……”男人這次的聲音顯得有些惱怒。
“有什麼區別,這就跟你買一個A貨的名牌鞋子一樣,誰會把你的鞋子脫掉看裡面的構造?話說,你怎麼搞到我的手機號的?拍賣會的個人信息應該都是保密的吧。”陳熙反問。
“有錢能解決一切問題,區區一個手機號而已,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那你之前還在拍賣會上失手了,有錢能解決一切?抱歉,我是個不差錢的主,你的兩倍價格實在是不能打動我。”
“那您說一下心理價位,我需要多少錢才能將這套卡片買下呢?”男人這次有些着急。
陳熙更加確定,這人年紀不大。
多半就是拍賣會上的那幾個年輕人之一。
他準備好好從對方身上撈一大筆,於是想找一個地方慢慢談,不知不覺陳熙便越走越遠。
“咔嚓,咔嚓!”此時,晨彩月正置身於戶外拍照,她輕盈地旋轉着身體,變換着拍攝角度,沉浸在捕捉美好瞬間的藝術之中。
正當她再次輕輕按下快門,準備定格眼前風景的剎那,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經意間闖入了她的鏡頭。
她的前夫-陳逸楓。
“呵,深更半夜還跑到這兒來拍照,真是別有一番雅興啊。”陳逸楓倚靠在護欄旁,目光雖投向遠方那朦朧的景緻,但眼角卻不由自主地、偶爾向身旁的女人投去一抹難以察覺的餘光,似乎在不經意間探尋着她的反應。
“哎呦,這不是陳總嘛。我跑哪來還要你管?話說,你又跑來這幹嘛,你不會是在跟蹤我吧!”晨彩月放下手機,調皮的對着男人眨了眨眼。
“咳,我來開展會的,順便在這邊隨便逛一下。”陳逸楓面對她的冷嘲熱諷,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新老婆怎麼沒帶着?一個人逛街是不是有些寂寞?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逛街的麼。”
“我給兒子買點禮物回去。”陳逸楓拿着手裡的一個模型玩具說道。
“哇,我怕不是聽錯了吧,你還會關心兒子?你這是買給陳熙的,還是買給你未來的新兒子的?你怕不是忘記兒子今年多大了,他哪裡還會玩什麼模型。”晨彩月故作驚訝的捂住小嘴。
“我怎麼不關心兒子了?只是父愛和母愛是不一樣的,你就知道寵着他,以前都給他買遊戲機,遊戲這東西只會害人,讓人玩物喪志。”陳逸楓一直以來都和晨彩月就兒子的教育上有嚴重分歧,這也是大多數父母之間經常會出現的矛盾。
“你啊,總是讓人做對方不喜歡的事情,就跟一個霸道的君主一樣,一點都遵從別人的意願。”
“你就是看我不爽,以前就是這樣。我做什麼你都要管,我怎麼就不關心兒子了。想想以前,我大過年的還因爲兒子要買奶粉,跑出去給人寫春聯賺錢!”
兩人又開始了爭吵。
陳逸楓總是將這段網上掛在嘴邊,說自己有多努力。
當時家裡沒錢了,陳熙沒有奶粉喝了,陳逸楓就推着一輛三輪車,搞了幾幅紅紙,到路上擺攤寫春聯賺奶粉錢。
“呵,我媽又不是沒給錢買奶粉,還不是你爲了那點可笑的自尊心,非要出去自己賺?那你倒是一直有骨氣啊,後面不還是找我媽要錢創業了?”晨彩月一想到這事就來氣。
陳逸楓爲了那點面子,非要兒子餓肚子,最後錢也沒有賺錢夠,奶粉錢還是找自己哥哥要的。
“你怎麼每次吵架都要把這事掛在嘴邊,我那時候找你媽要了幾次錢了,公司情況又不好,錢都拿去買車、買樓了。如果我還要去要錢,還是因爲兒子沒奶粉吃,別人會怎麼想我?”陳逸楓煩躁的摸了摸頭髮。
“我媽拿錢給你創業,你非要把錢拿去買汽車、樓房、大哥大裝門面,結果奶粉錢都掏不出,做生意前期不知道虧了幾次,每次發不出來工資,又去找我媽借錢。後面有了錢又跑去跟公司裡的會計胡搞八搞,還不讓我說了?”
