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支自華還在扣題,這道題都扣了半個多小時了還沒有思路,有人拿起旁邊的筆在本上列了幾個公式,她擡頭看到對面坐的是墨旱蓮,少年笑着說:“這麼拼,就怕輸給我?”

張麥冬剛進來靠在旁邊桌子上問:“你咋來了?你們班不排練?”

“排練,不過我不上,傻了吧唧的誰愛去誰去。”在教室環顧一圈問:“阿颶呢?”

“廁所呢吧!”

“你是要把整本都寫完嗎?”墨旱蓮撐着下巴問。

支自華不動聲色的向後保持一段距離,“試試唄。”

墨旱蓮故意逗她往前靠,一隻大手糊在他臉上,“我草,你上完廁所洗手能不能把手擦乾了,都是水。”

甘颶腿搭在桌上手一攤,“我沒洗手啊!”

“我草!”墨旱蓮連忙用袖子擦去水漬,“你他媽尿手上了。”

支自華用本擋着臉露出驚恐的小眼神,“哈哈哈哈哈”,甘颶眼淚都笑出來了,“你來幹嘛?”

“我來串門,結果你們班也空了,都去練習了?”

“嗯哼~”甘颶聳聳肩,順手抄起一支筆扔給張麥冬,“你怎麼回來了?其他人呢?”

張麥冬指了指窗戶,“練完了我就回來了,其他人都去圍觀跳舞了。”

墨旱蓮趴在窗戶上朝外看,真的是一羣女生在跳舞,領舞的好像是傅苓菲,現代舞夠妖嬈的啊!周圍一圈水泄不通,不愧是校花級別的女生,不過甘颶不感興趣,跳的再好也不是他的菜。

聽見烏泱泱的人進教學樓了,墨旱蓮趕在大部隊之前先回班級,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一班在外面排練的同學就沒回來,體育老師已經就位。

今天三班上午體育課跟數學課調換了一下,所以下午就和一班一起上,兩班各自排成四排面對面站着,體育老師站在中間,好像兩幫勢力要火拼,老師突然不知道該怎麼上課了。

從教學樓跑出來個女生手抱足球放在老師腳邊然後跑回隊伍裡,“今天一班和三班男生來一場足球賽,”隊伍裡有人嘁嘁喳喳講話,“友誼賽,輸了不許打人。”

“那贏了有獎勵嗎?”有人問。

“沒有!”

“那比個屁。”

體育老師挑眉,“不想比?那跑圈吧,繞着操場跑十圈也就下課了。”

“不不不不,比比比,比賽,老師,我們比。”大家慌了,相比跑步,還是踢球吧。

“輸了的班級,集體做俯臥撐。”

準備活動做完以後,兩班男生各自安排,準備上場比賽……剩下一堆嬌弱的花朵,帶着她們繞操場跑兩圈之後就自由活動,聽見自由活動,女生們撒歡跑到樹下坐着。

王月砂可惜的說:“爲什麼不是和五班一起,我想看墨旱蓮踢足球。”

“你腦子裡除了墨旱蓮還有別的嗎?”荊芥問。

“沒有了,哈哈哈哈。”

蘇葉和支自華對視一眼,哭笑不得道:“我真服了你了。”

荊芥看的賊認真,還時不時點評幾句,“守門員是杜仲啊,看着不靠譜,颶哥是中鋒,張麥冬前衛,吳茱萸哪去了?”

“吳茱萸當個炮灰還差不多。”任杞吐槽道。

支自華不懂足球,也就看個熱鬧,操場上一口一個“草”不絕於耳,甘颶脫了外套扔在球門上掛着,他居然裡面穿着短袖,幸虧今天不冷。

“你說是甘颶會贏還是秦艽會贏?”

“我猜甘颶,經常看他和墨旱蓮在操場上打球。”

三班女生也在小聲議論,對哦!都快忘了秦艽在三班,整場都沒看到他,荊芥看到他盤腿坐在球場邊,形影單隻略顯可憐。

從申城回來以後,秦艽很少願意正面跟甘颶剛,以前看他不順眼,處處都想壓他一頭,仗着甘葛藤喜歡藿香,對他也愛屋及烏,總和甘颶嗆,反正每次甘葛藤都向着他,只是沒想到過年甘葛藤願意陪母子二人回申城一直待到開學了纔回來。

過年前秦艽就收拾好東西,爸爸雖然脾氣暴躁但爺爺奶奶對他很好,藿香再婚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這次也是耐不住他一求再求,便答應可以回去小住幾天,當知道甘葛藤也收拾行李準備一同去的時候,秦艽還一臉的得意,可他看到甘遂的無所謂,甘颶的不在乎,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下課鈴聲和比賽結束的哨聲同時響起,三班以一分之差輸給一班,一排大小夥子此起彼伏的做俯臥撐,一班幾個男生圍着甘颶興高采烈的喝彩,甘颶用校服擦擦額頭上的汗,太爽了。

放學回家路上,郭山龍想喝白巷子家的奶茶,吳茱萸皺眉嫌棄,“齁甜的玩意。”

“這你就不懂了吧,小女生都愛喝。”

“小女生愛喝,你是小女生嗎?”

白巷子排隊的人還真不少,反正都不着急回家,甘颶和墨旱蓮佔個位置坐着看手機,郭山龍拍了一張店名像是發給誰,吳茱萸眯着眼睛偷看,“我靠,我就說你小子不能平白無故想喝,感情是爲了妹子。”

墨旱蓮走上前也湊一眼,“南星!支自華的朋友,你倆還聯繫呢。”

“怎麼不聯繫,我倆現在可是好哥們。”

吳茱萸不相信的說:“屁,你就是想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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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山龍撓頭嘿嘿笑,從對面拉麪館跑過來三個男生,由於跑的太快沒剎住直接撞在墨旱蓮後背,墨旱蓮一個不穩撲在吳茱萸懷裡,“草,誰?”

撞人的男生語氣也不善,“你爹。”

哎呦,口氣不小,旁邊同學認出9中校服,拽着他的袖子小聲說:“9中的。”

“9中怎麼了?9中比咱們多一個頭還是多一隻胳膊。”

本來墨旱蓮也沒太在意,既然你故意找事,那我也不能客氣,“我說兄弟,是你先撞得我。”

另一個男生不屑的抖腿,“撞你怎麼了?不小心撞一下,磕一下很正常吧,怎麼你是玻璃娃娃,一碰就碎了啊!”

“我草?”郭山龍欲上前理論,被墨旱蓮擋在身後,甘颶突然有點想笑,擱這裝什麼社會小青年。