“這不是第二年生意好了嘛,一下子就翻身了!我也把錢還給你媽了,你和你媽就老是說這事,非要用資助創業的話來抹殺我努力的功績,我就很不爽這點!”陳逸楓惱羞成怒。
“還錢?你還真敢說,那錢到現在都沒還。再說了,我們從來都沒有抹殺你的努力,只是你自己的自卑心老是作祟而已。是你心裡總是對這些東西想太多,我和母親平時都是鼓勵你的。”
“還沒說?天天在我面前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不是你們說的麼。”
“你要是沒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會總提這事?一次也就算了,你除了和會計亂搞,連酒店的服務員都不放過。以前還被我哥堵在酒店樓下不敢下來……”
“你哪隻眼看到我和酒店服務員搞在一起了?”陳逸楓死鴨子嘴硬。
當年他是被晨國霖堵在酒店樓下過,但是他當時雞賊的跑去了另外一間房裡,最後對方也沒有找到他,只能憤然離去。
“就不說其他的,你爲了離婚動手打我是事實吧。”晨彩月一想到這事就來氣。
“我們之前都說好了,等陳熙大一點就離婚,結果你又不同意了,我能怎麼辦!”陳逸楓自知理虧,說話的聲音突然都變小了。
“熙熙年紀那麼小,我們兩個離婚肯定會對他造成心理陰影的,以後搞不好都不相信愛情了……”
“不相信個屁!都TM帶個外國女人回來了,你還在擔心他這個!”陳逸楓又變的激動了。
“那也比你強,你就知道天天在外面裝的跟個聖人一樣,還說吃喝嫖賭樣樣不沾,對員工又好,結果給員工許諾的東西一樣都沒實現,簡直就是個滿嘴謊話的小人!”聽到男人說自己兒子不好,作爲母親的晨彩月火氣又大了幾分。
“你給手底下人那麼多錢幹嘛,公司遲早要被你這種做法給拖垮。你要是什麼都聽我的,也不會離婚了……懶得跟你說這些。”陳逸楓生氣的將頭扭到一旁,晨彩月也是如此。
看臺上突然安靜起來,兩人氣鼓鼓的就這樣看着遠處的風景一言不發。
以前的種種畫面不由自主的浮現在兩人眼前。
有幸福,有痛苦。
那時候,剛畢業的陳逸楓與一般的年輕人無二,意氣風發的他以爲自己能憑藉能力逆天改命。
在與老爹陳凱文大吵一架後,隻身一人跑去了華京。
在那個時代,華漂這種人羣還並不流行。
當地人對外地人的歧視感還是比較嚴重的。
雖然是華大畢業的,但這沒能讓他得到什麼優待。
一連找了幾份工作,陳逸楓都嫌棄職位低、工資低。
這也是不少大學生找不到理想工作的原因之一。
最後,彈盡糧絕的他實在是無法在華京這種高消費的地方生存下去,於是灰溜溜的又跑回了新廬。
因爲之前跟家裡人鬧掰了,陳逸楓也沒臉回家裡,況且家裡也只有一個小破屋子,根本就無法讓長大了的三兄弟居住。
走投無路的陳逸楓,只能拉下臉來找晨彩月救濟。
那時候晨彩月正好在母親景黎的醫院玩,好心的景黎看到男人的窘迫,於是給他在醫院裡安排了一個工作。
由於那個年代的不常使用打印機,陳逸楓也寫得一手好字,自然就被安排了一個文職工作。
平時除了寫寫東西,陳逸楓還協助醫院維護一下門頭或者燈管之類的東西。
這也就是爲他以後搞廣告公司打下了一點小基礎。
陳逸楓心臟其實有些問題,有一次在維護門頭的時候,雙眼一黑直接從梯子上掉了下來。
據景黎猜測,是以前睡地震棚的時候留下的壞毛病。
那個年代,國內多處地方發生地震,所以很多地方上都會讓人去搭建地震棚。再者,陳家實在是太窮了,地震棚也理所當然的成了三兄弟的住所之一。
接着,好心的景黎就給陳逸楓升了職,讓他不要再去做危險的事情。
雖然陳逸楓是升了職,但一個小小的醫院豈能困住他的夢想。
在晨彩月父親去世之際,陳逸楓直接哭墳表忠心迎娶了晨彩月,並順利拿到了景黎多年攢下的積蓄。
這也就導致了景黎和兒子多年有些不太和。
晨國霖作爲家中的長子,父母的錢理應讓他或者晨彩月來使用,結果卻被景黎借給了女婿創業,這一點放到誰身上,都會不爽。
後面也就是陳逸楓突然發財了,人也變的膨脹了,開始到處找女人……
就在陳逸楓正在回憶之時,旁邊的晨彩月也託着下巴陷入了沉想。
當年陳逸楓靠着給她畫了一幅油畫和各種甜言蜜語,成功俘獲了她的芳心。
與電視劇裡演的差不多,晨彩月的父親其實並不看好陳逸楓這個人。
一是因爲對方出身太差,二是這人滿嘴跑火車,讓他這個軍人有些看不慣。
其實,電視劇中常有富家千金與窮小子相愛,卻遭遇女方父親反對的橋段。
從客觀視角剖析,這樣的情節對於觀衆中的窮人羣體而言,可能會激起他們的憤慨情緒。
他們可能會覺得,這些有錢人是在無端地輕視男主角,爲男主角感到不公,認爲女方父親僅憑財富差距就貶低他人,實屬“以貌取人”,忽略了男主角可能具備的優秀品質。
然而,若從富人的角度出發,作爲父親,他自然期望女兒能過上優渥且安穩的生活。
至於爲何有錢人有時會看不起窮人,這背後往往有其複雜的考量。他們可能認爲,貧窮往往與某些不良習性或社會劣勢相關聯,如缺乏勤奮、智慧不足或是人際交往上的缺陷等。
簡單的說,就是有錢人認爲窮人有劣根性。
說句實話,晨才月雖然嘴上說找了陳逸楓是瞎了眼了,但是心裡卻不這麼認爲。
她屬於敢愛敢恨,不會考慮太多複雜事情的類型,這可能就是爲什麼會被人騙了那麼多次的原因。
前世離婚這麼多年,陳熙都還能從她嘴巴里聽到誇獎陳逸楓的話,這讓身爲兒子的陳熙都感到十分非常的無語。
晨彩月和陳逸楓婚後也算是度過了一段甜蜜時光,後面還有了個可愛的孩子。
兩人攜手創立多個公司,集團也是越做越大,在新廬人眼中算是不錯的一對。
回想當時陳逸楓跪在父親面前起誓的樣子。
“我,陳逸楓,這一生一世都會對彩月好的……”男人跪在墓碑前喊道。
哎,這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男人真的有錢就會變壞!
晨彩月默默的嘆了口氣。
夜色如墨,繁星點點,兩人並肩站立於哈利法塔觀景臺之上,這座世界之巔的建築彷彿將他們與塵世隔絕,只留下無盡的燈火闌珊與天際的星光交相輝映。
高樓林立,燈火輝煌,迪敗的夜景如同夢幻中的未來之城,璀璨奪目,卻也映襯出兩人之間難以言喻的沉默與疏離。
晨彩月的長髮在微風中輕輕飄揚,她的目光穿過層層迭迭的光影,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又似乎只是空洞地凝視着遠方。
陳逸楓則靜靜地站在她身旁,雙手插兜,輪廓分明的臉龐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深沉,眼中閃爍着複雜難辨的光芒。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微妙的張力,就像是即將爆發的風暴前的寧靜。晨彩月的嘆息聲在這廣闊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好像是對過往美好時光的懷念,又或是對現狀無奈的嘆息。
陳逸楓沒有轉頭看她,只是微微垂下眼簾。
夜風帶着一絲涼意,吹拂過他們的臉頰,卻也吹不散那份籠罩在心頭的陰霾。
哈利法塔下的世界依舊繁華喧囂,而他們,卻像是被遺忘在這片璀璨燈火之外,沉浸在各自的心事裡,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這份沉默,不僅僅是言語上的空白,更是兩顆心之間難以逾越的距離。
在這座城市最高的觀景臺上,面對着無盡的夜空,心中充滿了未知與迷茫。
“彩月……我……”就在這時,身旁的陳逸楓突然開口,不過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你不會是現在後悔了吧,那個女人是不是長得沒我好看,除了會順從你以外一無是處?”晨彩月咧嘴一笑。
“誰說我後悔了,我纔不會後悔呢,我陳逸楓做什麼事都不後悔!”陳逸楓像是被揭開了遮羞布,老臉一紅。
“哦,那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晨彩月眨了眨眼睛。
“你……我都結婚了……你有沒有再找一個的打算?”陳逸楓吞吞吐吐說道。
其實他一直在觀察着晨彩月的動向,每次出去談事,還會從認識晨彩月的熟人那裡拐彎抹角打聽對方最新的消息。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爲什麼,反正就是想看了看。
就像是一些小年輕跟女朋友分手了,還要忍不住查看對方的微博動態般。
“我纔不會像你一樣呢!你這麼快就找了一個新老婆,是不是我們離婚前你們兩個就好在一起了?”
“我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天天在想什麼!哼~”陳逸楓冷哼一聲,又把頭扭過去了。
“那你怎麼會離婚後,這麼快就又找了一個?”晨彩月顯得有些不依不饒。
“人家崇拜我,看我有才華,我又不是沒人要的東西。”陳逸楓哈哈一笑。
“瞧你嘚色的,你信不信,現在你宣佈破產,那女人立馬就跑路了。”
“哼,財富是一個男人的底氣,我爲什麼要丟下。”
“阿欠。”這時,晨彩月打了個噴嚏,站在這太久了,還是有點冷的。
“回去吧,這裡風大,你住哪裡?”
“要你管!”晨彩月白了他一眼,搓了搓胳膊就往裡面走去。
這時,一個男人慢慢的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晨彩月微笑的開口道:“彩月,你怎麼跑來這了?”
陳逸楓看了看面前的人,不好的回憶瞬間涌現。
他板着個臉的走到兩人中間,擋住男人的視線“你這傢伙怎麼在這?你們兩個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